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璿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得不像話的俊美男人,她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挑,嘴角微微勾起:


    “宇文轍,你不要以為說句甜言蜜語我就會放過你!”


    她一邊說,一邊眯著眼睛,半眯的眼中帶著繼續怒火。


    “……”


    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這事是他不好,他心裏滿是愧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裝傻盡。


    “宇文轍,不準裝傻!”周璿撅起紅唇,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你小子太過分了!居然不相信我!居然懷疑我!你……就算你懷疑我,你至少也知會我一聲呀!居然什麽都不同我說,還跑去告訴上官一諾……”


    “我沒有。豐”


    宇文轍皺起眉頭,她前麵說的那些他承認,的確是他對不起她,但是她絕對沒有跟上官一諾說過……


    “哼——你說沒有就沒有啊!”


    周璿皺雙手叉腰,怒道。


    其實,她也相信宇文轍不會做這種事情,不過她就是要嚇嚇他!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惹了一朵爛桃花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相信她!還懷疑她……


    “璿璿要怎麽才肯相信我呢?”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不是同那上官一諾愛得死去活來嗎?人家都說人家把第一次都給你了……”


    “沒有!”


    宇文轍的眉心皺得更加緊了,他沒想到上官一諾居然同周璿說這樣的話。


    別的事情也就罷了!


    這種事情怎麽能拿來開玩笑呢!


    “璿璿,我對天發誓,我沒有碰過她!”


    宇文轍似乎非常怕周璿不相信自己。


    他非常嚴肅地舉手指天發誓,那樣子讓周璿忍不住想起以前二十一世紀看的古裝片,突然覺得逗這個家夥倒是挺好玩的一件事情。


    宇文轍見周璿沒說話,漂亮眉心蹙得更緊了,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隻見他非常嚴肅地說道:


    “皇天在上,眾神作證,我宇文轍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周璿從沒碰過其他女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周璿本來是想要咧嘴大笑的,然而當她看到宇文轍這麽嚴肅、這麽認真地出這句話,胸口突然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頭蕩漾了開來,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他這哪裏是對天發誓呀!


    這分明是這世界上最甜蜜的情話呀!


    “宇文轍……”


    這一刻,周璿突然覺得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不明的液體正從眼中流淌而出……


    好感動!


    “璿璿,那件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該怎樣乞求你的原諒……”


    宇文轍一臉愧疚地為自己的愚蠢道歉。


    其實,周璿剛剛獲知他誤解自己的一瞬間,的確生氣過,不過這不也從側麵證明宇文轍在那方麵真的是毫無經驗,純潔的可以……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宇文轍,你想要我原諒你是吧?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要看你表現!”


    周璿黑漆漆的雙眸滴溜溜地在宇文轍身上打轉,眼中透露著幾分狡黠,好似一隻狡猾又可愛的小狐狸正醞釀著一肚子壞水一般。


    “璿璿要我怎麽表現?”


    宇文轍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周璿,道:


    “為夫能文能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會洗衣會做飯,還會暖床……”


    說話間,他有些曖--昧地看向周璿。


    “暖--床不錯!不過我受傷了,不方便呢……”周璿挑了挑眉,壞壞地看著宇文轍,“這個等我傷好之後吧!你現在先跪下給本姑娘唱個《征服》!”


    “什麽?”


    宇文轍微微挑眉,漆黑得若深潭古井一般的雙眸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跪下,唱《征服》!”


    周璿非常有耐心地又說了一次。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絕不輕易向任何人下跪!


    不過,在宇文轍看來,為了博得親親娘子的原諒,跪就跪吧!這都不算事!


    周璿還以為驕傲如他,多多少少會不願意,倒沒想到他跪得還真夠爽快的!


    這種感覺……


    爽歪歪呀!


    簡直爽得不能再爽了!


    回想嫁過來至今,自己從沒少被欺負,而且他作為王爺,她給他下跪行禮的次數沒有上千次,也成百了!曾經一度,她還想要效仿小燕子做一個“跪得容易”呢!


    嘿嘿!


    今天終於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周璿側靠在床上,一臉滿足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宇文轍,笑


    得特別燦爛:


    “唱個《征服》給我聽聽!”


    “什麽東西?”


    人一得意容易忘形,宇文轍一臉迷茫的樣子才讓周璿想起他是古人,當然不可能會唱這首二十一世紀中--國x聲音某導師的成名曲……


    不過不要緊!


    今兒她心情好!


    他不會,她可以教他!


    “我教你唱!”周璿笑眯眯地衝著宇文轍眨眨眼睛,張口即來,“就這樣被你征服~~~~~”


    “什麽東西?”宇文轍眯起眼睛,茫然依舊。


    “這是歌!你不用管什麽東西,跟著我唱就行!”周璿清了清嗓子,道,“就這樣被你征服~~~~~”


    “沒聽清楚,再唱一遍。”宇文轍道。


    咦?


    這家夥的樂感不是一向很強的嗎?不說說任何曲子聽過一遍就能記住的嗎?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難道說他的樂感僅限於他們這個時代的樂曲,一遇到二十一世紀的通俗流行歌曲就沒辦法了?


    心裏雖然疑惑,但是周璿還是非常耐心地又唱了一次:


    “就這樣被你征服~~~~~~~~~~~”


    咦?


    她怎麽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呢?


    周璿心中升起一絲濃濃疑惑,抬頭正好對上那個男人狡黠的笑,她方才醒悟過來自己是上當了!


    這哪是她教他唱《征服》呀!


    分明是她對他唱《征服》……


    這男人!


    太過分了!


    周璿鬱悶地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生氣了?”


    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輕輕地,不大不小,卻異常地溫柔,帶著濃濃地討好的意味。


    他小心翼翼地從身後環住他的腰,避開她的傷口,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之上,灼熱的氣息落到她敏-感的耳際。


    “宇文轍,這就是你的誠意嗎?”周璿沉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你這輩子別想我原諒你了!”


    “璿璿乖——不生氣!為夫很有誠意的……”


    他壞壞地在她耳畔輕笑,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悄然來到她胸前,壞壞地挑--逗著……


    “宇文轍……你……別亂來……我身上還有傷呢……”周璿大叫。


    “你剛剛不是說傷得很輕嗎?根本沒什麽大礙嗎?”他無辜地眨著眼睛,用她的話來堵她!


    話雖這麽說……


    但她終歸還是受了傷呀!


    雖然隻是皮外傷,可皮外傷也是傷呀,她還流血了呢……


    雖然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已經沒事了,可現在就做這種劇烈運動,真的好嗎?


    “放心,我會很溫柔,不會碰到你的傷口的……”他輕輕地呢-喃。


    “……”


    一時之間,周璿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


    她怎麽覺得這是自己一開始就鑽入了他的圈套……


    “璿璿,昨晚為夫狀態不好,你肯定沒盡興……今天為夫一點會好好補償你的……”


    他在她耳畔輕輕地吐著氣。


    ……


    屋內一室旖--旎!


    不過有一點必須要提一下,雖然宇文轍全程都非常小心,非常努力,非常認真,非常賣力,但是他還是弄疼?周璿,不是因為他碰到了傷口,而是他的技術,真的不敢恭維!!!


    這真是讓人難忘的一次!


    事後,床單上一抹鮮豔的紅讓兩個人都石化了……


    “所以……宇文轍,其實昨天晚上,是你沒做成功……對不對?”周璿非常不滿地看著某人,幽怨地說,“太過分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居然還誤會我……簡直豈有此理!”


    周璿一句“不行”徹底打擊到了某人自尊心。


    “那個……薛神醫說不一定都是第一次見紅的,也有可能是第二次,或者之後……”


    某人開始搬出薛神醫的話,為自己辯解,然而並沒什麽用,周璿依舊是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不用狡辯了,不行就是不行!”


    此情此景若是換了其他男人,多多少少會有些尷尬吧,然而宇文轍的臉皮從來都是銅牆鐵壁。


    麵對周璿的“毒舌”,他依然笑若春風,甚至一臉寵溺地看著她,道:


    “對!沒錯!為夫不行!沒經驗嘛!所以娘子你要多教教為夫呀……”


    “……”


    從那以後,宇文轍並以此為借口,不斷地找周璿“學習”兼“練習”,經常害得周璿腰酸背痛下不了床……


    ********


    一個月後


    九月深秋,王府裏的銀杏被染成了金黃色,秋風吹過,偶爾幾片樹葉被垂落,好似一隻隻金


    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透露著一種靈動的優雅之美。


    周璿穿過長長的回廊,遠遠地看到李德勝又給宇文轍送藥來了。


    宇文轍跟她說過李德勝是自己人,所以周璿沒有之前那麽緊張,可是她心裏依然有些擔心。


    李德勝走後,書房又恢複了平靜,宇文轍屏退左右,屋內便之上下他們二人了。


    他走過去,很自然地牽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好似握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心裏隻剩下幸福……


    “李公公來得愈發勤了。”


    周璿蹙起眉頭,眼中帶著擔憂。


    宇文轍沒有說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她的手修長而又漂亮,手腕上套著他送給他的那對羊脂白玉鐲子,細膩的玉陪著她漂亮的手,相得益彰!


    他愛死了!


    忍不住捉著她的小手,放在嘴邊,動情地留下一個吻。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跟你講正事呢!”周璿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不能!”


    他非常任性地丟給她這兩個字,然後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喜歡她柔軟甜甜的唇瓣,永遠都吻不夠,每次都會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


    這個吻如同星星之火,一下子就燎原了。


    “宇文轍……不要……這裏是書房……別亂來……”周璿覺察他要做什麽之後,驚呼!


    “沒有本王的許可,沒人敢進來!”


    宇文轍霸氣地說道,原本站在門口的慕雨聽到這句話,非常識相地拉著崩雷走得遠遠的。


    “可是……”


    “乖啦!娘子……咱們還沒在書房裏做過呢……而且剛剛不久前,本王查了不少資料,積累了豐富的理論知識,正好拿出來讓娘子檢驗一下是否有提高……”


    “……”


    周璿欲哭無淚!


    這一刻,她後悔無疑:


    讓你圖一時口快說他不行!


    這下好了。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哎——


    一個下午,就這樣被他給“浪費”了……


    不過這個男人雖然在這方麵有些過於貪婪了,然而不得不否認,他對她是極其細致而又體貼的,每次愛過後,他都會仔細耐心地替她整理,情深意濃……


    “宇文轍,我記得三天前李公公剛剛才來過……”周璿依偎在他的懷裏,小聲地說道。


    “璿璿,你我剛剛做完這般美好甜蜜之事,不是應該說寫甜言蜜語,互訴相思才對嗎?你在這個時候提李公公真的好嗎?還是說,你跟本王纏--綿的時候心裏想的卻是李公公?”


    宇文轍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周璿,打趣道。


    “……”


    周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愧為宇文轍,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哎——”周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語地敲了敲他的頭,“你就每個正經!”


    “好了!不生氣……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宇文轍將她的手捏在手心,收起了剛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道,“璿璿,你猜的沒錯!父皇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性命了,畢竟我已經過了二十歲生日了嘛……”


    果然……


    周璿心猛地抽了一下!


    外界傳言宇文轍活不過二十歲,以前周璿還以為是宇文轍裝病,串通太醫傳說來的……


    現在她才明白這個傳言隻怕是景帝放出來了,為了防止他威脅到宇文軒的儲君地位!


    按照大魏禮法,是否嫡子是以他出生時母親的地位為準的!宇文轍出身的時候文德皇後居正宮,當之無愧的嫡子。而宇文軒出生時周玉華隻是側妃,雖然後來她被立為皇後,但宇文軒卻不能算是嫡子。


    如果宇文轍真的要爭,隻怕朝中有些用戶祖製的大臣會站在宇文轍這邊,更何況蘇家雖然歸隱,然而朝中卻仍然有許多將領當年都是蘇將軍部下,受恩於蘇將軍……


    隻怕若宇文轍站出來,這些人必會念及蘇家而選擇支持他!


    景帝早就想除掉宇文轍?,昔日若不是蘇太後拚死護下,隻怕景帝早就殺了這個兒子了!


    自古帝王薄情,若不得其心,連親生兒子也不會手軟!


    “你父皇……真的打算置你於死地了?”周璿心疼無比,也擔心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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