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轍看了她很久很久,突然張口問道:


    “周璿,你愛我嗎?”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磁性,異常地好聽。說完之後,他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什麽一般。


    “什麽?”


    周璿眼睛瞪得大大的,驚得下巴差點都要掉下來了。


    宇文轍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墮:


    “周璿,你一定是愛上本王了,否則你幹嘛突然對本王這麽好?鍥而不舍地來找本王,本王趕你、凶你、罵你也不生氣,還費盡心思特地跑到雁回樓向廚師打聽本王的喜好,做這麽多菜給本王吃……周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愛上本王了,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改變呢?”


    他的聲音很淡,淡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雖然以前他也會問周璿是不是愛上他了,但周璿總覺得這一次不同,又說不上哪裏不同。


    如果是以前,周璿或許會得意地反問“宇文轍,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在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莫非你已經愛上我了?”,或者戲謔地來一句“宇文轍,就算全世界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愛你。”,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她說不出口。


    宇文轍見她不說話,不滿地抿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霸道地吐出一個字:


    “說。”


    “宇文轍,疼……疼……”


    周璿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他捏斷了。


    宇文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終於鬆了一些,然後靜靜地凝視著她。


    周璿被他看得渾身毛毛的,總覺得這家夥似乎在醞釀著什麽陰謀,卻偏又猜不透。


    歎了一口氣,她決定實話實說。


    “宇文轍,對不起。”她向他道歉,“我為我那天在宮裏拿劍威脅你的行為鄭重地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對不起,我當時太急了,想不出別的辦法,才出此下策,其實我沒有想過真的想要殺你……就算你最後沒有放過阮阮,我也不會對你動手的……對不起……”


    悶在心裏的話終於說出來了,周璿鬆了一口氣。


    宇文轍靜靜地聽著,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眼神迷離,陰晴不定,可是握著她的手卻突然收緊。


    “所以,你做這麽多,隻是因為愧疚?”


    “也不僅僅是因為愧疚啦。”周璿頓了一下,目光溫潤地看著他,“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替我擋了一刀。但是宇文轍,其實你不應該這樣做的。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對於不會武功的你來說是多麽危險……”


    “所以,你是憐憫我?同情我?因為愧疚?”


    周璿的話沒說完,宇文轍突然冷笑一聲,打斷她。


    他抓著她的手,將她猛地拖到床-上,欺身壓上去,緊緊抿唇,將她的手臂桎梏在床頭,看著她,緩緩開口:


    “周璿,本王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憐憫,也不要你愧疚。”


    他說得很慢,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帶著寒冷的溫度,落到周璿身上。


    周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凍住了,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那……你要什麽?”她無奈地看著他。


    他雙眸眯起,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好像要看到她心靈最柔軟的地方去一般。


    “我要你。”


    言罷,他低下頭,靠近她,在她漂亮的眼珠子上落下一個吻。


    然後一點一點地親吻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鼻尖,最後來到她緊咬著的唇,吻得很熱烈,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要吃進肚子裏去一樣。


    周璿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裏,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開始掙紮,試圖推開他。


    “宇文轍……不……不要……”


    可是,她的反抗讓宇文轍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了,他猛地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掙紮,吻得愈發狠,用力地吸她那柔軟的唇瓣,舌尖狠狠地撬開她的貝齒,掃遍她口腔的每個角落,卷住她那不乖的丁香小舌,霸道至極。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他卻像吻不夠她一樣,不肯停止。


    直到周璿白皙的臉因為缺氧而變色,他才離開她的唇。


    但是,他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漸漸地往下吻,含住她敏-感的小耳垂,輕輕啃-噬著。


    “宇文轍,求你……放開我……”


    周璿並不喜歡示弱,但是今天的宇文轍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很擔心他真的會要了她。


    她的話讓宇文轍身體頓了一下,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輕輕地咬著她的耳朵。


    “周璿,你不是想要本王原諒你嗎?那就用你的身體來交換吧……”


    他的眼中帶著猩紅的殺氣,聲音帶著濃重的喘息聲音,灼-熱的吸氣噴香周璿的耳根,燙得她滿臉通紅。


    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袖長的手指靈活地打開衣扣


    ,將那惱人的外衣往地上一扔,不出須臾,周璿便隻剩下一件兜衣了。


    這時,有一陣風吹來,推開沒有上鎖的窗戶。


    窗戶左右搖擺,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周璿混沌的大腦終於變得清晰。


    天呐!


    怎麽會這樣!


    周璿就算脾氣再好,也沒辦法忍受一個男人不顧自己的意願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宇文轍,放開我!不是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嗎?”


    “井水不犯河水?”他抬起頭,略帶嘲諷地看著她,“那麽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本王?”


    “我那是……唔——”


    周璿皺著眉頭想要解釋,卻再次被他堵住了嘴。


    他吻得愈發狠了,懲罰性地咬她的唇,大手不客氣地探如她的兜衣。


    “不!”


    那種從來沒有過的陌生感覺充斥著周璿的大腦,她緊緊地咬下唇,抬起膝蓋,狠狠地踢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大魏雖然民風開放,但也絕對不會有女人會想到攻擊男人的那個部位,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做得出來,尤其是出身高貴的貴族女子,更是想都不可能想。


    所以宇文轍毫無防備地被周璿擊中,一向行為優雅的他並沒有像普通男子那樣痛苦地捂著下麵,弓著身子。可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周璿趁著這個空擋站了推開他,穿上衣服,跑到梳妝台旁邊,防備地看著他。


    宇文轍麵色鐵青地看著周璿,那雙漂亮的黑眸當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不敢置信地說道:


    “周璿,你怎麽敢?”


    周璿見他一臉戾氣,連忙揮揮手,小聲地說:


    “宇文轍,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亂來!”


    “亂來?”宇文轍緊緊抿著嘴,嗤笑一聲,“周璿,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要你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告訴我什麽叫亂來?”


    憤怒的火苗在他眼中不斷跳動,他猛然撐起雙手,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地朝著周璿走過去。


    周璿大叫不妙。


    他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怎麽辦?


    她若是動手,怕傷了他,催眠對他又無效……


    周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右手偷偷伸向梳妝台的抽屜,抓住一包藥粉。


    “宇文轍,你不是有心上人嗎?你想一想她,她要是知道你對別的女人做這種事情,她會傷心的……”


    她試圖動之以情。


    他沒有回答,腳步未曾停下,一步一步朝著周璿走去,眼中帶著殺氣,像一隻瞄準自己獵物的黑豹,然後將她逼到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周璿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藥包,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對他用藥,畢竟他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了,她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壞。


    “宇文轍,你不是一向為你心愛的人守身如玉的嗎?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好不好?”


    她想起宇文源的話,試圖說服他。


    “守身如玉?”宇文轍嗤笑一聲,冰冷的眼中飽含著諷刺,眼裏的嘲諷更加濃了,“我看要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是王妃你吧?”


    “王妃是不是太天真了?都已經嫁給本王了,還想為你的慕容公子守身如玉……”


    他冷冷地看著她,聲音冰冷地足已將空氣凍成冰。


    周璿沒有說話,她突然低下頭,沉默了。


    每當提起那個慕容公子,她就是這種表情。


    宇文轍突然不再朝她走去了,他“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種圓桌承受不住力道,竟然裂了,鮮紅的血液從宇文轍的手上流淌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周璿看了,心裏特別難受,眉頭緊緊皺著,心疼地說:


    “宇文轍,不要這樣……”


    她擔憂地走過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聽到他冷冷地聲音:


    “滾開。”


    然後,他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主子?”


    守在門外的崩雷看到他這樣子,擔憂無比。


    這時,嫣紅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屋內一片狼藉,周璿一身淩亂,緊張地問道:


    “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


    周璿知道她擔心自己,衝她盈盈一笑。


    她將藥粉重新放回梳妝台,無力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看向嫣紅,道:


    “嫣紅,能幫我準備熱水嗎?我想要沐浴……”


    “好。”


    嫣紅沒有再問,連忙匆匆走了出去。


    *****


    翌日,周璿一如既往地早起,做了很多菜,朝著綠蘿院走去。


    “王妃請留步。”


    護衛攔住了周璿的去路。


    周璿看了那侍衛一眼,衝他盈盈一笑:“我來給王爺送早膳。”


    “王爺不在。”侍衛說道。


    周璿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這下他更加生氣了。


    “那你幫我把早膳拿給他吧。”


    她知道他不肯見她,便把食盒留了下來,然後輕輕歎息一聲,轉身往回走。


    “王妃請留步。”


    這次說話的並非守衛,而是宇文轍的貼身護衛崩雷。


    崩雷快步走過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


    周璿不解地問道,崩雷深沉內斂,很少泄露情緒,他現在這樣子,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崩雷沉吟片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方才道:“主子不在。”


    “不在?”


    周璿不解地看向崩雷,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王爺昨晚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崩雷擔憂地說道,昨晚主子從王妃那裏出來之後便沒有回綠蘿院,而是急匆匆地出去了,徹夜未歸。


    剛剛他去雁回樓找過,也沒找到。崩雷有些擔心,倒不是擔心主子回出事,主子武功高強,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傷得了他。


    他是擔心昨晚主子和王妃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要不主子不會這麽生氣。


    “怎麽會這樣?”


    周璿卻會錯意了,她想最近這麽多人要刺殺宇文轍,他不會武功,大晚上的出去,也沒帶崩雷,身上還帶著傷,真的很危險……


    她越想越害怕。


    “他平時一般會去哪裏?”周璿焦急地問道。


    崩雷搖搖頭,周璿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是不想說。


    “王妃,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崩雷說道。


    周璿點點頭,她打算先回觀柳居收拾一下,再去找飛燕也幫忙找找。


    回到觀柳居後,嫣紅拿了一封信過來,說是在外麵買菜的時候遇到一個一個人,讓她交給她。


    那是一封沒有書名的信,但是周璿一看到信紙,便了然了。


    這是無燕山莊專用的信紙。


    周璿看完之後眉心一皺:小雪球受傷了,危在旦夕。


    因為白真真說宇文轍對動物過敏,堅持要她把小雪球送走,周璿不想惹事,便把小雪球送了出去,交由飛燕的人照顧。


    小雪球陪伴了周璿整整十年,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周璿眉心緊蹙,直奔翠煙樓。


    翠煙樓是東都第二大青-樓,僅次於怡紅院,飛燕就住在這裏。


    這些年來,為了躲避雲亦嵐的追殺,飛燕基本上都把青-樓但客棧住了,原因無他,雲亦嵐討厭女人,絕對不會去青-樓,所以青-樓最安全。


    翠煙樓白天不營業,周璿從後門走進去,飛燕的貼身丫鬟木錦繡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周璿跟她上了樓,見到小雪球奄奄一息地躺著,眼神暗淡無關,許是感受到周璿的靠近,它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嗷嗚——”的叫聲,眼皮抬了抬,想要看周璿,卻因為沒有力氣而睜不開。


    它的身上有數十道傷口,還有嚴重的內傷。


    “怎麽會這樣?”


    周璿眉心緊蹙,她雖然也懂醫術,但是卻無能為力。


    木錦繡搖搖頭:“前幾日我和小姐一起出去辦事,回來沒看到它,很著急,小姐把整個東都都翻遍了,也沒找到。昨兒晚上它自己回來的,渾身都是血……小姐找大夫幫它清理了傷口,血是止住了,但是……大夫說它撐不過去了……”


    “雪球……”


    周璿小聲地叫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兒便從臉上滾了下來。


    “嗷……”


    小雪球艱難地抬著小爪子,似乎想要擦掉周璿落到手背上的淚水,。


    木錦繡看到此情此景,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她知道小雪球對周璿的重要性。不隻是周璿,她們也很喜歡乖巧可愛的小雪球。


    “璿小姐,你別難過,小姐昨晚就快馬加鞭去請慕容公子了,應該後天就能來。隻要慕容公子來了,小雪球就有救了。”


    *****


    樂樂:今天更新完畢,萬更,俺兌現承諾了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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