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在屋子裏給雲擎做鬥篷,曲媽媽跟習媽媽外加紫蘇一起幫忙,速度倒是不慢。玉熙是打算在年前將鬥篷做好的。


    石榴走進來,說道:“夫人,符家大姑娘又來了。”對符青蘿,府邸裏對她是心有餘悸,沒一個喜歡她的。隻可惜,這人臉皮太厚,不請自來。


    玉熙將手頭上的針線放下,說道:“讓她進來吧!”


    符青蘿看著氣色極好的玉熙,旁邊放著一堆的東西,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氣得吃不下睡不著,沒想到你在做衣裳!”瞧著韓玉熙這個樣子,壓根沒被外麵的事情所影響。


    玉熙笑著說道:“你也聽說了那些傳聞?”


    符青蘿取了一個梨子,朝著石榴說道:“去取把小刀來!我說你也真是的,放了梨子不準備小刀,難道你還將皮也啃了。”都說韓玉熙行事妥當,瞧著也不怎麽樣嘛!


    玉熙示意石榴去取一把小刀,然後說道:“我不吃冷的東西,要吃的話,就讓他們榨梨子汁來喝”


    符青蘿望著玉熙,上下打量了一下,除了肚子挺起來,其他什麽都沒變,身材還是那樣纖細苗條:“我嫂子說你手裏有秘方,所以懷孕了身材都不走形,是不是真的呀?”


    玉熙笑著道:“哪裏有什麽秘方,就是少吃多餐,也不要總坐著,要多走動。”秘方是有,但這東西可不是能給別人的。所以,隻能是矢口否認了。


    石榴將小刀取過來了。


    符青蘿拿起小刀,在梨子上舞動起來。那手法,看得人心驚膽顫。沒一會,梨子削好了。


    玉熙看著削下來的皮,那皮薄得跟輕紗似的,而且長長的一條非常好看。符青蘿將梨子遞給玉熙,玉熙搖頭說道:“我不吃的,你自己吃吧!”屋子裏燒了地龍,也不冷,不過玉熙還是不願意吃冷食。


    符青蘿也不在意,咬了一口,恩,味道很不錯,好甜。當下笑著說道:“外麵將你傳得那般不堪,你真就一點都不介意嗎?”


    玉熙苦笑一聲,說道:“我又不是聖人,怎麽可能不介意?我勞心勞力做了那麽多,最後卻落了這麽一個名頭,這感覺就跟吞了一隻蒼蠅。”玉熙也被惡心得不行。


    符青蘿覺得這才對嘛,若是玉熙說一點多不介意她都不願意跟韓玉熙做朋友了。她也不想想,人家願不願意跟她做朋友。符青蘿問道:“那你想要怎麽辦?不會就這樣一直被動挨打吧?”


    玉熙有些猶豫。


    符青蘿說道:“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忙?若是你信不過我,那就算了。”其實,有些話她沒對任何說過。韓玉熙做的這些事,讓她很敬佩。她一直覺得,男人做的事女人也一樣能做。她也為此而努力奮鬥,結果她卻總摔跟頭。而韓玉熙建女子學堂這麽出格的是不僅沒被人非議,反而得了許多人得讚揚,這就讓她不得不敬佩了。所以對於外麵對玉熙的非議,她很憤怒的。


    玉熙失笑,說道:“怎麽信不過?隻是這件事會得罪人。你與這件事無關,我不想將你卷進去。”以前遇到不公的事她隻能忍耐,因為她沒有實力反抗。可現在卻不一樣,若是現在還忍氣吞聲,那真得的得成為忍者神龜了。


    符青蘿嗤笑一聲,說道:“得罪人?我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跟我說說你的主意?”


    玉熙的想法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許氏要給她潑髒水,那她就讓許氏嚐嚐被人非議的滋味。


    符青蘿笑著說道:“你要散布謠言,到時候肯定會折損秦家的威名,你不怕雲擎不同意?”


    玉熙才不擔心雲擎不同意:“這個你不用擔心。”雲擎也知道外麵的流言,對此也很惱火。隻是玉熙說,這件事她自己解決,不要雲擎插手,雲擎這才作罷。


    符青蘿嗬嗬笑道:“都說雲擎疼媳婦,這下算是親眼見著了。說說,怎麽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玉熙將自己的想法跟符青蘿簡單說了一下。


    符青蘿聽完以後,望著玉熙,說道:“幸好沒跟你成為仇人,要不然肯定會被你坑死。”不僅要將許氏坑死,許家也得拖下水。


    玉熙笑著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幫忙嗎?那這事就交給你了。算事彌補上次我受到的驚嚇。”


    符青蘿捏了一下鼻子,說道:“好吧!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這日在酒樓,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喝酒,突然聽到旁邊一個客人說了一句幾個女人吃了一百多羊,當下哈哈大笑:“別說幾個女人,就是幾十個漢子也吃不了一百多頭羊?”這些家夥腦子都被驢踢了,這樣的話也相信,還好意思在這裏說。


    旁邊一個瘦個人聽得正興奮了,突然被打斷了,立即揮手說道:“去、去、去,不知道就別胡亂插口,兄弟,繼續說!”


    剛開口的是個比較斯文的男子,笑著朝剛才大笑的男子說道:“大哥你聽岔了,我沒說幾個女人吃了一百多頭羊。”


    大漢不高興了,指著瘦個說道:“我耳朵好著呢,剛才他明明聽他說幾個女人吃了一百多頭羊呢!”


    斯文男子也不生氣,笑著解釋道:“我剛跟他說在邊城一隻活的鄱陽湖大閘蟹比一頭羊還貴。一場宴會吃了一百多隻大閘蟹,等於是吃了一百多頭羊。”


    這事倒不是瞎編亂造,許氏在十月的時候辦了一個蟹宴,請各家夫人吃鄱陽湖的大閘蟹。玉熙當時也接了帖子,隻是她懷著孕,懷孕的人是不能吃螃蟹的,所以也就沒去。但當時的情況她卻是知道的,趙二奶奶特意跟她說了,當時宴會上有清蒸大閘蟹、香辣蟹、蛋黃焗螃蟹、蟹粥,再配上葡萄酒。吃過的人就沒一個能忘記的。


    大漢聽了問道:“誰這麽敗家呀?”一餐飯就吃掉了一百多隻羊,這不是敗家是什麽。


    斯文男子笑著說道:“就是秦元帥的夫人。秦夫人不僅愛吃螃蟹,還喜歡吃閩南的荔枝,而且是不新鮮的不吃,那荔枝不易保存,榆城的街市上是沒的賣的。”


    大漢是土生土長的榆城人,並不知道荔枝是啥玩意,他也不關心那荔枝是啥東西,他就想知道這東西的價格:“那荔枝在這裏賣多少錢一斤?”


    斯文男子說道:“一斤荔枝大概也要一頭羊吧!咳,我還聽說秦夫人衣服首飾每天都不重樣的,還喜歡舉辦宴會,隔三差五就要舉辦一次宴會,每次宴會的花銷不下百兩銀子。”說完,還吊起了書呆子:“真的是朱門狗肉抽,路有凍死鬼呢!”


    玉熙並沒有打算跟許氏針尖對麥芒地對著幹先,而是很有計策地先讓人知道許氏過得是何等驕奢的日子,然後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將許家給放出來了。讓眾人知道許家人過的日子,跟秦夫人許氏的日子不相上下。


    秦釗是西北的統帥,他的妻子許氏過著這般驕奢的生活,妻族許家也是錦衣玉食,更重要的事許家還擔著供應糧草被服等軍需品的差事。隻要一聽這些事,就認定許家中飽私囊,秦夫人也肯定是知情者。


    之前玉熙的事,雖然很多人都議論,但其實眾人也就口頭上說兩句。畢竟這書院是玉熙掏私房錢辦的,收不收都是人家的自由,大家閑得無聊跟著嘮嗑兩句。可這次的事卻不一樣,關於許氏的驕奢與許家的富貴,百姓頂多當成一項談資。可軍營裏的將士得了這個消息卻是萬分的憤慨。被服都好幾年沒換過新的,用的裝具等物就沒幾件新的,秦釗跟其他將領一直說朝廷沒給錢沒辦法,他們也就忍了。現在他們算是知道了,不是朝廷沒給錢,而是全讓這些高級軍官跟許家這類奸商給給貪汙了。


    雲擎這天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玉熙放下手裏已經做了大半的鬥篷,走過去解下雲擎身上的大氅,問道:“這是怎麽了?臉這麽臭的?”


    雲擎說道:“六十多個下層將領聯名上書,要求更換軍中被服與訓練用的各類器材。”


    玉熙眨一下眼睛,笑著說道:“我聽說已經好幾年都沒換過被服了,這大冷天的,衣服被子不暖和,也沒辦法訓練呀!這些人的要求也很合理呀!”


    雲擎說道:“這些年將士都過得很辛苦,是該給他們置辦新的被服等物了。可朝廷撥付下來的錢全都用光了,拿什麽置辦被服裝具?”


    玉熙呀了一聲,問道:“不是撥付了八十萬兩銀子嗎?怎麽這麽快就沒了?”秦釗回來到現在也沒幾天了,這錢就用光了,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雲擎點頭說道:“發了四十萬兩軍餉,二十萬兩購置馬匹,如今賬上錢不夠用。”


    玉熙萬分詫異:“馬匹不是兵部提供的?怎麽還需要自己買?”說完後,玉熙忍不住問道:“那兵器呢?不會兵器也需要你們自己購置吧?”若如此,要朝廷做什麽。


    雲擎搖頭說道:“有提供的,隻是朝廷提供的馬匹不僅數量不夠,作戰能力也不行。所以每年,我們會花錢買一批好馬匹回來。”


    玉熙是知道的,打仗最耗錢,糧草、軍餉、馬匹、藥材、被服等物哪一樣都要錢。玉熙問道:“下麵的將領士兵都想要新的被服裝具,秦釗扛得住這個壓力嗎?萬一秦釗扛不住將買馬的錢拿出來用了那怎麽辦?”玉熙沒想到,事情會弄得這般複雜。不過玉熙也沒後悔,因為她散播出去的消息全都是真的,沒摻半點水分。


    雲擎沉聲道:“這個不用擔心,錢已經預付了。”見玉熙一臉不解,雲擎解釋道:“等開春前,馬場就會將馬送過來,每年都是這樣做的。”若是現在將馬弄回來,到開春肯定要損失一批的。所以跟馬場協議,這些馬匹等開春前送回來。


    玉熙望著雲擎,突然有些擔心了。如今西北掌事的是秦釗,這些事操心的自然是秦釗了。可若是雲擎統領西北軍,這些問題可就得雲擎解決了。想到這裏,玉熙有些頭疼了。


    雲擎看著玉熙糾結的樣子,以為是擔心這次的事,說道:“這事總會解決的,你不必擔心。”


    玉熙點頭。但心裏卻不這麽想,這事根上解決不了,朝廷不給錢,哪裏解決得了。


    ps:中午的更上傳了忘記點發布。~~~~(>_<)~~~~,這是老了的征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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