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江認為女人不能縱容,要不然她的心永遠都定不下來,尤其是心有所屬的女人。


    雲玉湖不明白這“欺負”的內涵,她擔心得不得了。


    “常花花,萬一轍哥哥傷了璿姐姐怎麽辦?”


    說話間,她腦海裏浮現出宇文轍殺人的場景,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提著裙擺想要跑出去支援周璿,奈何,常江一把拽住了她的小胳膊。


    “小玉,你想不想你璿姐姐和轍哥哥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來玩玩?植”


    雲玉湖不明白常江為何這般說,瞪著黑白分明的雙眸,不解地看著他。


    常江妖嬈的桃花眼一勾,笑意十足墮:


    “想,就別去。”


    雲玉湖雖然雲英未嫁,可畢竟從小被常江帶著沒少去風月場所,所以她終於反應過來常江所謂的“欺負”並非彼“欺負”……


    刹那間,雲玉湖白皙的小臉緋紅一片,她白了常江一眼,沒好氣地說:


    “無恥!常花花,你以為轍哥哥跟你一樣惡心啊!轍哥哥是君子,他才不會強人所難呢!”


    “傻!他們是夫妻,哪有什麽強人所難不強人所難的呀!”常江刮了刮雲玉湖俏皮的鼻子,笑容是要多壞有多壞,“更何況,男人都是一樣的!我就不信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常江說對了,宇文轍不是柳下惠。


    他毫不溫柔地扛著周璿來到他一貫落塌的那間房,一腳踹開大門,將周璿扔到床上,毫無溫柔可言。


    周璿迅速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他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


    他盯著她,仿佛盯著獵物的蒼鷹,眼中的怒火仿佛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將周璿牢牢的包圍。怒是另一方麵,除了怒以外更多的是欲……


    周璿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慌了!


    逃!


    必須逃!


    她貓腰,企圖從他的包圍中跑走,然而宇文轍的速度卻比她還快,他仿佛早已洞悉她的行為一般,總能先她一步做出反應,將她整個人困住!然後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一張臉冰冷無比,眼神似刀……


    這樣的宇文轍太可怕了!


    不管了!


    豁出去了!


    周璿一心想逃走,所以發動內力,使出了武功,這是她修煉多日的成果——《淩波神決》第一層,淩波甩柳……


    周璿使用這一招的時候終歸還是考慮到宇文轍不會武功,隻發動了三層內力,她原先的意圖隻是想逼他退後,然後趁機逃走,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自認為威力十足的一招根本就沒法撼動他。


    宇文轍,他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逼近她。


    這一刻,周璿的心猛地一縮,她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宇文轍,他會武功!


    “宇文轍,你又騙我,你明明說過你不會武功的……”周璿低著頭,莫名地難受。


    宇文轍是沒想到周璿會對自己使出武功。


    他費勁千辛萬苦,差點搭上性命替她打開筋脈,助她習武,卻沒想到她學會武功之後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自己……


    心痛!


    好似有一把刀一下一下地掛著他的心一般……


    他看著眼前這個眼中全是疏離的女子,輕輕地問:


    “周璿,本王騙你又怎樣?難道大魏例律有哪條規定本王不能騙你嗎?”


    聽到他這句話,周璿的心寒涼一片,她覺得自己莫名地可笑!


    是啊!


    他要騙她,那又怎樣?


    是她自己傻,居然企圖把宇文轍當朋友!


    朋友?


    在他心目之中,她一直是仇人之女,怎麽可能是朋友呢?


    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眼睛突然很酸,好似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淌而出,順著臉頰一點點地往下流淌……


    鹹的!


    是淚水嗎?


    周璿沒哭,她隻是在流眼淚,不斷地流淚……


    那淚水落到宇文轍的手背上,滾燙的!


    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一顆心頓時又軟了。


    哎,哎,哎……


    心軟!


    不該心軟的!


    可是誰讓他見不得她流淚呢!


    這丫頭,遲早是要將他脾氣都磨光的!


    他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撫上她掛著淚水臉蛋,眼裏滿是心疼。


    “乖——不哭了!跟個小花貓一樣,醜死了!”


    他言語溫軟。


    “別碰我!”


    周璿下意識地去躲。


    偏偏這個男人雖然語氣溫軟,性子卻是無比霸道,指腹不容拒絕地撫上她白皙的小臉。


    “別碰我!”


    周璿歇斯底裏地喊了一聲,她伸手去揮他的手,突然間,似乎有什


    麽東西從她的袖子裏滾了出來。


    是一支玉做的短笛,落在被褥之上。


    周璿先是楞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撿,一支骨節分明的手已先抓住那隻短笛。


    玉笛在他的手裏熠熠發光,是好玉。


    上好的玉。


    可吸引宇文轍的並非玉笛本身,而是上麵的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八個字,分作兩行,若行雲流水一般飄逸,卻又剛勁有力。


    宇文轍感覺自己的呼吸滯了一下,然後那好不容易被他壓下去的怒意頓時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


    青青子佩!


    好一個青青子佩!


    不用問,他便知道這笛子是誰給她的!


    “宇文轍,給我。”她說道。


    宇文轍沒有任何動作,他隻是低頭,靜靜地凝視著手裏的那隻短笛,目光陰鶩,好似手裏捏著的不是笛子,而是一件讓他厭惡的東西。


    “宇文轍,把笛子還給我好不好?”


    周璿急了,她看到宇文轍手上的青筋“突突突”地跳,仿佛隨時都要將笛子捏碎一般。


    宇文轍看著周璿焦急的樣子,一顆心不斷地下沉,眸中冷光不斷。


    怎麽剛才不見她用這麽和緩的語氣同他說話?


    就因為這破笛子?


    不!


    不是因為笛子,是因為送她笛子的人!


    “想拿回去?”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求我呀!”


    求他?


    周璿蹙眉,她倔強地把連別到一邊去。


    “不求?”宇文轍冷笑一聲,“看來這笛子對你來說也不是這麽重要嘛!那就扔了好了!”


    他揚手。


    “不要!”


    周璿連忙抱住他的手。


    “不要扔!求求你……”


    縱使完全不願,她還是說出了一個“求”字,而那漂亮的眉心早就皺到了一起,打結了。


    “宇文轍,還給我好不好?”


    周璿那雙總能牽動宇文轍情緒的雙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帶著乞求。


    宇文轍覺得胸口好悶,血氣直衝到腦門上去了。


    他知道她雖然外表溫柔,但內心卻是倔強,絕不輕易求人。


    可如今,她卻開口求他,為了一個破笛子!


    宇文轍知道,若她不求,他倒不會對這笛子做什麽,可如今她這麽一開口,他倒非要把這笛子摔碎不可了。


    這一刻,他手裏的不是笛子,是慕容莫問。


    宇文轍咬著牙,血氣讓他的眼發紅:


    “周璿,你都已經嫁給本王了,還帶著他給你的笛子幹嘛?還想著有一天離開本王嫁給他嗎?”


    “不是這樣的,是……”


    周璿皺著眉,想要解釋,卻無從解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帶著笛子,或許隻是一種習慣吧……


    “是什麽?是說呀?本王等著你解釋呢。”


    他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憤怒,他低頭看著周璿,心裏堵得慌,他需要一個答案,哪怕隻是一個哄他騙他的答案,他的心裏也會舒服一點。


    然而,周璿咬著唇,皺著眉,無言以對。


    真殘忍呀!


    竟連哄騙一下他也不願意!


    周璿一直低著頭,手指頭不斷地交--纏著,無比糾結,直到“叮——”的一聲,傳來,她方才猛然想到什麽,雙手下意識握緊,瞳孔一縮……


    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笛子早已落地摔得粉碎。


    碎了!


    就這樣碎了!


    周璿沒有想到自己珍藏了這麽多年的笛子就這樣碎了。


    那是他親手做的笛子。


    她還記得五年前,他把笛子交給她,無意中,她觸到了他傷痕累累的手。


    慕容莫問有一雙完美無瑕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仿佛玉做的削蔥,可那一刻,她卻發現那原本漂亮的手上布滿了傷痕。


    她好心疼。


    他卻漫不經心地說:


    “我看你需要支笛子,便嚐試著做了幾支,無奈手太拙,隻有這一支勉強能入了眼,青青吹吹看,看能不能吹出曲子來。”


    笛子她吹了,音色非常好。


    她知道慕容莫問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他要麽不做,要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他本是不會做笛子的,如今能做到這個地步,可見他做的不僅僅是“幾支”……


    難怪手會傷成那樣。


    “其實笛子可以去買的……”她小聲地說。


    “今兒是你生日,你我認識這麽久,我卻從未送過什麽,第一次送你禮物,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如此方才顯情誼。”


    那黑衣男子逆


    著光,淡淡地說道。


    周璿當時驚訝極了,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生日。


    這笛子對周璿來說非常重要,它不僅僅是慕容莫問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麽久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周府大院,她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塵埃,誰會記得她周璿的生辰呢?


    若非王氏曾提過,偏偏自己又生得過目不忘的記憶,隻怕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可是慕容莫問卻知道,雖然她從未跟他提過!


    她知道他是真的有心……


    那一刻,盡管他逆光而立,眉眼之間依舊是寒冷似冰,可是周璿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如今,這第一份生日禮物卻被摔得粉碎,碎成了渣滓。


    周璿跌跌撞撞地走過去,低頭看著那依舊晶瑩剔透的碎玉,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雙腿一軟,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這個夜,靜謐有美好。


    天空的圓月毫不吝嗇地給人間灑下光芒,調皮的星子在天空中眨著眼睛,窺視著人間。


    人間,萬家燈火,樹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可雁回樓後院卻傳出了一陣淒慘的哭聲。


    周璿哭了,完全不顧形象地哭了!


    她從來沒有這樣放肆過自己的情緒……


    聲音幽幽的,帶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悲傷,每個人聽了都會不由自主地感染上感傷……


    雲玉湖的小手掌捏得緊緊的。


    “轍哥哥到底對璿姐姐做了什麽?”


    她咬著銀牙,衝出去,卻被常江拎了回來。


    楊墨瞳聽到這個聲音,也皺起了眉頭,她站在漆黑的夜裏,偷偷打量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


    她清楚,主子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麵前哭了。


    無論誰,隻要在他麵前哭哭啼啼的,他便會不耐煩地甩袖而去。


    然而那房門緊緊地閉著,除了傳出來的哭聲以外,再沒有見到別的。


    那男子依然站在屋內。


    楊墨瞳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該死心了。


    怎麽能不死心?


    這麽多年,她一直在他身邊,做了這麽多努力,都沒有讓他多看自己一眼,而周璿來到他身邊不過數月,卻能輕易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愛情總是這麽無奈!


    這話不僅僅是對楊墨瞳,對宇文轍來說,也是一樣的。


    屋內,他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周璿梨花帶雨、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地上的殘玉,企圖想要將它重新拚湊成一支笛子。


    宇文轍一股子的火自心地“騰——”地升起,他走過去,一腳將她拚湊在一起的笛子踹飛了。


    好不容易湊到一起的碎片再次分離,朝著各個角落飛去。


    有的滾到了床底下,有的滾到衣櫃底下,有的孤零零地飛到牆角,還有的更加碎了……


    “宇、文、轍!”


    周璿抬起頭,美目中噴著火。


    “怎樣?”


    他冷笑一聲,挑釁地看著她。


    無賴!


    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無賴!


    周璿不想理會他,她起身去尋覓被他提到角角落落裏的碎片,將它們一片一片地捏在手裏,小心翼翼的,仿佛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宇文轍看著她的背影,一雙眸子更似極地裏出來一般:


    “周璿,你可真夠有出息的!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你就算把這笛子拚起來了又能怎麽樣?難道就能掩蓋慕容莫問背叛你的事實嗎?”


    他的話好似一把利劍,狠狠地捅到她的胸口,將那尚未愈合的傷口傷得體無完膚。


    “不……他沒有……”


    周璿不斷地搖著頭,也咬著自己的嘴唇,從齒縫間艱難地吐出四個字。


    “沒有?”


    宇文轍冷笑,他沒想到這種時候,周璿竟然還這麽維護慕容莫問。


    慕容莫問!


    慕容莫問!


    這些日子來,這四個字就仿佛一根刺,刺到他的心裏。


    他一直都避諱提起,怕提起了她會傷心,會難過……


    孰不知就在他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她的同時,她卻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


    諷刺呀!


    莫大的諷刺!


    “凡事隻要涉及本王的,你不聞不問就往壞的方向想;而換了慕容莫問,哪怕是罪大惡極,你也不願意相信……周璿,為什麽你這麽偏心?”


    他看著她,目如死灰。


    周璿沒想到宇文轍會將他自己與慕容莫問比,她看著他,想要解釋:


    “你和他不一樣……”


    “是


    啊!不一樣!”宇文轍冷冷地打斷她,眼中帶著嘲諷,“當然不一樣了!我宇文轍就算再不濟,也不會背叛自己的愛人!哪像他,這邊讓你為他癡情默默、要死要活,而那邊卻跟別人風--流快活……”


    “宇文轍,我不許你這麽說他!”


    周璿的眉心完全擰在一起,她不斷地搖頭。


    不!


    慕容莫問不是這樣的人!


    她知道,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是那麽追求完美的一個人。


    在他的概念裏,即便是愛情,兩個人都要是初戀,才能完美……


    他的眼裏是容不下沙子的!


    他怎麽可能會在愛情中做出背叛的事情呢?


    在周璿看來,就算此生與那男人無緣愛情,可他依然是她的恩師,是給過她溫暖的人,她不容許別人詆毀他,尤其那個人還是宇文轍……


    可是在宇文轍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在她看來,周璿是冥頑不靈,執迷不悟,癡心不改地還愛著慕容莫問。


    他嫉妒!


    他不明白為什麽慕容莫問背叛了她,她還對他死心塌地!


    周璿,你有什麽愛嗎?


    你的愛為什麽全給他一個人,為什麽就不能分我一點?


    他嫉妒得發狂,所以不惜以惡毒的語言去中傷他心中的那個人!這一刻,他急迫地想要讓她看清楚事實。


    “周璿,如果慕容莫問沒有跟別的女人上-過-床,他會有一個三歲的孩子嗎?哼——說不定還不止一個呢!止不準夜--夜-春-宵!你不會傻傻地以為他隻有你一個女人吧……”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通過空氣,在屋內來來回回不斷地回蕩著。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宇文轍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一向淡然的女子,此時此刻,她的雙眸被怒火燃燒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怒意。


    宇文轍看著周璿,露出一抹笑,那是怒極反笑。


    “周璿,你居然打本王?你不要命了嗎?”


    他說前半句的是時候語調是輕柔的,可是到了後半句,卻已是暴怒,幾近乎歇斯底裏。


    “周璿,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對你怎麽樣嗎?恃寵而驕了?”


    這一次,怒火如同狂風暴雨,席卷而來,他發了狂,毫不溫柔地將她從地上拽起,然後開始扯她的衣服。


    周璿奮力掙紮,卻聽到他嘲諷的笑。


    他說:


    “何必呢?慕容莫問孩子都這麽大了,你還為他守身如玉,傻不傻呀?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哪裏同哪個女人風--流快活呢!”


    他說:


    “他不忠,你不義!你應該報複他也去找別的男人才對呀!本王就犧牲一下,幫你一把好了……”


    他的聲音裏全是嘲諷,雙手則是殘忍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扯去。


    那美好的身體本應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但是隻要一想到曾經還有別人看過,他就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


    樂樂:謝謝raincouver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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