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十三針


    前言


    冥冥之中,我們在不停地尋找著那一種心靈的顫動。充滿字裏行間的愛情‘,玄幻,仙俠,鬼神究竟在何方。驀然回首,這一切朦朧中都曾發生。別再尋覓,茫茫竽宙真正玄幻莫測的是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


    許多年前的一件事讓我心潮起伏,至今記憶猶新。


    古城揚州。一個禮拜天的黃昏。


    逛了一天街,同行的幾位朋友已經很疲憊,剛上公交車就咪著眼睛打盹。我隨手翻閱著剛買的幾本書,那時我對測字打卦還有算命很感興趣,每次經過舊書攤或書店都會買幾本相關的書籍。朦朧中似乎有一道目光注視著,抬頭見身邊立著一位中年人,文質彬彬,淡雅中透著縷縷飄逸。


    ”你會算命?“見我疑惑的望著他,中年人輕聲問道;


    “略懂一點。”我隨口回答。


    “算的準嗎?”見我搖頭,他又道;“沒把握最好別幫人算。”聲音不大卻顯得語重心長


    “為什麽?”我十分疑惑。


    “誤人誤己!”他的聲音依然不大,但很堅決,我心中突然有一種沉重的感覺,那是一種責任感。許多年來這種感覺一直在我心中,仿佛不經意間撒下的一粒種籽。慢慢成長。


    “什麽時候才能算得準確?”我很疑惑。他笑了笑沒有回答,卻指了指我手中的幾本書:”這幾本不怎麽好,你最好看中州古籍出版社發行的幾本。“接著他報了一串書名,可這些書很難找。


    “看這一類書的時候最好點一柱香。”他接著說。


    這又是為什麽?我再次問。他停了一下,眼睛變得深邃而悠遠;“當你接近目標時,就會知道冥冥之中有許多能量是人類自身難以承受的。”


    臨下車,我提出向他借閱他剛提過的幾本書,“下次吧!”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假如我們有緣!”轉眼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可惜沒有緣份,我們從此再沒有見麵。我沒問他是誰,他亦沒問我家住何方。至於看書與燒香的關係,至今我才有些明白,這點在小說中交代。


    很久以來,我就想寫一部玄奇的小說,盡量接近我們的生活。拿起筆卻不知從何處說起,這個世界畢竟太大。現在寫的這部就算前傳吧。至於精彩的【幻夢千年】將緊接著奉獻給大家。


    初次寫作,幼稚之處,請多多包涵。並請不嗇賜教。,您親身經曆或者聽來的奇聞異事,拜托,告訴我,讓小說更加完善更加精彩。如果您想成為書中的人物,我將百倍努力!!!


    第一卷風起雲湧


    第一章緣起


    古書雲;東海之上,水天之間,有一仙島,名曰蓬萊。四季長春,風景如畫。千百年來,多少代人苦苦尋覓,始終一無所獲。似乎那隻是一種神話。直到有一天、、、、、、


    他,剛過而立之年,風華正茂,事業有成,卻厭倦了人生。縱身躍入大海,眾目睽睽之下隨波而去。再次醒來,似乎到了天堂,四周草木蔥幽,鮮花爛漫,泉水叮咚,還有幾隻小鹿在不遠處嬉戲。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靜靜地注視著他。


    “這是何方?”他疑惑地問。


    “蓬萊。”老人微笑著。


    “蓬萊?神話中的蓬萊!”他十分怔驚。


    “那隻是你們的觀點,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不可能!現代技術如此發達,別說一個島嶼,就是一隻小鳥也逃不過人類的視野。”


    “你們看到的隻是空間上的存在,隱藏在時間中的東西你們依然一無所知,總認為是一個個神話。時間是無限重疊的,每過去一秒,你的生命中就流過一個世界,那些世界和你一樣同時存在。”


    “那麽人可以回到從前嗎?”


    ”可以,但是你將走向另一個世界,將來也不可能與現在重合,誰也改變不了曆史,隻能改變自己的軌跡。“


    ”我不想改變曆史。“他誠懇地說;“我隻想回到小時候,,別讓我隨父母早早踏入繁華的都市,留在鄉下過一個純真的童年。”


    “那是一段很艱辛的人生曆程,現在優越的生活你都了無生趣,又如何麵對另一種苦難?”


    “我也不知道。”他感到迷茫。


    “好吧,我送你去另一層空間,回到童年,再慢慢長大。這一生你不快樂是因為你不斷地向社會索取,要想成功並快樂,記住燃燒自己!”


    老人輕輕撫摸著他的頭,似乎植入一種信念,慢慢地,老人和眼前的世界模糊起來,身體越來越輕、、、、、


    第二章邪異的夢


    時令已過了驚蟄,天氣乍暖還寒,一場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把揚州城裹得嚴嚴實實。晨曦初現,肖春雪一行人已經來到文昌樓前,今晨她起得出奇的早,本來嘛,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對於她這麽活潑好動的人怎麽不是天大的誘惑。大姐陪著媽媽緩慢地逛著,二姐肖玥跟在最後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肖春雪一直納悶,二姐是個醫生,每次對著病人總是喜笑吟吟,回到家卻冷若冰霜。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出來。


    望著這個雪白的世界,肖春雪拎著相機打算拍幾張照。遠處許多軍人正在打掃街道,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刮一樣。吹亂嘴邊的縷縷白霧。肖春雪第一個衝進文昌樓,她跺了跺腳,張口剛要喊大姐和二姐過來卻猛然打住。隻見一個人倚在一根廊柱上,擁著一床棉被,看起來歲數不大幹裂的嘴唇間發出低低的呻吟。大姐剛進來也嚇了一跳,肖母是個吃齋念佛之人,一見此景,立即俯身前去,嘴裏嘟啷著:“快!看看怎麽了,臉怎麽這樣紅,發燒了吧!”二姐走到近前,俯身把了把脈,又在臉上望了望:“沒大事,象是餓著了,又受了風寒。”“阿彌陀佛!”肖母立即吩咐大姐買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八寶粥,親自喂他喝下。


    許久,年輕人眼中有了幾許神采,說了聲謝謝。見他醒來肖母鬆了口氣,接著詢問起來。年輕人聲音不大,雖然有氣無力卻也聽了個大概。


    小夥子名叫石天宇,來自一個偏僻的小鄉村,第一次出來打工,不知怎麽散了夥,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偏偏又遇上這場大雪,饑寒交加,病倒街頭。一聽說石天宇還沒有住處,肖母立即提議先搬到家裏住下來,然後再慢慢找工作。肖春雪姐妹幾個雖然有點疑惑,也不知這人是好是壞,但母親有時特別執拗,尤其在助人方麵,熱心得有點過分,仿佛她就是救世的觀音。沒辦法,打個的讓大姐陪著媽媽和石天宇先回去。


    大姐和媽媽剛剛離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氣喘噓噓地衝了進來,他四處望了望,愣了一下。


    “請問,剛才這裏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他指著剛才石天宇躺著的地方。“你是他什麽人?”肖春雪反問道。“我是他的朋友,一起來打工,昨天說好在這裏等我,他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不知道!”肖春雪一聽說這人也和石天宇一樣落魄,立即擔心媽媽知道後家中又得多一個住客。。


    “不知道!”小夥子疑惑地張大雙眼:“哪你剛才幹嗎問我和他是什麽關係。”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隨便問問不行嗎。”


    ”你在說謊!”小夥子盯著肖春雪。肖春雪突然感覺他那清純的目光中透出一種犀利,仿佛能穿透一切,心中十分壓抑。


    “你怎麽知道我說謊,難道你還會看相!”肖春雪有點心虛。


    “我還知道你最近不僅要丟了工作,還有一場大難。”小夥子笑的有點怪異:“要不要我幫你破解一下。”


    “切!”肖春雪嗤之以鼻,她幹的是護士,而二姐肖玥歲數不大,醫術卻是一流,全城屈指可數,尤其中醫針灸,手法獨特,堪稱一絕,。最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主任醫師,有這麽大的靠山,怎麽會丟了工作。至於大難也隻是無稽之談,可能小夥子在發泄對她的不滿。想到這裏,她拉起二姐轉身就走。


    見姐妹二人準備離去,小夥子搖了搖頭:“好吧!有事到翠雲路找我,我叫劉昊。”象是說給姐妹兩聽,又象是轉告石天宇。


    如此一來,肖春雪玩心全無。姐妹倆隨便逛了一圈,打道回府。


    大姐和媽媽在家忙得熱火朝天,放雜物的房間雖然不大,東西卻不少,加上多年沒有清理,一切整理停當姐妹倆剛好回來。肖母讓肖玥再去看看石天宇,畢竟她是個醫生。肖玥沒有推辭,麵對病人她有的是耐心。


    石天宇剛躺下,見肖玥進來忙要坐起,肖玥擺了擺手:“你別起來,我來看看你好了沒有。”


    “謝謝,我沒事。”小夥子笑的很靦腆。


    肖玥仔細看了看石天宇的臉色,又把了一下脈,見無大礙,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前,猶豫了一下,回首望著石天宇,目光有點怪異:“你膽子大不大?”


    “還可以。你、、、問這幹什麽?”石天宇不解地望著她。


    “沒什麽。”肖玥欲言又止:“願你今晚做個好夢。“


    肖玥的話石天宇沒有多想,肖玥離開不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去。真的做了一個夢、、、、


    他和好朋友劉昊在家鄉的小山上奔跑著,四處彌漫著煙霧,一個老


    人突然出現在前方。


    “孩子,去吧!去開始你們的征程。你們的輝煌在遠方。”老人從他小時候就經常出現,可村裏卻沒人認識他。


    老人慢慢地消失,父親那張嚴肅的臉又出現在麵前:“記住學無止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願你能找到傳說中的十三針,我所知道的已全部告訴了你,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


    突然一道白光劃過,石天宇心中一陣劇烈的顫動,不遠的天空,掛著一輪明月,月光傾瀉而下灑在河麵上,河上空居然漂浮著一口水晶棺材,棺材正在不停地吸收著月光。不久,月光暗淡下來,棺材越來越明亮,朦朧中裏麵躺著個漂亮的少女,少女周圍圍繞著淡淡的粉紅迷霧。迷霧越來越濃漸漸化成一團黑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迷霧中的少女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


    第三章神秘的古董花瓶(一)


    石天宇醒的很早,準確的說他昨晚幾乎沒有入睡。夢中驚醒的刹那,他似乎感覺到一種真實,但他並沒有立即起身去尋找,依舊閉著雙眼。十歲那年父親就教導他世界上許多東西用眼並不一定看的準確,應該用心去感覺。深呼吸,輕輕放鬆,讓感覺慢慢地從身體向外漫延,經過多年的練習,他幾乎能夠感覺到空氣的流動和不遠處小草的搖曳。


    許久,石天宇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夢中那一種邪異蕩然無存,他緩緩地張開雙眼。借著淡淡的月光打量著四周,白天他過於疲憊,並沒在意,現在靜下心來方覺這房間有點奇怪,房間居然有八麵牆,每堵牆靠上端都開著一扇小窗,形狀各異。前後兩扇門,後門旁邊有一扇稍大一點的窗戶,推開窗戶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流,河水在圓月的映照下湧動著粼粼波光。河上漂浮著幾艘供人遊玩的花船,靜靜地躺在夜色中。


    肖玥起的比石天宇還早,剛拉開門就見肖玥站立在院中的一棵白果樹下,雙手合什,兩掌若即若離,披肩長發配著粉紅的服裝,在晨曦映照下宛如出塵的仙子。石天宇沒有驚動她,昨天從肖母的話中已得知肖玥是個一流的針灸醫生,他知道肖玥現在在練習手感。


    隨著西藥副作用越來越嚴重,中醫漸漸得到全世界的重視,針灸也慢慢地登上醫學的·殿堂,而且以它特有的方法和療效引起巨大轟動。針灸可以說是中華醫學中的瑰寶,然而它的傳承卻十分艱難,以至於人們一度認為它已近消失或廢棄,其原因主要是學這門醫術不僅要有很高的天賦還要有悟性,否則隻能成為一個庸醫。


    天地萬物都有陰陽構成,人體也不例外。在人體氣為陽主人體的運動和功能,血為陰是構成**的物質基礎,氣依靠血來生成,血依靠氣來運行,氣血調勻百病不生。針灸就是通過調節氣血來治病,甚至激發人體許多潛能。而氣又是現代儀器無法感知的,這也是這種絕學不被許多人認可的原因之一。一個好的醫師必須具備一雙妙手,用來感知病人氣血的盛衰。肖玥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站了一會,肖玥收回手,回頭笑了笑:“早!”石天宇回了聲早接著又道:“謝謝你們對我的幫助。”


    “要謝你謝我媽,是她主張收留你。”肖玥突然調皮的眨了眨眼:“不過,謝不謝無所謂,這種好事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耶!二姐。”肖春雪從房間裏跳了出來:“一早就說悄悄話哪!”


    “你這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姐妹倆笑著跑開,留下石天宇尷尬地站著。


    飯後肖家上班的幾人陸續離開,石天宇跟肖母打了聲招呼說要出去找找工作,肖母叮囑了幾句並未阻攔。可是轉了一天他又沮喪地回到肖家,肖母把留好的飯菜端過來,看著石天宇吃完。


    “孩子,你身體剛好,就別亂跑,我和家裏幾人商量過了,小雪她爺爺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本來想找個保姆,一直沒合適的人,我看你挺不錯,你先在這做一階段找到合適的工作你再走。”


    就這樣石天宇留在了肖家。肖爺爺的身體並無大礙,腿稍有不便,隻是在外出時需要石天宇稍微照料一下,而他外出的時間並不多,石天宇除了外出找過幾次工作,大多數時間都在家看書。肖玥的父親肖雨軒是個中文教授,爺爺是個考古專家,家中的藏書不可能不豐富。


    世界上有許多東西越老越值錢,古董如此,考古的人亦如此。肖爺爺在古董界是個專家,每天上門請教的人絡繹不絕,而且每星期他要逛一次古玩市場。


    古玩市場在城北,占地約三十幾畝。兩邊各有一排店麵,裏麵都是固定的客商,其中不少祖上就在此經營,一直延續至今。中間是個大廣場供散戶擺地攤,你別小看這些散戶,他們來自天南地北,許多奇珍異寶都是從他們手中淘得的。肖爺爺來得有點偏早,擺地攤的剛剛把東西放下還沒整理。石天宇陪著他徑直走向第一間店鋪。


    店麵不大但布置很精雅,一個紮著大辨子的少女正捧著一個青花瓷瓶,晃著頭左右觀看。見石天宇兩人進來,忙放下瓷瓶:“肖爺爺,您來了。我爸一會就回來,您請用茶。”她倒一杯茶遞到老人手中,又到了一杯遞給石天宇。“謝謝我不用。”石天宇迎著她燦爛如春花的笑容,突然覺得有點臉紅。少女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肖爺爺,您的跟班文雅得像個書童。”


    ”鬼丫頭,什麽跟班不跟班的,這孩子是專門照看我的。”老人笑著說:“你這丫頭人長得越來越·水靈,話怎麽還這樣尖酸。看以後誰敢娶你。”


    “爺爺、、、”小姑娘撅著嘴撒嬌:“您再說下次我就不泡好茶招待您。”肖爺爺笑嗬嗬地一邊品茶一邊搖了搖頭,接著詢問她家最近有什麽新貨。這家店老板是一個知識淵博的中年人,老人每次來都會和他交談很久,姑娘叫燕菲菲,是老板的掌上明珠。雖然有點頑皮,但論起古董來儼然一位行家,知識十分龐雜。她介紹完新進的古董又想了一下:“喔,今天莫大叔要來看他有什麽新玩意。”


    莫大叔是個走南闖北的古董商,雖然居無定所見識卻異常廣博,收羅的貨物亦是千奇百怪,這次帶來的居然是一個口部缺了一塊的大花瓶。


    燕菲菲和肖爺爺圍著花瓶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花瓶沒有落款,釉色也一般,除了一幅荷花圖尚屬精美,其他一無是處。真不知莫大叔這樣的老行家怎麽弄來個如此貨色,是否腦袋出了問題。


    見兩人疑惑地望著他,莫大叔撓了撓本來就淩亂的頭發:“這是我花幾十塊錢買來的,我覺得它有點奇怪,可是研究了很久,看來看去依舊隻是一件廢物。”


    燕菲菲又重新看了看,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莫大叔忙把腦袋湊上前,急切地問:“看出有什麽特別了嗎?”


    “看出來了。”燕菲菲一本正經。


    “有什麽特別之處?”莫大叔睜大了雙眼。


    “廢物,真的是一件廢物。”


    “廢物有什麽驚訝的。”莫大叔十分泄氣。


    “做了幾十年古董生意,居然買了個如此貨色,我驚訝的是你的腦袋成了個廢物。”燕菲菲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肖爺爺和石天宇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望著莫大叔尷尬的臉,燕菲菲又眨了眨眼:“不過這花瓶也非一點沒用。”說著抱起花瓶塞到石天宇的懷中。“就當個見麵禮送給這位小兄弟吧!”


    “這位是你的、、、、、、”莫大叔望了望她又望了望石天宇,故意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懂了,這見麵禮我應該給,應該給。”


    “你別瞎說。”燕菲菲的臉立即變得通紅。


    “我瞎說?”莫大叔故意拍著腦袋,“難道我的腦袋真的出了問題!”


    燕菲菲和莫大叔說笑著,肖爺爺依舊品著茶,石天宇默默注視著手中的花瓶,這花瓶除了大一點也看不出還有什麽珍貴之處,重倒是挺重。突然石天宇手上出現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小父親就讓石天宇訓練手上的感覺,十幾年從未間斷,漸漸手上出現了許多特殊的功能,替人針灸的時候,他可以感覺到氣血的流動。此時他清晰地感覺到花瓶裏麵似乎還有一個瓶狀物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息。


    石天宇對古玩知之甚少,說出來怕別人見笑,低低地在肖爺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肖爺爺立即拿過花瓶放在桌麵上,一邊觀察一邊用手敲打,燕菲菲和莫大叔見肖爺爺神情十分專注,不由得同時湊了過來,幾個人聚精會神地研究起來。


    一輛轎車悄聲停在古玩市場旁邊,幾個保鏢摸樣的人擁著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下了車徑直走了過來。青年五官端正,隻是一個偏大的鷹鉤鼻襯托出幾分陰沉。他拿起一塊玉佩看了看:“這塊多少錢。”燕菲菲正看得起勁,向後擺了擺手:“不賣。”


    “不賣你放櫃台上幹什麽!”見燕菲菲愛理不理,青年有點氣惱,音調立即提高。燕菲菲幾乎嚇了一跳:“鬼喊什麽,你沒看見我們正研究古董嗎!”燕菲菲的語氣十分不善,興致突然被打斷心中特別懊惱,轉身氣狠狠地盯著他。


    青年姓馬名如龍,是城西神鷹武館館主馬超的兒子,素來驕橫跋扈,突然被燕菲菲頂撞,愣了一下,旋即眼中寒光一閃,隻見他塊步跨入店中,一把抓起花瓶,看了一看:“這破玩意也算古董!”語氣十分不屑,隨手扔出店外。隻聽啪的一聲,石天宇幾人立即愣在當場。


    忽然店外傳來幾聲詫異的驚叫,莫大叔反應最快,立即衝了出去。其他幾人也跟著走出店門。隻見莫大叔站立在許多碎瓷片中間,手中拿著一個乳白色花瓶,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石天宇判斷的不錯,這花瓶確實是雙層。此時跟馬如龍一起來的幾人反應過來,一位穿著緊身短打滿臉橫肉的青年站了出來,此人叫方虎,在神鷹武館學散打:“把東西放下。”他衝著莫大叔瞪起雙眼。


    這世界上看熱鬧的人總是比鬧事的人多,許多人立即圍攏過來。莫大叔並不慌張,多年的江湖經驗讓他感覺到這一夥人絕非善類,他警惕地抱著花瓶向後退了幾步。見莫大叔要走,方虎立即上前幾步,伸手向花瓶抓了過來,莫大叔忙舉起一隻手抵擋,方虎翻手抓住莫大叔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莫大叔的肩膀,雙手一抖再一旋,莫大叔的一條臂膀立即耷拉下來,花瓶也落入方虎的手中。


    石天宇看出方虎用的是小擒拿手,是散打中比較實用的一種手法,練起來並不困難,關鍵要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中醫大多用來正骨。


    肖爺爺見莫大叔痛的流下了汗水,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報警。”說著抓起電話。馬如龍就在老人身邊,一把扯斷了電話線:“老家夥,你找死!”隨手把老人推倒在的。


    石天宇一見此景,心中的怒火立即竄·了起來,和為貴忍為高的家訓即刻拋置腦後,他一個箭步攔住了方虎。燕菲菲此時已把肖爺爺扶起,見平時說話都有點靦腆的石天宇衝了過去,神情有點驚訝,張口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她蹲下身緊了緊運動鞋的鞋帶。


    方虎剛得意地轉身想回到自己一夥人中間,石天宇出現在他麵前。他不由得打量起來,石天宇穿一身普通休閑服,不名貴但幹淨利落,身材不大甚至有點消廋,滿臉怒氣也掩蓋不住神情中鄉村青年特有的善良與淳樸。


    “鄉巴佬,滾開!”方虎撇了撇嘴。


    石天宇一言不發,一把向方虎手中的花瓶抓去,方虎哼了一聲,立掌向石天宇的手腕劈下,石天宇迅速靠近,雙手一陣揮舞,圍觀眾人幾乎沒有看請,花瓶已到了石天宇的手中,而方虎的雙臂象莫大叔一樣耷拉下來。石天宇用的也是擒拿手,並無特異之處,隻是手法比方虎嫻熟,而速度是對敵的關鍵。


    眾人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周圍響起一片喝彩。石天宇走到莫大叔跟前,把花瓶塞到他手中,迅速把剛才被方虎所傷的臂膀複位,低聲道:“快把東西拿走。”莫大叔也知事情不妙,抱住花瓶悄悄退開。


    此時馬如龍的身邊走出一位中年人,他把方虎的雙臂接好然後慢慢走到石天宇麵前,抱了抱拳:“在下方元傑,請賜教。”


    中年人剛報名周圍就響起一陣驚呼,方元傑可是揚州城有名的高手,二十年前在全國武術比賽中就取得許多桂冠,但他為人比較低調,這十多年深居簡出,許多人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石天宇並不想打架,他所學的功夫僅是一些簡單的防身之術,至於剛才所用的手法多數是在替人看病正骨時訓練出來的。但他知道此時說什麽都是徒勞,世上有許多事不想做卻不得不做。從眾人的驚呼中他就知道麵前的中年人並不是自己能對付的,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石天宇知道非方元傑的對手,但還是太低估了他。方元傑一記雙風貫耳,石天宇剛舉手抵擋,方元傑的一隻腳已快速蹬在他的胸前。石天宇胸口如中錘擊,一陣劇痛,眼前發黑,嘴角沁出一絲鮮血,猛然向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方元傑並未追擊,他也沒想到石天宇如此不堪一擊,微微有點後悔自己出手太重。


    方虎一見有機可乘,快速上前一拳向石天宇打來。石天宇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唯有等著挨打。


    突然一聲嬌喝,燕菲菲騰空而起,一腳踢向方虎的麵門,方虎身體一閃剛伸手擋住,另一腳又電閃而至,方虎立即探出另一隻手。忽然方虎的眼中現出一絲驚慌,他的眼前居然又出現了一隻腳,那隻腳似乎是憑空出現,又仿佛早已等在那裏。隻覺得下額一陣劇痛,方虎仰麵栽倒。


    “你們太過分了!”燕菲菲俏臉含霜,立在石天宇身邊,一手扶著搖搖欲墜的石天宇。


    圍觀眾人見燕菲菲一腳踢翻方虎,立即發出一陣歡呼。馬如龍和方元傑臉上同時現出驚異之情,別人可能看不清燕菲菲的身法,隻覺得快如電閃,他們二人可在腿法方麵下過多年苦功,燕菲菲剛才身在空中,腳下毫無借力之處,瞬間竟然連出五腳。


    “好一個燕子三抄水!”馬如龍輕拍著雙手,他突然想起一種傳說中的功夫,但並不太確定:“請問小姐是不是姓燕。”


    “我姓什麽關你什麽事。”燕菲菲並不應為馬如龍的語氣和緩而給他好臉色,相反語氣更加冷酷。她平時就看不慣這種耀武揚威的家夥,否則剛才也不會三言兩句就動起手來。


    “在下馬如龍,神鷹武館少館主。”馬如龍好像並不在意燕霏霏的冷漠,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不過有點邪:“剛才多有冒犯,請姑娘海涵’,不介意的話做個朋友,以後多多交流。”


    每個人都看得出、聽得到馬如龍淫邪的味道。燕菲菲不由得冷眉倒豎,從牙縫中惡狠狠的擠出一個字:“滾!”


    馬如龍臉上有點掛不住,冷哼了一聲:“小丫頭,別以為我怕你。”轉身衝著方元傑一抱拳:“方師傅,讓她見識見識真正的腿上功夫。”


    方元傑點了點頭,緩步走到燕菲菲對麵。氣氛立即緊張起來,總人屏住了呼吸。這時一位身穿長衫的中年人突然擠了進來,快步走到二人之間,先瞪了燕菲菲一眼,然後抱拳衝方元傑和馬如龍行了個禮:“在下燕然,小女年少無知,生性頑劣,如有得罪之處請諸位多多包涵,我也在這裏給諸位陪個不是。”


    方元傑見眼前之人滿臉堆滿生意人那種曖昧的笑容,沒有答話。旁邊的馬如龍一臉不快:“別裝模作樣,我們隻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燕子三抄水。”


    “燕子三抄水?在下聽不懂。”燕然一臉疑惑。


    “你不懂,可我們剛才已經在你女兒身上見識過。”


    燕然回首看了燕菲菲一眼,見燕菲菲低下了頭,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又向馬如龍等人掃了一眼:“我想你們弄錯了,小女在武校上學,會一點花拳繡腿,談不上什麽絕技。”


    方元傑看了馬如龍一眼,然後快步走到一堵石牆邊,抬腳迅速瞪了一下,沒有一點聲響,似乎隻是輕輕一點。然而,當他拿開腳周圍立即一陣驚呼,牆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清晰地腳印。燕然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迅速冷靜下來,抬手整了整衣衫。


    周圍再次沉靜下來,現在如果一根針掉到地下都能清晰地聽到。沉寂可怕地沉寂。


    “讓一讓,讓一讓。”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來一位民警,二十歲左右,威嚴的神情掩不住一臉的幼稚,一看就是個警校剛畢業的新人。旁邊還立著一位拿著掃帚的老人,穿一身天藍色工作服,看起來有六十幾歲,肯定是他報的警。


    青年民警亮了一下證件,望了望麵色死灰的石天宇:“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燕菲菲怕事情鬧大,忙扶著石天宇在旁邊的凳子上坐好。眾人見來了警察,紛紛散開。


    青年對旁邊的老人點了點頭:“麻煩您把地下的垃圾清理一下。”老人順從地把碎瓷片掃到旁邊。青年又指了指牆上的腳印道:“哪來這麽多的灰,把那腳印也擦掉。”此時馬如龍等人剛要離開,聽到此話不由得一起轉過身,奇怪的望著他,懷疑他的眼睛是否有毛病。


    老人似乎很聽話,伸出雞爪般幹瘦的手向牆上抹去。許多人幾乎要笑出聲來。突然又詫異地睜大雙眼,


    老人的手揮得很輕,似乎沒有絲毫力氣,手掌緩緩滑過,方元傑踩上去的腳印仿佛真是一層灰,消失的無影無蹤,牆麵光滑如新。


    老人搖了搖滿頭白發的腦袋,嘴裏念叨著:“不該出現的何必出現,世間萬物,白雲蒼狗,爭來爭去,終究是空。”佝僂的身影,蹣跚地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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