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抬起頭,向著遠方望去,剛剛的時候,一股純粹而光明的精神力量在遠方向他發出了善意的邀請,雷霆王相信,除了那位傳說級的紅衣大主教,整個布列塔尼亞王國再也沒人有這份聖光之力的修養,而他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聖特雷西亞大教堂。


    拉塞爾叫我去幹什麽?凱撒心中嘀咕了一句,隨即攔了一輛馬車。.


    聖特雷西亞大教堂,僅僅是站在它的麵前,就能感到恢宏浩大而柔和的聖光之力。這源自時間的洗刷和曆代的積累,幾千年來,每一代的神職者和祈禱者都以虔誠的心靈匯聚成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在大教堂的每一個角落形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每個人都可以在這裏祈禱或者尋求幫助,無論華服錦繡的富人和貴族,還是家境普通或者貧窮的人們,所有人都樂意來這裏,因為教堂的一磚一瓦似乎都散發著讓人溫暖的氣息。


    聖特雷西亞大教堂存在的時間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其壽命遠遠超過了年輕的布列塔尼亞王國和卡梅洛王城,無論將這個教堂所在的地區納入版圖的國家強盛還是興衰,無論曆史變遷王國更迭,這座教堂仍然屹立如昔,而曆代教皇不知出於何種考量,都會將最優秀的紅衣大主教派去坐鎮,並派遣最優秀和最精銳的神職者輔佐,一名八階強者,四名七階強者,由三大騎士團精心選拔出的主教衛隊……萬年以來,駐紮於此的教皇廳神職者都是強大無比的精銳,於變遷的歲月中將他們的精神意誌寄托在教堂的每一磚每一瓦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到整座教堂都回蕩著他們的禱告,每一寸土地都融入了他們的聖光,所以每一個進入的人們都會受到聖光無形中的影響,不知不覺地向往光明,抑製惡念。


    這種影響完全屬於良性,因為人類的聖光源泉來自於靈魂中光明的一麵,向往善良和光明的心具現出這種純粹的正能量。因此存在於教堂的思想烙印可以讓人心中平和,靈魂滌蕩,隻要心中沒有邪惡的念頭,保持著對生命的敬畏和謙和,就連修煉死亡之力的死靈法師都可以安然地進出――當然,他們絕不會來就是了。


    “聖光啊……我聽到無數橫跨萬年的偉大靈魂的低語。他們對人類的熱愛和對聖光的執著匯聚在了一起。在我麵前形成了一座巨山,平和而讓人震撼……”凱撒撫摸著門柱,一臉感歎,“相比之下,聖山戰神殿和五大主城雖然也像他們一樣留下了無數先祖的精神印記,然而內容上除了砍人還是砍人……哎,我們野蠻人真是太野蠻了……”


    凱撒輕輕敲了敲柱子。反饋的來的消息是聖光的力量已經與大教堂渾然一體的結合在了一起,蠻子一聲低笑,推開了教堂的大門:“不過,我喜歡這種野蠻。”


    巨大的空間內,一百根高聳的圓柱華麗而莊嚴地支撐起了一個個半圓的拱門,精心雕刻的花葉和劍紋燦爛奪目,鑲嵌在窗框的是薄如蟬翼的雪花石膏片,畫在穹頂上的是最淵博的史學家都不能講清楚的故事。而在這大殿的盡頭,則是教堂的主教祭壇。


    沒有人對這不速之客的到來表示詫異。或者說在這種氛圍之下,沒有人會在意新人的加入。整個大殿被無處不在的聖光所包裹,光輝籠罩之下,人們的心中隻有安然和喜悅,靜謐而滿足,而凱撒穿過長長的座椅,看到了主持祈禱的老人。


    紅衣主教團中的最有權勢的存在,當代教皇的左膀右臂,天下騎士之父,拉塞爾。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像一個普通老人那樣慈祥地微笑著,如同年長者對晚輩的循循善誘,孜孜不倦地教誨,他的聲音清晰而真誠,卻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神聖之力,也許正如聖騎士們所堅信的,聖光隻是用來守護的夥伴,而非匯聚信仰的工具,而教皇廳教化光明十二國,使用的也不是通過聖光手段降臨的所謂神跡,而是千千萬萬心中充斥光明和向往的心靈。


    “聖光的意義……當弱小的人們陷入了危機,聖光是驅散邪惡的利矛,當無辜的人受到傷痛,聖光是撫平痛苦的良藥,當善良的人變得不安,那麽聖光就是安撫心靈的光芒。”旁邊傳來柔和的聲音,凱撒轉過頭去,一個美麗的修女朝他微笑,她的一頭金發看起來非常得長,仔細觀察一下,凱撒才驚訝的發現,她的頭發似乎經過了二次折疊,長長的秀發垂落到腳踝然後被挽起,以超長的頭發打理成了極其富有內涵的發型。


    修女輕輕施禮:“蘿拉?史都華,拉塞爾大主教的隨從,見過雷霆王陛下。”


    “隨從?”凱撒絲毫沒有被認出來的驚訝,因為對方的身上隱隱傳來龐大的聖光波動,蠻子微微一笑,“據我所知,紅衣大主教的隨從一向隻有四人,當然,主教衛隊除外。”


    “沒錯,崇尚苦行和持身的聖騎士不需要打理生活的侍從,但是老人的精力無法勝任教區繁瑣的工作,於是就有了苦力的存在。”名叫蘿拉的修女眨了眨眼睛,“而且身份尊貴實力強大的主教大人們不能事必躬親,所以我們這些苦力還當充當打手,所以實力要有一點。”


    “理解理解。”凱撒點了點頭,“找我有事嗎?”


    “沒什麽。”兩人的聲音被七階強者的力量壓縮在周圍一米之內,不會擔心打擾到別人,蘿拉笑眯眯道,“兩位尋街的皇家特勤部隊人員發現了魔焰熏天不知有何打算的凱撒陛下,被陛下的雄威嚇得不輕,既覺得皇家特勤部隊拿不下你,又拉不下臉來去圓桌騎士團求援,隻好私下來找我訴苦求助,我正想去看看,卻又接到主教大人的精神通告,說是把你請來。”


    蘿拉說得遮遮掩掩,凱撒卻大概明白了――他邊走邊算計如何收拾薰這膽大包天的女仆時,內心的鬼畜念頭風起雲湧,心情愉悅之下,一絲氣息不知不覺露了出來,在練家子的眼中無疑是一頭史前黑龍準備殺人放火搶公主的前兆……


    隻是蠻子比較好奇皇家特勤部隊的兩位人員的身份――皇家特勤部隊和圓桌騎士團再不對付,那好歹也是直接對亞瑟王負責的特殊部隊,雖然尿不到一個壺裏,但是好歹也是一個係統的,而特雷西亞大教堂卻是實實在在的聖地駐紮機構,雖然布列塔尼亞和教皇廳好得蜜裏調油,但是總歸要公私分明,如果找圓桌騎士團幫忙是丟人,那麽找大教堂幫忙就是恥辱了,被人羅織一下罪名可能還會被送到軍事法庭起訴。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找大教堂的聖騎士求援,這兩個特勤組成員要不就是腦殘,要不就是跟蘿拉?史都華保持著親密的關係且手中的權力足夠得大,或者為人足夠得二。


    這樣的極品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要見一見……不過看蘿拉的樣子,大概不會說。


    於是凱撒搖了搖頭:“他們多心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麽就應該放心了。”


    放心你個大頭鬼啊……蘿拉麵帶微笑,心中暗暗腹誹,能夠知道凱撒的身份,自然能夠翻閱相關權限的記錄,雖然有些事件的細節無法得知,但是凱撒那所到之處海枯石爛的名頭蘿拉還是有所耳聞的,知道這位北地的君主其實是一個甚不安分的人形暴龍,稍有異動就要暴走得天崩地裂――這當然是錯誤的認知,但是卻從另一個方麵證明了凱撒留給各大聖地高層強者們的糟糕印象,被防備純屬是活該倒黴。


    但是就算如此,蘿拉還是要跟傳說中狂暴鬼畜的戰神殿天王虛以委蛇,對方無論是力量還是地位都在自己之上,強者理應得到尊敬――況且,好奇是每個人的心性。


    ……還是讓他留在這裏聽一聽,也讓主教大人的演講和教堂的氛圍緩緩這位陛下的性子,蘿拉念頭數轉,打定了主意:“陛下如果無事,不妨留在這裏聽一下,等到結束之後,也可以跟主教大人交談一下,相比拉塞爾主教會很高興的。”


    觀察著凱撒的表情,蘿拉的臉上仍然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當然,如果您對這個沒興趣的話,我可以帶您參觀一下大教堂,萬年的曆史,總留下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還是留下來聽一聽,雖然我是聖鬥士,但是那些留在人心中最美好的東西是一樣的。”凱撒找到了空餘的位置,輕輕地坐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再說了,在這種場合下離去,是對長者的不尊重,蘿拉小姐,你也請坐。”


    “是。”蘿拉自然地坐在了凱撒的身邊,悄然地鬆了一口氣,這位北地的雄主,似乎比資料上看起來要好很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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