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嗎?”


    慕容莫問那雙寒冷又孤寂得如同天邊寒星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周璿,一貫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此時竟然帶著幾分戲謔和曖-昧。


    曖-昧?


    慕容莫問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呢?


    周璿心頭一抽,心痛莫名地加劇墮。


    她用力地咬唇,原本就慘淡沒有血色的唇硬生生地被咬出一抹緋紅來。


    “是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植”


    慕容莫問沒有說話,眼神愈發幽深了。


    他幽深的目光落到周璿漂亮的唇線上。


    她說她愛他五年,她可知他愛他十年了。


    十年,十年,他有的是機會,卻從未對她做過越矩之事,甚至連吻一下她都不曾。


    他以為來日方長,他慕容莫問的妻子理應把最美好的一切留到那最美好的一刻。


    然而事實難料……


    不知不覺,他修長的手掠過她略帶幹涸的唇。


    那柔軟的觸感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美好……


    或許,隻消低下頭,他便可以擁有她了,擁有這最美好的一切……


    “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嗎?”


    他又重複了一遍,說話期間,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周璿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她的心猛地一陣抽搐。


    “慕容,你非要這麽傷害我嗎?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周璿的心好痛,痛得連呼吸都沒有力氣了


    他若要她,有的是機會。


    還記得昔日,她曾經一時激動,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卻被他厲聲嗬斥,他說:


    “青青,男女有別,你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那時的周璿很無辜,她低著頭,不敢說話,像個犯錯的孩子。


    他站起來,不再說話,朝著屋外走去。


    那時候她心慌得不得了。


    她知道,他是個高貴優雅的世家公子,他有自己的堅持。


    那一刻,周璿特別擔心他會就此以為她是個輕浮的女子,然後離她遠去。


    於是,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好似生怕他就此消失,不離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莫問轉身,看到周璿像一隻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微微蹙眉。


    他一蹙眉,周璿便慌了,連忙說: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從來沒有親過別人……”


    周璿的確沒有親過別人,即便在二十一世紀,親一親臉頰並不算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有時候女生之間打鬧嬉戲也會親來親去……


    可是周璿沒有,這大概跟她一向喜靜,不愛打鬧的性格相關。


    那時,她非常的忐忑,尤其是慕容莫問一直沒說話,她的一顆心就被提著,七上八下的。


    “真的沒有,你信我!”


    她焦急地捉著他的衣襟,小聲地說道。


    “恩,信。”終於,他不再冷漠,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道:“不過以後,不要這樣了。”


    周璿鬆了一口氣,從那以後她除了偶爾拉拉他的衣角以外,再也不敢越矩了……


    昔日的畫麵浮現在周璿腦海裏,同時也浮現在慕容莫問的腦海裏。


    周璿隻知道他嚴厲地嗬斥她不知輕重,卻不知倒是他內心的煎熬。


    她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欲念!


    雖然他一向自製力過人,然而一旦遇上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便會瞬間瓦解。


    他看起來是對她嚴厲,實際上,他是在氣他自己。


    因為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種想要她的衝動!


    他怎麽可以有那種想法呢?


    她是他心目的妻子。


    他絕對不可以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要了她!


    他要給她最美好的一切,那將會是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回憶……


    所以他一直壓抑著自己,一直在等,等他的青青長大,然後成為他慕容莫問的妻子……


    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青青會成為他的回憶。


    下半輩子,還很長,可是他卻再也無力擁抱她,隻能靠回憶度日了……


    慕容莫問再次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夜明珠下,她容顏靜好,比以前更加美麗動人了,而她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還和以前一樣,會牽動他的心。


    此時此刻,她凝視著他,眼神不再似以前那樣單純,夾雜了很多傷痛。


    傷痛……


    是了,傷痛!


    若不痛徹心扉,又怎能徹底拔除呢!


    所以,慕容莫問看著周璿,輕輕地說:“你知,人是會變的。”


    “嗬……”


    這就是他的答案嗎?


    周璿笑了,笑容那麽


    慘淡,好似一朵綻放在暴風雪中的梅花,隨時都會凋落,卻又倔強地堅持著。


    “慕容,你沒變,你還和以前一樣冷漠。”她看著慕容莫問,輕輕地笑,說話間,她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道,“隻是心變了。”


    心變了。


    所以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了……


    她認輸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輸給時間,還是輸給哪個不認識的女子……


    終於,她艱難地閉上眼睛,堅定地說:


    “慕容莫問,你要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肯救他。”


    她不再看他,那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輕輕顫動,隱隱之中夾著清澈的淚珠兒,可是這一次,她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慕容莫問的眉心皺得那麽緊,緊緊地擰著。


    那雙冰冷的眸子一動不動地落到她美麗的臉上,略帶薄繭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摩挲。


    他長年與各式各樣的藥材打交道,所以身上帶著藥味,淡淡的,非常好聞。


    周璿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正在一點一點地朝著她靠近,近得隻要她稍稍往前,就可以碰到他……


    然而,就在周璿以為他會對她做什麽的時候,那近在咫尺的藥香味去突然遠去。


    她不解地睜開眼時,他已站在一丈之外了,默默地看著她,眼神比她剛進來時更加冰冷了。


    他說:


    “可惜我什麽都不需要,你走吧。”


    一句什麽都不需要,直接把周璿打入萬丈深淵。


    “慕容莫問……”


    “不用浪費口舌了,我是不會救他的。”


    說完之後,他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低頭,繼續看書,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漠。


    這一刻,周璿感受到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都這麽說了,她又能拿什麽求他呢?


    這一刻,周璿想起南宮無痕,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慕容莫問,你能不能別見死不救呀……”


    那是最無奈的歎息,心痛。


    可是慕容莫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


    “我建議你去無日峰東邊的山腳下看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說出這麽無知的話。”


    無日峰東邊的山腳下,又叫東門,那裏是外人進入無日峰的唯一通道,每天都有無數前來求醫的人跪在那裏,常常的,仿佛一條長龍……


    有前來求藥的,也有前來求醫的;有八旬老人,也有三歲孩童;有武林高手,也有普通村民……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是病入膏肓,垂垂等死,可慕容莫問來說卻不是難事,或許他隻需開服方子就可以救他們一命……


    可他什麽時候救過呢?


    即便有人死在他身邊,他也一樣麵無表情地走他的路,步伐如舊……就如同當初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周璿被野狼包圍一樣……


    是呀……


    這位第一公子醫術冠絕天下,可什麽醫者父母心、懸壺濟世從來與他無緣。


    見死不救,才是他一貫的作風!


    怎麽辦?


    周璿不知道該怎麽辦,除了慕容莫問,她還能找誰就南宮無痕呢?


    可是她不能讓南宮無痕死啊!


    “慕容莫問,算我求求你!求求你救他好不好?”


    周璿無力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心裏好無助。


    這時候,一個想法在她腦海裏滋生。


    周璿咬了咬牙!


    賭吧!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她拿出一把匕首,那是剛才從南宮無痕那裏拿來的匕首,她看著慕容莫問,輕輕地說:


    “慕容,念在我愛了你五年的份上,你救救他好不好?”


    慕容莫問幽冷地目光落到她手裏的匕首之上,瞳孔猛地一縮。


    “我若執意不救呢?你這是要死在我麵前嗎?”


    “是。”


    周璿堅定地說道。


    南宮無痕因她受傷而命懸一線,若她救不了他,便隻能把命還給他。如此才能不相欠。


    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也是她唯一的賭注。


    “哼——”


    慕容莫問發出一抹冷笑。


    這是周璿第二次見他笑。


    慕容莫問從來不笑,曾經,周璿以為如果有朝一日,他笑了,那肯定仿佛天使一般迷人,漫山遍野會因他花開,陽光會因他而更加絢麗奪目……


    然而她錯了!


    她現在才發現慕容莫問的笑不是天使,而是惡魔,會將她淩遲處死的惡魔。


    “你威脅我?”


    他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仿佛淬著毒一般。


    他們相處多年,周璿是個性


    子很溫和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她順著她,除非涉及到原則性問題,她才會拿絕食來逼他妥協。


    這樣的次數並不多,加起來也沒超過三次。


    可是,她現在卻拿生命來威脅他。


    生命!


    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用生命威脅他,逼他。


    慕容莫問不敢置信地看著周璿,那眼神寒冷得仿佛是想要將她活活凍死一般。


    這一刻,周璿感受到仿佛有無數冰刀子從四麵八方朝著她飛過來,每一刀都深入骨髓,刻骨銘心。


    她害怕慕容莫問的眼神,好似她做了生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可是她沒有!


    她從來沒有!


    若真說對不起,那也是他對不起她!


    所以,周璿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用平靜的眼神回視慕容莫問。


    “是的。”她的聲音輕輕地,“慕容莫問,你若不救他,我就死在你麵前。”


    “死在我麵前?”


    慕容莫問嘴角微微一勾,又笑了,那是一個滿帶嘲諷,讓人看了會心痛的笑。


    “周璿,死在我麵前的人還少嗎?你覺得我會在乎多你一個嗎?”


    他帶著笑意,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


    周璿愣住了。


    周璿……


    他叫她周璿……


    不是青青,不是子佩……


    是周璿嗎?


    這一刻,周璿知道自己輸了。


    她賭輸了。


    曾經,她是他的青青子佩,他在乎她的,所以她可以用自己的健康、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如今她在他眼裏已經不再是青青子佩,是周璿……


    他是在告訴她,她在他心裏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既然什麽都不是了,那她又怎麽能威脅得了他呢?


    周璿聽到慕容莫問說:


    “你跟我學了這麽久的醫,應該知道用刀自殺是一件痛苦的事,不如還是服藥吧!若你沒有毒藥,我可以提供給你……畢竟你我終歸有過一段過往,我也不忍心讓你死得太痛苦……這是我最後的仁慈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說完之後,一顆藥丸遞到周璿的手裏。


    周璿聞了一下便明白那是毒藥,致命的毒藥。


    慕容莫問,真夠殘忍的!


    周璿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毒藥,這一刻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好,與其痛不欲生一輩子,還不如就此陪南宮無痕上路吧!


    握住他遞過來的毒藥,周璿終於站了起來。


    不再苦苦哀求,她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怎麽?又不想死了?”身後,傳來他滿是嘲諷的聲音,“你對南宮無痕的誠意也不過如此嘛!”


    周璿並沒有因為慕容莫問的殘忍而動怒,隻是淡淡地說:


    “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上路,所以我得回去死在他的身邊。”


    講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嘴角終究勾出一抹無奈的弧度。


    “慕容莫問,謝謝你的毒藥,周璿祝你長命百歲。”


    這一刻,她是周璿。


    不再是那個愛他愛到刻骨銘心的周子佩。


    周璿走了,再沒有半步的停留。


    書房的門打開的一刻,周璿卻愣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那張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


    是飛燕!


    飛燕,她一直站在門口嗎?


    周璿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她掠過她,徑自朝著屋外走去。


    “璿璿,等等!”


    飛燕抓住周璿的手。


    周璿停下來,不解地看著她。


    她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飛燕還會有什麽話跟她說。


    周璿那滿是傷痛的眼神也刺痛了飛燕,她低下頭,不敢看周璿的眼睛。


    她說:


    “璿璿,我聽小支說了南宮無痕的傷勢,我武功也不錯,或許我可以把真氣輸給他……我的真氣再加上你的醫術,我想應該能救她吧……”


    原來是這樣……


    這一刻,周璿感慨萬千。


    她看著飛燕愧疚的眼神,歎了一口氣:


    飛燕,還是那個飛燕!


    或許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可終歸她還是把自己當朋友的。


    終於,周璿點點頭,真誠地看著飛燕,道:


    “好。飛燕,謝謝你。”


    ******


    飛燕和周璿走後,屋內又恢複了平靜。


    無日峰的夜,狂風肆虐。


    門沒關,一陣風鑽進來,吹亂了一桌的紙。


    宣紙紛飛,好似一場漫天大雪。


    慕容莫問靜靜地站著,任


    由那些紙狂舞,亂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書房。


    “長風,去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旭日森林。”


    他冰冷的聲音透過幽靜的夜傳到剛剛來到門口的司馬長風耳裏。


    “公子?”


    司馬長風不解地看著莫容莫問。


    此時那男子目光冰冷,但紊亂的呼吸卻昭示著他的不平靜。


    雖然他表麵上依舊麵無表情,可此時此刻,他內心該是多麽地煎熬,怎麽樣的排山倒海。


    司馬長風好似瞬間明白了,他低頭道:


    “雖然南宮無痕武功高強,然此事他雖然身受重傷,殺他無異於捏死一隻螞蟻,何須公子親自出手呢?我去便行……”


    言罷,他便已迅速轉身,打算趕在飛燕到達之前先一步去旭日森林,殺了南宮無痕。


    然而卻有一道幽冷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我什麽時候說要殺南宮無痕?”


    那是一個反問句,很平淡,也很冷。


    司馬長風微微一愣,他轉過頭,不解地看向慕容莫問。


    “不殺他?那公子何必親自去旭日森林一趟呢?該不會是要救……”


    司馬長風沒有再說下去,他太驚訝了,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容莫問。


    他沒聽錯吧?


    慕容莫問歎了一口氣,道:


    “去準備藥箱吧。”


    司馬長風一驚,忍不住問他:


    “為什麽?”


    為什麽周姑娘苦苦哀求,不答應;可是她絕望走後,你卻又要去救他……


    為什麽?


    慕容莫問看著司馬長風,歎息:


    “我曾發過誓,隻要她開口,任何事情都會答應她。”


    這是慕容莫問的承諾,他從未對周璿說過,但他自己心裏一直記得。


    記得自己那次他將她丟下懸崖,又把她救回來……


    她昏迷地躺在床上,那般憔悴。


    那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


    那一刻,他便在心裏暗中發誓,此生她要他做任何事,隻要她開口,他都不會拒絕……


    她是他慕容莫問此生的摯愛。


    “那你剛才還……”


    司馬長風欲言又止,他看不懂。


    若是如此,為何還要那樣對周璿?


    看著慕容莫問太息一般的目光,有些話,司馬長風終歸沒有說出來,他隻是歎了一口氣,道:


    “慕容,你知這樣周姑娘會恨你。”


    這一刻,司馬長風,把慕容莫問當做多年的摯友,推心置腹地說。


    他比誰都清楚,慕容莫問有多愛周璿。


    他以為他是嫉妒南宮無痕,才不肯出手相救,卻不知道他從一開始沒不打算救南宮無痕。


    司馬長風不懂!


    既然如此,為何要那樣對周璿呢?


    他不解地看著慕容莫問,卻聽到慕容莫問輕歎:


    “我若不如此,她怎能徹底忘掉我,開始新的生活呢?”


    他比誰都清楚青青的倔強。


    她可以在他音訊全無的時候等他三年,用盡手段,不息用生命將自己逼出來……


    她是個傻瓜!


    倔強的傻瓜!


    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十輛馬車也拉不回來……


    慕容莫問知道,若不這樣,隻怕她依然一輩子都忘不掉自己……


    若忘不掉自己,她如何開始新的生活?


    他這輩子已經注定不幸了,又怎麽舍得讓她也和自己一樣痛苦終生呢?


    他並不懂什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大道理。


    也不信奉愛一個人,是讓她幸福,哪怕跟她走到最後的不是你……


    其實他慕容莫問怎麽可能這麽偉大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青青過得不好,他便會更加痛苦!


    所以,隻有讓她快樂,讓她重新開始生活,這樣他心裏的痛苦才會少一點……


    終歸,他隻是希望的痛苦少一點,才希望她幸福快樂的,並非因為愛情的偉大。


    這是慕容莫問自己理解。


    “走吧。”


    慕容莫問淡淡地說,他必須在飛燕帶她回答旭日森林之前結束這一切,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狂風下,那男子冰冷地禦風而行,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竟比狂風還要還冷。


    他來到旭日森林的最中央,那間不大的院子前麵。


    “一個人來的?”


    開門的女子有些意外。


    慕容莫問沒有多說,似乎不願意回答,她也沒有追問,帶他來到那間房。


    那間房裏躺著全天下最神秘的男人,南宮無痕。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片,不知道這張人--皮=麵具下麵的真是麵容是不是會更加白……


    司馬長風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動。


    作為江湖中人,誰不想知道南宮無痕的真麵目呢?


    他看向慕容莫問,可慕容莫問卻沒有太多表情。


    他看起來對南宮無痕的真實麵目並沒有太多興趣,隻是讓司馬長風扶他起來,然後運功,將真氣渡給他。


    “公子……”


    司馬長風皺起眉頭,雖然慕容莫問武功高強,可南宮無痕傷得這麽重,若真要救活他,隻怕對慕容莫問本身的傷害會很大……


    “不必多言。”


    慕容莫問淡淡地說道。


    司馬長風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這世間除了周璿還有誰能讓慕容莫問改變主意呢?


    沒有!


    司馬長風歎了一口氣,隻是心裏替他不值。


    何苦呢?


    一麵讓她恨你,一麵又暗中為她做這麽多!


    慕容啊慕容,世上竟有你這般癡傻的男兒……


    ***


    樂樂:謝謝cx0564335的大紅包!7000字送上,誠意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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