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日子還要照過。


    寶親王府的日子平靜而又刺激,每天都在上演著爭寵的戲碼。


    高氏被放出來了,又加入了爭寵的舞台。今天頭疼,明天肚子疼,隻要弘曆一去別人那裏,高氏保證不舒服。


    富察氏依然扮演者賢惠的角色,每天賞下去大量的補藥,弘曆很滿意。


    景嫻淡漠著看著上演的一場場鬧劇。


    寶親王很鬱悶,他想讓景嫻吃醋,又是故意好些日子都不去景嫻那裏,可沒過幾天,又自己跑去了,因為景嫻那裏有著其他地方所沒有的寧靜。


    幸好高氏攙和在其中,所以每月侍寢高氏占半月,福晉有幾天,景嫻也有五六天,不多也不少,並不惹人妒忌。


    皇宮裏禧妃經常宣富察氏帶著二阿哥永璉覲見,對於景嫻卻是一次也沒宣過。景嫻也樂得自在。


    可就是這樣平靜的日子,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於是,禧妃宣景嫻入宮了,於是景嫻見到了一個已經逐漸忘卻的人。


    “景嫻啊,來到額娘這裏。”


    第一次見禧妃如此和藹,景嫻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禧妃拉著景嫻的手,“景嫻啊,哀家有一個侄女,聽說是以前在宮外跟你認識的,你們相處的還很好,今後在寶親王府你們一定要互相照顧啊。”


    景嫻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好像並不認識鈕鈷祿一族的小姐吧?該不會是禧妃想出什麽陷害她的招數吧?


    其實景嫻冤枉禧妃了,禧妃不喜景嫻多半是因為景嫻的姑姑是孝敬憲皇後,那個壓了她半輩子的女人,但也沒想過故意去陷害她,其實在後宮中,哪裏用的著她陷害,如果景嫻得寵,後宮的陷害層出不窮,如果不得寵,那麽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驚天禧妃宣景嫻覲見,這一番囑托其實也就是打個預防針,她已經給富察氏打過了,這次就是給景嫻打,免得清雅那丫頭受欺負。


    不論禧妃的目的是什麽,景嫻都隻能答應下來。


    禧妃滿意了,“那好吧,你就去見見清雅吧,以後她進了寶親王府也是你妹妹了。”


    看著眼前渾身上下透著江南女子的嬌柔的女孩,景嫻真的很難與兩年前那個直爽少女相聯係。


    “怎麽,認不出了嗎?那怎麽辦呢?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你呢?”


    “提亞,你,你怎麽會變成鈕鈷祿族的小姐,你不是蒙古格格嗎?”


    “那又怎麽樣,我母親是鈕鈷祿氏一族的,況且你不覺得要接近四阿哥,用鈕鈷祿清雅這個名號更好嗎?”


    “可你不是喜歡……”


    “住口,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會後悔的。”景嫻還未說完,原來的提亞格格,現今的清雅格格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於是誤會依然進行著。


    “行了,你走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處,希望你會喜歡我帶給你的驚喜。”沒有讓景嫻再說話,清雅已經逐客了。


    景嫻深深地看了一下清雅,搖搖頭走了。


    次日,寶親王府多了一個庶福晉,寶親王弘曆似乎對這個庶福晉很滿意,接連五日都宿在庶福晉的屋裏。


    這一下寶親王的後院又熱鬧了。


    “庶福晉,這好嗎?萬一……”


    “沒有萬一,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早就無法回頭了,別忘了你的家人還在我手裏。”


    清雅拿著手帕擦著眼睛,眼圈周圍全是紅的。


    這是弘曆進來看到的樣子,清雅看到弘曆進來,趕忙低下頭,仿佛掩飾著什麽。


    “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弘曆憐香惜玉了。


    “回爺的話,沒有人欺負奴婢。”柔柔的嗓音透著明顯的委屈。


    要說這個鈕鈷祿氏清雅,弘曆本來是看在自己額娘的麵子上,可是娶回來才發現這真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兩人獨處的時候經常會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而且舞蹈跳得尤其魅惑人,所以弘曆對她還是很喜歡的,這份喜歡已經快跟高氏持平了,畢竟清雅比高氏更楚楚可憐,更有才華,之所以現在高氏看著還是很得寵,多數時候是靠著病把弘曆硬拉過去的。


    所以對於新寵弘曆向來是大方的,“說,誰惹你們庶福晉不開心了?”


    旁邊的丫鬟看了看清雅,就在弘曆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回王爺,早上庶福晉給側福晉請安的時候,說了沒兩句側福晉就惱了,讓福晉好好在屋裏呆著。”


    “是景嫻?清雅是不是弄錯了,景嫻一向大度。”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弘曆的心裏酸酸的。


    聽到這話,清雅握緊了拳頭,指甲都要掐到肉裏了,為什麽每一個男人都要護著那個女人?


    “爺說的是,嫻姐姐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清雅看到嫻姐姐掛的荷包好像在哪見過,所以多嘴問了問,嫻姐姐可能有些惱了。”清雅解釋著,還偏頭好像想著什麽。


    “原來是這樣,清雅是不是也想要那樣的荷包,讓內務府送來就是了。”弘曆壓根沒發現人家是在上眼藥。要說這都要歸功於景嫻這些年的作為,經常為弘曆做些小點心,有時也與弘曆談談書畫,形象樹立的很成功。


    “那不是內務府做的,看著像是嫻姐姐自己做的,啊,我想起來了,我在承乾宮當差的侍衛身上見過,因為比較別致,所以記得比較清。”說完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清雅驚恐的捂著嘴。


    弘曆的腦子好像要被炸開了,荷包,侍衛,聯想到這些年來景嫻的不溫不火,好像從來不會吃醋,看著大度無比,實際上是沒把爺放在心裏吧!


    一甩袖子,弘曆陰沉著臉出去了。


    烏拉那拉隆裕,你心愛的人馬上就要遭殃了呢!清雅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原來直到現在清雅還是不知道隆裕和景嫻是兄妹,這也難怪,自從連年前一別,清雅一直心心念念著報仇,也隻知道景嫻叫嫻兒,進了寶親王府聽王爺叫過景嫻才知道當初那個小姐的名字,卻從來沒想過去查一查她的姓氏,事情就是這樣陰錯陽差。


    到了景嫻那裏,看著景嫻身上的荷包,弘曆越來越怒,一把扯下荷包,扔在了地上。


    景嫻看著弘曆的樣子,壓根就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火,“爺,您怎麽了?”


    對上景嫻什麽也不知道的眼睛,弘曆更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烏拉那拉景嫻,你,你竟然還問我怎麽了,你,烏拉那拉家養的好女兒,不守婦道……”


    弘曆還講了什麽,景嫻沒有聽見,隻是一句不受婦道就已經讓景嫻感到如晴天霹靂一般,要知道古代女子名節大於天啊,一句不守婦道,烏拉那拉家的女兒就全完了。


    “爺,你說這話是要將證據的,就算您是天潢貴胄也不能隨意冤枉人。”景嫻的話裏全是顫音。


    “你說,你給哪個野男人繡過荷包?”


    “景嫻從未給外人繡過荷包,爺要是不信景嫻願意以死明誌。”到此,景嫻已經明白她是被冤枉了,可自己的荷包隻送給了阿瑪和哥哥,又是用的獨門繡法,所以景嫻相信這個荷包一定是假的。


    弘曆看著景嫻的樣子,也慢慢的回過神來了。


    “爺可不可以把那個荷包拿來給景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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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明明從承乾宮的侍衛身上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您怎麽不承認呢?”清雅這話說得萬分委屈。


    這時的弘曆並沒有心情去看她的委屈,他滿心滿眼都是景嫻有沒有給別的男人繡荷包,為什麽沒給他繡過,其實這時寶親王並沒有意識到他糾結的隻是景嫻沒有給他繡過荷包,卻給別人繡了,卻沒想過要處罰景嫻。


    “妹妹說得侍衛叫什麽名字呢?”景嫻看到清雅已經知道她說得侍衛是誰了,除了二哥還能有誰?


    “妹妹好像聽周圍的人稱呼他為隆裕吧?”


    聽到這兒,景嫻淡定了,弘曆懵了,怎麽野男人變成了大舅子,弘曆當然知道隆裕,還在宮裏見過幾次。


    “如果爺沒事了,就帶著清雅庶福晉回去吧。”明明說過不再失望的,現在還是忍不住,原來一個人的本性真的難移,又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景嫻,我……”弘曆看著景嫻的臉龐,好像覺得有什麽東西失去了,心裏很慌。


    “爺,我真的累了。”


    “好,好,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清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情況陡轉直下。


    跟著弘曆走出去,“爺……”


    看著眼前的女人,弘曆想著景嫻更加淡漠的樣子,覺得眼前的女人令人厭惡極了,於是“庶福晉鈕鈷祿清雅,搬弄是非,貶為格格。”


    清雅也懵了,被身邊的人扶著回了院子。


    “格格……”容嬤嬤擔心的看著景嫻,剛才在寶親王進屋的時候她就退出去了,後來清雅庶福晉來了,寶親王也沒讓她進屋,所以她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嬤嬤,我沒事,明明沒有期待,卻還是……,嬤嬤休息吧,我累了。”


    看著景嫻疲倦的麵龐,容嬤嬤隻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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