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九


    他說我們隻是包清工的,我也不知道總包單位是哪一家?我說那你把你們包工頭的手機號碼告訴我一下。他不肯,我連忙拿出準備好的香煙給他發:來,這位大哥,抽一支煙,幫個忙吧。他這才把那個姓張的包工頭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我。拿到號碼,我約了這個姓張的三次,才見到他。就在那個工地上,他告訴我,他們上麵那家雙包單位是二包,總包好象另外有一家,但什麽單位他不知道。我又給他發香煙,說好話,他才把那個雙包單位現場負責人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我。我要到號碼,就打他電話約他出來吃飯,說推銷弱電開關,他說他們已經訂好了。我說交個朋友嘛,以後需要時,再考慮我們的產品。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才在昨天晚上約到他。他見了我,眼睛亮得嚇人,話也特別多。他說沒想到你這麽漂亮,還這麽年輕。我就跟他邊吃邊巧妙探問信息,他一點也不避諱,把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我。真的好高興,你知道是什麽情況?”


    蘇英傑有些緊張地盯著她:“什麽情況?”


    侯曉穎有些興奮地說:“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真的會是這樣。這個總包單位叫江蘇第二建設安裝集團公司,但那隻是人家掛靠的一塊牌子。這個弱電工程是幾個人合夥承包的。


    我問是誰?他說他隻知道一個人姓朱,人家都叫他朱總,是這個公司南京分公司的經理。還有一個女的,他說隻看到她來過工地一次。我說她長得啥模樣?他說很漂亮,三十多歲的樣子,好象有蘇北口音。天,這不是單若嫻嗎?我又問他,那個朱總長得什麽樣子?他這才有些警覺地反問,你問他長相幹嗎。我說沒什麽,好奇唄,隨便問問。他說朱總平頂頭,身材魁梧,臉色紫黑,有點象電影裏看到的黑社會頭目的樣子。”


    蘇英傑盡管有心裏準備,但聽到這裏,還是驚訝地張大了眼睛:“果真是他們!這幫蛀蟲,內外勾結,損公肥私,還嫁禍於人。”


    侯曉穎繼續說:“還有一個情況,我看了更加生氣。”


    蘇英傑感覺侯曉穎其實很能幹,也有責任心,正義感,真的不錯。


    侯曉穎有點得意地說:“我有意說,你能把那個弱電方案給我看一看嗎?他說在辦公室裏,你看這個幹嗎?我編造謊言說,省城另外一個小區也要搞這樣的弱電方案,我要做他們的生意,他們就讓我給他們提供一個方案參考。他說,那不行,這是保密的。我隻好使出一個女孩子的看家本領,發嗲地說,哎呀,大哥,這有什麽呢?這種施工方案到處都是,有什麽好保密的?我隻是看一下,沒關係的。我盯了他一眼,他就說,那好吧,吃完飯,你去我辦公室裏看吧。吃過飯,我就坐他的車子去了他的辦公室。我心裏有點怕,怕這個人也是色狼,那就危險了。”


    蘇英傑聽得屏住了呼吸。


    侯曉穎喝了一口茶,才說下去:“不過還好,他的辦公室就在那個工地附近,裏麵正好有人。我進去後,他就把那本厚厚的方案拿給我看。我一看,差點驚得叫起來。這個方案就是我們兩個人編寫的方案,隻是改了一下封麵而已。我當時真想用手機照幾頁下來,可裏麵有好幾個人都在看著我,我就沒敢照。”


    蘇英傑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幫家夥,太囂張了!既私吞集體的項目和利潤,又侵占我們的勞動成果,真是*透頂,目無國法,我們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


    侯曉穎也一臉憤慨,滿眼鬥誌:“對,我們要跟他們鬥到底。”


    蘇英傑激動地說:“走,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


    他關門下去,打的帶侯曉穎來到請牛小蒙吃過飯的那個高檔飯店,要了一個包房。他們走進去,關了門,對麵坐下來,相視一笑。這一笑,很愛昧,也很甜蜜。


    蘇英傑讓侯曉穎點菜,侯曉穎說點不來,他就點了六個菜,要了一瓶啤酒,一瓶椰奶,倒好酒水,舉起酒杯說:“來,侯曉穎,祝賀你勝利完成任務!”


    他們碰了一下杯,蘇英傑喝了一口酒說:“侯曉穎,你幹得很好,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但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否則是很危險的。*分子都很狡猾,也很有能量,他們往往與黑惡勢力狼狽為奸,上麵還有保護傘,所以常常有恃無恐,相當囂張,無惡不作。因此,光憑我們幾個人,是奈何不得他們的。我們隻是借助於政fu、人民和法律的力量,才能搞倒他們。”


    侯曉穎說:“我看過好幾部反腐題材的小說,也看過這種內容的電視連續劇,我知道他們的厲害,但我不怕。下麵還有什麽事,你隻管安排給我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蘇英傑想了想說:“我們光知道這個情況,還不能向上反映,要掌握他們的確切證據以後,才能向上匯報。否則,他們可以抵賴,或者相互串通,消滅罪證。所以,我們必須打進那個姓朱的分公司,弄到那份總包合同和這個項目的來往帳目,才能鐵證如山去舉報他們。”


    侯曉穎含情脈脈地盯著蘇英傑,以堅決的口氣請戰說:“讓我去吧。”


    蘇英傑說:“你去不合適,因為那個姓的朱認識你。這樣,不僅你有危險,而且要壞事。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好了,後麵有適合你幹的事,再請你參加。”


    侯曉穎喝了幾口椰奶,就拿了啤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舉起酒杯說:“來,我用酒敬你,真心實意地敬你。”


    蘇英傑說:“你,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酒不好。”


    侯曉穎堅持說:“沒關係,喝一點,無所謂的。不象上次,那個姓茅的,用洋酒拚命灌我,我才醉的。”


    蘇英傑說:“那隻喝一口,好不好?”說著與侯曉穎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就不讓她再喝酒了。他從侯曉穎的神情上,尤其是眼睛裏看出,她對他還是情有獨鍾,甚至好象有些意亂情迷。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不行,得給她提個醒,讓她不要陷得太深。


    這樣想著,他舉起酒杯說:“來,侯曉穎,喝一口飲料吧。”與她碰杯後,他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塊粉熏肉,才認真地目視著她說,“侯曉穎,我想跟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談什麽呀?”侯曉穎臉脹得通紅,明知故問。


    “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甚至還有一定的感情。”蘇英傑閃爍起眼睛說,“說實話,我也很喜歡你,也曾想離婚,然後正式追求你,跟你結婚。可她堅決不肯,說很愛我。況且,她已經有了身孕,所有親人也都反對我,我爸還打了我一個耳光。所以,我離婚已經是不可能了,起碼暫時不可能。這樣呢?我們以後就隻能做一般朋友,不能再深入了。我們隻能保持現在這種純潔的朋友關係,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侯曉穎垂著眼皮,點點頭說,“那她,到底有沒有問題啊?背後不是有許多傳聞的嗎?”


    蘇英傑驚訝地看著她,原來她是這樣想的,應該實事求是地告訴她。於是,他說:“從她的態度看,好象不是真的。而且,我也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就不能憑一些傳聞,堅持跟她離婚。”


    “那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破壞你們家庭的。”侯曉穎低著頭,象對自己胸脯說似地輕聲說,“她隻要沒有問題,也愛你,就好。”


    蘇英傑高興地說:“你真是一個聰明開朗的女孩子。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生的。我這個人,其實有許多缺點,也很幼稚,真的。”


    侯曉穎突然有些不高興地說:“不說這個了,你多吃點菜吧。我知道怎麽做的,反正不會影響你的家庭,你也不要害怕。”


    蘇英傑給她搛了一塊帶魚說:“你怎麽不吃菜啊?你看看,這麽多菜,還沒怎麽吃呢。”侯曉穎說:“等會你打包。”蘇英傑說:“我明天要回去了,打了沒用。”侯曉穎說:“我看見你那裏有冰箱的,放在冰箱裏,不會壞的。”


    吃完飯,蘇英傑結完帳要走,侯嘵穎叫服務員把沒吃完的菜打包,然後幫他拎了出去。蘇英傑要給她去開房間,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還隻有七點多鍾,早了,再去你辦公室裏坐一會吧。”


    蘇英傑猶豫了一下,就打的回辦公室來。他想,坐一會就坐一會,坐到九點多鍾,去辦事處旁邊的瑞星賓館開房間也不遲。


    打的回去經過瑞星賓館時,他對侯曉穎說:“等會就到這裏來開吧,我看過的,房間很幹淨,單人房隻要一百元。”


    “嗯。”侯曉穎隻嗯了一聲,沒說話。他們上去後,蘇英傑讓她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給她去泡茶,拿香蕉。他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說:“吃香蕉,新鮮的。”


    侯曉穎卻靜靜地坐在那裏,咬住櫻紅的嘴唇,手裏絞著幾縷發梢,心在怦怦急跳。客廳裏就他們兩個人,也不大,兩人都不說話,裏麵靜極了。她的心跳聲非常清晰。


    蘇英傑也有些激動,想找些話跟她說說,卻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來。他連忙去打開電視機,想讓她看電視,分散注意力。


    侯曉穎卻不看,依然低頭靜靜地坐在那裏。蘇英傑聽著她的心跳聲,看著她豐滿成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那股幽幽的少女所特有的芳香,心裏有些亂,也有些慌。她的胸脯很發達,將衣衫頂得高高的,兩條大腿被牛仔褲包得鼓鼓的,性感極了。他何嚐不想抱一抱她,吻一吻她啊,可他不敢,也覺得這樣做不好。她還年輕,你千萬不能心生邪念,毀了她的青春和操守。


    蘇英傑知道這樣下去很危險,可又不能趕她走,就站起來說:“你看一會電視,我去上一會網。”他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上起了網。


    沒想隻一會兒,侯曉穎就臉色火紅地走進來,象隻溫柔的小貓,拉了一張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來,柔聲說:“你在看什麽?我也要上網。”


    一股少女的香味直撲蘇英傑的鼻孔。蘇英傑偏過頭去看她。卻正好與她火也似地目光撞在一起。他嚇了一跳,趕緊閃開,然後站起來要走出去。侯曉穎也站起來,低頭站在他麵前,苗條的身子打著顫,豐滿的胸脯起伏著,慌得手足無措。


    蘇英傑也慌亂起來,訥訥地說:“曉穎,你怎麽啦?這樣不好,我們走吧,我給你去開房間,啊。”沒想到侯曉穎突然撲入他的懷抱,象哭一樣地嚶嚀說:“嗯,英傑,你抱一抱我,隻抱一抱。”


    蘇英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張開雙臂抱住她。侯曉穎將頭埋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兩行激動的淚水從她長長的瞼毛上掛下來,身子象風中的樹葉一樣抖起來。


    蘇英傑畢竟也是一個男人,他無法遏製自己的衝動,就俯下頭去吻她。他先吻她的額角,眉毛和眼睛,然後才吻她的嘴唇。曉穎的嘴唇滑爽,溫熱,細膩,香甜。


    他隻輕輕觸了觸它,她就張開嘴唇,吐著幽香,喘著粗氣,激動得不能自已。


    蘇英傑先將自己的舌尖伸進她的嘴裏,讓她吮吸。她象一個饑餓的娃娃咬住*一樣,一口銜住,滋滋吮吸起來。讓她吸了一會,蘇英傑再調過舌子,吸出她鮮嫩的舌頭吮吸。她的唾沫象牛奶一樣又腥又甜,還帶著激動的喘息,他將它們全部吸到了肚裏。


    到此為止吧,不能再往前走了。蘇英傑拚命控製住自己發癢的手,不去抓她緊緊頂在他胸脯上的*,極力避開她的敏感地帶,隻吻她的臉蛋,嘴巴,脖子和肩膀。然後吻幹她臉上的淚水,又吸了吸她嫩芽一樣的舌尖,就放開她,讓她坐下來休息。


    侯曉穎亢奮得臉色潮紅,眼睛迷離,兩腿直抖。她垂頭坐在那裏,顯然還沒有從激動中走出來。蘇英傑去倒了一些熱水,絞了一條熱毛巾來給她擦臉,然後有些尷尬地看著她:“曉穎,我們到此為止,啊?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要犯錯誤了。”


    侯曉穎聽話地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我去幫你開房間。”蘇英傑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催促她。侯曉穎抬頭愛昧地看了他一眼,卻坐在那裏不動。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我就睡這裏。”


    “這怎麽行啊?”蘇英傑吃驚地叫了起來,“這裏隻有一張床,怎麽睡啊?”


    “沒關係的。”侯曉穎固執地說,“你睡那張床,我睡外麵的沙發。”


    “哎呀,你怎麽這樣哪。”蘇英傑急了,走上去象哄小孩一樣地哄她,“曉穎,我的好妹妹,我把你當妹妹,好不好?”


    侯曉穎猛地跳起來,開心地說:“那太好了。英傑哥,這樣,我就更加可以睡在這裏了。兄妹睡一套房子,有什麽不正常啊?我們隻要不生邪念,就沒事。”


    “你,真的還是一個小孩子。”蘇英傑真是又氣又好笑,“唉,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去找找被子看。”說著,走到臥室裏去找。


    侯曉穎也跟進去,拉開櫃門,就看見一條被子:“有被子,好,我就睡這條。”說著搿出來,搿到客廳裏的沙發上,“很好的,開什麽房間?這不是浪費錢嗎?”


    蘇英傑走出來說:“那我睡外麵。”“不行。”侯曉穎孩子氣地說,“我睡這裏,不許交換。”


    蘇英傑看時間快十點了,就說:“那就弄弄睡吧,明天,我們都要早點起來回家。你不是說也要回去幾天嗎?等招聘單位的錄用通知,你估計有希望嗎?”


    “有一家還是很有希望的。”侯曉穎將被子放到一邊,拍拍沙發說,“再坐一會,我們說說話。”蘇英傑卻怕這個瘋女孩又要做出什麽嚇人的舉動,就想讓她早點睡覺,關了門安心。


    “還是早點睡吧。”蘇英傑立在那裏,不肯坐下來。


    “嗯,再聊一會嘛。”侯曉穎發嗲地說,“噯,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蘇英傑回避著她的目光:“什麽問題?”


    “你愛你妻子嗎?說心裏話。”


    蘇英傑猶豫了,她問這個問題幹嗎?“以前很愛,真的很愛。後來聽到一些傳聞,我很生氣,就淡了一點。可說心裏話,我還是很愛她的。”


    “哦,怪不得。”侯曉穎呆呆地說,“你是一個好丈夫,你妻子真有福氣。算了,我們就做兄妹吧。以後我就叫你英傑哥,好不好?”


    “好。”蘇英傑說,“那曉穎妹,你去洗臉洗腳,早點睡,啊。”


    說著去給她倒熱水。侯曉穎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毛巾洗了。蘇英傑也匆匆洗了洗,就走進臥室,把門關了。可他哪裏睡得著啊?平時不可能這麽早睡的,今晚是為了避開她,才睡那麽早的。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躺下不久,門上就響起敲門聲。


    他一驚:“誰?”


    侯曉穎象夢囈似地說:“我,你開門。”


    “什麽事?都已經睡了。”蘇英傑隻好套上長褲去開門。門一開,見侯曉穎懷裏搿著那條被子站在他門口,更加吃驚,連忙退到床上說,“你,幹什麽?”


    “那沙發硌人,不能睡。”侯曉穎走進來,呆呆地站在他床前說,“再說,我也怕。”


    “那,我睡沙發吧。”蘇英傑說著要起床說,“你睡這床。”


    侯曉穎把懷裏的被子往他床上一放,擋在他麵前說:“我睡外邊,你睡裏邊。”


    蘇英傑僵在床上說:“這,怎麽可以?”


    侯曉穎烏著臉說:“各睡一條被子,井水不犯河水。”說著,也不問他同意不同意,就不*服,坐到他床沿上,頭往床的另一頭一倒,蜷著身子睡了。


    蘇英傑緊張起來。他也蜷著身子,背對著她,麵牆而臥,心裏卻直打鼓:她這麽這樣哪?這女孩簡直瘋了。


    侯曉穎將被子蓋住自己身體的中段,柔聲說:“快睡吧。明天要早點起來,我先走,不能讓人看到,對吧?”


    “嗯。”蘇英傑隻好伸手關燈,就這樣不倫不類地睡了。


    可他們哪裏睡得著啊?一對暗戀著的年輕人睡在一張床上,沒有**和想法是假的。侯曉穎雖然沒有結過婚,卻似乎很懂男女方麵的事,眼睛裏已經有了這方麵的渴望,身體也有了明顯的反映。蘇英傑早已從她的眼光裏和肢體上看得清清楚楚。真的,剛才接吻前,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被激動燒得通紅的俏臉,都讓他動心。現在,侯曉穎在床上輕輕扭動著芳香的肢體,怎麽也睡不著。呼吸也有些急促,心裏顯然還在激動,還在掙紮。可少女的羞澀讓她克製著,不敢輕舉妄動。


    蘇英傑的思想鬥爭更加激烈。他被這個鮮嫩可口的少女弄得心神不寧,真想償一償妻子以外的另一個少女的滋味。她弄不好還是一個處女呢,機會難得啊,也許一生中就這麽一次。這是她主動送上門來的,送到嘴裏的肉不吃,你還是一個男人嗎?


    想到這裏,他偷偷昂起頭來看了看她。隻見她圓潤的屁股撅在那裏,*的大腿就伸在他的肩膀左側,穿著襪子的小腳擱在他頭邊。他朝她轉過身去,在微光裏細細地看著她。她的身體在朦朧的光線裏顯得那樣的優美和性感。他真想伸手去摸她的大腿,然後沿著大腿往上摸去……


    但這隻是他的幻想而已。在幻想裏,他的槍真的舉了起來,對著她蠢蠢欲動,手也癢癢的,隻想向她伸出去。


    可他心裏卻有另一隻手在拚命地扯住他,不讓他伸出手去,有另一個人在不住地勸說著他,不讓他做出有違人倫的事情來。你是有妻子的,做有違倫理道德的事,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種犯罪,是對這個未婚女孩的不負責任。古人尚且能做到坐懷不亂,我們難道就不能做到同床不淫嗎?


    說心裏說,他真的很喜歡她,所以衝動得不行。他好想轉過身去,摟住她好好吻一吻她,親一親她,摸一摸她,可理智卻一直在抑製著他的這種非份之念。


    是的,他聞著侯曉穎身上那股迷人的少女氣息,聽著她不太均勻的呼吸和激動的心跳,知道自己隻要把手伸過去,馬上就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一切……可是他的手象一隻傻乎乎的怪物,偷偷向她的大腿爬去,爬去,


    爬到她的大腿邊,昂起頭躍躍欲試了幾次,最後還是膽怯地伏在那裏,一動不動。


    “英傑哥,”侯曉穎蝦一樣睡在床的外邊,背對著他,囈語般輕呼一聲說,“你睡了嗎?我,睡不著。”


    蘇英傑拚命壓抑著那隻蠢蠢欲動的手,堅決地說:“睡吧,我要睡了。”就閉上眼睛,強逼自己安穩,命令自己入睡。


    可他們正這樣在感情與衝動的邊緣徘徊,在**與理智之間掙紮時,蘇英傑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從枕頭邊摸出手機一看,是嬌妻小薇的。


    他按ok鍵接聽,小薇說:“英傑,你不是說今晚有事不回來嗎?正好單位裏有車到蘇州來送貨,我就搭過來了。你住的是不是叫金子湖小區啊?你上次發給我的短信,隻說門牌號碼。哦,那我已經到了你小區裏了,9號樓,我知道,我馬上就上來。”


    “天哪!”蘇英傑接電話的時候,嚇得全身冒汗,手抖得都快拿不住手機了。一掛手機,他就驚恐萬狀地叫了一聲,猛地坐起來,慌忙穿衣服,“她怎麽突然來了,這下完了。快起來,你還愣著!”


    侯曉穎嚇得臉色煞白,從床上穿下來,站在那裏,驚得目瞪口呆,慌得六神無主。


    “快。你的東西呢?去拿呀。”蘇英傑一邊催促著她,一邊搿了被子往衣櫃裏塞。侯曉穎好在沒*服,她連忙走到客廳裏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拎在手裏,在當地團團打轉:“怎麽辦?還來得及走嗎?”


    蘇英傑撲到門上去聽,一聽,臉色頓變:“來不及了,她的腳步聲已經上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他茫然四顧,知道這套房子前後窗戶下麵都沒有踩踏的東西,家裏又沒有藏身的地方,現在侯曉穎就是插上翅膀,也難於逃脫了。


    額頭上冒起了冷汗。他平生第一次那麽緊張,整個身心被一股死一般的恐懼緊緊攫住了。是的,到這個時候,就是再老練的人也會驚慌失措,束手無策的。要是侯曉穎被她當場抓住,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那要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呢?讓她看到就看到,她要跟我吵,我正好跟她離婚。


    不,蘇英傑馬上否認自己的這個想法,要是她說出去,那我蘇英傑還怎麽出去見人?這種事根本就說不清,兩個青年男女,晚上住在一個房間裏,能有好事嗎?你就是有十八張嘴也說不清啊!爸爸知道了,會更加生氣?弄不好還要打我。關鍵是,侯曉穎的名聲會受到嚴重影響,甚至還會遭到意想不到的打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急得渾身冒汗,下意識地拉過嚇呆了的侯曉穎的手,在幾間屋子裏奔來跑去,看有沒有藏身之處。沒有。床下光禿禿的,不能躲;櫃子裏又太小,也悶人,不能藏進去。奔了一圈,一個藏身之處都沒有找到。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垂下頭。聽天由命吧,他心裏不無恐懼地說,現在隻能這樣了,她想怎樣就怎樣?有什麽辦法呢?這樣想著,他反而鎮靜下來。


    可是侯曉穎卻急得不行。她聽見一個輕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地從樓梯上響上來,覺得這是錘子在一記記地擊打著她的心。她明白要是被他妻子看到,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如果呂秘書蠻橫的話,肯定會不問三七二十一地撲上來打她的,然後大叫大嚷,大吵大鬧……


    她不敢想下去,急得象隻熱鍋上的螞蟻,在當地亂轉:“都是我不好,現在怎麽辦啊?”


    蘇英傑看著侯曉穎那副急得要哭的樣子,覺得應該要設法救她。被小薇看到,最受委屈和傷害的還是她。她的名聲要緊,畢竟還是一個未婚姑娘。要是張揚出去,她以後還怎麽嫁人哪?他腦子飛轉起來,轉著轉著,忽然想起後陽台上那隻雙缸洗衣機。


    說時遲,那時快,他拉過侯曉穎的手,奔到後陽台,移出那台洗衣機,讓她蹲到洗衣機的後麵,把自己的東西抱在懷裏。他又奔進臥室拿來自己的幾件衣服蓋在她的頭上,對她說:“你千萬不要出聲。待我們進了臥室,我發出咳嗽聲,你才悄悄出來,開門出去,到那個賓館去開房間。動作一定要輕,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來,聽見了嗎?”


    侯曉穎緊緊縮在洗衣機的後麵,點點頭,“嗯”了一聲。


    “丁――咚――”一聲,這時,門鈴驚心動魄地響了起來。


    蘇英傑趕緊退出陽台,將通向後陽台的那扇鋁合金推拉門輕輕拉上,才穩了穩神,迅速收拾了一下,用衣袖抹了一下汗水,才走去開門:“來了,來了。你要來,也應該早點啊,快進來。”


    馬小薇亭亭玉立地走進來,張目四顧,感覺丈夫的臉色不對:“咦,你身體不好?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不是,我。”蘇英傑心慌氣堵,全身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可能是晚上多喝了一點酒吧,沒問題的。”


    小薇象上次看他宿舍一樣,開始一間間看起來:“這是一個大中套,兩室兩廳兩衛兩個陽台。”她很精,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房子。她先站在客廳裏張望,然後向裏麵的辦公室走去,“哦,收拾得還可以,比上次好多了,你是一種進步,啊。”


    蘇英傑緊張地跟在她屁股後麵,密切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後腦勺卻在觀察著後陽台上的動靜。剛才小薇說到“陽台”兩個字,他就不禁嚇了一跳。他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嘿嘿。你說我進步,我很高興。”他努力打出笑臉,應付著妻子。


    小薇回頭乜了他一眼:“你今晚這是怎麽啦,神情怪怪的。”


    “沒有,你突然來了,我激動唄。”他討好著嬌妻,想早點哄她睡覺,好讓侯曉穎早點逃出這個千鈞一發的危險之地。


    小薇轉到他辦公桌前麵,看了看問:“你這裏平時有人來嗎?”


    蘇英傑站在她身旁說:“沒有。”小薇疑惑地問:“一個人都沒有來過?”


    “呃,對,一個人也沒有來過。”蘇英傑硬著頭皮說,“這裏可以說是一個不毛之地,所以隻有一個光杆士兵看家。”


    “咯咯咯――”小薇開心地笑了,“真滑稽,我不知道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一直坐在在套房子裏,怎麽坐得住的?我想像你那個樣子,肯定是很滑稽的。”


    小薇向他的臥室走去,他一走進去,就皺起好看的鼻子嗅了嗅:“嗯,這臥室裏好象有香味?你也抹粉的?”


    天哪,這個獵狗的鼻子真是太厲害了。蘇英傑的心猛地提到喉嚨口,驚慌不安地說:“沒有啊,是你自己身上的香味吧?”


    為了掩飾心頭的慌張,他連忙抱上去,吻著她的臉說:“嗯,好香,寶貝。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好高興!”


    小薇這才將手裏的包往床頭櫃上一放,抱住他,跟他接吻起來。她深深地吻了一會,才溫柔地說:“我一個人在家裏,好想你。一個星期了,你說不回來,我心裏就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我特別想見你。就打電話問後勤科的人,今晚有沒有車子去蘇南。他們查了一下,說正好有一輛貨車,晚飯後去蘇南送貨,我就跟車過來了。英傑,你摸摸,我的肚子好象又大了許多。”


    蘇英傑伸手去妻子的肚子,腦子裏卻想著洗衣機後邊的侯曉穎。他想早點跟她上床,這樣才能讓侯曉穎盡早脫險。他把手伸到她肚子上摸了摸,就往上去摸她的胸脯。小薇嬌滴滴地拉出他的手說:“哦,別急嘛,我還沒看完呢。等看完你的辦事處,洗完臉,才上床,啊。”


    說著推開他,就往臥室外走去。蘇英傑急得什麽似的,趕緊跟出去:“這有什麽好看的,小薇,我要你嘛。”


    小薇卻不管不顧地往他辦公室前麵的大陽台走去:“這個陽台不錯啊,陽光充足,光線也很好。”


    蘇英傑緊張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了。看了前陽台,他肯定要去看後陽台,那就露餡了。果真,小薇站在大陽台前,往外眺望了一會,突然問:“對了,今晚,你跟誰在一起吃飯啊?”


    心虛的蘇英傑大吃一驚,以為她知道他跟侯曉穎在一起,慌得不知道怎麽說話了:“我,我跟……”小薇奇怪地看著他說:“你不是說有應酬嗎?”蘇英傑這才反映過來,說謊道:“對,我跟一個新認識的客戶,我想接他單位裏的那個弱電業務,所以請他吃了一頓飯。”


    “是這樣?”小薇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追問,“有希望嗎?是一家什麽單位?”


    “呃,有希望,是一家,叫什麽來著?”蘇英傑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來。


    小薇啟發她:“他給你名片了嗎?給我看看。他是什麽角色?總經理?還是董事長?”


    “他,沒給我名片。”蘇英傑額頭上冒著熱氣,“他說他正好發光了。”


    小薇能幹地說:“一般人是沒用的,隻有單位裏的一把手才行。你錢要用在刀口上,不要隨便請人家吃飯。現在社會上,騙子太多了,你要小心點。是這樣的,你怎麽啦?心神不寧的樣子,我說的是實話。你是一個老實人,又為了急於接業務,就輕易相信人家的話,這樣,就最容易上當受騙。”


    蘇英傑連忙打出笑容:“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小薇在前陽台站了一會,蘇英傑正想從背後抱上去,哄她去睡覺,她卻一轉身說:“去看看你的台陽台。”說著就往外走去。


    天!蘇英傑聽見自己的頭腦裏有根神經“乒”地一聲繃斷了,可他還是垂死掙紮一般跟出去,想去拉嬌妻的手。“哎呀,這陽台有什麽好看的?”


    小薇卻幾步就走到餐廳與後陽台之間的那道推拉門前,把臉貼上去朝外看去:“這台洗衣機能用嗎?”說著,就要伸手去拉門。


    蘇英傑嚇得幾乎要癱倒,卻還是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拉住妻子的手說:“這陽台有什麽看啊?你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小薇這才掉轉頭看著他:“什麽東西?”蘇英傑急中生智地說:“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合身不?”


    這衣服其實他是給侯曉穎買的,本想等侯曉穎走的時候給她,現在正好臨時用來應付自己的嬌妻。他趕緊去臥室的床頭櫃裏拿出這件化五百多元買的套裝,遞給妻子說:“你看,這種顏色喜歡不喜歡?”


    小薇接過一看,喜形於色地說:“哦,這顏色不錯。這套衣服的質料也很好,我喜歡。老公,你真好。”


    小薇一開心,就忘了看後陽台了。她柔情似水地說:“噯,明天,我們去街上,買些小孩衣服怎麽樣?大家都說,蘇州的衣服,價格不貴。”


    “這孩子還沒生呢?你就急著要買小孩衣服了?”蘇英傑趁機抱住她親熱起來:“親愛的,我要你,哦,我想死你了,我們先來一次,好不好?”


    小薇捏了捏他的鼻子說:“瞧你猴急的。那你去倒一盆熱水來,冼個臉。”


    “好好,你坐著休息下,我知道你累了,現在有了孩子,不要多走動,啊。”蘇英傑體貼地說著,就走出去,到廚房裏去倒熱水。


    他先到那扇推拉門前,往外看了看,見洗衣機後麵的衣服下麵在蠕動。他知道侯曉穎蹲在那裏很累,可能快蹲不住了,便輕輕咳了一聲。侯曉穎聽到聲音,撩開衣服看了他一眼,臉色憋得通紅,累得直喘氣。蘇英傑給她做了一個逃出去的姿勢,又指指裏麵,示意她等他咳漱聲一起,就迅速逃出去。


    他勤快地把熱水端進去,為小薇絞了一把毛巾遞給她擦。小薇接過熱毛巾說:“唷,我老公變勤快了。嗯,要做爸爸了,是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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