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明清的聲音,淩威和西門利劍,方進軍同時轉過臉,隻見程明清臉色陰冷地走進房間,身後跟著程新華和另外兩個手下,臉色都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他們都是明眼人,淩威等人剛才試圖製服井上正雄和小泉明智的舉動一目了然。程明清立即出言斷喝,同時幾個人把手伸向腰間,寧神戒備。


    “你們要幹什麽?”淩威迅速把鋼針放回腰間,冷冷反問了一句。井上正雄和小泉明智聽到雙方的對話,同時轉過身,他們沒有看到淩威等人在他們身後虎視眈眈的樣子,倒是看到程明清等人如臨大敵。井上正雄眉頭擰了擰:“程明清,你們要幹什麽,難道要把我抓去領賞。”


    “井上先生,您誤會了,我剛才看到錢大誌等人想對你們不軌。”程明清急忙解釋。


    “是嗎?”井上正雄陰沉的目光掃視淩威和西門利劍,淩威聳了聳肩,無辜地攤了一下空空的雙手。井上正雄把目光轉回到程明清那張有點不自然的老臉上,冷冷說道:“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們夾雜進個人恩怨,李占被錢大誌打傷的事小泉明智和我說了,我會給他一筆補償,你們以後誰也不準為李占的事無事生非,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


    井上正雄的話沒有偏袒任何一方,顯得他很會做領導,各打五十大板。要想管理好手下,必須有一定手段,讓程明清和西門利劍等人相互牽製,他隻要把握微妙的局勢就可以了。


    但對於程明清來說可就是一肚子委屈,明明看到西門利劍等人對井上正雄圖謀不軌,不僅沒有得到表揚,反而被教訓了一通,好像是在故意找茬。他的老臉更加陰沉了幾分,撇開這個話題,沉聲說道:“井上先生,聽說要和蝴蝶合作,我考慮了很久,我和蝴蝶最近都是在東南亞,也算是同行,我想請你讓我們和蝴蝶聯絡。”


    “除了是同行,還有什麽原因?”井上正雄目光淩厲地看著程明清,似乎想從那張老臉上看出什麽花來。他不大相信程明清這樣老奸巨猾的人會主動請命,其中必有玄機,最大可能是向蝴蝶投靠,打算在東南亞再次崛起。


    程明清臉色一片沉靜,聲音不高不低,語氣緩和:“我還想知道我們最近在東南亞損兵折將是哪一路人幹的,我要報仇。”


    “這件小事我會替你們打聽,大不了花點錢,和蝴蝶聯係的事也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就歇著,養養精神準備行動。”井上正雄毫不猶豫打斷了程明清的話,如果程明清隻是為了解決心中的疑難井上正雄不擔心什麽,怕就怕程明清和蝴蝶攀上關係,程明清當初連他的老大兼兄弟都能出賣,井上正雄知道自己在程明清心中的地位,說白了就是利益,條件足夠他投靠蝴蝶也不是不可能,蝴蝶在東南亞發展還怕人手多嗎,兼並程明清這一夥人壯大聲勢,此時是最好機會。


    “我先謝謝井上先生。”程明清不太情願,但嘴角還是擠出一點微笑,他確實有和蝴蝶結交的意思,既然井上正雄看出來也就不再堅持,見機行事是一個老江湖積累的經驗。


    “對了,既然你們來了,有一任務交給你們。”井上正雄眉頭動了動,向程明清招了招手,程明清近前,井上正雄指著外麵的擂台:“現在打擂的是兩位忍者可能難以取勝,韓震天就交給你們處理。”


    “這個,恐怕我們也沒有人勝得了韓震天。”程明清很快判斷出眼前的情況,韓震天的事他是了解的,最近聲名大振,眼前兩位忍者都沒有把握,自己手下那點功夫實在微不足道。


    “不一定要在擂台上收拾。”井上正雄擺了擺手,自己兩位得力手下勝不了,他對別人也不抱多大希望:“韓震天今天如果沒有在擂台上落敗,你們就不能讓他活到天亮。”


    “是。”程明清學著井上正雄那些手下,高聲答應並微微低頭,像一個恭順的日本人。淩威忽然替他悲哀,一大把年紀不好好暗度晚年,還過著風頭浪尖上的生活。奴顏婢膝,當初出賣自己老大不知道有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這算是報應嗎?但是,這種人往往心狠手辣,陰毒無比,他接下任務,韓震天很可能真的活不到天明。


    “我看就不勞程明清先生的大駕了,這件事我來辦。”淩威咬了咬牙,忽然語出驚人。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西門利劍以為淩威要采取讓韓震天假死的手法,微微搖了搖頭,那是行不通的,韓震天的性格不會接受,也難以瞞得過井上正雄。


    “錢大誌,井上先生交給我們的任務,你無須過問。”程明清毫不客氣地回絕淩威,剛剛自己手下被這個錢大誌打成殘廢,現在又要搶功,簡直不讓他們混了。程明清的老臉掛不住了,這簡直是在打他耳光。


    “錢大誌,你還有別的事要做,這件事就交給程明清吧。”井上正雄也不願手下爭執,搶著做事雖然是好現象,但相互排擠就不行了,他立即向淩威擺了擺手。


    “我做的比他們合適。”淩威的語氣很堅決,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你憑什麽比我們適合。”程新華在一旁按耐不住了,忽然上前一步拿過井上正雄手中的阻擊槍,平端起,對著外麵院子裏的擂台,低聲吼道:“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打破韓震天的腦袋。”


    如果除掉一個人,程新華這舉動是最直接有效的了,但是,他得到的隻是淩威有點譏諷的笑聲:“匹夫之勇,井上先生要的是從心理徹底擊敗韓震天,最好的方法是把他打下擂台,讓他失去拳王的光環,生不如死。”


    “戰敗他,誰行,你嗎?”程新華轉過臉,也譏諷地白了一眼淩威。


    “不錯,是我。”淩威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西門利劍拉了拉淩威:“別開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是開玩笑。”淩威神色凝重:“這是唯一的方法。”


    西門利劍又拉了淩威一下,還想說什麽,方進軍在一旁低聲阻止:“讓錢大誌去吧,他說的不錯,這是唯一方法。”


    西門利劍隻好放手,唯一的方法,聽起來是在為井上正雄出氣,事實上也是吧韓震天解脫出來的唯一方法,隻要打敗韓震天,井上正雄就不會對一個失敗者下手,不然,程明清和井上正雄都是防不勝防的主,韓震天絕對難以幸免。關鍵是韓震天此時風頭正勁,淩威能戰勝他嗎?


    程新華見方進軍和西門利劍對這個叫錢大誌的家夥好像都沒有信心,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噘了噘嘴:“光說不練不行,做事不是靠嘴皮子的。”


    韓震天的厲害眾所周知,程新華的話是在激將,逼淩威立即出手,小泉明智有點不樂意了,輕輕咳嗽了一聲:“錢大誌,你再考慮一下,不必勉強。”


    “不用考慮,我有信心。”淩威舉起拳頭用力握了握,似乎是在向井上正雄表示決心,暗暗為自己打氣。


    走出貴賓樓,外麵的空氣一陣清涼,雨絲點點吹打在臉頰上,腦袋格外清醒。淩威放慢腳步,腦中不停考慮著接下來的對策,緩緩繞過一個月亮門走進擂台所在的院子裏。他沒有讓西門利劍和方進軍跟著,他們兩不適宜公開露麵,留在井上正雄身邊也可以阻止井上正雄忽然改變主意開槍。


    人群不是很緊,可能是雨的緣故,衣服潮濕,大家都不願貼得太近,淩威很容易就擠進人群,靠近陳雨軒身邊。楚玉正拉著陳雨軒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擔心地看著台上狀態接近瘋狂的韓震天,焦急地念叨著:“怎麽辦?怎麽辦啊?”


    陳雨軒也有點惶惑,目光胡亂掃了一下,忽然愣住了,隻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站在身邊,別人不會注意,但是淩威的妝是她幫忙畫的,當然一眼就認出來。她立即向淩威靠近點,壓低聲音:“你怎麽來了?”


    “韓震天這樣子我能不來嗎。”淩威並沒有說出井上正雄的事,那樣會讓陳雨軒多擔心,井上正雄正看著這邊,露出馬腳就不好辦了,眼睛看著台上,小聲提醒陳雨軒:“就裝著不認識我,別到處張望。”


    “明白。”陳雨軒也把目光投向擂台,兩個人就像偶然碰在一起,隻是靠得近一點而已。陳雨軒聲音壓得更低,剛好兩個人可以聽見:“有辦法嗎?”


    “有。”淩威快速說道:“韓震天的病來自大周天的副作用,激動的情緒來自拳王賽,必須對他心理進行打擊才能刺激他神經清醒,拳王是他興奮的焦點,那麽就把拳王的頭銜去掉。”


    “怎麽去?”陳雨軒微微蹙眉,有點不解,要是有人能打敗韓震天早就出現了,巨額獎金誰不想要。


    “什麽?”陳雨軒驚訝失聲,立即用手捂住嘴,有人望過來,以為她是替台上的韓震天擔心,倒也沒有懷疑淩威有什麽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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