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堂堂裂天閣的太上長老,布置個陣法就把自己搞得像大病一場似的,還真是有出息!”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自虛空中顯現,從她落地的瞬間,一叢一叢的各色花朵就在她身旁盛開,牡丹月季、芍藥海棠,花朵上甚至有蜜蜂飛舞,粉蝶繚繞。


    這白衣女子長得甚美,說話卻很是刻薄,譏諷完了落雪真人,又把矛頭指向雲海仙宗:“以前總聽人說雲海仙宗怎麽怎麽了不起,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區區一個時空躍遷法陣還要假手他人,真是讓人失望啊!”


    “閣下是誰?”江山真人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女子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通天峰上,顯然修為不弱,而看她說話的語氣,不像是正道弟子。


    “誅天道道主座下春十七,特來拜山!”


    誅天道三個字一說出口,四周便是一片嘩然。


    這世上有正道,必然也就有邪道,誅天道便是那最邪的一支。


    這一宗的人,行事妖邪,嗜殺成性,經常冒天下之大不諱修習一些禁法,據說私下裏和妖魔餘孽還有勾結。


    誅天道道主的身份是一個謎,隻知道他的修為深不可測,出手從不留活口,而他有十七名心腹手下,以數字依次命名,個個都身懷絕技。


    這個名叫春十七的女子,顯然就是這十七人之一,而且隻是排名最末的一個。


    在修行界,拜山是一個顯得文雅的詞,其含義就是來挑戰,砸場子的!


    這春十七既然敢明明白白的把這句話說出來,顯然是有準備而來。


    江山真人眼睛眯了一下,道:“閣下就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春十七答得很坦然:“我家道主說了,他看雲海仙宗不太順眼,想過來挑戰卻又怕辱沒了身份,所以讓我先來掂量掂量你們。”


    這話說得囂張無比,偏偏春十七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神色,甚至在說到道主的時候,眼睛中還射出狂熱的光芒。


    “如果僅有閣下一人的話,想掂量雲海仙宗的實力恐怕還有些不夠看!”江山真人淡然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也差不多看清楚了這個春十七的底細,此人大約有魂將級別的實力,而且應該精擅隱匿類型的法術,這才能避過眾人耳目,潛到通天峰上來。


    然而區區魂將級別的修為,想要挑戰雲海仙宗,那還是太想當然了,在場的任何一位長老出手,都有八成以上的勝算。


    “真人別緊張!”春十七笑了:“我家道主交代了,這次過來我不許出手,隻是給雲海仙宗出三道題,如果雲海仙宗這都接不下來,這個宗門也就沒什麽挑戰的價值了!”


    這春十七很會說話,這一句話點名自己不會出手,隻是過來出題,那如果雲海仙宗再找他麻煩的話,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江山真人身為一宗之主,必須要顧及身份,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跟她置氣,聞言隻說了一句:“今日雲海仙宗要辦大事,不太想搭理閣下,日後如果誅天道道主想來掂量雲海仙宗,我們恭候大駕,今日閣下還是請便吧!”


    這句話就相當於是下了逐客令。


    不過春十七卻並不離開,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張口輕輕說了一個字:“三!”


    接著是:“二!”


    “一!”


    隨著她最後一個數字喊出,從雲海仙宗的山腳下突然響起一聲激越的鍾聲。


    “當……”


    和一般的鍾聲不同,這次的鍾聲撕裂,尖銳,淒厲,讓人聽的很不舒服。


    當這鍾聲響起時,旁觀的諸位修士還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但雲海仙宗的諸位長老和弟子的臉色都變了。


    在雲海仙宗山腳下,豎立著一口斑駁古鍾,已有數十年未曾有人敲響了。


    這口鍾名叫“鬥鍾”。


    敲響“鬥鍾”,便視為向雲海仙宗發起挑戰。


    作為這天下頂尖的修行宗門,雲海仙宗並不畏懼挑戰,這“鬥鍾”豎立在山下,誰都可以敲,不過沒一定的本事,卻是敲都敲不響的。


    無論來者是誰,隻要能敲響“鬥鍾”,雲海仙宗就會接下他的挑戰,而且保證公平對戰,絕不倚多取勝,事後也不會打擊報複。


    當年“鬥鍾”剛剛豎立起來的時候,還隔三差五的有人來挑戰,不過時候長了,自討沒趣的人便逐漸少了。


    就算是其他宗門的人想要來切磋,也會用別的方法,不會堂而皇之的敲響“鬥鍾”,也算是對雲海仙宗的尊重和敬畏。


    然而今天,在這麽多人麵前,雲海仙宗的“鬥鍾”又一次被敲響了。


    “江山真人,有人敲響“鬥鍾”哦,這挑戰雲海仙宗接不接呢?”春十七笑著問道。


    不用說,這敲鍾人應該就是春十七出的第一道題目了。


    事已至此,若是不接下這挑戰,倒顯得雲海仙宗膽怯了。


    江山真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請你的人上來吧,請!”


    說道最後一個“請”字,江山真人吐氣揚聲,聲音遠遠地傳到山下去。


    四周的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卻並不感到有多炸耳朵,隻有春十七臉色一變,蹭蹭蹭連退幾步,耳朵裏漸漸滲出血絲。


    顯然,江山真人是用這一聲“獅子吼”給春十七一點下馬威,讓她不要那麽囂張。


    論修為和實力,春十七不是江山真人的對手,不過吃了這個悶虧之後,春十七卻並未有所收斂,反而嘿嘿冷笑,臉上全是不屑的神色。


    片刻之後,一個一襲紅衣的少年從山下走了上來。


    這少年走的不快,頭一直微微垂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場的修行者都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很多人一眼看出這少年有九級魂士的實力,而且看他身上撒發著一股恍若實質的殺氣,似乎是在屍山血海裏打過滾一般。


    年紀輕輕就達到九級魂士,放在一般人身上當然是足以自傲的事情了,可是如果這少年僅有這樣的實力的話,憑什麽能來雲海仙宗挑戰?


    這少年就這麽一步步的走上山來,而當其走近,從雲海仙宗的弟子中突然傳來“咦”的一聲,然後就見謝長海一臉古怪的越眾而出,指著這少年說道:“你……你是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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