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嗎？”一輛懸停在街邊的浮空車後，茹雨貓著身子對著擺著同樣姿態的祈約問道。
“你覺得不好的話就自己回去吧，留他們單獨在一起我不放心！”祈約癟了癟嘴說道，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前方未曾移過，同時她指了指這條街的另一邊，“況且，你沒看到那邊還有兩個嗎？”[.]
茹雨往那方向一看，愕然發現一大一小兩個女仆正貓在對麵的燈柱後方，與這邊的形象出乎意料的相似。
在這街道的前方，特意換上長裙的綾瀬正和那雲衍走在一起，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二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離，一路上的話也是不多，那看起來很輕浮的雲衍在這樣的時刻，竟是出乎意料的靦腆。
這就是約會吧？雖然在場好些人不想承認這一現實，但這確實是約會無疑了。
事情的展開要從昨天開始說起。
綾瀬接到雲衍的約會邀請後，就表現出迫切地想要確認那雲衍就是祈誓的判斷，然後三人就在之後通過各種手段開始收集資料，先是通知蒼瑣畫出當日希爾絡絲之時祈誓變化成的樣貌，再是茹雨通過關係查詢“上帝轉生”計劃的詳情。
“上帝轉生”被登記為失敗的不可行計劃，雖然屬於極為機密的事件，但是以茹雨如今的權限卻是剛好能夠拿到。
但是在看了那份被稱為“最詳盡”的資料後，三人卻是頗有些無語。
拿到的隻有一張紙幾句話。
“2386年三月查實信上帝教正在進行一項機密計劃，此計劃當時被命名為‘上帝轉生’，其意不說自明，是為了讓信上帝教的信仰——上帝轉生的計劃。計劃詳情不明，計劃參與人員不明，計劃結果不明。
2388年二月，補認該計劃以失敗告終。”
不甘心的三人又是查證了有關薑哲家族的事跡，並特意著重了2386年與2388年。
這次倒是收獲了一大堆的資料。
三人耗費了幾個小時的功夫終於從中挑出了有用的信息，不是2386年也不是2388年，而是更早一些的2385年！
“2385年，確認薑哲家這一代的一子一女雙雙失蹤，但該家家主卻否認此提案，並以聯盟無權查證之名回避後續調查。失蹤的女兒名為雲蘿·薑哲，失蹤的兒子名為……雲衍·薑哲！”
讀到這一段，祈約的手都是顫抖起來。
綾瀬更是直接掏出手機想要落實那約會邀請，但卻是被茹雨按在肩膀上的手阻止了。
“失蹤了並不代表就是，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冷靜下來，我們先看看最近的資料。”
稍微喝了口水冷靜下來，祈約直接挑出最新的資料來。
“2390年九月，失蹤了五年的薑哲家子女突然歸家，同行人員雖身著便衣，卻可確認為信上帝教成員，其中著名的彼得主教也在其中。途中發現，雲蘿·薑哲被稱呼為‘聖女’，雲衍被稱呼為‘聖子’。由此可見，兩人在信上帝教中的地位極高，其失蹤原因也必然與信上帝教相關……”
“哢嚓”一聲，玻璃水杯從手中滑落，摔成碎片的同時水花四濺。
“這是巧合麽？”祈約盯著那行字呢喃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因為茹雨與綾瀬也陷入了思維混亂中。
地板上的水逐漸流開，冥冥中，真實似乎已經向她們透露出一角來。
“嗶——”
蒼瑣的傳真在此時發來，這張更像照片而遠勝於繪畫的畫中，綠發尖耳的祈誓確實與印象中臉部呆板的祈誓完全不同，耳根以下的曲線柔和了許多，下巴也是變得尖削，雖然五官變化不大，但卻要好看了許多。
回過神來的茹雨將手探過祈約的肩膀，以極快的速度將雲衍的正麵畫像提取出來，兩廂一對比，頓時讓茹雨再次怔住了。
當時她和蒼瑣還曾經因為祈誓的樣貌變化而驚歎了許久，這次比來，卻發現相對於祈誓原來的樣貌，這樣貌竟是更趨近於雲衍。
“是巧合嗎？”茹雨喃喃自語，語氣中顯示出難言的激動。
她轉移視線，想要確認祈約和綾瀬的反應，卻在看到綾瀬的動作後，又一次地怔住了。
綾瀬的手如同穿花引蝶一般，快得不可思議，幾乎是在呼吸間，“短信已發送……”的標記已經出現在手機光屏上……
“耶！”完事後，綾瀬握著拳頭興奮叫道，終於將祈約的視線也吸引了過來。
“我先去洗個澡。”無視了祈約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綾瀬腳上銀光一閃，放在門口的垃圾桶替代了她的位置，其本人已經消失在這房間。
……
三人默契的沒有將查證結果傳遞出去給他人知曉。
……
芙蓉商區。
有人的地方就有消費，這裏是對外基地中僅有的四個商區之一，也是離第十一區和第九區最近的商區。
但雖說是商區，賣的卻大多是子彈、配件、武器等軍工產品，衣服、化妝品、首飾等女性商品雖有卻不多，說實在的，並不是男女約會的好去處。
然而就算是約會的極品場所，正在約會的兩人也肯定是不可能有什麽好的氣氛的吧。
畢竟，後方跟著四個偷窺的人……
那種就差一點就能歸類為“光明正大的觀察”的偷窺，兩人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呢。
綾瀬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總之很亂，很迷茫，要說她昨天晚上著實興奮了許久，洗完澡後就對著鏡子不斷地整理自己的發型，卻是怎麽也不能弄到滿意的程度，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四個月沒有修過發型了。然後她無奈地望向衣櫥，重新興奮了起來。
但是在打開衣櫥後，卻驟然發現偌大的衣櫥中居然隻有那麽幾件衣服，正讓她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平常就不怎麽愛打扮的她，這次又不是抱著旅遊的心情來此，當然不會帶那些花俏的衣物，衣櫥中竟是些方便行動的運動服。
就身上的這件連衣裙，也是在昨晚特地去找塞西莉婭借的……
要不是祭的身材與自己相差太大，她是絕對不會去向塞西莉婭借的。在心中如此告誡自己的綾瀬做了好大一番自我催眠後才狠下心來推開了塞西莉婭的門。
當然，她並沒有將這約會的事情透露半點。
“昨夜的羞辱我會記住的！”一想到塞西莉婭那調侃的神情，綾瀬便是有些把持不住，手中也是不免有些不妙的動作。
“蕭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難道和我約會很讓人生氣嗎？”雲衍疑惑地望著綾瀬捏得緊緊的動作。
“不，怎麽會呢？我很榮幸。還有，直接叫我綾瀬吧，既然我們都開始約會了不是嗎？”綾瀬連忙笑道，一股先行者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頓時將塞西莉婭拋到了腦後幾千裏外。
“那好，請也直接叫我雲衍吧。”雲衍順勢應道，他其實也是心中忐忑不安，雖然平時表現得那樣輕浮，甚至白癡，但本人卻是個感情細膩的人，說來他平時的行為也是因為他姐姐教導他那樣能夠吸引女孩子注意才如此做的，然而到了這真正約會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姐姐教的東西完全用不上。
比如說，姐姐在他出行之前曾經說過：“如果真的有女孩願意和你約會的話，不用考慮，第一步一定要馬上握緊對方的手，然後趁其不備抱上去，緊接著就是在她耳邊問她——‘小姐，一晚多少錢？’。這一係列程序一定要在一分鍾之內完成，不要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這就要考慮你的速度和魅力了。隻要你能完成所有程序，這次約會就算是成功了。”
可是為什麽老覺得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的話，情況會很不妙？！
抱著這樣的疑問，雲衍才一直躊躇不絕，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生活中。
“我說，我們別老是這樣走下去，就去那邊的咖啡廳坐坐吧。”
綾瀬的聲音讓雲衍回過神來，他連忙點頭應是，搶先向咖啡廳走去。
綾瀬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她這次來約會還肩負著正式確認對方身份的目的，雖然跟他走在一起總會有莫名的親近感，而且之前也已經經過多方的推斷，但那些推斷再怎麽嚴密也隻是推斷而已，隻要一刻沒有確認對方的身份，這約會甚至連意義都感覺不到，並沒有昨晚想的那樣理想。
“等一下就直接決勝負吧！”
給自己暗暗打氣，綾瀬邁入了咖啡廳的旋轉門。
兩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好，隨意地點了兩杯咖啡，兩份甜點，然後默默地透過玻璃的反射看著隨後溜進咖啡廳的四人，相繼無語。
“不如，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綾瀬拋去雜念，正色道。
“好的。”雲衍心中暗道來了，也是正襟危坐，他覺得這約會實在是太難了，比戰鬥還要難上幾倍。
“你，也是異能者吧？！”
隨著綾瀬吐出這句話，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當然。”沒想到對方問的不是男女間的問題，雲衍感到輕鬆的同時也感到了疑惑，他是異能者的事實整個第十一區的人都知道，這沒有必要隱瞞，需要隱瞞的隻是自身真正的異能功效。
“那麽，你看到那邊的兩個垃圾桶沒？”透過玻璃窗指著不遠處的兩個一紅一綠並列的垃圾桶，綾瀬沉聲問道。
“嗯，看到了。”品味到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前往意想不到的方向，雲衍看著那兩個垃圾桶，想要從中找出有什麽神妙。
“是嗎？看到了，就跟來吧。”眼中閃爍了一下，最後一眼看了看雲衍那依舊空無一物的左腕，綾瀬便不著痕跡地從座位上消失，卻而代之的是那紅色的垃圾桶立於座位之上。
而她本人，則是已經站在了另一個綠色垃圾桶的旁邊。
綾瀬雙臂環胸，貌似隨意地靠著牆，實際上卻是時刻注意著雲衍，目光中很明顯地有些焦躁，害怕自己的希望會變為失望，一切的推斷都是錯的。
咖啡廳內的雲衍稍微愣了一下，並非對桌子對麵的紅色垃圾桶感到不解，而是被綾瀬雙膝上那透過長裙的布料閃現出的銀光所吸引。
隨即他似真正地明白了什麽，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瞬息間，一縷紅光在咖啡廳內劃過，卷上了雲衍膝蓋的同時，後者突然從座位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垃圾桶，正與對麵的紅色垃圾桶相互對應。
“相位移動！”望著出現在身邊的雲衍，綾瀬笑了，笑的很輕鬆，乃至眼眶中也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你就是我的的第一位侍從？”雲衍也笑了，不是輕浮的笑容，而是驚喜中帶著留戀的笑容，“那麽能告訴我那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姐姐她，總是不告訴我！”
綾瀬背過身子以掩飾自己的淚水，在轉身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在雲衍的手腕上看到了熟悉的東西——扣著中國結的紅線！
“恢複了以前的記憶，反而失去了那兩個月的記憶麽？想要我告訴你的話，等我們先甩掉她們……然後進行完真正的約會吧！”
笑聲中隱隱帶著哭腔，綾瀬使用相位移動轉移了位置，雲衍連忙用同樣的異能跟上。
另一邊，咖啡廳中的四人卻又是另一番情景。
“少爺把憑依收回去了。”雲衍的女仆絮兒捂著胸口茫然道，突然出現的空虛感讓她有些不習慣。
“總之我們先跟上去！”另一個女仆薰姐則果斷地拉起絮兒的手就往咖啡廳外跑去，但哪還能趕得上。
與她們相鄰的位置，祈約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嘴裏不甘心地說著：“可惡，綾瀬居然偷跑！”
但她眼中的淚水已經澆濕了麵孔，分明是喜極而涕的樣子。
茹雨從座位上站起，走到祈約身旁將她摟在懷中，想要安慰她，自身卻也是無法控製感情的流露。
淚，流淌在心中……
“你覺得不好的話就自己回去吧，留他們單獨在一起我不放心！”祈約癟了癟嘴說道，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前方未曾移過，同時她指了指這條街的另一邊，“況且，你沒看到那邊還有兩個嗎？”[.]
茹雨往那方向一看，愕然發現一大一小兩個女仆正貓在對麵的燈柱後方，與這邊的形象出乎意料的相似。
在這街道的前方，特意換上長裙的綾瀬正和那雲衍走在一起，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二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離，一路上的話也是不多，那看起來很輕浮的雲衍在這樣的時刻，竟是出乎意料的靦腆。
這就是約會吧？雖然在場好些人不想承認這一現實，但這確實是約會無疑了。
事情的展開要從昨天開始說起。
綾瀬接到雲衍的約會邀請後，就表現出迫切地想要確認那雲衍就是祈誓的判斷，然後三人就在之後通過各種手段開始收集資料，先是通知蒼瑣畫出當日希爾絡絲之時祈誓變化成的樣貌，再是茹雨通過關係查詢“上帝轉生”計劃的詳情。
“上帝轉生”被登記為失敗的不可行計劃，雖然屬於極為機密的事件，但是以茹雨如今的權限卻是剛好能夠拿到。
但是在看了那份被稱為“最詳盡”的資料後，三人卻是頗有些無語。
拿到的隻有一張紙幾句話。
“2386年三月查實信上帝教正在進行一項機密計劃，此計劃當時被命名為‘上帝轉生’，其意不說自明，是為了讓信上帝教的信仰——上帝轉生的計劃。計劃詳情不明，計劃參與人員不明，計劃結果不明。
2388年二月，補認該計劃以失敗告終。”
不甘心的三人又是查證了有關薑哲家族的事跡，並特意著重了2386年與2388年。
這次倒是收獲了一大堆的資料。
三人耗費了幾個小時的功夫終於從中挑出了有用的信息，不是2386年也不是2388年，而是更早一些的2385年！
“2385年，確認薑哲家這一代的一子一女雙雙失蹤，但該家家主卻否認此提案，並以聯盟無權查證之名回避後續調查。失蹤的女兒名為雲蘿·薑哲，失蹤的兒子名為……雲衍·薑哲！”
讀到這一段，祈約的手都是顫抖起來。
綾瀬更是直接掏出手機想要落實那約會邀請，但卻是被茹雨按在肩膀上的手阻止了。
“失蹤了並不代表就是，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冷靜下來，我們先看看最近的資料。”
稍微喝了口水冷靜下來，祈約直接挑出最新的資料來。
“2390年九月，失蹤了五年的薑哲家子女突然歸家，同行人員雖身著便衣，卻可確認為信上帝教成員，其中著名的彼得主教也在其中。途中發現，雲蘿·薑哲被稱呼為‘聖女’，雲衍被稱呼為‘聖子’。由此可見，兩人在信上帝教中的地位極高，其失蹤原因也必然與信上帝教相關……”
“哢嚓”一聲，玻璃水杯從手中滑落，摔成碎片的同時水花四濺。
“這是巧合麽？”祈約盯著那行字呢喃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因為茹雨與綾瀬也陷入了思維混亂中。
地板上的水逐漸流開，冥冥中，真實似乎已經向她們透露出一角來。
“嗶——”
蒼瑣的傳真在此時發來，這張更像照片而遠勝於繪畫的畫中，綠發尖耳的祈誓確實與印象中臉部呆板的祈誓完全不同，耳根以下的曲線柔和了許多，下巴也是變得尖削，雖然五官變化不大，但卻要好看了許多。
回過神來的茹雨將手探過祈約的肩膀，以極快的速度將雲衍的正麵畫像提取出來，兩廂一對比，頓時讓茹雨再次怔住了。
當時她和蒼瑣還曾經因為祈誓的樣貌變化而驚歎了許久，這次比來，卻發現相對於祈誓原來的樣貌，這樣貌竟是更趨近於雲衍。
“是巧合嗎？”茹雨喃喃自語，語氣中顯示出難言的激動。
她轉移視線，想要確認祈約和綾瀬的反應，卻在看到綾瀬的動作後，又一次地怔住了。
綾瀬的手如同穿花引蝶一般，快得不可思議，幾乎是在呼吸間，“短信已發送……”的標記已經出現在手機光屏上……
“耶！”完事後，綾瀬握著拳頭興奮叫道，終於將祈約的視線也吸引了過來。
“我先去洗個澡。”無視了祈約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綾瀬腳上銀光一閃，放在門口的垃圾桶替代了她的位置，其本人已經消失在這房間。
……
三人默契的沒有將查證結果傳遞出去給他人知曉。
……
芙蓉商區。
有人的地方就有消費，這裏是對外基地中僅有的四個商區之一，也是離第十一區和第九區最近的商區。
但雖說是商區，賣的卻大多是子彈、配件、武器等軍工產品，衣服、化妝品、首飾等女性商品雖有卻不多，說實在的，並不是男女約會的好去處。
然而就算是約會的極品場所，正在約會的兩人也肯定是不可能有什麽好的氣氛的吧。
畢竟，後方跟著四個偷窺的人……
那種就差一點就能歸類為“光明正大的觀察”的偷窺，兩人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呢。
綾瀬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總之很亂，很迷茫，要說她昨天晚上著實興奮了許久，洗完澡後就對著鏡子不斷地整理自己的發型，卻是怎麽也不能弄到滿意的程度，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四個月沒有修過發型了。然後她無奈地望向衣櫥，重新興奮了起來。
但是在打開衣櫥後，卻驟然發現偌大的衣櫥中居然隻有那麽幾件衣服，正讓她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平常就不怎麽愛打扮的她，這次又不是抱著旅遊的心情來此，當然不會帶那些花俏的衣物，衣櫥中竟是些方便行動的運動服。
就身上的這件連衣裙，也是在昨晚特地去找塞西莉婭借的……
要不是祭的身材與自己相差太大，她是絕對不會去向塞西莉婭借的。在心中如此告誡自己的綾瀬做了好大一番自我催眠後才狠下心來推開了塞西莉婭的門。
當然，她並沒有將這約會的事情透露半點。
“昨夜的羞辱我會記住的！”一想到塞西莉婭那調侃的神情，綾瀬便是有些把持不住，手中也是不免有些不妙的動作。
“蕭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難道和我約會很讓人生氣嗎？”雲衍疑惑地望著綾瀬捏得緊緊的動作。
“不，怎麽會呢？我很榮幸。還有，直接叫我綾瀬吧，既然我們都開始約會了不是嗎？”綾瀬連忙笑道，一股先行者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頓時將塞西莉婭拋到了腦後幾千裏外。
“那好，請也直接叫我雲衍吧。”雲衍順勢應道，他其實也是心中忐忑不安，雖然平時表現得那樣輕浮，甚至白癡，但本人卻是個感情細膩的人，說來他平時的行為也是因為他姐姐教導他那樣能夠吸引女孩子注意才如此做的，然而到了這真正約會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姐姐教的東西完全用不上。
比如說，姐姐在他出行之前曾經說過：“如果真的有女孩願意和你約會的話，不用考慮，第一步一定要馬上握緊對方的手，然後趁其不備抱上去，緊接著就是在她耳邊問她——‘小姐，一晚多少錢？’。這一係列程序一定要在一分鍾之內完成，不要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這就要考慮你的速度和魅力了。隻要你能完成所有程序，這次約會就算是成功了。”
可是為什麽老覺得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的話，情況會很不妙？！
抱著這樣的疑問，雲衍才一直躊躇不絕，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生活中。
“我說，我們別老是這樣走下去，就去那邊的咖啡廳坐坐吧。”
綾瀬的聲音讓雲衍回過神來，他連忙點頭應是，搶先向咖啡廳走去。
綾瀬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她這次來約會還肩負著正式確認對方身份的目的，雖然跟他走在一起總會有莫名的親近感，而且之前也已經經過多方的推斷，但那些推斷再怎麽嚴密也隻是推斷而已，隻要一刻沒有確認對方的身份，這約會甚至連意義都感覺不到，並沒有昨晚想的那樣理想。
“等一下就直接決勝負吧！”
給自己暗暗打氣，綾瀬邁入了咖啡廳的旋轉門。
兩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好，隨意地點了兩杯咖啡，兩份甜點，然後默默地透過玻璃的反射看著隨後溜進咖啡廳的四人，相繼無語。
“不如，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綾瀬拋去雜念，正色道。
“好的。”雲衍心中暗道來了，也是正襟危坐，他覺得這約會實在是太難了，比戰鬥還要難上幾倍。
“你，也是異能者吧？！”
隨著綾瀬吐出這句話，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當然。”沒想到對方問的不是男女間的問題，雲衍感到輕鬆的同時也感到了疑惑，他是異能者的事實整個第十一區的人都知道，這沒有必要隱瞞，需要隱瞞的隻是自身真正的異能功效。
“那麽，你看到那邊的兩個垃圾桶沒？”透過玻璃窗指著不遠處的兩個一紅一綠並列的垃圾桶，綾瀬沉聲問道。
“嗯，看到了。”品味到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前往意想不到的方向，雲衍看著那兩個垃圾桶，想要從中找出有什麽神妙。
“是嗎？看到了，就跟來吧。”眼中閃爍了一下，最後一眼看了看雲衍那依舊空無一物的左腕，綾瀬便不著痕跡地從座位上消失，卻而代之的是那紅色的垃圾桶立於座位之上。
而她本人，則是已經站在了另一個綠色垃圾桶的旁邊。
綾瀬雙臂環胸，貌似隨意地靠著牆，實際上卻是時刻注意著雲衍，目光中很明顯地有些焦躁，害怕自己的希望會變為失望，一切的推斷都是錯的。
咖啡廳內的雲衍稍微愣了一下，並非對桌子對麵的紅色垃圾桶感到不解，而是被綾瀬雙膝上那透過長裙的布料閃現出的銀光所吸引。
隨即他似真正地明白了什麽，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瞬息間，一縷紅光在咖啡廳內劃過，卷上了雲衍膝蓋的同時，後者突然從座位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垃圾桶，正與對麵的紅色垃圾桶相互對應。
“相位移動！”望著出現在身邊的雲衍，綾瀬笑了，笑的很輕鬆，乃至眼眶中也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你就是我的的第一位侍從？”雲衍也笑了，不是輕浮的笑容，而是驚喜中帶著留戀的笑容，“那麽能告訴我那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姐姐她，總是不告訴我！”
綾瀬背過身子以掩飾自己的淚水，在轉身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在雲衍的手腕上看到了熟悉的東西——扣著中國結的紅線！
“恢複了以前的記憶，反而失去了那兩個月的記憶麽？想要我告訴你的話，等我們先甩掉她們……然後進行完真正的約會吧！”
笑聲中隱隱帶著哭腔，綾瀬使用相位移動轉移了位置，雲衍連忙用同樣的異能跟上。
另一邊，咖啡廳中的四人卻又是另一番情景。
“少爺把憑依收回去了。”雲衍的女仆絮兒捂著胸口茫然道，突然出現的空虛感讓她有些不習慣。
“總之我們先跟上去！”另一個女仆薰姐則果斷地拉起絮兒的手就往咖啡廳外跑去，但哪還能趕得上。
與她們相鄰的位置，祈約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嘴裏不甘心地說著：“可惡，綾瀬居然偷跑！”
但她眼中的淚水已經澆濕了麵孔，分明是喜極而涕的樣子。
茹雨從座位上站起，走到祈約身旁將她摟在懷中，想要安慰她，自身卻也是無法控製感情的流露。
淚，流淌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