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抬頭望著門外那一抹素白的衣角,不禁感歎寧澤和鸞舞之間總是隔著萬水千山,難以跨越。


    身後白暄低低的聲音道:“也許寧澤便是知道有今日,所以才會布置好一切。”


    月琉璃長歎一聲,聽著鸞舞那絕望悲慟的哭聲,心底似是落了千斤大石沉悶的難受。


    恍惚中她想起了自己父親去世的時候,一時間心中更是複雜萬千,這充滿悲傷的房間裏也浮現出她的回憶,恍如昨日一般。


    突然手上傳來強勁的力度,那如暖陽一般的溫度從她手心慢慢的散開,融化了她心底的寒涼。


    月琉璃側頭看去,望著白暄那淡紫色的眸子閃閃幽幽,這一刻所有的悲傷、痛苦都被驅散,剩下的隻有溫暖。


    玄淵望著他們兩人相攜的手,他的目光微微一黯,隨即別開,一臉的平靜。


    寧澤將鸞舞父親的後事交由英招等人打理,當日他便離開了青鸞城返回了子虛宮,白暄和月琉璃玄淵跟著寧澤一同先行回了子虛宮去。


    三人落地後,月琉璃見寧澤進了大殿,不禁疑問道:“鸞舞失去了父親,這個時候她最需要寧澤的關心才是,為什麽他這麽著急趕回來?”


    白暄也是不得其解,他環望了他們兩人一眼說道:“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月琉璃點點頭,三人一同進入了殿內,幽暗的大殿內沒有掌燈,隱約從房間裏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還伴著濃烈的咳聲。


    三人朝著聲源走去,發現寧澤竟然在丹藥房內,幽暗的月光下可見地麵上打碎的瓷瓶,地上滾落著幾顆丹藥,青瓷地麵上還有一片猩紅色的血跡。


    而寧澤此時正盤膝打坐調息,從他身上散出屢屢青煙,而他額頭細汗連連,唇角還有未幹的血跡。


    “寧澤他怎麽會受傷的?”看這模樣,寧澤分明是在療傷,看上去他傷的好似不清。


    白暄輕輕蹙了蹙眉心,突然轉頭看向玄淵問他:“寧澤最近可在子虛宮?”


    玄淵眉心輕擰回道:“你和他離開後不久,他便回來了,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子虛宮,未曾在離開過。怎麽了?”


    白暄聽著這話,眼底大駭,愣了片刻後才吸了一口涼氣,幽幽的聲音道:“寧澤他竟然使用了禁術?玄淵,還記得我們在廣陵殿看過的一本禁書嗎?”


    玄淵想了想,眼底頓時一亮,驚道:“分魂咒術,這怎麽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麽?”


    玄淵困惑不已。


    當日,白暄說要隨寧澤一起去找琉璃。而他留在了子虛宮等他們,後來卻隻有寧澤一個人回來。


    他當時想,或許是白暄和琉璃留下來陪鸞舞閉關去了。畢竟以月琉璃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下鸞舞一個人閉關的,因為他也沒有多想,隻靜靜的在子虛宮等他們回來。


    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都能見到寧澤,而他和平日沒什麽兩樣。怎麽突然之間就重傷成這般?


    白暄斂眉,便將九蓮山的事情說了出來。


    玄淵聽罷,隨之一驚,隻覺得不可思議。若真如白暄所言那般,那麽寧澤定是動用了這分魂咒術,將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一個留在了子虛宮掩人耳目,一個去了九蓮山陪伴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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