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合子拍了拍巴德貝的腦袋,這家夥又開始大呼嚕了。無憂無慮,真讓人羨慕。不像自己,每天為了失去法術的事情而苦惱。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罡煞法在這個世界不能用,但這裏的術法並非與地球完全不同。例如得了這個身軀後,玄牝珠吞了身軀上的一縷殘魂,殘魂中的信息也就被玄牝珠內的元神所得。


    元神由魂與魄合和變化而來,是修行者多年辛苦所得,比普通靈魂強大許多,甚至能脫離身體獨存一段時間,而不變質。需知普通的靈魂一旦徹底脫離了身軀,要麽入輪回融入新的生命中,要麽受天地之力的影響迅速化為鬼魅,其本質都會完全變化,半點不由人!


    元神得了那殘魂中的信息,竟可以無師自通的施展德魯伊的法術,而且威力更強!原因無他,德魯伊的法術最重要的就是感知,而練就元神的修行者,在修行中都要嚴密的感知自己身心的變化,甚至有大量的方法和理論來幫助自己強化感知!因此感知能力可謂超強。而仙家氣質與理念本來就與德魯伊有六分類似,因此一拍即合。若是投身一法師的軀體,那就糟了!法師的奧術重的智力,也就是邏輯思辨能力。其氣質與理念也大異仙家,即使得了一縷殘魂也是無用!


    不過最是讓人驚喜的是,這具身體能與動物之間形成微妙的聯係。


    若是換了別的修行者,也算不得什麽。但對東合子這一脈來說可是相當重要的東西!


    當年,祖師爺餘元被陸壓用先天法寶釘住元神,然後斬殺。餘宿帶著本門的九轉玄功藏入深海之中。可惜他所學不全,而餘元已死,為了彌補殘缺的部分,他便把注意打到了梅山七怪的遺物上。但是七怪之中也隻有袁洪將九轉玄功練的最精,而他身死之後,流傳到小妖小怪手中的功法也是不全的。


    無奈之下,他隻好又把注意打到了楊戩那一脈的傳人身上。費了一番周折之後,終於搞到了部分的功法。其中就有煉就哮天犬的法門!


    這哮天犬說起來並不引人注意,大多數人僅把它當作一種偷襲的暗器來看帶。甚至以為它還比不上魔家四將的花狐貂。


    其實大錯特錯!


    花狐貂並非普通的仙獸,而是一個用活物練成的法寶!換而言之,它是個“像活物的法寶”而已!但這個法寶實在普通,除了可以刀槍不入、可以大小變化外並無特殊之處。


    而楊戩的哮天犬則不然,雖說它也是個“像活物的法寶”,但卻來去如電、且可隱可顯。當年餘元追趕楊戩之時,被他暗中放了哮天犬隱在空中。餘元一個不慎,竟未發覺,結果被咬爛了衣領。需知餘元的九轉玄功已經練到了極至,達到了後天的顛峰。若是放在闡教十二金仙中比,也算的上是中等偏上。這等本事竟也沒能察覺隱藏的哮天犬,可知此物的厲害!


    而且哮天犬每每傷人之後都能安然逃脫,竟從無一人能拿的住它。但放它傷人之時,也罕有人能免去一咬之災,可知此物來去如電,絕非尋常法寶能比的。


    而後世之人多把哮天犬當作一跟從主人的狗,又是大錯特錯。楊戩每次出場皆無犬類跟從。隻有在放狗陰人之時,才突然顯現。可知此物並非仙獸,而是如同與身相合的法寶般,平時與身軀相合無二,等到用時方才顯現。


    這其中的關鍵便是――哮天犬的煉製之法其實也是九轉玄功的一個支脈!一旦煉成,便能與主人的身軀相合,使用時才顯現。因此哮天犬的煉製法其實也暗含了一部分九轉玄功!


    餘宿殫精竭慮,意圖將這些殘缺的法門彌合成完整的九轉玄功。但越是上乘的功法越是需要師承。否則練到高處便難以理解功法中的一些關鍵。除非你天賦超群,如那袁洪一般,否則即使聰明過人也難以寸進。


    因此餘宿之後,這一脈的傳承便越來越差,資質好的大都轉學別的上乘功法去了,豈會留戀這些殘缺的功法?到了東合子這一脈,真正傳承下來的已是聊聊無幾。僅比那九轉易脈**的傳承好一些罷了。


    這些傳承中,也有哮天犬的部分煉製方法,但當初餘宿本人就未曾弄練成。皆因功法殘缺了許多處。其中一處便是,如何讓法寶在煉製之初就與主人的魂魄產生微妙的聯係。別看就一小處,別人不告訴你,任你想破腦袋也沒有!


    巧就巧在,這個世界中德魯伊與動物夥伴之間則有天然的聯係!雖然未必與煉製哮天犬的功法相同,但多少有些類似。或許有一天還用的上呢。


    再看樂琳,這小丫頭,一聽說“九轉易脈**”的奇效後,頓時來了精神,還沒看幾張紙,就開始似模似樣的練習起來。


    嗯,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丫頭在不和自己別嘴的時候倒是蠻可愛的。


    哦,四肢發達倒也算不上,看她的臂腿,有力而又不失柔和,靚麗的麵容英氣勃勃而又透出幾分秀美之色,當真有幾分“野性美”了。尤其是她的肩背寬闊而不失圓潤之感、胸部結實而又有飽滿的神采、細腰雖柔卻又彈力四射,怪不得格林姆這小子會被她迷住,每次一看見她,那雙賊眼就移不開了。要是被這丫頭的一雙肥臀健腿一夾,那還不把他的腰給夾斷啊。


    他正想著,提韋德斯騎士卻找上門來了。


    “老爺,您一定有辦法的。”中年農婦哀求著,幹枯的臉上滿是層層的皺紋,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是悲傷還是欣喜,隻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片期待之情。她見識少,一輩子都沒出過方圓三十裏地,所以不知道應該把這些高等級的施法者叫“大師”或者“大德魯伊”。因此在她看來凡是地位比自己高的,一律都得叫“老爺”了。


    現在,她那雙曬成紫紅色的粗糙大手,在滿是補丁的衣服上不安的搓來搓去,因為按照規矩,家裏來了兩位高貴的“老爺”,應該拿些茶水以表敬意。可是現在連“家”都沒了,又如何招待人家?連續數天的風雪,終於在昨天晚上壓垮了自己家的土屋,家裏的男人為了挖出埋在廢墟裏的兒子,不停的挖了一夜。等到救出孩子時,已經天亮了。此時才發現左腳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整個腳在冰冷的雪地裏呆了大半夜,結果已經壞死了。不過現在有這位最善醫術的“老爺”來了,自己倒是放心了。他肯定能治好男人的腳。


    “怎麽樣?”一旁的提韋德斯小心翼翼的問道。與這些無知的村婦不同,他知道一旦腳完全壞死,那就不是一般的治療術能夠解決的了。治療術隻能愈合傷口,不能使壞死的腳重新恢複,隻有用“再生術”再造一個腳!


    但隻有17級的德魯伊才能施展“再生術”。而東合子顯然不到這個等級,否則在與豺狼人的戰鬥中,他隻需變身為一個巨型土元素就能擺平一切,不需要前後準備難麽多符文。


    德魯伊放下了男人的腳,慢慢對農婦說道:“腳部還有一絲生氣,用藥物配合法術可以解決問題。”男人和農婦頓時麵露笑容,不善言辭的他們隻得一個勁說謝謝。


    接著東合子便從腰間的獸皮囊裏拿出一個藥丸,令這個中年農夫吃下。不一會兒,這男人便喊著體內發熱,連凍死的腳部感到一絲熱力!東合子便立即施展了一個“治療重傷”的法術,一輪水綠色的光華籠罩了幾乎壞死的腳步。說來也怪,在藥力的幫助下,這個法術居然起了作用,那青紫色的壞死腳步竟然開始緩慢複原。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然後又變回了普通的紅白色。


    安慰了他們幾句後,東合子拉著提韋德斯走到旁邊沒人的地方,小聲說道:“他們的事兒是小事兒,可今後一段時期全鎮的人都會有大麻煩!據我觀察,過兩天還要繼續下雪。可能又要持續十來天!可是我這裏的藥物已經不多了,到時候隻怕會有大麵積的凍傷甚至凍死啊!”


    “您是說還會再下雪?”提韋德斯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現在怎麽辦?”他焦急的問道:“您看,現在已經有好幾家的房子被雪壓塌了。隻能像這家一樣,在廢墟旁邊用草席、獸皮和麻布搭個棚子。如果再下雪,他們肯定會凍死的!”


    今年的風雪持續的時間相當長,現在鎮裏到處是半臂厚的積雪,而且已經造成好幾間民房倒塌了。好在這些房子都是泥土做成,又矮又鬆而且以茅草做屋頂,所以沒有壓死人。但已經有不少人凍傷了,特別是一些老人的傷勢更嚴重。要是再下雪的話,肯定會造大麵積的房屋坍塌和人員凍傷。很多年老和貧窮的人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你不是有戰士訓練場嗎?那裏倒是有些房子的,而且有些放武器和盔甲的倉庫也可以改成零時的避難所。”東合子說:“你先把無家可歸的人安頓好,免得他們被凍死了。我再回去想想辦法。”


    提韋德斯有些為難:“倉庫裏那些武器和盔甲又放到哪裏去?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亂扔的,要是被人偷去,男爵會怪罪我的。”


    東合子拍了拍他寬厚有力的肩膀說:“就把那些東西搬到男爵的城堡裏去吧,我等會更男爵說一聲,沒事的。”


    提韋德斯聞言大喜,高興的說:“我這就去召集士兵,把這些無家可歸的人轉移到訓練場去。您可要快點想個辦法呀,鎮裏人都指望著您呢。”


    東合子忽然發現一直沒看到格林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小子居然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實在是太不稱職了!便問道:“格林姆在幹什麽?怎麽沒看到他的人?”


    提韋德斯無奈的說道:“前兩天,男爵把領地內的大小事物全部交給他處理。結果他馬上拿了庫房裏的錢,跑到利魯克斯市去買魔法試驗的材料去了。可能要十幾天才能回來。”


    利魯克斯市有四五千的人口,相當於十個哈蒙威爾,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市鎮。它離這裏有五六天的路程,來去最快也要十餘天。而且在那裏妓院、酒館和戲院一應俱全,格林姆又是愛享樂的人,這次帶了不少錢財,定會好好的玩樂一陣子。再加上他又學了“禦女術”,那還不玩的飛起來啊!


    東合子哼了一聲道:“現在大雪封山,我看他要個把月才能回來吧!這小子成天就隻會做白日夢,這次又要讓他叔叔操心了。”


    第二天,東合子讓提韋德斯帶了兩個士兵,去他的石堡裏拿藥。


    他們幾人艱難的踏著山上的半腿深的積雪,緩慢的走到白雪皚皚的半山腰上。進入德魯伊的四層石堡後,拿到的卻是一個一臂深的大陶罐,裏麵裝滿了味道怪異的、顏色青黑的粘稠藥液。


    東合子又抽出一個木製箭令,上麵繪有一個紅色的符文。把它交給提韋德斯後,又交待道:“罐子裏的藥物是我昨天零時熬製的。據我觀察這雪還要斷斷續續續的下一個月左右,在這段日子裏,一旦下起了雪,你們就從這罐裏舀一大勺的藥物,放到大鍋裏加熱,無需煮開,隻要溫熱可以引用即可。同時也要把這木牌也放到鍋裏一起加溫。這樣稀釋後的藥物就可以用來驅寒,對凍傷也有很好的療效。你分發這些藥物給那些凍傷、凍病的人,就用這些藥來保住鎮裏人的性命。我估計這罐藥大概可以管個十幾天。這段時間內我要煉製一個新的符印,到時候便可以抵禦大雪了。”


    提韋德斯向東合子彎腰行禮後,謝了一謝便讓兩個士兵抬著藥罐回去了。他雖然好奇東合子要煉製的是什麽符印,但自己的地位畢竟低了許多,人家可是僅次於男爵的人物,他要是不說,自己最好也別問。


    等到他們三人抬著大藥罐下山後,樂琳非常好奇的問道:“那個木牌上繪製的也是符印?為什麽要把它和藥物一起加熱?”


    東合子笑了笑說道:“並非符印,隻不過是昨天趕製的普通符文,可以用來儲存大量的治療術。我把昨天把所有的法術都預備成治療術,然後全部儲存進這個符文裏。接著我又調整了一下符文,當用水慢慢加熱時,那些治療的效果就會慢慢釋放出來,並與我們煉製的藥漿融合。當人們喝藥水的時候,藥物會帶著一點兒治療術,一起進入體內。這樣一來,藥物起作用的時候,治療術也開始起作用,兩者相互促進,可事半功倍!比單純的先服藥再治療或先治療再服藥要增效六七成。”


    然後拿出一個巴掌長羊皮紙,繪有紅色的大符文,又說道:“這幾天我要專心煉製一個符印,任何人不得打攪,如果有緊急事情,你就燒了這個符紙,我便會出來。”


    “你又把自己關在三樓不出來?”樂琳問道:“可我今天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從那裏傳出來,惡心死了。”她掩著漂亮的挺鼻和曲線優美的嘴唇,麵帶厭惡的說道:“就連我這個戰士都受不了!你不會真的呆在那種地方吧?”


    東合子嗬嗬笑了,聽說女子都是比較怕蛇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跟她說明比較好。便說道:“那是我在做一些新玩意兒,過四五天就好了。不過你說的也是,氣味太差也容易讓人分心。我還是到原來那個岩洞了去煉製好了。”


    東合子所說的岩洞在靠近山頂的地方,那裏有一個稍微平坦的平台作為進出口。而現在正有個一人半高的大圓石將洞口堵的嚴嚴實實。


    東合子剛到此地時,沒有落腳的地方,他又不願意住在鎮子裏麵。於是便在山上用法術做了這個簡易的深深岩洞,當作零時居所。


    樂琳看到圓石上刻著幾個符號,德魯伊念動一個簡短的咒語,揮了揮手後,石頭自己慢慢的滾動到一邊,露出一個兩人寬、一人半高的深深洞穴,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德魯伊又朝岩洞裏一指,裏麵頓時有明晰的光華亮起,仿佛是洞穴的四壁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華,將裏麵照得一清二楚。


    樂琳仔細瞧了瞧,洞穴大約有30尺(約10米)深,最裏麵是一個類似石床的平台,除此之完什麽都沒有。當年這個德魯伊就過著這麽簡單的生活嗎?以他的能力去伯爵甚至公爵那裏混個好差使並不難,雖然德魯伊已經是個沒落的職業,能力又不如法師和牧師那樣全麵。但他的等級是擺在那裏的,醫術也有獨到之處,去大城市討個富貴也並不算難啊。


    也許是德魯伊的性格使然吧,樂琳暗想,或許德魯伊都是這樣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嗯,估計就是這樣的,這個“主人”就不喜歡說話,別人不問,他就不說。不過隻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他在傳授那些“秘術知識”的時候,總是滔滔不絕、旁引博證,還不厭其煩的詢問鮑勃菲思和自己有沒有聽懂。似乎非常想把這些知識一股腦的塞進學生的腦袋裏。


    她正想著,德魯伊又取出三個短粗的木棍。正是上次清剿豺狼人後,剩下的三個樹怪變的。德魯伊把木棍扔到地上,閉目寧神後各向每個木棍一指。


    隻聽“劈啪”聲不斷,三個木棍自己立了起來,並且急速增大、變形,最後化為三個奇形的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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