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亮的啼哭聲打破的深夜的寂靜。睡得正熟的夫妻兩,一個起身點了燈,一個走到搖籃邊上將哭得可憐的孩子抱了出來。


    玉熙這會帶孩子也有經驗了,等喂飽了又給棗棗把了尿,然後才哄了她睡下。


    雲擎看著躺在搖籃裏的棗棗,說道:“棗棗快滿六個月了。”


    玉熙莞爾,問道:“怎麽,嫌棄女兒吵你了?小心女兒長大以後知道你嫌棄她,不理你了。”說起來棗棗已經很乖了,晚上睡覺除了餓醒了哭兩聲,並不吵鬧。


    雲擎摸了一下棗棗的圓臉,不過他的手都有繭子,棗棗不舒服,本能地將臉側了下。雲擎笑著說道:“怎麽會嫌棄?我就是想這孩子滿十個月就斷奶,是否不大妥當?”


    玉熙說道:“大部分孩子都是吃滿十個月才斷奶的。”見雲擎皺著眉頭,不大讚同的樣子,玉熙笑著說道:“我問過藍媽媽了,藍媽媽孩子在十個月時斷奶正合適,到了這個年歲還是要吃東西才成,奶水供不上。”感覺雲擎怪怪的呢!


    雲擎聽到是藍媽媽說的,也就沒繼續下去了。人家在這方麵可是行家,說得自然在理。


    玉熙卻是覺得奇怪,問道:“好好的怎麽說起了這個呢?是不是你聽誰什麽了?”


    雲擎說道:“前些天無意中聽到天磊說,他家百合一歲半才斷奶。”事情太多都忙忘記了,也是這會才想起來。


    玉熙對符天磊印象不差,對陳氏卻膈應得厲害。這會也不想說什麽不好聽:““睡覺吧!”這大半夜的,也不適合聊天。


    兩人還沒睡上,就聽到大力的敲門聲。雲擎按住想要起身的玉熙,說道:“你別起,我去看看?”不用問也知道是出大事了,要不然不會半夜來敲門了。


    玉熙衣服還沒穿好,雲擎就回來了,朝著玉熙說道:“軍部的庫房著火了,我得去看看。”


    玉熙聽到這裏,外套也就不穿了,說道:“你小心一些。”知道東西運到庫房,又沒名正言順的理由去查,隻能用這樣的手段了。


    雲擎到軍部的時候,火已經滅了,不過卻燒毀了不少的東西。雲擎冷著臉說道:“人抓住沒有?”軍部的庫房,一般人別說放火,就是靠近都不容易,所以放火燒庫房的肯定是內部的人。


    袁鷹說道:“放火的人已經查出來了,一共有三個人,不過等我們找到他們時,都已經死了。將軍,他們是自殺的。”放火的這三個人都也是定北軍的老兵,都是一個戰壕裏爬出來的。這些人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陰謀之中,讓人心痛。


    雲擎已經猜測到放火的人可能死了,因為若不自殺被抓了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自我了斷的好,至少不用受酷刑。


    袁鷹壓低聲音道:“將軍,庫房沒燒毀什麽重要的東西,隻是我擔心有人會借機生事。”這事透過怪異,袁鷹很擔心。


    雲擎冷著臉道:“無妨,軍部也不是他們想進就進的。”


    玉熙在雲擎走後,又睡下了。紫堇進來的時候,聽到玉熙睡下了,瞪了一下眼睛:“夫人真睡下了?”


    習媽媽點頭道:“這還有假,真睡下了。你要不信,進去看一下。”說完,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你進去的時候,走路聲音輕點。”


    紫堇搖頭說道說道:“不進去了。”軍部庫房都著火了,夫人竟然一點都著急,這心可真夠大的。


    剛吃過早膳,許武就急匆匆地趕過來,朝著玉熙說道:“夫人,曹德帶人硬闖軍部。”


    玉熙冷著臉說道:“是誰襄助曹德?”就曹德帶的那幾個護衛,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硬闖軍部,隻一個可能,那就是榆城有將領投靠了曹德了。就是不知道,是誰了。


    許武說道:“是康東林跟耿繼臣。夫人,他們兩人各領了五千人跟著曹德闖軍部。夫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玉熙將握緊的手張開,放下,說道:“不用擔心,將軍會處理好。不過,曹德是如何說通康東林跟耿繼臣的,這點必須查清。”曹德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三天時間狐疑說通了兩員大將襄助他。要知道,若是雲擎這次沒被弄下去,他們兩人在榆城也沒辦法立足的。


    想到這裏,玉熙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吩咐下去,關緊城門,沒有將軍的手諭誰也不準出城。”


    許武點頭道:“好,我這就讓人傳話。”雲擎既然是雲擎的首將,這守門的自然也是他的心腹了。


    此時,在軍部,局勢卻是一觸即發。雲擎望著康東林跟耿繼臣,冷笑道:“康將軍,耿將軍,不知道你們這是何意?”


    曹德卻不等康耿兩人回話,說道:“雲擎,我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許家數百萬的財物都被你一人私吞了。若是你現在交出這筆巨款,我可以請太子從輕發落?”


    雲擎覺得自己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說道:“從輕發落?曹德,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曹德被如此羞辱,當下臉都青了。


    雲擎盯著康耿兩人,問道:“沒有我的調令,私自調兵,殺……”沒有首將的調令,私自調兵等同於謀逆,現在就可以軍法處置。哪怕兩人是正三品的將軍,雲擎也能將之處決。


    康東林聽罷說道:“雲擎,雖然我們沒有你的調令,但卻有皇上的聖旨。”雲擎再大,能大得過皇上嗎?


    雲擎眼睛一眯,望著曹德,說道:“將兵符拿過來給我看看。”皇帝的聖旨並不能調兵遣將,還得加上兵符才成。這也是防備有人偽造聖旨,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曹德手中有聖旨,可便宜行事的聖旨。不過這個聖旨是否有用端看對方願不願意承認了。很顯然,雲擎沒見到兵符,不承認聖旨。


    耿繼臣可不傻,見狀大聲說道:“雲擎,邊城缺醫少藥,糧草不繼,將士一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這種情況下你怎麽還能將許家的幾百萬的銀子財據為己有?雲擎,但凡你有一點公心,就不該做出這種讓人齒寒的事來。”


    雲擎壓根不願意做這些人口舌之爭,朝著康東林跟耿繼臣說道:“念在你們殺敵無數立下無數功勞的份上,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現在放下武器退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不要怪我不顧情麵。”雲擎對康東林與耿繼臣也是提防的,這次給兩人補入了新兵不多,兩人手中加起來的兵力也隻有三萬。不過這也兩人也是種種考慮,才各自都隻帶了五千兵馬。


    康東林跟耿繼臣又不傻,繼續跟著曹德還能拚出一條路出來,放下武器退回去隻死路一條。耿繼臣大聲叫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雲擎,若是你真沒貪墨許家幾百萬兩的銀子,何懼欽差盤查。你不敢讓欽差大人盤查,那是因為你做賊心虛。”


    袁鷹氣得要死,,說道:“軍部是何等重要之地你們能不知道,就憑你們空口白牙幾句話就要查,說出去置我們西北軍的臉麵於何地。”


    曹德說道:“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許家的四百多萬的金銀是被雲擎貪墨的。”說完,大聲叫道:“夏先生,你告訴大家真相是什麽。”


    夏先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朝著雲擎鞠了一躬,說道:“雲將軍,老朽對不住你了。”


    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夏先生叛變了。金銀的事,夏先生全程參與其中,他的叛變帶來的就是毀滅性的的打擊。


    曹德說道:“人證物證俱全,將軍還是想著怎麽跟皇上與太子殿下交代吧?”


    一直沒說話的杜文書朝著雲擎說道:“雲將軍,若是你問心無愧,就讓欽差大人搜查一番又如何?”


    袁鷹惱了,大聲叫道:“將軍,跟他們拚了。”簡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跟這樣逼迫他們將軍。


    雲擎朝著曹德一幹人說道:“搜查可以,若是什麽都沒查出來,也別跟我不客氣。”至於康東林跟耿繼臣,他是不準備再留。有異心的人,若是留下必成後患。


    雲擎手上掌控了五萬大軍,要真打起來肯定是贏的一方。隻是他身為邊城主將必須以大局為重,內鬥損害的隻是榆城的防護力量。再被北擄蠻子鑽了空子,後果不堪設想。也幸虧開春一站北擄人損失慘重,否則哪裏由得曹德在這裏撒野。


    許諶跟江濱看著那殺神一樣的雲擎,嚇得後背都出了冷汗,若是可以,他們真的想離開這裏。


    到了這個時候,曹德也不可能拖後腿,說道:“若是真的冤枉了將軍,曹某會親自跟皇上與太子請罪,由皇上跟太子發落。”他是欽差,要懲治也隻皇帝跟太子懲治,還輪不到雲擎。


    雲擎望了一眼夏先生,沉聲道:“給他們讓路,讓他們搜。”


    夏先生低著頭,帶著人前往庫房。經過半個晚上,庫房已經收拾好了。隻不過,還是帶著一股焦味。


    曹德望著一直麵色灰白的夏先生,說道:“夏先生,密道的入口在哪裏?”他是沒想到軍部的庫房還有密道。若不是撬開了夏先生的口,這筆錢是永遠找不到的,可就便宜了雲擎。


    夏先生將密道的入口打開,所有人都驚訝了。


    袁鷹看了以後臉刷地白了,這下將軍真的要背下貪墨的罪名了。其實,雲擎從許家弄到一筆巨款,他身邊的心腹都知道。身邊的心腹都知道雲擎不會貪墨這筆錢的,這些錢最終還是會用在榆城的將士身上。不過,他們相信沒用,欽差不相信呀:“將軍……”看著雲擎平靜的神情,袁鷹下麵的話全都吞回去了。


    雲擎看著那個入口,冷笑一聲,說道:“倒沒想到,庫房竟然還有密道,夏先生知道的秘密可真不少。”雲擎這話很明顯是在表示,他之前並不知道密道的存在。


    曹德也不跟雲擎爭,叫上身邊的護衛,從入口下去了。其他人也尾隨其後下去了。


    ps:可憐,拉肚子了。狀態不好,第二更得在十一點左右,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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