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諾看不下去了。


    還記得昔日自己不過是與別的男子走近一點,他就從此再不理她!


    可是周璿,那男子與她勾肩搭背,他卻不但沒有離她而去,反而依然給她極致的寵溺。


    是的,極致的寵溺。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象得到大名鼎鼎的南宮無痕會替一個女子擦腳、穿鞋呢墮?


    這樣的事情,上官一諾想都不敢想!


    可是它就這麽發生了,她親眼所見植。


    原來,那個一貫清冷的男子並非一直都那麽冷清高貴、遙不可及。


    原來,他也可以在女人麵前放下身段。


    說白了,隻因身邊的人不同罷了。


    這一切,連葉湘玉都看透了,可是上官一諾卻看不透。


    她低頭小聲地說:


    “湘玉,他這麽做隻是為了氣我,他氣我當初瞞著他私下與連城流觴往來。現在他對周璿做這些無非都是做給我看的,他想讓我後悔,讓我主動向他低頭懺悔……”


    是嗎?


    那你是否想過他可曾為你做過這些?


    他未曾替你做到這個地步,卻對另一個女人做了,這難道不是說明那個人在他心目中遠遠你重過你嗎?


    但是這些話葉湘玉沒有說,她是個聰明人,明白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隻能放在心裏,不好道破。


    “湘玉,你信不信隻要我現在走上去向他低頭,他肯定會立馬甩掉周璿?”


    葉湘玉不信。


    她說:


    “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雁回樓吧,雲公子在等你一起看花燈呢。”


    “誰要他等!”


    她要的是轍!


    上官一諾仿佛渾身上下都被掏空了一般,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憤恨地凝視著前方。


    今晚的月光有些太過炫目了,刺痛了上官一諾的眼,也模糊了周璿的視線。


    她聽到南宮無痕問她會不會寫字。


    難道他聽了伊波的話,不但認為她是個鐵骨錚錚的女漢子,還認為她是目不識丁的文盲嗎?


    她有些惱,所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


    “無痕大哥覺得我會嗎?”


    月光幽白,透過河邊的柳樹繁茂的枝葉落到她身上的時候有些斑駁,尤其是一陣清風拂過,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周璿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笑,非常可愛,可愛得讓南宮無痕忍不住想要低頭吻她。


    但是他還不能這麽做。


    剛才以齊王的身份已經把她嚇到了。


    總不能兩個身份都把她嚇跑吧?


    他無奈地搖頭。


    周璿見他搖頭,以為他是認為她不會寫字,有些不悅。


    她雖然不像二十一世紀那個死黨陳悠然那樣精通十多種語言,但好歹也是醫學院的才女。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精通漢語、英語,穿越後,橫川東土通行隸書,原先她的確不懂,但也學了這麽多年,一手書法雖不敢比周夏韻,但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人質疑不會寫字的份上吧。


    周璿不好強,其實大多數時候她也不介意扮豬,可是在知道他將自己看得這麽輕的時候,她竟然很不舒服。


    “不知道無痕大哥所謂的字指的是什麽?小篆、隸書、還是彝書?”


    她的語氣是溫和的,如同魏水裏麵的涓涓細流。


    南宮無痕聞言眉心一挑:瞧——丫頭生氣了。


    “原來丫頭會這麽多種文字呀。”


    他伸手摸摸她柔波秀發,小聲地說,那樣子就像在哄小孩,有些敷衍。


    周璿蹙眉:


    “我會的可不止這些!我還會火星文呢!”


    “火星文?”


    南宮無痕奇怪地念著這三個字。


    “有這種文字嗎?為何我從未聽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嘛!”周璿不客氣地衝他挑眉,“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火星文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不懂!”


    周璿可沒說謊,火星文乃二十一世紀網絡上常用的文字,通常由符號、繁體字、日文、韓文、冷僻字或漢字拆分後的部分等非正規化文字符號組合而成。


    由於這種文字與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文字相比有明顯的不同並且文法也相當詭異,所以才被稱為火星文,趣指地球人看不懂的文字。


    “哦?那丫頭你寫一個給我看看。”


    南宮無痕好奇地看著周璿,他自幼熟讀詩書,對語言文字頗有興趣,平日裏掌握了十多種文字,這火星文當真是聞所未聞。


    “寫在哪裏?”


    周璿不解地問他,這裏又沒筆墨紙硯。


    卻見那男子淡淡一笑,往袖子裏一套,掏出了一遝彩色的紙,還有筆墨。


    周璿好奇地眨眨眼睛:


    “無痕大哥,你把筆墨放在衣服裏也不怕把衣服弄髒嗎?”


    尤其是他穿的還是白衣。


    南宮無痕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蹲下來,磨墨。


    夜濃得化不開,月光皎潔。


    那明月般的男子半坐在河邊,細細研磨,墨汁隨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漸濃。


    他拿狼豪筆蘸了墨汁,遞到她的手裏。


    可周璿看到的不是他手裏的筆,而是那雙比墨水還要漆黑的雙眸。


    那雙眼眸沉靜,幽深,仿佛會勾魂一般,看一眼就移不開,再看一眼,它便會將你侵蝕、吞沒。


    “丫頭,寫吧,我想看看火星文是什麽樣的。”


    他看著她,目光沉靜如水。


    周璿提筆,卻不知道該寫什麽。


    就如同你明明會某種語言,可當你身邊的人突然讓你說一句給他聽的時候,她卻會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璿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所以她很自然地抬眸問他該寫什麽。


    他淺笑冉冉:


    “不如寫我的名字吧。”


    “好。”


    周璿點頭提筆。


    其實所謂火星文也沒什麽固定的寫法,最重要的是發揮想象力,把它寫得跟平常用的字不一樣就行了,周璿本來想湊一個類似於“ζ喃宮廡佷の”這種寫法,可不知道為何,但這個想法在她腦海裏出現之後,隨即又被她否定了。


    火星文,終歸隻是網名戲謔、玩弄的一種符號,怎能拿來寫無痕大哥的名字呢?


    褻瀆了。


    大不敬。


    周璿提筆,寫下他的名字,不是火星文,而是千年之後中華人民共和國最正規的官方簡體楷體。


    這四個字和這個時代同行的隸書相比略有不同,尤其是“無”字。


    南宮無痕看了會兒,道:


    “這火星文倒是方正。”


    的確,和講究“蠶頭雁尾”、“一波三折”的隸書相比,筆畫平直的楷書的確是方方正正。


    其實楷書與隸書乃漢字兩種不同的寫法。


    這個時候,還沒出現楷書,南宮無痕第一次見到這寫法。不知道是因為周璿寫得好,還是因為楷書的新鮮感,南宮無痕覺得那字非常好看。


    他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這火星文中,我名字寫法與隸書還是有挺大區別的,不知道丫頭你的名字如何。”


    聽他這麽一說,周璿很自然地就提筆在那彩色紙片的另一邊寫下自己的名字。


    其實周璿二字並無繁簡之分,主要差距是表現在寫法不同。


    楷書,工工整整、方方正正,好似一筆一劃都承載著永不改變的力量一般。


    “這字體好。”


    南宮無痕看了好一會,讚許地點頭。


    “丫頭要是有空把這套寫法傳授與我如何?”


    教他寫字?


    周璿有些不敢想。


    他是南宮世家的獨子,那種家庭出來的,在書法上就算沒有登峰造極的造詣,必然也不會差的。


    不過周璿倒是很想看一看他的字。


    “無痕大哥也寫一個吧。”周璿看著他,笑道。


    “好。”


    他點頭,提筆在二人名字中間寫下一行字。


    周璿發現他用的是左手。


    “無痕大哥是左撇子嗎?”


    周璿狐疑地問道,她覺得奇怪,之前見過他用劍、吃飯,沒發現他是左撇子呀。


    南宮無痕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平淡地說:


    “不是左撇子,左右手都用,不過寫字的時候喜歡用左手,丫頭不好奇我寫的是什麽嗎?”


    周璿本來還想進一步敲擊的,不過因為他的話,她下意識地去看他寫的字。


    周璿渾身一震:


    他寫得居然是……


    ***


    樂樂:猜猜無痕寫啥了。


    謝謝瀲灩娜、xingyang051012、13985314258、cx0564335的紅包、鑽石和鮮花!


    樂樂最近比較忙,加更放到周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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