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若楓攪和的有些暈:


    “停,若楓,你千萬別再替我分析了,我算明白了,職業編輯兼業餘作家的職業特點,就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也難怪,你就是幹這個的,女人夏天穿裙子,你能給扯到心靈深處的震蕩所帶來的餘波上去,一個普通的三角戀愛你能給扯出一本書來。你還是把你這些天賦用到你的工作上去吧,就別在我身上扯了。你要再這麽一直扯下去的話,我就徹底暈了。”


    若楓也笑了:


    “好,不說這些了。說點兒現實的東西吧。你剛才說的,這是你和丁曉又一輪為了打擊朱莉莉而進行的合作,這個說法很恰當。那你最後是怎麽考慮的呢?你準備和丁曉再進行一次合作嗎?畢竟上一次,最終結果,是丁曉利用完你之後,把你給拋出去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會接受這次合作。職場上,本來就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一次,丁曉需要我徹底斷絕掉朱莉莉進駐北京的路,我需要丁曉助我一臂之力,我們兩個各得所需,這就為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至於你說的,她會不會再次把我給拋出去,說實話,這一點不僅我說不準,恐怕連丁曉自己都說不準,因為事態是在不斷的變化著的,誰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車輪最終會駛向何方,更不知道未來會發展到哪一步。所以我能做到的隻是,在這次合作中最大限度的獲得我所能獲得的,然後,最大限度的保護好我自己。”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若楓的話反反複複的在我心頭縈繞,那種感覺就好像人無意中聽到了一首旋律,很陌生但是裏麵蘊含著某種東西能夠引發起人心靈深處的共鳴,讓你雖然無法學唱出來可是卻又無法忘懷。


    ‘難道,在我的潛意識裏,真的已經有了主動去挑戰的意識了嗎?’直到東方已經發白,我的心中仍舊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覺得剛剛才進入夢鄉,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鍾濤!這個家夥,這麽長時間不聯係,好不容易我睡個懶覺,卻來給我搗亂。


    “喂,你找我幹嘛?”我有氣無力的對著電話問。


    “你還沒有出門嗎?現在都八點多了?”


    “我還在睡覺,我今天不上班。”我覺得陣陣睡意又襲了上來。


    “你不上班?那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找你,還擔心你白天在單位接電話不方便呢,所以想提前給你打電話約時間。”


    “不用約了,我現在說話很方便,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好,那你身邊有沒有座機,我再給你打過去,因為我可能會說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什麽!”我驚叫了出來,“一到兩個小時!你要幹嘛?”


    “確實是有些要緊的事。”


    看來真是有正經事了,否則鍾濤不會這麽閑的要給我打長途煲電話粥的,所以我也清醒了一些:


    “好吧,你記一下……”我報出了一長串數字。


    “等等,”鍾濤忽然驚呼了出來,“你現在在上海!”


    “對,我昨天剛回來的,現在正在補眠。”


    “那太好了,你先睡吧,我掛了。”


    “啊!你不是要給我打電話嗎?”


    “那是因為我還以為你是在北京呢,現在既然你人就在上海,我還費那力氣幹什麽,好了,你等我吧,見麵聊,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一下,就去找你。”鍾濤飛快的說。


    我被鍾濤攪得暈頭轉向的,都沒太搞清楚他究竟是在說什麽,隻弄明白了一件事——我可以繼續睡覺了。


    當我再次被電話鈴吵醒的時候,我發現,還是鍾濤打來的電話:


    “喂……”我迷迷糊糊的接通了電話。


    “你還睡呢?”鍾濤好像感到很吃驚的樣子。


    “我有什麽理由不睡嗎?”我閉著眼睛問。


    “因為你該起床吃午飯了。”


    “啊,都到中午了?”


    “是的。”


    “那你給我打電話是提醒我該吃午飯了?”


    “不是,我是告訴你,我已經快到你家門口了。”


    “啊!”我再次的吃驚的叫了出來,“你怎麽來了?”


    “我記得在早上的電話裏我告訴過你,我需要和你麵談,看來當時你並不清醒。”


    “好吧好吧,我馬上起床。”


    當我把門打開請鍾濤進來的時候,臉上又是水跡未幹。


    “貌似我每次來,都是把你從床上拎起來。”鍾濤總結。


    “哼,還好意思說呢!難道你對此就沒有一點兒愧疚之情嗎?”


    鍾濤吹了聲口哨:


    “看來現在風氣真是變了,大姑娘家的整天被人堵在床上,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懶惰了,還這麽理直氣壯。”


    “你懂什麽叫紳士嗎?紳士就是不管女人做什麽,都無條件接受並且由衷表示讚揚。”


    “你丟了個定語,應該說,這是女人幻想中的紳士。”我們相顧大笑。


    我一邊引著鍾濤朝客廳裏走一邊問:


    “說吧,找我什麽事?”


    “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並且需要你全方位協助,順便請你吃午飯。”


    鍾濤的直率讓我無可奈何: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順便了,家裏吃的東西還不少呢,她們中午都不回來,我簡單做點兒,咱們一邊吃一邊說,省的出去吃飯又耽誤時間又勞神。


    “這樣就更好了。”鍾濤說著話,就取出了隨身帶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了餐桌上。


    “你這是幹嘛?”我奇怪的問。


    “一是我需要問的問題都記在上麵,二是如果你的話我靠腦子記不過來了,我就記在電腦上。”


    我本來都已經走進了廚房了,可是鍾濤的話又讓我折返了回來:


    “鍾濤,你的態度太正式了,讓我緊張了。”


    鍾濤仍舊在埋頭操作著電腦:


    “事關前程,不嚴肅對待不行啊。”


    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的心頭蔓延開來:


    ‘難道,鍾濤也要參加這次競聘?’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坦率的問問他:


    “鍾濤,你不是要參加北京二分公司經理的競聘吧?”


    鍾濤有些意外的抬起了頭:


    “你想到了?真聰明。”


    “什麽!你真的……”


    “不,我當然不會參加,我現在蘇州根基很穩,各方麵都得心應手,沒有必要再去另辟疆土的。”


    “還好,”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而鍾濤的話還在繼續:


    “事實上,我是在幫助別人競聘。”


    不管怎麽說,幫忙總和自己參加不一樣,所以我的心情仍舊是放鬆的:


    “所以你才要給我打電話,而且一聽說我回來了,竟然馬上就開車趕了過來,你這忙幫的還挺上心的。”


    “是啊,我問出來一些內部情況,越來越感覺到,如果有一個在北京工作過的人能夠提供一些資料,那是最有效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至於你說的上心,”鍾濤停頓了一下,“這麽說吧,我是非幫他拿下這個職位來不可!”


    “非幫他拿下來?”我緩緩的坐到了鍾濤對麵的餐椅上。


    “是。”鍾濤再次肯定的答複了我。


    我下意識的扯過了餐桌上的紙巾盒,漫無目的的用手指撥弄著盒套上的蕾絲花邊和流蘇裝飾,聲音低沉的:


    “鍾濤,你還沒問我這次回上海的目的呢。”


    “你是述職還是公幹……”鍾濤忽然頓住不說了。


    我慢慢的抬起頭迎住了他的目光,看的出來,他的神情也是錯愕的,仿佛突然發現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我苦笑了一下:


    “看來,你也想到了,沒錯,我就是回來參加這次競聘的。”


    “可是,”鍾濤仍舊是難以置信的,“我拿到了所有報名預選的名單,裏麵沒有你!”


    我輕歎了一聲:


    “你還是這麽有辦法,這種名單都能搞到。”


    鍾濤揮了揮手:


    “這又不是什麽機密。”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介入的時間比較晚了,所以直接躍過了預選,進入了複選環節。”


    空氣好像凝滯住了,我和鍾濤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的態度再次證明了他剛才所說的話——他和他的那位朋友對於這個位置是勢在必得。而我也相信,從我的神情中,他一定也看出了,我絕不會輕易放棄。


    直到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桌邊坐了太久了,才忽然猛醒了過來:


    “天,我都忘記做飯了,你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或者是忌口的。”我說著話就走進了廚房,一邊翻騰著冰箱一邊問


    “都沒有,我不挑食。”鍾濤也意識到了我是在緩和氣氛,所以積極的配合我,“你也是從北方過來的,你還不明白嗎?出門在外這麽多年,就算是有挑食的毛病都給扳過來了。我幫你一起弄吧,需要我幹什麽?”


    我笑道:


    “也是,想想小時候家長為了讓孩子不挑食下那麽大功夫,其實把孩子早點兒扔出去,沒人伺候嘍,就什麽都不挑了。你行嗎?你還會做飯啊?”


    “那當然,自己外麵漂這麽多年了,還有什麽不會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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