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河西的兩萬精銳焊卒,都是早年隨皇甫嵩征討黃巾時剩餘的兵馬,自然不弱。


    身份也是五花八門,什麽地方的人都有。


    匈奴人寇邊,但皇甫嵩卻下令自守城池,眼睜睜的看著並州大半淪陷,雖然他們也曾疑惑,但除了少數並州人以外,其他人並沒有感同身受。


    殺的人多了,敵人有黃巾流寇,有山匪,還有叛軍,不都是漢人嗎?他們的感情早已麻木了。


    而且皇甫嵩的威望很高。將軍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但人家都已經殺到家門口了,不盡力抵抗是傻子,在皇甫嵩的鼓勁下,這兩萬精銳焊卒所爆發出來的殺氣卻也驚人。


    一次又一次的讓匈奴人歃血而歸,三天時間內,城頭下的屍體不說是堆積如山,但卻也客觀,起碼有幾千具吧。


    這樣的損失是出乎大匈奴整個上下意料之外的,於夫羅不得不考慮得失。


    先前放棄匈奴人的優勢,強攻董卓那是因為董卓的重要性,與王太後的明確意圖,才選擇了速戰速決。


    但現在這樣強行攻打有強兵守護的城池,卻有些得不償失。


    天知道大匈奴會在這可惡的城池下埋葬多少個勇士啊。


    或許可以請董卓的步卒出兵幫忙,還有,帕卡說過,漢人有句話嘛,叫圍而不攻。


    帶著於夫羅單於的意思,匈奴的新晉貴人帕卡再次來到了董卓的帥帳,委婉的表示了意圖。


    圍而不攻?這個匈奴人能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董卓有些驚喜,這樣的話,能夠減低城內守卒的傷亡,何樂而不為啊。


    “嗯,匈奴騎兵來去如風,即使城內的皇甫嵩逃跑也能追擊的上,而一座城池的糧食遲早要吃光的,是不是?”董卓詳細了解讀了所謂的圍而不攻。


    “對,對,這是你們漢人發明的東西,要是草原上的爭鬥,頂多是繞繞圈子,最後還是得決一死戰的。”帕卡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變著花樣的誇讚著漢人。


    忍住撇嘴的衝動,董卓道:“單於的意思,本相知曉了,隻要能下皇甫嵩,什麽樣的辦法都沒事,本相先前的允諾,也不變。”


    “謝丞相體恤,不過軍中的糧草,快用盡了,是不是?”帕卡小心翼翼的道。


    “不是還有十幾天的糧草嗎?再過個五六天也不是什麽難事不是?要是喂飽了狼,那狼就會吃人。大匈奴是隻強大而狡猾的狼,本相不得不留著一手。”董卓這句狡猾的狼,不知是褒還是貶。但話還是撂下了。


    “但大匈奴已經露出了柔軟的肚腹,已經徹底的臣服在了丞相的腳下了,不是嗎?”帕卡苦著臉道。


    董卓的心理好笑。與身旁的賈詡相視了一眼,眼中都是稍顯默契的笑意。


    “哈哈哈。露出了柔軟的肚腹,並不你們沒有了爪和牙齒。”董卓毫不掩飾自己對匈奴人的忌憚,頓了頓,做了會沉思狀,問道:“你們還剩下夠吃多少天的糧食?”


    董卓這樣說,反而引得帕卡大人很高興,因為漢人史書中最忌憚的是笑裏藏刀,這樣赤裸裸的忌憚,不僅證明了匈奴人在董卓心中的份量,也能也能證明董卓不會隨便朝依舊有爪子與牙齒的大匈奴揮刀的打算。


    “還能夠吃七天,七天。”帕卡不假思索道,隻是他心中還留著底線,要是省著吃,大約還能用上九天。


    誇誇奇談的人,並不意味著他沒警惕心。而董卓要做的就是消磨這樣的警惕心,就像是當初對付白波流寇一樣。


    “五天後,五天後,糧食會送到,同樣是夠大匈奴吃五天的糧食。”董卓思考了一會後,說出了底線。


    “多謝丞相。”得到董卓的承諾後,帕卡笑嗬嗬的。


    既然事情辦妥,帕卡自然得盡快的通知單於,他學著漢人的方式,告罪了一聲後,告辭離去。


    “照貓畫虎,會不會反類犬呢?”透著帳門口,看著帕卡的身影消失,董卓笑著,對賈詡道。


    一樣的手握糧草,用類似的手段消磨敵人的警惕心,最後還會有一樣的背信棄義。


    這樣的方法董卓沒想到會用兩次。


    “不會,丞相有白波軍之前事,要是對手是漢人,絕對會貽笑大方,但人家卻是匈奴人,沒人跟他們說,丞相曾今背信棄義。”賈詡眼中充滿看笑意,悠然點頭道。


    就是一句話,欺負人家是外族人。


    “嗯,這個人好像對漢人很熟悉,但他知不知道欲擒故縱這詞兒呢。”事先已經議定了,董卓其實也隻是借故問一句而已。回想起帕卡這個有時候會不懂裝懂的妙人,董卓不禁莞爾一笑道。


    “欲擒故縱的用法千變萬化,這人未必懂。”賈詡笑得其實很陽光,很溫和的那種。


    但董卓卻始終覺得這是外表,其內一定是很陰、比較毒的那種。


    大單於的帳內,於夫羅焦急的踱著步,糧食,糧食,就像是卡在他喉嚨裏的魚刺一樣,稍不留神會要了人命。


    天知道,偉大的大匈奴祖先們南下時常常會帶著無數女人,財物、糧食回家,到了他這一代居然會為了糧食而擔心。


    焦急的於夫羅甚至沒注意到帕卡已經走入了帳內,“大單於,董卓說,五天後才給糧食。”直到帕卡的嗓音響起,於夫羅這才驚醒過來。


    “五天?是不是太久了。”於夫羅皺眉道。憑借直覺,他覺得這裏有些不對。


    “嗯,是太久了,漢人有句話叫……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匈奴應該拿起刀箭來,要是五天後沒有糧食送到,我先去質問,而後單於再乘其不備,攻打董卓,搶了糧草。”帕卡思索了片刻,才想起這句話來。


    “嗯。”於夫羅本就沒有較高的才能,也就隻能聽帕卡的話了。


    其實已經衰弱的大匈奴人中,公認最有才能的是右校王,但可惜他是反對於夫羅進兵中原的,被留守在了王庭,簡簡單單的被呂布等人殺了。


    五天後,董卓承諾的糧食,如約而至。於夫羅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讓勇士們放心吃喝。


    但二十天後的數目,卻沒有如約而至。


    帕卡帶著比第一次要稍微輕鬆的心情來到了董卓的帳中,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欣喜若狂。


    有三萬石糧食在路上,用一輛輛的大車運送。要是有這麽多的糧食,絕對可以再次進攻雁門關,並踏關而出,不再受製於董卓。


    天氣已經漸漸炎熱,曲陽以北的境況很是令董卓擔心,擔心會發生瘟疫,而曲陽城幾乎已經不需要人守護了的。


    在看到這樣的情況後,董卓就已經快馬讓楊奉盡快布置。


    除了留下少數人負責押運糧草以外,五萬人全都派遣到了北方。去替他們的同胞,收屍。


    所遺留的一具具腐爛到極致的屍體,讓這些收屍的人嘔吐,但心中卻更加的痛恨造成這一切的匈奴人。


    要不是丞相剛巧討伐白波軍,那他們這些人呢?就連以前的白波降卒都是這樣想的。


    誰也不想被拋屍荒野,至少也要找個地方埋了。入土為安啊。


    想讓萬惡的匈奴人埋葬他們視為豬狗的東西,做夢吧。


    河西城,大約二十裏的地方,一隊五百人左右的隊伍,護著長長的車隊,趕往河西。


    車上都是糧食,整整三萬石貨真價實的糧食。


    “喂喂,老夏,為什麽匈奴人攻打河西的皇甫嵩,而丞相卻跟在後麵呢?”護著糧隊的都是並州人,對匈奴人沒好感,對見死不救的皇甫嵩也一樣。


    被叫做老夏的是這個隊伍的首領,就是當初雁門郡幸存下來的將士中的最後一個了,其他人都在守城的時候戰死了。


    老夏稍顯沉默,並不說話。


    其實這個話題在這些稍微知道皮毛的人中,已經流傳很久了。


    本來雁門關被從新奪回是多麽的振奮人心啊,匈奴人也被關在了並州之內。


    但前些人日子卻莫名其妙,先是匈奴人往西,好像是要去劫掠河西,而丞相卻擱在後麵。


    又不像是追擊。


    後來的流傳,就成了一句話,丞相打算以匈奴人為先鋒,去攻打皇甫嵩,最後的代價是放匈奴人重新北歸。


    這樣的話,大部分人不相信,但有些人卻信了。


    一種不滿的情緒,悄悄的流傳到了一小部分人的心裏。


    “別瞎說,當初丞相麵對十萬匈奴大軍,帶著三千人就敢殺上一場的英雄,怎麽會放匈奴人北去呢?”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反駁道。


    老夏還是沉默著,但他雙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很強盛,他是相信董卓不是那樣的人,由於某種原因,他的地位較高,知道董卓本可以撤離的。


    以自己為誘餌,令輕騎奔襲千裏,攻破匈奴王庭,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啊。是多大的決心啊。


    而且聽說,是趕盡殺絕。這樣的手段,會有理由放匈奴人北歸嗎?


    但他心裏同樣也是動搖著的,要是有小人呢?而且這批糧食,好像不是兩萬大軍吃食的數目,更像是八萬人,或供應更多人吃用的數量。


    燒掉。這是老夏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他悄悄的命人,在糧車的上下,弄了大批大批的荒草,要是情況不對,就算是違背丞相的命令,也要把這批糧草燒掉。


    老夏下定了決心。


    ……………………


    嗯,下半夜還有一章,會徹底的完結某族的曆史,也結束這一段稍顯平淡的內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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