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崢連夜派了兩萬兵馬前往永州,與杜崢裏外夾擊,準備拿下永州。


    天亮之前,杜崢收到了雲擎的親筆信,立即跟身邊的護衛說道:“去請崔將軍。”有任務來了,崔默自然也不能再休息了。


    崔默很快就過來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王爺信裏說了什麽?”


    杜崢說道:“王爺讓你帶兩萬兵馬與四千騎兵協助王信陽拿下亳州,然後原路返回將下邑拿下。”


    崔默將信看了一半後就說道:“王爺說要攻打瀘州呢!瀘州離金陵隻有五百多裏,你這一仗可不好打。”金陵的富有天下有名,若是能打下來那他們可就發大財了。不過也因為他太有名了,這一仗才不好打。


    杜崢有些無奈地說道:“王爺在信的最後寫著他已經在路上,明天就能到。”信都不看完就一頓說的。


    崔默忙低頭繼續看信,看完信笑著說道:“原來王爺準備親自攻打瀘州呢!這樣我就不擔心了。”雲擎在軍中的威望是不可替代的,隻要他在眾人就有信心。


    杜崢也不生氣,因為他也是雲擎最忠實的擁護者。杜崢笑著說道:“之前王爺說讓你繞道插入阜陽後方,我還捏了一把汗。”這一招,實在是太冒險了。


    崔默跟杜崢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他當時知道雲擎的計劃時熱血沸騰。這樣打仗才刺激,才夠味呢!不過這話他不敢跟杜崢說,省得被杜崢說教。


    婁青雲得了消息,說雲擎帶了兩萬兵馬離開了蘭陽。婁青雲神色不變地說道:“若是他真的攻打曹州,我反倒是懷疑是不是雲擎本人了。”


    心腹黃安有些奇怪地說道:“雲擎這樣做的目的何在?”以雲擎的身份不可能無緣無故帶兵到蘭陽,而且還在蘭陽呆了幾天。


    也因為雲擎的到來,曹州的氣氛一直都非常緊張。因為一旦開戰,那就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雲擎竟然就這麽走了。


    婁青雲說道:“他在蘭陽停留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迷惑我們。這次出兵他的目的在江南,至於他到底要做什麽,與我們並沒有關係。”他的任務是守住山東,至於江南如何,與他並沒有關係。


    黃安說道:“將軍,江南落入雲擎手中,對我們非常不利。”


    婁青雲說道:“江南這一仗原本就沒有勝算。江南那些領兵的將領勾心鬥角各有各的盤算,他們一群人不能一條心,王爺再派二十萬也守不住江南。”江南一片散沙,而敵人上下齊心協力,輸贏根本沒有懸念。


    黃安忍不住說道:“若是我們出兵將江南占了就好了。”這麽一塊大肥肉落入雲擎手中,真的不甘心呢!


    婁青雲說道:“江南麵上還是屬於朝廷管轄,王爺怎麽出兵?而且一旦出兵,我們跟於寶嘉打起來,得益的隻能是雲擎了。”


    黃安問道:“那就眼睜睜看著雲擎將江南吞掉嗎?”


    婁青雲搖頭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當然,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


    阜陽淪陷的第三天清晨,燕無雙就得了消息。燕無雙將鐲子上的墨玉麒麟鎮紙砸在地上,滿臉怒容地罵道:“養的一群廢物。”千騎兵出動,這麽大動靜他們的人竟然都不知道,不是廢物是什麽。


    孟年心情也很沉重,四千的騎兵沒有三四年是訓練不出來的。可是這麽多年他們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這藏得也太深了。”孟年說道:“王爺,現在再生氣也無濟於事。阜陽丟了,安徽是保不住了。”


    燕無雙陰森森地說道:“你說錯了,不是安徽保不住了是整個江南都保不住了。雲擎接下來要打的就是瀘州,然後是金陵。”


    孟年說道:“王爺,不知道仇將軍撤到哪裏了?若是他撤到瀘州,也許瀘州保得住。”其實孟年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


    燕無雙說道:“大山不可能撤到瀘州,要撤他隻會撤往山東。”之前讓仇大山去安徽,仇大山就有些不情願。這次騎兵的事,他是肯定不願意留在江南了。


    孟年說道:“連將軍還在江西呢!一旦蘇州落入雲擎手中,到時候連將軍就會有危險了。”蘇州落入雲擎手中,就掐斷了京城跟江南的聯係。這也是雲擎為什麽會最先攻打蘇州的原因。


    連和泰並不算燕無雙的心腹,不過因為性格耿直嫉惡如仇得燕無雙重用。


    燕無雙說道:“現在也顧不得了那麽多了,隻希望他以後能順利脫身。”十萬大軍,要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隻是到現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孟年猶豫了下說道:“王爺,萬一於寶嘉跟我們求援,我們是否要派兵支援?”若是按照孟年的說法,他是不讚同派兵支援。


    燕無雙冷聲說道:“要支援江南就得從山東跟河北調兵出去。劉勇男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一旦調了兵馬過來劉勇男就會攻打河北,到時候京城都得陷入危險之中。”他可沒有犧牲自己幫助別人的這種精神。


    正說著話,就聽到阿千在外說道:“王爺,江南有消息傳來。”


    孟年瞧著燕無雙神色不對,忙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再糟糕也不過是江南淪陷,沒必要氣成這樣。


    燕無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於春昊的幕僚猜測到雲擎會用騎兵偷襲阜陽,可是於春昊跟於寶嘉並沒有將他們的猜測告訴仇大山。”若是他們說了,仇大山有了防備,阜陽不僅不會丟,反而能將雲擎的這支騎兵滅掉。


    孟年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不可能呀?隱瞞這事,對於寶嘉並沒有好處。?”


    燕無雙嗤笑道:“估計他以為仇大山會跟他手底下那些廢物一樣,聽到西北騎兵來襲會逃之夭夭。”正因為阜陽太重要,他才會派仇大山防守。卻沒料到,阜陽會因為於寶嘉小人之心而丟了。要料到這個結果,他當初就不該跟於寶嘉結盟。


    孟年聽到這話,臉色也非常難看。


    燕無雙說道:“枉我花費了那麽多精力為他們籌謀。”有一個豬隊友,籌謀再多也無濟於事。


    孟年默然。


    前方戰事失利,燕無雙心情不好,整個燕王府都處於低氣壓狀態。不過好在,當天中午就有一個好消息,香夫人懷孕了。


    桂嬤嬤有些著急地說道:“娘娘,香夫人已經有一子,若是再讓她生下個孩子,到時候更得爬到娘娘的頭上了。”想要弄掉香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她有的是方法。


    玉辰望了一眼桂嬤嬤說道:“嬤嬤,隻要阿赤跟阿寶的地位不受威脅,香夫人就爬不到我的頭上。”


    桂嬤嬤有些急眼:“娘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世子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習武,對此王爺很不滿意,這也導致世子的的地位很不穩固。


    玉辰搖頭說道:“一旦動手被王爺知道,後果不是我們承擔得起的。”


    見桂嬤嬤沒說話,玉辰就知道她還沒死心:“嬤嬤,後院有很多王爺的眼睛。你若是動手,根本瞞不過王爺的。”燕無雙不僅不放心手底下的人,對他們各種監視。後院也放了人,不僅是防備混入的奸細,也是防備後院女人出什麽幺蛾子。


    桂嬤嬤有些猶豫,過了一會說道:“隻要我們小心一些,應該能瞞過王爺的。”


    玉辰搖頭說道:“嬤嬤,你千萬不能有這個念頭。”每次想起燕無雙充滿殺氣的眼神,還有當初燕無雙對她做的那些事,玉辰就一陣恐懼。別說動手除掉燕無雙的子嗣,哪怕讓他做忤逆燕無雙的事,她都不敢。


    頓了一下,玉辰說道:“嬤嬤,我寧願讓香氏將孩子生下來,也不能你有事。再者,沒有香夫人,還有其他女人為王爺生孩子。”


    桂嬤嬤心裏熨帖,說道:“既然娘娘不願意,那就算了。”玉辰都不願意,她何苦去做這小人。


    這日,玉辰以為燕無雙會宿在香夫人那裏,畢竟香夫人懷孕了。卻沒想到,天黑沒多久燕無雙竟然到她這裏來了。


    玉辰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露出詫異地神情叫了一聲:“王爺。”


    燕無雙心情不好,看到玉辰這樣子冷聲說道:“怎麽?本王很讓你厭煩嗎?”


    玉辰忙搖頭說道:“王爺能來,臣妾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厭煩。隻是香夫人懷孕了,臣妾以為王爺會去陪香夫人。”


    燕無雙麵色稍緩,說道:“她身邊丫鬟婆子那麽多,有的是人陪。”若是讓香夫人聽到這話估計要吐血了,這丈夫跟丫鬟婆子哪裏能一樣呢!


    玉辰看出燕無雙樣子很疲憊,小心地說道:“王爺,你樣子很累,早點休息吧!”


    燕無雙點了下頭。


    玉辰原本以為燕無雙沐浴後就睡覺,卻沒料燕無雙這日特別的亢奮,她最終受不住暈死過去了,等醒來,已經第二天了。


    桂嬤嬤看著玉辰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眶都紅了:“王爺這也太沒輕重了。”哪能這麽折騰呢!


    玉辰搖頭說道:“嬤嬤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身子一碰就會留印子的。”燕無雙在床上花樣很多,但卻並沒虐過她。


    桂嬤嬤忙說道:“藥浴已經準備好了,娘娘可以去泡了。”說完,桂嬤嬤小心地問道:“娘娘,這次不要再吃避子藥了吧?”玉辰這兩年雖然沒有以前得寵,但燕無雙一個月也有五六日宿在她這裏。可自阿赤跟阿寶以後玉辰再沒懷過,就是因為她一直服了避子藥。


    玉辰搖頭說道:“嬤嬤,我已經三十了,不想再冒險了。”年歲太大,生產非常凶險。以前是不想生,現在是不敢生。


    桂嬤嬤聽到這話,沒再說話了。


    泡澡的時候,玉辰想起燕無雙昨晚的狀態很不對,想下了吩咐道:“王爺昨日情緒不大對。嬤嬤你去打聽下,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桂嬤嬤說道:“阜陽被攻破了,王爺為此大發雷霆。”她隻昨天晚上打聽到的消息。


    玉辰麵露驚懼,說道:“不是說阜陽有二十五萬的精兵鎮守,而且守將還是身經百戰的仇將軍,怎麽那麽輕而易舉就被雲擎給攻破了?”


    桂嬤嬤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消息,還是跟在燕無雙身邊的小廝透露的。再多的,小廝也不說。


    玉辰麵露憂慮,說道:“阜陽這般輕易就被攻破,江南怕是保不住了。”說完,玉辰仰頭望著屋頂升起的嫋嫋霧氣,輕聲說道:“一旦江南被占,雲擎跟玉熙可就占據了半壁江山了。”


    桂嬤嬤說道:“娘娘,這事我們操心也操心不來。”之前她一直說玉熙的各種不是,可現在卻不再說了。玉熙現在已經成了她需要仰望的人,她若再說顯得有些可笑了。


    玉辰歎了一聲說道:“是啊!這事也不是我操心得來的。”


    阜陽被攻破的捷報送到鎬城時,已經是半夜了。若是以前許武肯定是第二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玉熙,可這些天玉熙為這事一直有心,許武不想讓玉熙再多擔憂。許武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半夜前後後院,所以他就派了一個婆子去送消息。


    玉熙知道阜陽已經拿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阜陽被攻破,證明雲擎的計劃成功了。


    棗棗笑著說道:“娘,我都說了讓你不要擔心。爹一出馬,肯定沒問題的。”在棗棗心目中,再沒有人比他爹更厲害的人了。


    這些天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放下,感覺全身都鬆快了。玉熙笑著說道:“阜陽拿下來,娘也不擔心了。”之後的戰事,她是真不擔心了。


    棗棗其實有一肚子的話,可看著玉熙紅紅的眼睛,她將話全都咽回到肚子裏:“娘,現在你不擔心了,那咱們就睡吧!”今天娘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玉熙抹了下棗棗的頭,笑著說道:“嗯,我們睡覺。”


    這幾天實在是崩得太緊,現在終於放鬆下來,玉熙很快就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午膳前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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