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愛麗絲怎麽了?!”


    眼見著偶像突然倒地,台下的人們尖叫著,哭喊著,一部分趕緊向大劇場之外逃去,一部分卻大有上台一探究竟的勢頭,僅僅發現後的片刻,大劇場上已經掀起了無法忽視的波瀾。


    與愛麗絲同在舞台上的少女們圍著愛麗絲的身體述說著自己的恐慌,終究有一個稍大一點的撥打了報警電話,愛麗絲的麵目表情實在過於恐怖,幾乎令得這些未曾經曆過事端的少女們嚇得忘記了自我。


    死裏逃生的祈誓就站在大劇場的前排,任由身邊的學生向外湧動,亦或是沉著臉從他身邊經過去察看愛麗絲現在的情況,他都像一尊佛像一樣無動於衷,似乎愛麗絲的倒下與他完全不搭尬,甚至解夜使勁的拖拽都沒能讓他移動分毫。


    “哼,本聖女的東西也是你敢搶的?!”


    這句話給祈誓帶來的影響完全不比愛麗絲弱,隻是後者受到的是宛如實質的精神力衝擊,前者卻是被牽動了記憶深處的那根弦兒……


    不談那句話的字麵意思,構成它的聲音絕對熟悉無比,其熟悉程度甚至不下於枕邊人那樣的存在,但是……


    無論如何還是想不起她的麵孔。


    這是極為矛盾的事情,但這樣的人確實存在著,那就是在覺醒異能之時出現在記憶中的那個將自己“拋棄”的人,一切在這一瞬間重合。


    “不但留下了象征姻緣的紅線,還留下了一顆精神力種子嗎?不知道這顆精神力種子原本的功用是什麽?標記、通訊、還是監視?”


    祈誓喃喃說著連身旁解夜也聽不清楚的含糊話語,他一直在試圖將腦中的這一形象徹底忘記,然後和祈約在一起迎來新生,但是麵前看來,似乎徹底失敗了。


    當愛麗絲的精神力抵達腦域的禁區,馬上就能將祈誓的思想支配的時候,這顆不知道藏在哪裏地精神力種子以祈誓本人也完全感覺不到的方式出現,於間不容發之時展現了它無與倫比的威能……


    僅僅是這顆種子中蘊含的精神力強度,也絕對是對城級的範疇,那麽它的原主人到底有多強大?


    這已經超脫了祈誓能夠理解的範疇。


    “又一次被她救了……”


    很奇怪地用了“又”這個字,祈誓卻覺得順理成章,幾番感歎後,他又開始思考能從那句話――“哼,本聖女的東西也是你敢搶的?!”中摸索出來的意思。


    這幾乎無需思考。


    聖女這個稱謂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聯係到描有鐮月十字的永恒教典,一個詞匯被他組合而成――信上帝教聖女。


    然而,從他特意翻找過的信上帝教資料中得知,信上帝教並不存在著所謂的“聖女”和“聖子”,也就是說假設不成立……


    她的身份完全無從談起,再次成了一團迷霧。


    大劇場的混亂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平緩下來,愛麗絲已經被人護送到了後台,一些狂熱的粉絲叫囂著想要親眼看看他們的偶像是否安全,完全不顧他們的舉動會給偶像帶來什麽樣的困擾。


    在這樣的環境中,祈誓就像荒原中的電線杆一樣顯眼,若是警衛隊來了,即使那些異能者不多嘴,他也定然會被列為第一懷疑對象,更何況他的嘴角還有著尚未凝固的血跡。


    好在過了沒多久,祈約和蒼瑣在警衛隊到來之前趕到,將祈誓從精神世界中拉回了現實。


    等祈誓從大劇場走出時,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嬌小身影鬆了口氣,拖著有些踉蹌的步子也離開了大劇場。


    “哥哥,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攻擊我的人估計已經離傻子不遠了。”


    祈誓笑笑,輕描淡寫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這一切都是通過精神力交流的,因為解夜同學還跟在旁邊。


    “哥哥,你說中途幫你的人有可能是初音嗎?”


    “……不知道。”


    “額。”


    麵對著祈約很明顯的失落表情,祈誓雖然想回答“是”,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畢竟他確實不知道援手之人的身份,而且他相信,兩人之間的問題總有化解的那一天。


    那叫初音的女孩,應該是個好女孩吧。


    愛麗絲學院很快就展開了戒嚴,與火星軍事學院的交流會不告而終,畢竟這次出事的是愛麗絲學院的最高榮譽稱號獲得者――“愛麗絲”,估計還會影響到之後的交流會。


    至於後麵的猜測,是大嘴巴的解夜說出來的,四人因為愛麗絲學院的戒嚴,隻能留在愛麗絲學院的食堂吃午飯,祈約其實很不喜歡解夜出現在餐桌旁影響她和祈誓共進午餐――蒼瑣被華麗麗地忽視了。


    但不得不說,解夜的存在使得氣氛熱鬧了不少,他似乎對什麽話題都有涉獵,談起話來滔滔不絕,即使是一個人,也能說的有滋有味……


    一邊用餐刀剔著十成熟的牛排,祈誓其實一直在等愛麗絲學院的警衛找上門來,他們當時幾乎是在眾目睽睽下交的手,這樣的事是瞞不了任何異能者的。


    忽然他抬起頭來看向右側,方才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他的眼角餘光之中,隨著他的動作,一直在偷偷關注他的祈約也好奇地忘了過去。


    在那邊,腳步虛浮的初音正一點一點地挪向食堂的角落,她走得很慢,似乎隻要走得快一點就會摔倒一般,蔥綠色的雙馬尾被拉到胸前,兩手慢不經心地繞著。


    “她受傷了。”祈誓淡淡地說道,心中掠過一些顯而易見的想法。


    “我……我去看看!”祈約“咚咚咚”的戳了幾下餐盤,最終還是坐不住站了起來,祈誓衝她報以鼓勵的笑,她臉一紅,向著初音那邊小跑而去。


    蒼瑣隨之站起來就準備跟上,她早因為不能當眾進食而鬱悶了好久。祈誓按了按她的手背,指了指初音旁邊的餐桌,她頓時心領神會。


    此時那初音已經入坐,但她卻沒有去看桌上的菜單,隻是愣愣的望著空氣發呆,嬌小的身軀在這一刻終於顯出解夜口中的“孤寂”來,看的讓人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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