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練筆


    當方德生也講述了自己的童年生活,並且說自己童年最為夢想的就是到海上漂流,追逐海盜,尋求孤島生活的時候,姍姍突然上前來抱緊了他,審視著他的麵龐,癡癡地說:“天啊,你的童年的夢想,和我現在的夢想還一樣呢!”說完,激動地在方德生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海麵上起霧了,方德生和娜娜所在的樓頂也進入了迷蒙的世界裏。姍姍高興地說:“這不就是我們夢幻般的世界現實版嗎?我在夢境之中,經常夢見遇見了白馬王子……”說著,誇張地閉上眼睛,大喊道:“我的白馬王子啊?難道你就那麽吝嗇你的親吻嗎?”


    方德生也忍不住嗬嗬地笑了。


    廚娘不但送來了咖啡飲料,也送來了各種海味燒烤。一股迷人的香味浸人心脾。撩撥起來方德生的食欲。姍姍說:“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晚餐,但願你能喜歡。”


    方德生小時候在海邊,就經常和爸爸一起吃燒烤,反而是長大之後,這樣的美食似乎就很少品嚐了,他高興地說:“你不但帶給了我童年的美好回憶,還送我童年記憶深處的美食,我現在口水都出來了,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呢?”姍姍出神地望著他,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方德生和姍姍兩人,短暫的相逢,短暫的交流,就成了心靈很近的朋友。兩人都覺得,對方就是自己多年尋找的知己一樣。姍姍甚至覺得,麵前的這個英俊的內地副市長,還有可能成為自己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真名天子。他們在一起,很顯然,已經沒有任何芥蒂了,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心心相映的朋友。


    姍姍提議說:“我們到海邊走走,聽聽海濤的聲音如何?”


    方德生好久沒有這種經曆了,剛才的童年回憶,撩撥起來了他對大海的**。他說:“好啊,走吧。你知道嗎?我童年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水手,一名勇敢的船長。”


    姍姍舉手說:“你現在也可以該行,我堅決支持你,你要是當船長,我就坐你的船出去遠航。要開到很遠很遠,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就像你說的那個孤島,最後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們就在海邊搭帳篷,過漁翁生活。你去抓魚,我來燒烤……”


    方德生搖搖頭說:“你知道嗎?是我爸爸把我的美夢攪碎了,媽媽是我的支持者。”


    姍姍說:“真是可憐,媽媽怎麽支持的呢?”


    方德生說:“媽媽的支持,其實也很簡單,兒子,媽媽永遠支持你。”


    姍姍說:“就這一句啊?太蒼白了吧?沒有我的支持豐滿吧?那麽爸爸呢?他怎麽把你的夢攪碎的?”


    方德生說:“他告訴我,幻想不等於現實,做夢是女人們的事,男人,就要敢於麵對現實。後來,他讓我上了金融大學,從此,我就遠離了我童年的高尚理想,每一次經過海事學院,我都要站立很久。”


    姍姍很自然地拉做了方德生的手,在霧氣蒙蒙的沙灘上向前走去。一邊衝方德生說:“真的很可憐,你上學的自由都被剝奪了,我替你感到惋惜,甚至是悲傷。”


    方德生低頭抓了一把沙子,嗅了嗅,那一種鹹鹹的大海的味道又回到了記憶之中。姍姍拉著他,說:“你要去摸摸海水嗎?”此刻的姍姍,在方德生麵前就像妹妹在哥哥麵前一樣的虔誠和無知。


    兩人蹲下身去,用手撫摸著冬日裏的海水。臉上出現了簡單的快樂。“你看,我又找到貝殼了。”姍姍高興地說。隨後,她把貝殼往方德生手裏一塞,“給我拿著,我一定還會找到另外一個。”說完,蝴蝶一般的在海邊尋覓開去。


    方德生也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好多年了,沒有這樣本色地舒展自己的心靈,沒有這樣無所顧忌的玩樂。甚至沒有了一種純真的情感,有的隻是無休止的占有和**。然而今夜,他體味到了一種久別的童趣和純真……麵前的姍姍,就像兒時鄰家小妹一般的純淨,無邪,讓人內心找回了那一種純粹的情愫,幹淨,簡單,光潔,永恒。他的內心突然有幾許的感動。為自己,也為麵前的姍姍。


    姍姍跑了回來,撲閃著大眼,對他說:“你看,我又找到了一個,剛才給你的那一個呢?”


    方德生攤開手掌,姍姍又將那一個放到了他寬大的手心裏,左右比劃了一下,然後對方德生說:“好了,這下滿意了,你留下大的那個,我要小的這個,記住了,這可是我們最珍貴的禮物。多年以後,我們再拿出來,回憶這個霧靄彌漫的夜晚,在海邊找到的這個絕世禮物,那又是我們的人生風景了……”


    方德生也為之感動,不禁脫口而出說:“妹妹,我一定記住這個我們大家的諾言。”


    姍姍突然問:“你剛才喊我什麽?”


    方德生的臉紅了。“對,我就是你的妹妹,你就是我今生的哥哥,我可沒有哥哥呢?”姍姍高興地對著大海喊道:“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一會她回過頭來,燦爛的臉上寫滿了幸福,說道:“走吧,哥哥,我們回去了。”她很自然地擁到了方德生的懷裏。


    回到姍姍的別墅之後,姍姍煞有介事地把所有的保鏢和仆人叫到了一起,說:“現在我要宣布一個重要消息,麵前的這位男士,就是我的哥哥了。今後你們見到他,就要改口叫少爺,明白嗎?”


    方德生一頭霧水。還沒有回過身來,姍姍拉著他的手,說:“走啦,上樓。”


    方德生被這輛紅色保時捷送回賓館的時候,女局長她們都在等候著方德生。開車的姍姍甜甜地說:“哥哥,再見!”


    方德生笑笑說:“再見!”就是不好意思喊妹妹。


    沒有想到姍姍不依不饒,說道:“不嘛,你還沒有喊我呢?”


    方德生隻得機械地說:“妹妹再見!”


    姍姍這才滿意地說:“拜拜,哥哥!”說完,異常興奮的樣子,飛快地將車開走了!


    所有的人都傻了,女局長嘀咕道:“天啊!我們的副市長,在香港也有這樣的一位漂亮妹妹?”當然,她的聲音隻有自己才能聽見一樣的小。


    出去的每一個人,幾乎都采購了大批的東西。送走了所有的人,女局長神秘地說:“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東西?”


    方德生一看,是他最喜歡的藍色領帶。女局長歪著腦袋問他:“喜歡嗎?”


    方德生說:“我怎麽還意思收你的禮物呢?”


    女局長說:“怎麽啦,隻允許你送我嗎?我收到你那麽貴重的禮物,我心裏可是很高興呢?你送我的禮物,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帶上,我一輩都不取下來。”她一邊說,一邊拿出了白金項鏈,撒嬌道:“快呀,給我係上。”


    方德生暗自叫苦,這個白金項鏈到底是誰代替他買的呢?但是,現在可不是探秘的時候呀,他隻得木然地替女局長係上了頸項。女局長轉了一圈,詢問道:“還看嗎?這可是你的傑作啊?”


    方德生能說什麽呢?“好看。”他還能說什麽呢?


    女局長又說:“來來,我也給你係上新領帶,看看合不合適?”


    此刻,傳來了一陣門鈴聲,女局長立刻止住了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一副在匯報工作的模樣。


    方德生打開門一看,招商團隊的工作人員都來了,方德生隻得熱情地招呼大家:“來來來,都進來坐,你們都買了些什麽寶貝啊?”


    大家都把各自購買的禮品拿出來炫耀一番。方德生在一旁,靜靜觀察所有人的表情,尋找著購買白金項鏈的人,期許著從沒每個人的神態舉止之中,探尋出蛛絲馬跡,最終無功而返,看來,隻有漫長等待此人的出現了。


    方德生剛剛從飛機場出來,接他的人和車就趕到了。來人說:“方市長,你的能量真大呀,惠泉都傳遍了,你一出手呀,就在香港簽訂了四百億的大單,現在惠泉的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呢!都在傳,你可能就是下一任惠泉的市長呢。”


    方德生淡然地說:“可不要這樣亂講,這些都是招商局的同誌們的努力,還有王市長的領導得力,我隻不過是一個參謀和助手而已。”


    來人說:“方市長,您也太謙虛了,王市長不是說了嗎?是你的功勞,你推也推不掉呀,今後,我們得多向你請教呢。”


    方德生笑了笑,問道:“小高呢?他怎麽沒有來?”


    來人說:“他正在為你準備見秦副省長的禮物呢?我們趕到惠泉駐省城聯絡辦,可能他就準備好了。”


    說話之間,王市長的秘書就來了電話:“方市長啊?王市長讓我轉告你,你到了省城就直接到秦副省長那裏去,禮物已經讓小高準備好了。”


    方德生回話說:“知道了,你告訴王市長,我謝謝他。”


    秘書說:“好的,我會轉告的。”


    省城的冬天,也寒氣襲人了,街道兩邊的法國梧桐,悠。


    “喂!你幹什麽?你這樣就嚇得了誰?你趕緊下來,有事好商量。”


    年輕人和同伴向他衝過來,但又不敢靠攏,隻能遠遠地觀望著,七嘴八舌地勸他,請他下來。


    他展開雙臂。鳥兒展開了翅膀。鷹一樣滑翔而下,還是燕子一樣騰空而去?火熱的風包圍著他的雙臂,頭頂和腳下都是火熱的一片。涅吧,鳳凰!百鳥之王。生命的舞蹈,靈魂的儀式——涅槃!


    身後的車流很快像腸梗阻後的排泄物。進城方向的四條車道,已經塞滿了帶輪子的烤箱。煩躁不安的人們,在車裏拚命按著喇叭。咒怨。無休止,無希望的咒怨!好奇的人們幹脆下了車,在他身後幾米開外圍成了迅速膨脹的觀眾席。


    跳啊,他媽的是男人想跳就跳!要是冒著烈日看了你半天,你又被“解救”下來了,那就太對不起觀眾了。跳啊,狗日的,活著有什麽勁兒?想死,就他媽像個男人一樣跳下去!


    他隱約聽到觀眾的鼓舞。老實說,他有些暈眩,腳下也有些晃悠,兩個膝蓋不聽話地哆嗦。害怕?這是你的詞典裏該有的詞嗎?活著?還有借口嗎?老天!涅槃!渴望了多少年的境界啊!


    維持現場秩序的交警換成了派出所的民警。有人拿著擴音器苦口婆心地開導他。現場,從沒這樣井然有序,也從沒這樣混亂不堪。區別隻在於,你是旁觀者,還是當事人。


    你有什麽事想不開?事事都想不開。你不為自己也要為家人孩子著想啊!已經想過了,但到頭來才發現想得多餘,沒有人再需要。你要勇敢些,看到生活中充滿陽光的一麵。現在不就充滿陽光嗎?誰受得了?不是這樣毒辣的陽光,就是灰暗與陰森,生活就是這樣,沒有別樣了。你雖然是吃這碗飯的,但跟我談判,已經毫無意義。


    轄區的公安分局局長親自到場。惠泉主要媒體的社會新聞記者都到場了。相機,攝像機,兩千元的,十萬元的,長鏡頭,短鏡頭,紅鏡頭,黑鏡頭,一門又一門,大炮似地對著他。不,瞄準他被風鼓得有些誇張變形的背影。似乎在等待他一躍而下的那一刻,或者,他像隻可憐的流浪狗被人們接回橋麵的情景。不過,他從來沒有現在看上去這樣偉岸。


    “帥哥,我是南開區公安分局局長陳忠德,你有什麽想不開,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我們一定會為你排憂解難。”


    記者們一窩蜂將炮筒轉向和藹可親的公安局長。


    哦,帥哥?!四十多年來,還從沒人叫我帥哥。與時俱進的人民公安,與時俱進的局長同誌,又一堂生動而與時俱進的政績課。廉政愛民的好局長,陳忠德同誌,人民感謝你。他在護欄上來回挪著步子,兩腿發軟,心底發虛,渾身冷汗熱汗齊流。


    白花花的太陽終於厭倦了這一切,一頭撞向遠處的山尖。頭破血流。餘暉,染紅了這座美麗的山水之城。


    “帥哥,你到底在想什麽?”


    “死!”


    他頭也不回,但一個冷冰冰的字,讓現場頓時沸騰了。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觀眾們此起彼伏地起哄,甚至出現了揮舞的熒光棒。如果再來一個伴奏的樂隊,他就是來惠泉開演唱會的劉德華、張學友,或者郭富城。公安局長尷尬地看了看他的同誌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他的手臂翅膀一樣扇了扇,雙腿微微向前一軟,像一個折斷了竹杆的腐朽的稻草人,輕飄飄地離開護欄。


    長達兩個小時的煩躁不安之後,他離開橋麵砸進水裏的短短幾秒鍾內,現場觀眾無聲地湧向護欄,異常安靜目送他白衣飄飄的身影,像個被拋下的道具假人,徑直砸向幹枯的江麵,栽進水裏,被騰起的並不壯觀的水花和波浪迅速淹沒……


    惠泉是個好地方。裏民風淳樸,山清水秀,是著名的山水之城。山高皇帝遠,多少遭到流放的封疆大吏都夢想來到這裏消災避禍。更重要的是,近些年惠泉一直是經濟發展的熱點。據說,前幾任地方長官都有意將惠泉發展成為中國的第四城。第四城?為什麽是第四?


    方德生在機艙裏一直漫無頭緒地翻著惠泉的宣傳資料。盡管這種小冊子製作簡單粗劣,中英文對照得很蹩腳,但他還是拿在手上翻弄了一個多小時。


    惠泉已經出現在飛機下方,蜿蜒的尚江穿過起伏不平的山地城市。雖然遍地蔥蘢,但四處瘋長的塔吊和高樓大廈成了主要景觀。他把額頭貼在舷窗上,戴上老花鏡,還是沒能在參差錯亂的建築群裏找到市政府的辦公地。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五十年代的蘇式建築,還是現代化的摩登辦公樓?惠泉的大禮堂是全國聞名的,還是一個國家級博物館,就坐落在市政府附近。要了解一個城市,必須從了解它的曆史和文化開始,得盡快安排參觀一下這些地方。


    盤古開辟天地之後,曾遺留一支神族棲居於尚江上遊,但不知所終。後來,治水的大禹也曾把尚江之水引入長江。傳說中那位到處遺情的治水英雄,曾與尚江當地豪門的一位小姐有過一段風流史,可惜並沒留下情種,曆史上惠泉也沒炮製出一個叫塗山氏的女人。不然,這座城市就有新的炒作由頭了。一官一任,發展經濟隻是份內的工作,但真要讓自己青史留名,讓自己的名聲為一方百姓傳誦,必須將經濟建設與文明建設相結合,才能搞出些響動。像流放杭州的白居易、蘇東坡,不正是因為在西湖留下著名的白堤和蘇堤才為後人銘記的嗎?難道我就在尚江上築一段“江堤”?哈。想到這裏,他自己禁不住笑了笑。現在全國人民都把心思放在三峽大壩上,“江堤”再宏偉,也隻能算個小兒科。


    不過,要振興一方,必須從人文領域重新包裝這座城市開始,那樣推出來的城市才不會淺薄,才有發展的後勁。這就是為什麽北京、上海、廣州和成都永遠比惠泉發展得好的原因,也是為什麽深圳這樣的城市在一時浮躁之後,後勁不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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