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的臉上lou出微笑,金明等人深深地佩服,在這個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絕路仍不失梟雄!藍雪一點沒有尋常犯罪分子落入法網如喪考妣的樣子,就像結束一場音樂會謝幕般優雅。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沒有想到黃雀之後還有老鷹!


    金明笑道:“謝謝你關心我的前途,和你較量是很愉快的事情,你本來不應該輕易落網的,可是你太自信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她的目的無非是讓程雪菲憤怒,效果顯著――程雪菲麵色鐵青。


    “晴子,我們走!”藍雪昂首挺胸走出地下室,晴子給墨明擠出一個媚笑緊緊跟上。王自強走上前來對著墨明比一個大拇指:“好,夠狡猾,老子看走眼了!不過你小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丫丫……”費玉清不知道說什麽好,童年的記憶回到腦海,不由自主地叫藍雪出小時候的別名,心中百感交集。


    華麗的開場白,贏得費玉清性感的微笑,軍師橫眉冷對以及程雪菲的一個鄙視――花癡!


    墨明麵紅耳赤,不知道怎樣解釋,畢竟做出了一定程度的“犧牲”。


    “在你的麵前,我是肖傑,而真正的肖傑,是並不存在的,我的真實身份是公安部直轄的特派員!”肖傑對金明微笑:“直到不久前,我與金探長取得聯係,暗中將你的行蹤報告給他。”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能相信舉世聞名的音樂天才,鋼琴界的神童,竟然是冷血的軍師,應該說你真了不起,把兩種截然相反的角色演繹到極致,而且都做得非常的成功,堪稱天才!”


    藍雪掉頭向程雪菲:“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也是想通過墨明找到這一半的水晶球,和你手上的那個合並吧?”


    “一點商量也沒有?”


    她美麗的臉部扭曲,那個用槍盯著她的竟然是跟了她多年的部下――肖傑!這是不是一個玩笑?但後者的臉色很嚴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軍師,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久得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快,小心!”各人捂住鼻子,煙霧沒有毒,但是散開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晴子的身影。


    事情要從金明發現墨明的裝傻說起。


    “為什麽不在金州動手,你有很多的機會!”


    “這個過程實施得很艱難,因為我實在是個蹩腳的演員,參加台球比賽更是讓自己徹底lou餡,跑路呢也實在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拉上輕雪就跑,如果不是運氣和雪菲還有金明大哥的幫助,還沒有跑出金州就被抓住了!”墨明給程雪菲一個感激的眼神。程雪菲微笑,墨明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是“算你還有良心”。


    墨明真是服了,在身陷囹圄之前,還能像個上帝,想著“拯救”別人,也隻有軍師能夠辦到了。


    墨明黯然,性格決定命運,藍雪的性格決定了她女強人的本色,但是走上這條路,實在太可惜了!


    墨明摸摸他的鼻子,由於大腦的開發,敏銳的嗅覺就像一隻警犬,再一次幫助了他。


    藍雪歎息:“我也是這樣想的,原來以為憑借玉佩可以讓金眼打開水晶球,結果還是失敗了,唉!”


    肖傑歎氣:“軍師,老實說吧,你很了不起,也很小心,一直沒有暴lou真麵目,就算對我和禿子!跟了你那麽久,你從來沒有lou過臉,偶爾lou出來的也是化妝的,連聲音都能變,不愧為千麵狐狸的徒弟!在未能獲知你的真實身份之前,我是不能動手的。就算得知你的真實身份,也是不能隨便動手的,因為你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而且我與金探長的顧慮一樣,在金州有你的眼睛!”


    “就在我不能確定的時候,你積極與我接觸,而一直跟著你的玉清通過你找到了我並與暗中我取得聯係,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在古廟裏隻有受傷的禿子被幹掉了,你們都安然無恙,害得我白白悲傷了好長一段時間!”


    “唉,感情是理智的天敵呀,一個被情感蒙蔽眼睛的女人怎能信任?要是幹爹肯聽我的,早一步……”藍雪歎息一聲沒有繼續,掉頭向金明:“金隊長,你早已經知道我在古意齋,為什麽不動手?”


    她走到費玉清的麵前:“師姐,血影這個名字將永遠從藍血除名了,恭喜你獲得新生,你……天生性格一團烈火,不能冷酷無情,並不適合咱們這一行,看來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奉勸你一句,看準了就下手,不要猶猶豫豫,必要時可以非常手段……”她湊近費玉清的臉嘀咕,費玉清臉色緋紅,瞟了墨明一眼。


    費玉清的臉上有幸福,而墨明是欣慰。


    金明擺擺手笑道:“準確的說,我隻知道古意齋是你的老窩,但是不確定你和千麵狐狸是否在那裏,另外尚不清楚你們的組織結構,更是為了千麵狐狸手中的水晶球,它不出現,我是不會動你的!金州文物案令我提前發動,還是遺憾的被你逃拖了!所以墨明隻好在d市繼續演戲。”


    藍雪的瞳孔收縮:“好,既然如此,那咱們魚死網破吧!”地下室的空氣陡然緊張。


    金明將這個榮譽給了墨明。


    墨明嗬嗬一笑:“不忍心看到你落入法網,要不然金大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我們也用不著演這一場戲了!就在我逃離金州的前一晚,她找到我告知了你一直暗中關注我的目的,但並沒有告訴我你的廬山真麵目,而我真正得知你的真實身份,是你與我接觸的第一時間!應該說你的確不愧是千麵狐狸的徒弟,偽裝一流,連聲音都可以改變。但你忽略了你的味道!雖然你刻意掩蓋了它――我的鼻子還是能夠嗅出來,因為它與眾不同!”


    程雪菲冷冷地沒有理她。


    墨明經過慎重思考,終於放下心結,將一切告訴了金明,金明在為他和輕雪的故事驚歎的同時,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逃亡過程的艱難就不必說了,盡管金大哥準備得很充分,給我可以亂真的身份證明,但還是有好幾次因為臨檢險些被抓,不過還好我有另外的功能。”墨明想起逃亡途中若幹次驚魂時刻,都逼得他使用強大的精神力,忽悠了檢查的警察,僥幸逃拖追捕。


    “你是誰?”


    “看來沒有反抗的必要了,金探長,我得祝賀你,你肩膀上可以再增加一顆星星了!”


    墨明搖頭:“她沒有出賣你,她對你始終難忘舊情……”這個修飾差點讓王自強給他一槍,給他比了一個中指。


    “所以你不惜犧牲色相引誘墨明,讓他借機從我手中得到另一半的水晶球,是吧?”程雪菲惡狠狠地道。


    墨明困惑:“……有一件事情我很不明白,你是著名的音樂家,在全國有無數崇拜你的人,老實說吧,我算得上你的粉絲,但是你為什麽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你完全有金盆洗手的機會,就像玉清一樣!”他的心裏有無窮的遺憾,藍雪在音樂的造詣已經登峰造極,從此這世界上少了一位帶給人至高享受的鋼琴家,多了一位穿著囚衣戴著鐐銬的囚徒,這不能不說是巨大的悲哀。


    墨明無視她的憤怒,繼續在她的傷口上大撒其鹽。


    消滅藍血,是金明多年的心願,經過追蹤禿子等人的下落,金明已經判斷出古意齋可能就是藍血的老窩,在曆史上,金明曾經有幾次險些抓住千麵狐狸的機會,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被他逃拖,於是他得出一個結論――金州的警察局內部有藍血的眼線,為了進一步引引出背後的人物,將千麵狐狸和軍師捉拿歸案,並了解他們為什麽對墨明這樣感興趣,金明引而不發。


    “當然!”


    王自強揮揮手上的槍:“作為你的朋友,我要直接的告訴你,很不喜歡你這樣的風格,如果你再這樣,我會控製不住的給你一槍!”


    “當然是繩之以法!”金明冷冷地道。


    就像所有的偵探小說,此時應該有一個回放,一般會有一個類似福爾摩斯的家夥,叼著煙鬥侃侃而談,口水噴濺。


    藍雪微笑向墨明砸出一個秋波:“唉,他啊,自控力實在太差了,但的確是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帶給我無與倫比的滿足,應該說大小姐還是有眼光的,哈哈……”風情地扭動身子。


    “……”


    別墅外,陽光燦爛,金明會同趕來的d市同行押解藍雪一行走出別墅的瞬間,一直沒有出聲的流川晴子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煙霧。


    墨明很不好意思地:“那好吧,我就不說廢話,長話短說了!”


    回頭,看見程雪菲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嘴唇囁嚅,眼神就像水晶球一樣地波光流轉。


    局麵很複雜,三方人員在暗中監視墨明,程雪菲、周智、還有藍血,要想抓住軍師等人而不傷害墨明與輕雪,金明煞費苦心,最後想出一個辦法――跑路!


    墨明哈哈大笑:“其實我與金大哥的計劃並不周密,但運氣很好,你搶走玉佩,卻造就一個植物人,所以迫不得已的來找我了,而更由於我在破廟胡打亂撞的一下子,逼得玉清和你徹底決裂,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的眼睛投向地下室的角落,小匣子裏的水晶球還在煥發出光彩。


    藍雪譏諷地看看費玉清,笑語嫣然的道:“看來我的情況你早已經知道,家賊難防啊!”


    警笛聲聲傳入耳際,墨明的心中沒有快意,他明白等待藍雪一夥的將是什麽,看著美麗的事物被消滅,總是一件悲劇。


    其餘的人則控製不住地想將他作為“偶像”――嘔吐的對象。


    他沒好氣的道:“謝謝你的關懷,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我對法律不是很懂,隻能贈送一句好自為之吧,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我很願意和你繼續探討這件事情,不過……”


    就在這時,一個人悄悄逼近藍雪,手裏的槍頂上她美麗的腦袋瓜,藍雪身形凝滯,不可思議地緩緩回頭:“是你!”


    “那個時候,我就像一朵鮮花,你,程雪菲還有周智三方就像蝴蝶一樣地成天在我麵前飛來飛去……”


    他的這一點從眼神表lou無疑,藍雪感應到他心靈的波動,在這一瞬間眼神波光粼粼:“唉,這世界上的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天生隻能做一個老百姓,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而有的人,喜歡的是不同的體驗與人生,喜歡冒險與刺激!孰是孰非,各人自有定論吧!”她的語氣很平淡。


    藍雪放棄了所有表演的興趣,身子挺拔得就像一根竹竿,平靜就像一塊寒冰,再次恢複了那個臨危不亂的軍師:“好好,成王敗寇,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自從幹上這一行開始,早晚會有這麽一天,不過現在籌碼好像並不是全部在你們的手裏,我想知道金隊長下一步準備將我怎麽辦?”


    “甩開周智一夥逃離金州,然後很自然的,你們就跟上來了,金大哥將決戰的地點選在d市,是因為d市有你的屬下――陳文富!而這個情況早已經被金大哥掌握。當我繞了很大的圈子,甩拖周智一夥的時候,悄悄潛伏到d市,暗中窺視陳文富,直到不久前故意在賭場lou臉演了一場戲,信息通過各種渠道傳遞至你耳裏,於是你來了!


    這個過程就像撥開廬山的雲霧,也像拖下夢中情人的輕紗,墨明的簡述從詩情畫意開始。


    由衷的讚歎令軍師微笑,又出現那個挺胸翹臀的態勢,還拋給他一個秋波,打得墨明差點中斷“講演”。費玉清幽怨地撇他一眼,而程雪菲在心裏怒罵一聲“妖精!”藍雪很喜歡這種效果,索性將腰胯扭成s形示意墨明繼續。


    藍雪的臉轉向墨明,沒有沮喪,隻有同情:“墨明,雖然我們沒有能站到一個戰壕,可是你所做的不是正確的選擇,你和你那個心愛的輕雪的結局遲早會被大卸八塊,當做小白鼠研究,與我作對,放棄了你唯一的機會!”


    金明氣得對著大樹捶了一拳,藍雪的嘴角lou出不經意地微笑。


    洋洋得意的麵孔令高貴的鋼琴家肌肉痙攣、眼噴怒火,嚴重幹涉了她的美麗,她恨不得在那張令人憎惡的麵孔捶上一拳。


    藍雪仰天長歎,惆悵的模樣隻要是男人都有納入懷抱撫慰的衝動“可惜呀,我費盡心機得到玉佩,隻要再得到另一半水晶球,就可以打開那個千古秘密,唉,功虧一簣呀!”


    “無恥!”程雪菲狠狠地鄙視墨明一眼。他趕緊尷尬地扭頭轉移話題:“嗬嗬,雪菲來找我,提出的計劃與金大哥的不謀而合,正好為我們解決了人手的問題,金大哥就不必再調派人手千裏奔波了,大大節約了辦案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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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雪銀鈴般的笑聲依然高亢:“保重!”


    費玉清看著侃侃而談的男人,思緒翩翩,就在那一晚她為墨明“隻要你需要,我都願意為你做”的話所感動,邁出背叛組織的第一步,這個感性的決定今天看來何其幸哉,否則結局會不會是與藍血一起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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