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明關於他們為什麽要對付喬家的事並沒有做隱瞞,隻要有人問起他都直說。所以這件事很快傳揚出去了,隨之傳揚出去的還有當日桂嬤嬤的推測。


    慶陽公主得了消息以後,讓人叫來了和壽縣主:“韓家在宮變當晚有賊人潛入後院殺人放火人,這些人是不是你買通的?”


    和壽縣主麵上閃現過一抹驚慌,不過她心理素質還不錯,立即否認道:“不是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韓家與我又沒有仇怨,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知兒莫若母,看到和壽縣主這樣,慶陽公主哪裏還有不足回到的。氣急之下,慶陽公主一巴掌甩下去,和壽縣主臉上立即顯露出五指山:“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說實話?”


    和壽縣主滿心的憤恨:“娘,為什麽你寧可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女兒呢?”


    慶陽公主氣得青筋暴起:“韓家的人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會像瘋狗一樣咬著喬家不放嗎?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讓你無法無天,讓你連這樣的事都敢做?”


    和壽縣主有一瞬間的虛心,不過很快她又仰起頭說道:“娘,韓家為什麽發瘋我真不知道。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救出哥哥。”


    慶陽公主指著和壽的頭問道:“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說,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和壽縣主咬死不承認。她沒辦法說,難道她能說玉熙是髒東西,那豈不是說她自己也是。


    慶陽公主氣得心肝都疼起來:“是不是如外麵傳的你是預知到韓玉辰對你有危害,所以你想要殺人滅口。”實在是玉辰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所以慶陽公主才會這麽說。


    和壽縣主先是一愣,不過很快矢口否認:“沒有的事。娘,這件事真跟我沒有關係。”


    慶陽公主懶得再追究,隻說道:“我隻希望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整個人喬家都得被你牽連了。”


    和壽縣主覺得她娘危言聳聽:“娘,我們沒必要怕了韓家。”韓國公府內裏早就是空架子了,如今也不過是表麵光。


    慶陽公主說道:“韓家不可怕,可若是這件事真是你做的,這次的事就無法善了。和壽,若這件事真是你做的,不僅喬家會毀了,就是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和壽顯然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若韓家跟喬家隻是私仇,那就隻他們兩家的角逐,旁人不管插手管的。以慶陽公主的身份,保下喬家還是沒問題的。可若韓家說的是真的,和壽縣主因為她預知韓玉辰對她構成威脅就做出殺人放火的事,那就會造成人人自危。正常人都會想今日她預知韓玉辰對她有威脅就殺人放火,明日她會不會用一樣的手段對付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眾人就不會再袖手旁觀。


    如慶陽公主所擔心的那般,這件事流傳開以後,不少的人心裏就有些嘀咕。


    於惜語聽到這個傳聞,立即過去找她她娘,問道:“娘,外麵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於大夫人笑著說道:“傳聞哪裏當得了真。”於大夫人覺得這個傳聞有些好笑,什麽叫做和壽縣主因為知道韓玉辰會對她構成威脅就買通賊人在宮變那晚到韓家殺人滅口。和壽縣主再能,一個閨閣之中的姑娘也做不來這樣的事。


    於惜語臉上有著焦灼之色:“娘,這件事你讓爹去查一查,看看外麵的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見著女兒的神色,於大夫人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於惜語說道:“娘,以前和壽縣主見到我,都愛理不理。可去年二月裏在康王府裏遇見她,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嫉恨與仇視。”


    於大夫人一驚:“你確定嗎?”


    於惜語點頭道:“娘,和壽縣主當時的眼神太可怕,我想忘都忘不了。這一年多,每每想起我都有些心驚膽顫。我與她並無仇隙,不知道她為什麽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也是因為那一次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於惜語對和壽縣主非常防備,哪怕和壽縣主再親近她,她也一直是抱著不得罪但也親近的態度。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跟自家無關,於大夫人自然可以當八卦一樣聽聽。可若這件事與女兒有關,那就必須慎重了:“好,等你爹回來,我就讓你爹去查一下這件事。”


    於惜語其實有些怕和壽縣主,不是她膽小,而是和壽縣主這人太邪性了:“娘,若外麵的傳聞是真的,我們不能束以待斃。”她可不能讓和壽縣主到家裏殺人放火。


    於老爺子是當朝閣老,嗅覺非常敏銳,他感覺到會有****,所以於家那段時間戒備極為森嚴。當晚到於家大門口匪徒不到一刻鍾就給打跑了。不過當晚,倒是潛進來兩個小賊,但很快就抓著了。於家的人也沒太在意這件事。


    當天晚上,於大夫人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於大老爺。於大老爺麵色一變:“沒有弄錯?”


    於大夫人搖頭道:“惜語那孩子你還不知道,再謹慎不過了。若不是這次聽到外麵的傳聞她也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我。”瞧著於大老爺的神色不對,於大夫人問道:“莫非,外麵的傳聞是真的?”


    於大老爺點頭道:“韓世子爺親口所說,不會有錯的。”這可不是小道消息,而是韓家世子爺親口確認的事。


    於大夫人張了張嘴:“知道是為什麽事嗎?”


    於大老爺搖頭,不過他卻說了一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己的女兒還是信得過的,若情況不嚴重女兒也不會特意說這件事。


    於大夫人問道:“老爺,那準備怎麽做?這件事要不要跟公爹說一聲呀!”


    於大老爺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先看看,若是很嚴重再跟爹說不遲。”有韓家在前頭,也不用他出麵,隻需躲在背後就成。


    說完這件事,於大夫人又說起了於惜語的婚事:“老爺,惜語今年都十六了,翻年就十七了。她的婚事到底是什麽章程呀?”之前說要將她的惜語指給九皇子,可這一年多也沒聲沒息的。弄得於大夫人很是焦慮。九皇子那邊的事沒落,她也不敢給女兒說親。


    於大老爺搖頭說道:“爹沒說,這事還是放一放吧!翻年十七,也不著急的。”


    於大夫人一臉愁苦,你們不急,我急呀!


    幾天以後,韓建業急匆匆地回來,與韓建明說道:“大哥,我嶽父說慶陽公主準備動手了,我們得當心。”


    韓建明笑了一下說道:“不怕她。”國公府裏,入仕的三個人,他三叔行事謹慎不會那麽容易讓人抓了把柄,他更加不會,剩下的韓建業才入仕半年也沒什麽把柄可抓。


    韓建業說道:“大哥,我嶽父說得當心她對付爹。”


    韓建明搖頭說道:“不用擔心。爹雖然不喜歡官場,但行事有分寸。”韓建明對他爹各種不滿,但有一點卻不得不承認,他爹正事不管就喜歡遊山玩水花天酒地,但卻從沒給國公府惹過事。


    韓建業覺得,還是得當心為上。


    第二天,就有禦史彈劾韓國公跟韓景彥。韓國公並沒有實職,生活有些混亂但並沒犯下大的過錯,被彈劾也是無關痛癢;倒是韓景彥被彈劾在地方上貪汙受賄,不過這種事需要查證,並不是有人彈劾就罷官關入監牢的。


    禍不單行,韓建鈞在學堂與人鬥毆被打得吐血,半條命都沒有了;韓建誠則在回家的路上從馬上摔下來,將腿給摔折了;幸虧下麵的建偉跟建星年齡小,由先生在家教導,要不然也得出事了。


    玉熙得了消息立即去了汀雲閣,與玉辰一起去了碧藤院看望建誠。不管如何,也是兩人的弟弟。


    武氏見到兩人,眼中都是怒火,當下指著玉熙的鼻子罵:“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的誠兒怎麽會弄成這樣?”若不是玉辰跟玉熙,當日又怎麽會有匪徒進府?她也不會嚇得日日做噩夢,如今更是連累了她的誠兒。隻不過,柿子撿軟的捏,不敢責罵玉辰,就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玉熙的身上。


    玉熙冷笑道:“可當不得母親這聲掃把星。六弟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我做的。”


    武氏想著自己的兒子會成為瘸子,從此仕途無望,人生灰暗,哪裏還有理智可言:“若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招惹和壽縣主,我們家豈會招來這等橫禍。”


    玉辰聽了這話,也是氣惱不已。剛準備開口,玉熙就說道:“既然母親認為我是掃把星,那我還是不在這裏礙母親的眼了。”說完,甩手走了。


    武氏看玉熙這個樣子,氣得肺都要炸了。


    出了碧藤院,紫蘇問道:“姑娘,我們現在回陶然居嗎?”剛才姑娘的行為,太解氣了。


    玉熙搖頭道:“去看看五弟。”建鈞的傷更重,可惜他是庶子而建誠是嫡子,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建誠這裏。


    辛姨娘隻生了韓建鈞一個孩子,可以說為了這個孩子她是付出了所有的心血。讓她沒料到的是避開了武氏,卻避不開外麵的算計。


    韓建鈞此時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傷了脾髒,整個人非常虛弱。


    玉熙問了辛姨娘:“大夫怎麽說?”


    辛姨娘擦了眼淚說道:“大夫說得好好養,得養三四年才能養好。”對方分明是想置她兒子於死地,要不是被人發現,說不準連命都沒有了。所以韓建鈞能撿回一條命,辛姨娘已經很感謝菩薩了。


    玉熙說道:“以後若是有需要,姨娘可以直接到陶然居過來找我。大事幫不了,小事還是能幫襯一二的。”


    辛姨娘感激道:“多謝四姑娘。”辛姨娘雖然知道兒子這場災難是由玉辰跟玉熙引發的,但她並沒有怪罪到兩人身上。說起來這次的事對國公府來說那就是一場無妄之災,真要怪,隻能怪始作俑者和壽縣主了。要不是她,也不會鬧出這麽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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