我們一行人風塵仆仆的趕到維斯港,斯坦頓找到一艘叫“黎明”的商船,明天一早開往“貝裏斯蒂亞”。


    看看時間還早,我們把行李弄上船後,打算去“半日”村逛逛,除了我和蒙特帖兒其他人都還沒去過。


    來到半日村,我去了趟骷髏酒館,把尋找秀婷和胖球的賞金提高到了5個金幣,(比特莉兒把從胖子巴倫西那裏繳獲的10來個金幣給了我,加上劇團賺的,差不多還有20個)然後把聯係人改成了哈斯維的瑪爾加主教。


    興致勃勃的在半日村逛到半夜,大家收獲都不小:蒙特帖兒買到本“大陸植物分布圖譜”;比特莉兒買了些稀有的調味品;斯坦頓買了頂帶骷髏頭標記的船長帽;一路發買了一大堆煙火(這家夥從小到大還沒見過煙火);我則買了把漂亮的海盜匕首。(我打算上船後找斯坦頓練習一下近身格鬥,畢竟有10天時間要打發呢。)


    當晚我們回到“黎明”號,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船艙中睡了一覺。輕輕搖擺的吊床,讓我感覺仿佛回到了兒時的搖籃。


    (2)


    我從嘈雜聲中醒來,發現船已經快出港了,這時正在入海灣口接受海岸衛隊的例行檢查。


    在仔細的檢查過後,士兵們禮貌的給我們行了個軍禮,然後登上來時的小艇,慢慢的離開了。這時,港口外的燈塔上迎風展開一麵印著海神“賽別坦”的旗幟,船長說那是維斯港在祝我們一路順風!


    “再見!維斯!”“再見!哈斯維!”


    我們情不自禁的向港口揮手。


    大約一刻鍾後,“黎明”號駛出了海灣,所有船帆張開,全速衝進了浩渺的大海。


    (3)


    冬天乘船真不是個好主意,一出維斯港的海灣我就有些後悔了:淩冽的寒風呼嘯而過,不一會兒就能把一切可能阻擋它的東西凍成冰棍。


    來自“裏帕恩斯”(加林國的一個海港城市)的船長“大胡子”高博瓦說:


    “我們現在還是在暖流帶航行,再過一天,等進入寒流帶了,你們才體會得到什麽叫“冷”。”


    “黎明”號是一艘長200步,寬30步的帶獎雙桅杆帆船,船艙分上下兩層,上層是水手艙,(所有人都住在水手艙裏,不過有一部分是隔開的,那是船長室和我們住的地方以及廚房。)下層是貨倉(馬匹和貨物都在裏麵)。雖然“黎明”號滿載不過40人,但在當時的大陸已經算大型船隻了。


    乘船的第一天還好,連我這個旱鴨子都沒有怎麽感到不適,但是到了第二天,當“黎明”號進入高博瓦船長所說的寒流帶時,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進入寒流帶的時候,大陸的地平線已經早就看不見了,風小了些,但氣溫明顯又低了很多。除了必須呆在甲板上的水手們以外,其餘的都躲進了艙裏。本來就不大的船艙擁擠不堪,空氣也變得非常混濁。隨著風浪起伏的”黎明“號,讓一向“嬌弱”的一路發騎士率先吐了起來。


    “死妖怪!你到底吃了些啥?吐得那麽難聞?我叉!”斯坦頓離一路發最近,剛想站起來跑開,沒想到卻“哇”的一下也吐了起來。


    比特莉兒躲在窗邊,強忍著嘔吐,臉都憋得發白了。


    “走,迪波爾。我們上去透透氣。”蒙特帖兒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打開了艙門。


    我看了一眼比特莉兒,腦袋裏外麵的寒冷畫麵和艙裏的嘔吐畫麵不住的反複出現,哎。我權衡半天,還是硬著頭皮出了艙。


    (4)


    “黎明”號的甲板上顯然結了一層冰。我一踏上甲板就摔了個跟頭。


    “赫赫!迪波爾。我還以為你不會摔跟頭呢?”蒙特帖兒趴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正在擺弄他的木質麵具,看來這家夥也摔得不輕。


    我努力撐了幾下,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給,把這個穿上。”船長高博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麵前。


    一雙帶釘子的鞋底板樣木頭板子?


    “這叫釘板鞋,冬天的船上沒這玩意兒你就別想走路。”高博瓦善意的為我們解釋道。


    我和蒙特帖兒好不容易穿上釘板鞋,在結實的摔了幾跤後才勉強能走路。


    這會兒我居然不覺得怎麽冷了。我和蒙特帖兒興奮的走到船尾,在駕駛艙裏一邊饒有興趣的觀看舵手操舵,一般和水手們天南地北的胡侃著。


    “注意,前方有浮冰!左舷!左舷!”一個負責和桅杆上瞭望員通訊的中年水手突然大喊了起來。


    “多遠距離?能撞開嗎?”高博瓦沉沉著的指揮著。


    “500步!可以撞開!”通訊水手目不轉睛的盯著瞭望員手裏的旗子大聲的回答。


    隨著船長的一係列指令,”黎明“號調整船頭,一頭向前方的浮冰撞去。


    “抓緊!”


    船長高博瓦話音未落,


    “轟!”


    “哢哢!哢!”


    我隻覺得船身猛烈的一陣搖晃,一下無法站穩,又摔了下去。


    一隻有力的胳膊在我即將腦袋觸地的時候一把把我扶了起來,我抬頭一看:正是那個傳令的中年水手。


    “謝謝!謝謝,朋友。”我用力握著水手的一雙大手。


    “不,不用。騎士大人,不用。”水手顯得很不安,一個勁的鞠躬。


    “蒙特帖兒,蒙特帖兒你還好嗎?”我示意水手不要鞠躬,然後尋找起蒙特帖兒來。


    “哎!還好!哎呀,我的屁股。”蒙特帖兒這會兒才從甲板上爬起來,很明顯是屁股摔紮實了。


    “哈哈!哈哈!”


    躲過了一劫,我與水手們不約而同的大聲笑起來。


    (5)


    進入寒流帶的這兩天,“黎明”號一直在浮冰中穿行,時不時的就會撞上那些水下看不見的冰塊。對於這些看不見的殺手,我們隻能祈禱它不要太大了。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那麽冷,連原本不停咆哮的寒風也停了。這是我們航行的第四天,當然也是斯坦頓和一路發停止嘔吐的第一天。


    大夥兒心情都不錯,紛紛爬上甲板曬起了太陽。我和蒙特帖兒站在船頭,聊起了黑袍人。


    “嗨,迪波爾。你覺不覺得黑袍人和胖子巴倫西的短劍很特別?”蒙特帖兒望著遼闊無垠的海麵,悠悠的說。


    “嗯,那些短劍製作都非常精良,絕對不是一般人裝備得起的。從我們發現的黑袍人數量上來說,那些短劍和馬匹花費至少需要近百個金幣。”我說道。


    “是啊!雖然說有這個經濟實力的人在帝國不少,但是我覺得能訓練出那些悍不畏死的黑袍人的人卻不多。”蒙特帖兒接過我的話。


    “確實啊,看那些家夥自殺的手法就可想而知了。我到現在都覺得可怕。”我下意思的仰起了下巴,“哎!還真是視人命如草芥。”


    “迪波爾,我有點擔心這股神秘勢力,我不清楚他們會不會在騎士大賽上做出點什麽事。”蒙特帖兒轉過頭,看著我。


    “希望不會吧!”我輕輕的說道。


    雖然我自己也很擔心,我害怕我的朋友們會受到傷害,但是除了擔心,我卻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6)


    “看!飛魚!”比特莉兒興奮的的喊叫著。


    “哇!好大的一群!”甲板上的人都看見了這一群正陸續躍出海麵的銀色飛魚。


    “一路發,愣著幹嘛?快去吧那邊的網子拿來啊。”斯坦頓趴在船舷上衝一路發喊道。


    “咚!。咚。。”一路發歡快的跑向另一頭,腳下的甲板發出痛苦的哀叫。


    “我叉!”船長高博瓦大驚失色,


    “轉舵!注意保持平衡!那個大個子蠻牛,給我站住!不要亂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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