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西門利劍脫口而出,他自己的力量當然很清楚,呂家兄弟是身體很健壯的人,就算最近刻苦訓練,也不可能雙拳出擊同時打死兩個。


    “好像真的不行了,幾乎沒有呼吸。”彭玉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生機微弱,有種搬動一下最後一點氣就要斷了的感覺。


    “趕快搶救啊。”西門利劍大聲叫道:“打120。”


    彭玉拿起手機撥號碼,淩威走去,彎腰拿起呂家兄弟的脈搏觀察了一會,劍眉緊皺。西門利劍也快速看了看傷勢,疑惑地說道:“肋骨沒有骨折,小腦沒有撞擊到硬物,好好的怎麽會死亡。”


    “還沒有死,但很奇怪,心髒似乎受到什麽打擊。”淩威微微思索,向彭玉伸了伸手:“手電。”夜晚出警,手電當然是必備,而且是強光,彭玉立即遞過來,淩威仔細觀察一下呂家兄弟的臉色,嘴唇微微發紫。解開兩個人胸前的衣扣,在心髒一旁有個極其細小的紅點。一般人都會忽略,淩威是針灸醫師,一眼就看出是兩個鋼針留下的痕跡,而且是時間不長,不超過十幾分鍾。


    “剛才還有誰靠近這兩個人?”淩威轉臉看著西門利劍。


    “沒有,被我一拳打昏就這樣躺著。”西門利劍想了想,語氣肯定,這種刀光閃動拚搏的情況下,一般人誰會靠近,他也沒見過有人過來。


    淩威終於明白小泉明智等人的目的,竟然就是為了留下這兩個人,那麽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麽?淩威思索了一下,從腰間的針囊裏抽出兩根銀針,在呂家兄弟胸口緩緩紮下。救護車也在這時呼嘯而來。淩威低聲吩咐西門利劍:“把這兩個人送到保和堂搶救。”


    “為什麽?”西門利劍一頭霧水,今天的一連串意外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我會通知陳雨軒處理,你放心吧,具體的我們等一會再說。”淩威擺了擺手。西門利劍和彭玉低聲商量了幾句,救護車把呂家兄弟運走。消防隊呼嘯著過來,高壓水槍開始撲滅火焰。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繁華的都市除了陽光還有陰暗,除了花好月圓還有災難和陰謀,這樣才讓這個世界充滿變數,我們生活在其中是幸運還是不幸。


    黎明的曙光普照大地,西門利劍眼圈比天邊的朝霞還要紅,家是沒有了,還好自己在城裏有一套房子,原來讓父母過來住,父母死活不肯,這下倒好,不住也得住。


    最近一連串的事讓他應接不暇,最痛心的是梅花離開了,永遠不會回來,對於這個鋼鐵般的漢子是沉重的打擊,但是,他依舊要好好活著,為了理想中的正義也要活著。


    在街頭一家早點鋪吃了點豆漿包子,信步在有點清冷的街道上走了一會,整理一下思緒。一抬頭,保和堂的牌子出現在眼前,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心中還是惦記著昨晚的事,還沒有等到淩威招呼就過來了。保和堂的大門緊閉著,不知淩威昨晚熬了很久又進行過惡鬥,有沒有醒來,想打個電話旋即又放棄,轉身向遠處走,剛剛走了幾步,保和堂二樓一個窗戶忽然打開,露出陳雨軒秀麗的臉頰:“西門利劍,上來。”


    二樓房間除了陳宇軒,還有淩威,眼圈也是紅紅的,比西門利劍好不了多少。還沒有等到西門利劍開口,淩威已經解釋起來,有點訴苦的味道:“西門警官,你的事夠麻煩的,這兩個人我整整搶救了一夜。”


    “這麽麻煩,那兩個家夥也不是好人,送到長寧醫院不就行了。”西門利劍皺了皺眉:“兩個家夥被我抓過五次,所以對我懷恨在心。”


    “不行。”淩威搖了搖頭:“那夥人很奇怪,明擺著是把這兩個家夥送到你手上,還做了手腳,不能讓他們得逞,而且這個針灸手法除了我沒有人能解。”


    “什麽意思?”西門利劍聽出淩威話裏有話:“這針灸手法不是你教的吧。”


    “差不多。”淩威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樓下傳來一陣敲門聲,陳雨軒笑了起來:“今天這是怎麽啦,一大早就接連來客人。”


    樓下有人打開門,聽聲音是耿老爺子,低聲說了幾句,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走上樓,靠近房間,輕輕敲了敲。


    “進來。”陳雨軒隨口說道:“門沒關。”


    門緩緩推開,露出一張溫和的臉,掃了一眼房間,嗬嗬笑了笑:“西門利劍,你小子也在這裏。”


    “您是、、、、、”陳雨軒見對方氣度不凡,但不認識,有點疑惑。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安局的秦局長。”西門利劍笑著介紹。


    “您請坐。”陳雨軒急忙給秦局長倒茶。公安局局長,在建寧也是一號人物。陳雨軒沒有和軍政方麵的大人物打過交道。忽然來訪,難免有點令她惴惴不安。


    “不用客氣,我是為昨天的事來的。”秦局長笑了笑,直奔主題,把目光投向淩威:“聽說你在西門利劍家安排人手,一定知道點什麽,說說。”


    “我也是猜測而已。”淩威輕聲把知道的說了一遍,接著回答:“井上家族好像對西門利劍有所圖,呂家兄弟是被一種針灸手法所傷,按理會心髒破裂而死,不過下手的人留了點餘地。”


    “那個人是你的人手?”秦局長老於世故,一眼就看出問題的實質。


    “算是吧。”淩威笑了笑,眼神透露著欣賞。秦局長沒有問那個人是誰,淩威也不想說出方進軍,方進軍進入井上家族既然冒著很大危險,他就要盡量減少對他不利的因素,能不說出秘密就盡量不說。


    “好吧,我們來計劃一下。”秦局長坐正身軀,一輩子與違法犯罪作鬥爭,無論在哪裏都有一股威嚴:“既然有人要呂家兄弟死,就讓他們死吧。”


    傍晚時分,建寧晚報一個角落刊登了一則新聞:“前刑警隊隊長西門利劍昨晚發生火災,據有關人士透露,可能是罪犯的報複,兩個人當場被西門利劍打昏,第二天在醫院因搶救無效死亡。”


    新聞很短,但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報紙第一時間出現在井上梅子的桌上。梅子瞄了一眼,立即跳起來。稍加思索,立即撥通井上正雄的號碼,毫不客氣:“井上正雄,是不是你幹的?”


    “怎麽啦,梅子,發生什麽事了?”


    “別跟我裝蒜,西門利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我和西門利劍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他,梅子,我提醒你西門利劍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用你提醒。要是讓我發現你搞的鬼我不會放過你。”


    “梅子,你不要這樣看我嗎,我們是一家人,”井上正雄拉長聲音,笑聲有點怪異。


    “你那點德行我還不了解、”梅子冷冷笑了笑,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在房間內走了幾圈。拿起桌上的電話:“原野三郎,進來。”


    不一會,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人走進來,生態恭敬:“梅子,有什麽事?”


    “新聞你看了嗎?”梅子把報紙推了推。


    “看了。”原野三郎回答很簡潔。


    “按照這樣的情況,西門利劍算不算犯法?”


    “當然算你,如果有人追究,不是無期也是二十年徒刑。”


    “這麽嚴重。”梅子柳眉緊皺,臉頰布滿疤痕,看不出太多情緒,聲音很冷:“你密切注意西門利劍的情況,有機會把他搶出來。”


    “恐怕很難,西門利劍是個警察出身,他不會走上越獄這條路。”


    “願不願意我自有安排。”梅子揮了揮手,眼中充滿自信,憑著她對西門利劍的了解,控製他應該不成問題,但是,自己永遠不能再見他,這樣做值得嗎?


    望著窗外漸漸拉開的夜幕,那些相依相偎,充滿歡笑和溫馨的情景在腦海中滑過,梅子輕輕歎息一聲,幽怨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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