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轉動著方向盤,桑塔納靈巧地轉了個彎向右邊駛去,前麵的銀灰色的法拉利跑車時快時慢,不過始終保持著位於他的視線之內,許一心裏清楚,這是郝勳怕自己這破車跟不上他的法拉利呢。


    飛快地打量了一眼車內,許一搖頭歎息一聲,開了這麽輛桑塔納來跟人玩賭石,一會兒怕是要被人看扁了,看來,還是要再買輛新車了。


    雖然許一玩梭哈從沒有失過手,這也是得益於他沉穩的性格,還有那神識的無盡妙用,對於賭之一道,許一懂的實在是不多,更不用賭石這種新興起來的玩意兒。


    雖然不知道賭石是怎麽一個賭法,不過,能讓郝勳這種老賭鬼都躍躍欲試的玩意兒,想必是刺激得很的。


    片刻之後,郝勳的法拉利在環道的出口處往左一轉,向著郊外飛馳而去,許一見狀迅速踩下油門,桑塔納低吼一聲猛地躥了上去,不過,距離法拉利還是越來越遠了。


    當然,郝勳也不會真的拋下許一他自己一個人去賭石,否則的話,何必叫許一過來,許一也明白這個道理,果然,桑塔納竭盡全力地追趕了十來分鍾之後就看見了法拉利的車尾。


    許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桑塔納的確皮實,不過,性能比起法拉利這種高檔次跑車來實在不是一個檔次,一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也的確有必要換輛車了。


    此時,許一他們已經出了京城再往南走就是燕省的地界了,就在這時法拉利向邊上一拐,離開了主路駛進了一個小村莊。停在了一個大院落前。


    許一下了車,打量著眼前這個碩大的院落,院落很大,高高的混泥土圍牆上還拉上了倒刺的鐵絲網,顯然這家主人對安保極為重視。不過,這鐵絲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再配合混泥土牆壁上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鐵絲網才拉上不久。


    “就是這裏了,我去叫門。”


    郝勳向許一點點頭,大步走到大門邊。用力拍了拍大門,裏麵頓時響起了幾聲淩厲的犬吠聲,片刻之後,裏麵響起一個大嗓門,“來了。來了。”


    “吱呀”一聲,大門從裏麵打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見郝勳站在門口,立即大笑著迎了上來,“郝少,您好,您好。本來以為你要下午才過來呢,這邊都還沒準備好呢。”


    “無妨,無妨。就是過來看看這個新鮮玩意兒。”


    郝勳嗬嗬一笑,跟胖子握了握手,“對了,你不是說四九城裏那幾家老字號的人也要來麽,他們到了沒有?”


    “對,對。好幾家老牌子的珠寶行都要來,剛剛都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們馬上就到。”胖子嗬嗬一笑,目光轉到許一的身邊。不由得一愣,顯然,對於一個開輛破桑塔納的人就敢來玩賭石有些意外。


    郝勳自然也將胖子的表情看在眼裏,向許一報以微笑,臉上卻露出一絲戲謔之意,意思是說,看吧,讓你小子裝逼,現在好了吧,被人鄙視了吧。


    許一自然明白郝勳的意思,緩緩地搖搖頭,郝勳眉頭一擰,點了點頭,“這天氣太熱了,老嚴,先去弄幾件冰鎮啤酒來解解渴。”


    “沒問題,都準備好了呢,郝少,這位是?”


    老嚴嘿嘿一笑,目光再度轉向許一,這也就是禮貌性地問一句而已,畢竟,郝勳可是四九城裏有名的紈絝子弟,他帶過來的朋友可不能怠慢了,至少禮節上的問候一聲要有的。


    “嚴老板好,我叫袁毅,也就是前幾天在賭場認識的郝勳,聽說你這兒賭石,所以就慕名過來看一看,不妨礙嚴老板做生意吧?”


    許一嗬嗬一笑,向老嚴伸出右手。


    “不妨礙,不妨礙。”


    老嚴微笑著搖搖頭,轉身熱情地邀請郝勳進院子裏去,許一見狀一愣,這尼瑪也太勢利了吧,看到自己開輛桑塔納來就覺得自己是個窮鬼?


    郝勳進門的瞬間回頭看了許一一眼,眼睛裏那戲謔之意更濃了,許一無奈地苦笑一聲,拔腿跟了上去。


    老嚴將郝勳兩人請進了客廳裏,泡了兩杯茶,前院就傳來一陣陣敲門聲,老嚴大喜,“郝少,應該是珠寶玉器行的人來了,我先去招呼一下。”


    “去吧,去吧,人越多越好,人多了才好玩嘛。”


    郝勳嗬嗬一笑,向老嚴擺擺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嚴小跑著衝了出去,郝勳身份貴重,不過,這種權貴子弟也就圖個新鮮獵奇罷了,那些珠寶玉器商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許一,你也別生氣了,誰讓你開輛破車來的,老嚴說這裏隨便一塊石頭都是幾萬幾十萬的,甚至還有上百萬的,你那輛破車連塊石頭都不如,也別怪人家看不起你。”


    郝勳放下茶杯嗬嗬一笑。


    “我也不想這樣呀,上次從你這兒拿過去的那輛車我扔給柴迎春了,怎麽說她也是我們公司的總裁兼董事,用車也不能太差了吧,而我手裏就隻有這台車了。”許一搖頭苦笑一聲,“對了,郝勳,這個老嚴有什麽來頭?”


    “老嚴叫嚴青,也是這京郊的土著。”


    郝勳嗬嗬一笑,“怎麽說呢,老嚴這家夥擱以前就是一投機倒把分子,改革開放初期往俄羅斯那邊販運小工業品,打火機,香煙等等小玩意兒,然後從那邊拉回大批的物資再轉手。”


    “這幾年老祖宗的那些玩意兒在國外很受歡迎,老嚴也沒少倒騰,有一次被抓了,因為有個朋友找到了我,就這麽跟他認識了。”


    “我也有好長時間見這家夥了,現在才知道這家夥去緬北闖蕩了,幾年不見,這家夥倒是發財了,他說這次弄了一個多億的貨回來呢。”


    “這麽多貨?”


    許一也吃了一驚,在衡川的時候聽梅開山的老婆梅芳說過一些玉石方麵的東西,翡翠是產自緬甸,翡翠雖然價格駭人那也是那些品相好的,品相一般的甚至還不如玉,一個多億就算是買現成的翡翠都能買不少。


    “據說都是老嚴從南邊弄過來的老坑種,不知道老坑種了吧?”


    郝勳嘿嘿一笑,“今兒就給你小子上一課。”


    “這老坑種就是那些開發了不少年的礦區出來的毛料,比較有名的礦坑像孟拱那邊的老礦出來的料子,這種料子開出高品質翡翠的幾率大很多,當然,也有一些新廠的料子能開出翡翠……”


    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老嚴領著幾個老人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裏都拎著個小工具包,老嚴嗬嗬一笑,“對,對,看來郝少對翡翠了解不少啊。”


    “這幾天就找人了解了一下而已。”


    郝勳嗬嗬一笑,拿起了茶杯。


    嚴青頓時就忙碌起來,安排他的員工布置會場,親自給幾個玉器行的人送上茶水,來的人不少,上上下下都忙得雞飛狗跳的。


    好不容易忙活了過來之後,嚴青也來到客廳裏。


    “郝少,各位朋友,今天咱們這個賭石大會也是開了北邊的曆史先河了,賭石這種遊戲在嶺南那邊是很流行的,我一個朋友在平洲還有一個倉庫,他們那邊每個月都要搞一次礦石展覽的。”


    “這北邊嘛,我老嚴是第一個弄的。”


    嚴青一臉自豪地拍了拍胸脯,隨後,話音一轉,“不過,大家也都知道把這麽多石頭從那邊運到北邊,各種辛苦一言難盡啦。”


    “而且,大大小小的礦坑都是由軍閥和當地政府控製,我們偷偷弄這些石頭回來也是冒了不少的風險,所以,一些規矩還是盡早地說明了的好。”


    “行了,嚴青,你這都是廢話,直接去看石頭吧,搞得大家都跟新人一樣。”


    其中一個老頭很隨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擺了擺手,“隻要你的料子好,價錢我們不會少你一分錢。”


    “寧老,您這話說得。”


    嚴青嘿嘿一笑,掃了一眼許一,笑道,“這不是有位兄弟是新來的嘛,我得給他介紹一下吧,既然大家都這麽著急,那就進去看一看吧,預祝各位滿載而歸。”


    隨後,嚴青領著大家夥進了西廂房。


    房子裏燈火通明,房內的地板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小的十來斤,大的上百斤的也有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四五十斤左右的樣子。


    石頭分成兩部分,左邊的一部分能清楚地看到石頭上麵鑲嵌著的綠色玉石一樣的玩意兒,右邊的一部分就是石頭,而且數量遠比左邊的多得多。


    寧老等人一走進房間,就迅速地拿起工具,仔細查看起料子來。


    “郝少,這左邊的石頭就是那種開了天窗的料子,這是半賭的料子,這種料子開出翡翠的成功率很高,至於翡翠的品相如何就要看各人的運氣了。”


    嚴青嗬嗬一笑,伸手指了指右邊的石頭笑道,“這些就是全賭的料子,有老坑種,也有新廠料子,能不能從裏麵切出高品質的翡翠來也要看語氣了。”


    他的聲音一頓,“當然,半賭的料子和全賭的的料子價格的差別可是很大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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