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楚和陳秋峰相識了,從始至終,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明確向對方說過自己的終極目的究竟是什麽,但他們之間卻有著一種驚人的默契,從見麵之始,馮雅楚一向陳秋峰講明了自己的身份,兩個人就結成了一種非常良好的朋友關係。


    陳秋峰為馮雅楚引見了不少新朋友,而這些朋友基本都跟懷安有關,有懷安的股東、懷安的社會關係,甚至還有一些懷安的高管。馮雅楚出手很大方,待人接物也很有一套,所以迅速就和這些人搭上了關係。


    馮雅楚就像一隻辛勤的蜘蛛,不停的在人群中編著網,這張網上的每一個點都是一個和懷安有所關聯的人,而這種網的正中心想要網住的,正是懷安!


    在編網的過程中,馮雅楚不斷的向人們闡述著NKR的實力和理念,也不斷的收集著關於懷安的所有負麵情況。在馮雅楚看來,懷安就像是一座堤壩,每一個關於它的負麵信息,就是堤壩上一個薄弱點,如果想攻破懷安,就一定要從這些薄弱點入手。


    這天,馮雅楚又約陳秋峰一起吃飯,陳秋峰雖然挺好色也挺喜歡女人,但他對馮雅楚卻沒有一點兒男女方麵的興趣,因為他不喜歡這種過於強勢和精明的女人。但對於馮雅楚的每一次邀約,他卻都是欣然而至的,因為他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所期待的改變,很可能就要依賴馮雅楚來實現了。


    “陳總,我得先謝謝你,您那麽忙,可我每次請您,您都趕過來赴約,從來沒有推脫過。”馮雅楚的落落大方中盡顯著一種別樣的嫵媚。


    陳秋峰哈哈大笑:


    “馮經理太客氣了,美女請吃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何況是馮經理這種成熟、知性的大美女呢。”


    馮雅楚也笑:


    “可別說我是美女,我比‘美女’大了快0歲了。”


    “不不不,”陳秋峰的頭搖的像個撥楞鼓,“每個階段的美女都有自己獨有的風韻,二十歲的美女像花,越鮮嫩越好,可是馮經理就像是文物,耐看,越欣賞越能發現新的美,讓人百看不厭。”


    “您是真會說話,就憑您這幾句話,我也得好好敬敬你。”


    兩個人寒暄過後,進入了主題:


    “馮經理,您最近這段時間收獲很大吧?”


    “你是指哪方麵?”


    “社交、朋友。”陳秋峰舉起杯子向馮雅楚示意了一下,自己獨自飲了一大口,“在這個社會裏,其實所有的一切都體現在交朋友上,現在,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強調要學會和小夥伴相處,像你我這樣的人,更是一時一刻也離不開人際交往。而在這方麵,我是真的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您來上海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所結交的圈子,比我這個在上海經營了多年的人還有完整、有效。”


    馮雅楚笑了:


    “你是說這個呀,沒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每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過就長著一個頭、兩隻手,能做的事情很有限,所以必須得依靠朋友。人們常說誰成功了,其實比的就是一個人朋友圈是否成功。”


    “精妙!絕對精妙的理論啊!”陳秋峰深深感歎著,“就憑馮經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敢打包票,馮經理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的事,來,馮經理,我再敬您一杯,以後我仰仗您的地方一定還有很多。”


    “陳總太客氣了,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在上海是初來乍到,應該是還要請陳總多多關照我才對。”


    “好,我們就不多說客氣話了,我和馮經理也是一見如故,這就是緣分,以後,我們多親多近,互相幫襯。來,再幹一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陳秋峰終於把話題繞回到了懷安上:


    “馮經理最近跟各方麵的朋友都有接觸,一定對上海的商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怎麽樣,馮經理對我們懷安有什麽看法呀?”


    “這個嘛,”馮雅楚故作沉吟,其實陳秋峰現在問的,也正是她一直就想說的,隻是她不想表現的太明顯,“我對懷安的了解還不是太多,就目前的感受而言,懷安還是很牢固的,就好像是一座橋,雖然年代已久,很多螺絲都掉了,很多地方也朽了,但是如果等著它自己垮掉,或者伸手推一推它,想把它推到,還是不太可能的。它隻有經曆一場很大的風暴,才會有垮掉的危險。”


    “要是照馮經理這麽說,懷安無疑是會一直這麽穩穩當當的自主經營下去了?因為畢竟大的風暴並不多見啊,而且,還會有人對它采取一些保護措施,幫助它避免風暴。”


    “有道理。一是風暴不常有,二是會有人幫它避免風暴。但還有一種可能啊,比方說風暴來的時候,恰巧趕在那個時間,大橋本身裏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斷裂了,這就誰都沒辦法了。”


    馮雅楚的話已經說的很深了,但陳秋峰仍舊沉默著,因為在這種時候,是不能接受暗示的,他必須等馮雅楚把她的目的完整的表述出來。


    馮雅楚也看出了陳秋峰的心思,不禁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雖然心裏罵,可陳秋峰就不接茬,她也沒轍,隻能進一步把話說透:


    “陳總,您在懷安已經幹了這麽多年了,我相信你對懷安的感情,看你屈尊於歐蘭之下,也替你不平。其實客觀的說,懷安現在這樣發展是沒有前途的,隻有讓像我們NKR這樣的大型公司收購了它,它才能獲得發展的機會。”


    “是啊,”陳秋峰歎息了一聲,“我是這樣想,可股東們現在在觀望、猶豫,我也沒辦法啊。”


    “其實辦法是可以想出來的。股東們觀望,無非是在看怎樣才能獲得更大的好處。可如果現在真像我們剛才說的那樣,懷安內部出了問題,再趕上外麵一場風暴,就是死路一條了,到那時候,恐怕股東們就該求著我們收購懷安了。”


    “話是沒錯。上海灘商圈裏的風暴也算是常見,可難就難在這個內部問題呀,懷安運營了這麽多年,雖然不會有什麽大的突破了,但它很穩定,這一個穩定,就讓事情不好辦了。”


    “陳總在懷安這麽多年了,如果想找到點兒懷安的小漏洞,也是很容易的吧?”馮雅楚望著陳秋峰,不緊不慢的說道。


    陳秋峰沉默不語,馮雅楚等了一會兒,看他還不說話,隻好把話題又向深處引了引:


    “陳總,剛才你也說了,我會交朋友。其實朋友誰都會交,能不能交的長遠,就看怎麽對待朋友了。我雖然是個女人,但我自認我是個很對得起朋友的人,不管是誰,隻要幫了我的忙,我一定會報答的,這次,您幫了我,我保證,事成之後您的發展絕對比現在要大的多。”


    “這個嘛……”


    “怎麽?陳總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點兒上不了台麵啊?”


    “馮經理你別誤會……”


    “其實你這麽想也正常,我這的確不是能擺在桌麵上的辦法,NKR是外國公司,更不講究這一套。但是,”馮雅楚的聲音忽然一寒,“我沒那麽多顧忌,有件事,我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我和歐蘭是對頭,她曾經算計過我,所以,我不管用什麽方法對她,都心安理得!”


    陳秋峰當然也已經打聽出來了馮雅楚和歐蘭的恩怨,現在看馮雅楚的架勢,今天她的話應該是當真的,但是他還要再進一步問問清楚:


    “您的意思是說,您和我說的這件事,崔總並不知道?”


    馮雅楚笑了:


    “崔總把這件工作交給我負責,具體怎樣做,她肯定就不會過問了。”


    “原來是這樣。”


    馮雅楚盯著陳秋峰看了一會兒,忽然顯出一種挺詭譎的笑容:


    “陳總,您是明白人,您想想,崔總過去是我和歐蘭的上司,我跟歐蘭之間的那點兒事,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可她卻專門從北京把我挖來,負責這項工作。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馮雅楚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崔慧明雖然表麵上對她采取的這些不正當的行為不聞不問,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但其實她心裏都是清楚的。


    而陳秋峰也正是想弄明白這一點,因為畢竟他想依靠的是NKR財團,而不是一個馮雅楚。現在看起來,這件事的背後完全都是由崔慧明授意的,他的心裏也就踏實了。


    “好吧,馮經理,我來想想辦法。”


    馮雅楚打開自己那個碩大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隻鼓鼓囊囊的檔案袋:


    “陳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陳秋峰被嚇了一跳——因為檔案袋太厚了:


    “這個,不行不行,也不用,真的……”


    “陳總,您就拿著吧,剛才我說了,工作上的事,崔總心裏有數。但是這件事,她不知道,這純粹是我的個人行為。因為我和歐蘭是對頭!”


    “可是這太多了……”


    “一點兒都不多,以後NKR收購了懷安,我們掙錢的機會就更多了。”


    馮雅楚果斷的把檔案袋塞到了陳秋峰的手裏——她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一切口頭承諾都是虛的,隻有收了錢,陳秋峰才會真正去辦這件事!(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職場的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暗中的鯊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暗中的鯊魚並收藏我在職場的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