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業都昏迷了七天七夜還沒醒來,不僅伺候的婆子,就是給他看診的地大夫也覺得他沒救了。


    玉熙問了白大夫:“真的沒辦法了嗎?”


    白大夫直言不諱地說道:“韓二爺能活到現在,也是虧的夫人用人參吊著的。”若不是玉熙用的那百年人參吊著最後一口氣,韓建業已經死了。


    玉熙心中黯然,說道:“你下去吧!”要是娘知道二哥出事,不知道會怎麽樣。


    白大夫勸慰道:“夫人節哀。”韓建業這個情況,是沒辦法救活了。


    玉熙送走了白大夫,叫了全嬤嬤過來,說道:“剛大夫說二哥可能沒救了。”玉熙不後悔讓韓建業上戰場殺敵,隻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韓建業去死,她想賭一把。


    全嬤嬤問道:“你想喂二舅老爺肉靈芝嗎?”說肉靈芝順口一些,說太歲全嬤嬤總感覺冒犯似的。


    玉熙點了下頭道:“嗯,我想研磨成粉末給他灌下去,也許會有用。”玉熙之前不敢用,是掌握不了這個東西的藥效。現在韓建業都快沒命了,她也顧不了這般多了。


    全嬤嬤懂了,說道:“這個交給我吧!”感覺玉熙就是操不完的心。原本當哥的應該照佛妹妹,到夫人這邊反過來了。


    玉熙說道:“又要全嬤嬤費心了。”


    全嬤嬤道:“這有什麽,不過是動動手的事。隻希望那肉靈芝有用了。”原本她答應桂嬤嬤到國公府,是因為玉辰名聲在外,她想結一份善緣,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最後卻教上了名不經傳的玉熙。


    玉熙囑咐了全嬤嬤以後,就去了前院看望韓建業。韓建業外傷都敷了藥,一走進屋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香味。


    走到床邊,看著眯著眼沒有任何知覺、大半身子也都被包裹著的韓建業,玉熙眼睛酸酸的。


    楊師傅這些日子,也仿若老了十歲。他跟韓建業師徒這麽多年,感情也很深厚。現在看著徒弟這個樣子,他如何不傷心:“韓丫頭,你手中還有多少的人參?”


    玉熙苦笑道:“沒多少了,這幾年用掉了很多,這會最多隻能再堅持兩天。”那顆百年難尋的野參,已經所剩無幾了。


    楊師傅眼眶也紅了,他收的五個徒弟,也隻韓建業最省心,卻沒想到現在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玉熙沒有哭,隻是臉色很差,朝著一旁的餘誌說道:“你扶了楊師傅下去休息下吧!我要跟我二哥說會話。”


    等人走後,玉熙低低地說道:“二哥,我以前一直擔心你這樣的性子會被人利用,隻是因為怕被認為是妖孽一直都不敢多做什麽。結果,你真被人利用了,被人利用來對付我。”


    想著小時候韓建業對她的維護,玉熙眼睛酸酸的,說道:“二哥,若是我當初讓大哥不再送你去楊師傅那裏學藝,那該多好。”韓建業養成這樣的性子,都是環境給影響的。可惜她剛回到韓家的時候,隻想著自己要如何在後院站穩腳跟,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改變韓建業的性子。要不然,韓建業也許會是另外一番樣子。


    全嬤嬤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玉熙。全嬤嬤歎了一口氣,說道:“夫人,別哭了,先將藥給二舅老爺灌下去吧!”全嬤嬤準備齊全,不僅將肉靈芝磨成了藥粉,還帶了一根管子過來了。


    將藥粉倒在水中,慢慢地灌了下去。管子比較長,倒沒有浪費,全部都吞下去了。


    全嬤嬤給韓建業擦幹淨嘴巴,說道:“剩下的,就看二老爺自己了。”能不能活過來,有時候不僅靠藥,還得靠意誌力。


    玉熙幹巴巴地說道:“肯定有用的。”現在隻剩下一口氣了,若是灌了這藥還沒有用,那真沒轍了。


    一直到中午,玉熙還守在韓建業身旁。


    全嬤嬤說道:“夫人,你去吃點東西吧!你現在的身體,可是馬虎不得呀!”雖然玉熙現在瞧著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底子太虛了。就算有那肉靈芝也得慢慢調理。


    再傷心,飯還是要吃。玉熙聽了勸,回了後院。玉熙剛拿起筷子,就見甘草走進屋,高興地說道:“夫人,二舅老爺醒了!”舅老爺沒事,夫人肯定能重展笑顏了。


    玉熙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禮儀,丟下筷子疾步朝著前院而去,進了屋,就見白大夫給韓建業把脈。


    看著睜開了眼的韓建業,玉熙又高興又心酸:“二哥,二哥你醒了……”醒了就好,


    韓建業看著玉熙,想開口說話,隻是說不出聲來了。太虛弱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運了。


    玉熙問了白大夫:“我二哥,應該沒有事了吧!”


    白大夫摸了一下胡子,說道:“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要想痊愈,得養一段時間。”醒過來了,自然就沒性命危險了。不過之前他已經給韓建業診過脈,感覺韓建業沒什麽生機了,卻沒想到,峰回路轉。至於這裏麵是否有其他的內因,白大夫沒有深問。該問的得問,不該問得還是將嘴巴閉緊為好。


    這事,在雲府掀起了一點小波瀾。


    許大牛跟許武嘀咕道:“要說這韓建業也命大,那麽重的傷,大夫都說救不了了,他竟然又活過來了。”


    許武猜測到韓建業為何會醒,隻是太歲這種事不宜太多人知道。許武說道:“雖然韓建業之前做了糊塗事,但這回確實是為榆城受的傷。以後見到他,對他也客氣些。”韓建業行事上是有些糊塗,但大麵上沒問題。


    許大牛笑著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去鎬城了,也見不上。”等將軍將榆城的事處理完了,他們就得跟著夫人去鎬城了。韓建業到時候肯定是要留在榆城養傷,他們以後見不上。


    許武道:“這可不一定,萬一夫人要帶了他去鎬城呢?”要換成一般人,被自己兄長害得差點一屍兩命肯定嫉恨了。可他家夫人不僅沒嫉恨,反倒還處處為韓建業著想。


    許大牛麵色一凝,說道:“不會吧?那麽重的傷怎麽帶去鎬城?要帶了他,猴年馬月才能到鎬城呀?”


    許武說道:“夫人怎麽吩咐,我們就怎麽做了。哪裏輪得到你來這裏挑三挑四的。”


    許大牛聽到這話,有些泄氣。


    晚上,雲擎回來就知道韓建業醒來的消息。許武跟雲擎說道:“怕是夫人給韓二老爺用了那太歲了。”


    雲擎道:“傳聞隻是說太歲能延年益壽,可沒說太歲能起死回生,不過是巧合罷了!”


    許武聽到雲擎言語之中的不悅,可該說的還是得說:“將軍,我隻是擔心若是其他人知道你得了太歲給韓建業用,卻不給他們用,心裏會有芥蒂。”對許武等人來說,袁鷹跟向衛國他們是自家人,而韓建業不過是個外人。


    雲擎頓了一下,說道:“我會處理好的。”太歲這事,可是經過不少人的眼,想要將消息瞞住,那是不可能的。


    韓建業沒有性命危險,玉熙也有精神做其他的事。這不,下午開始就讓人將用得著的東西都打包裝箱子裏。


    雲擎看著屋子裏幾個大箱子,說道:“必要的東西帶,衣物等不用帶太多,到了鎬城再重新購置。”


    玉熙笑著搖頭,說道:“雖然現在是得了不少得錢財,但用錢的地方很多,還是得省著用。”說完這裏,玉熙又道:“以後就算到了鎬城,也得不能太奢侈了。要不然上行下效,風氣也就壞了。”


    雲擎握著玉熙的雙手說道:“我隻是不想你跟孩子受苦。”他這般拚命,也不過是想讓老婆孩子過得更好。


    玉熙笑著說道:“錦衣玉食不代表日子就舒心,粗茶淡飯也不表示日子就過得不好。我覺得,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比什麽都強。萬事開頭難,等西北穩定下來我到時候就讓人建個暖棚,到時候冬天也有青菜葉子吃。”不是不想享受生活,隻是先顧重要的。


    雲擎笑了起來,不管是什麽,玉熙都能說出一通的道理出來:“榆城還有不少的事,沒有半個月是處理不了這邊的事。你帶著棗棗跟柳兒先走一步,我隨後跟來。”玉熙帶著孩子趕路,速度肯定很慢,就算他晚上半個月,也能很快追上。


    玉熙沒有異議,說道:“等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就帶著孩子先走。”現在三月的天,最適合趕路了,走得再慢,六月前應該能趕到搞成的。


    雲擎又跟玉熙說起了肉靈芝的事:“你將這分一半出來,再將那一半分成十二份。”不管有沒有受傷一人得一份,也沒什麽可說得。


    玉熙又不傻,聽到雲擎說這話就猜測到原因:“好。”雖然舍不得,但雲擎開了口就表明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


    雲擎見玉熙麵色不大好看,解釋道:“那太歲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你現在既然拿出來用,若是不給他們不妥當。”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玉熙怎麽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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