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伯年到高府,並過沒有抓到那名叫玉嬌的女子。審問了下人,才知道這個女子在半個時辰前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裏,這些下人也不清楚。


    這下不用懷疑了,這個玉嬌一定是細作無疑了。斯伯年不僅抓了高鬆的另外兩個美妾,還將高府翻了一遍。原本斯伯年是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結果線索沒找著,倒是找著了八箱子的金銀財寶。


    雲擎看到護衛抬進來的八箱子滿滿的金銀,冷笑道:“攻占江南才三個多月,他竟然就撈到了六箱子的金銀。以前還真小瞧了他。”戰利品都是在戰爭結束以後再賜下去的,所以這八箱子金銀珠寶都是高鬆強取豪奪或者收人好處積攢下來的。


    斯伯年說道:“王爺,餘將軍的兩個侍妾也是高鬆送的,不知道會不會也有問題?”斯伯年覺得,這事得引起重視。


    雲擎說道:“派人去查。”之前玉熙跟他說這事,他還沒太在意。現在才知道,是他太想當然了。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


    斯伯年最後沒將餘叢的兩個妾侍抓過來審問,原因很簡單,這兩個女子都懷孕了。斯伯年說道:“王爺,我已經派人將她們兩人軟禁起來了。”餘叢想要兒子,這事雲擎身邊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斯伯年擔心將人抓來會出問題,所以才去了折中的法子。


    雲擎嗯了一聲,說道:“被抓住的那兩個女子,並沒有不妥當。”不妥當的隻有逃走的那個玉嬌。


    斯伯年說道:“王爺,這事必須另外找個說辭。”折扇的事肯定不能說出去。一旦泄露出去,白得也變成黑的,到時候王妃肯定會被人潑髒水的。為了免除王妃被人非議,隻能用其他的借口處置高鬆。


    雲擎想了下說道:“對外就說高鬆被朝廷的人收買,想要意圖對我不利。另外再高鬆身邊的美人是細作且他貪汙受賄的事,也公布出去。”雲擎對下屬一向寬厚,可高鬆卻是犯了雲擎的忌諱,所以這人他是不準備再留了。


    宅子被圍,餘叢的兩個姨娘被兵丁看起來,餘府的管家立即去軍中尋了餘叢。


    聽到是斯伯年帶兵去抓他的兩個侍妾,餘叢就知道不好了。能吩咐斯伯年的隻一人,那就是雲擎。


    餘叢讓管家先回府,他則急急忙忙去見雲擎。一見到雲擎,餘叢跪在地上告罪。其實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能讓雲擎下令派兵去抓人肯定是出大事了。


    霍長青當年收養的二十多個孤兒,幸存下來的也就餘叢封大軍許武等幾個人了。這幾個人在雲擎心中,那情分自然不是其他人比得了的。


    雲擎問道:“高鬆的事你知道多少?”他隻希望餘叢沒有陷得太深。


    餘叢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王爺,高鬆怎麽了?”見雲擎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再開口,餘叢忙說道:“王爺,高鬆的事我並不清楚。當日他送了我兩個妾侍還幫我找了宅子,我承了他的情,不過這些我都按市價算了給他。”高鬆要送給他,卻被餘叢推脫了。親兄弟明算賬,幫忙是一回事,涉及到錢又是一回事。高鬆推脫不過,又怕餘叢起疑,所以最後將錢收了。


    雲擎說道:“高鬆已經投靠了朝廷,他身邊的那個玉嬌就是朝廷的細作。他送給你的那兩個女人,估計也不幹淨。”


    餘叢非常震驚,說道:“這不可能。高鬆怎麽可能會被朝廷給收買了?”高鬆並沒有懷疑雲擎的話,他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雲擎,他隻是太震驚了。高鬆被朝廷收買,就等於是叛變了。如今局勢一片大好,他不明白高鬆為何要叛變。


    雲擎掃了讓在右邊角落的六個箱子,說道:“這是從高鬆宅子裏收到的,六箱子的金銀珠寶,這還沒包括值錢的古物跟宅子。”


    餘叢這下明白了,高鬆是被錢財給收買了。咬咬牙,餘叢說道:“王爺,我這就回去將那兩個女人了結了。”說這話的時候,餘叢心頭在滴血。前幾日兩個妾侍先後被診出懷孕,他當時不知道多高興,卻沒想到,她們竟然是細作。


    雲擎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等查清楚兩人的身份再處置不遲。”若是細作,哪怕懷了餘叢的孩子也不能留。若不是,也沒必要處置。


    餘叢鬆了半口氣:“多謝王爺恩點。”隻希望兩個妾侍不是細作,這樣孩子才能保得住了。日盼夜盼,他不希望最後成空。


    雲擎說道:“這話說得太早了。”萬一結果不好,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對敵人仁慈,就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叛主,這罪名還是雲擎親自定的,誰也不敢有異議,更沒人敢給高鬆求情。就在事出的第二日高鬆被處死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留了一具全屍。


    高鬆的事出來以後,雲擎放出話,若是願意將所收受的不義之財上交可以從輕處理,不上交抓著了從重處置。結果,下麵的將領上繳了百萬金銀。


    看到這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雲擎跟方行說道:“王妃之前提醒我,讓我要提防將士們被金銀美色所腐化,我還覺得她言過其實。現在看來王妃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方行神色也有些沉重,說道:“說起來,江南那些官紳商戶為了尋求庇護,想法設法給我們送錢送人。一個沒把持住,就會被他們纏上了。”方行也被那些人盯上了,不過他穩住了。


    雲擎說道:“看來是我對他們太寬厚了。”不用重刑,這些人是不知道怕了。


    雲擎下令將膽敢賄賂將領將領的那些人全部都抓起來,情節嚴重直接處死,情節較輕的重判,同時家產被沒收,家小也全部都被貶為庶民。在這種高壓政策之下沒人敢再送錢送人,軍中的將領更不敢再收受別人的孝敬。江南的風氣,煥然一新。


    高鬆的死,很快傳入京城。燕無雙跟已經抵達京城的於春昊說道:“我早就說過,你這個計策行不通的。”折扇這一出,出自於春昊之手。


    於春昊將手中的象牙折扇收在手中,說道:“隻能說雲擎非常人,這是我的失策。”正常男人看到妻子寫給別人的情詩,就算不怒火中燒暴跳如雷心中也會有隔閡。結果雲擎不僅不生氣,反而將高密的人弄死了。


    燕無雙掃了於春昊一眼說道:“若是韓玉熙跟雲擎感情不好,你這一招可能有用。可他們夫妻恩愛十多年,又共同育孕了六個孩子。你一把破折扇就想離間他們夫妻,你也太小看雲擎了。”不是雲擎不正常,是於春昊手段太低劣了。


    於春昊笑著道:“一次可能沒有用,但兩次三次呢?。”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一而再再三的挑撥與離間,除非是他們夫妻真的是情比金堅。不過,這樣的情況於春昊還沒有見過了。


    燕無雙說道:“雲擎跟韓玉熙的情況跟一般的夫妻不一樣。對雲擎來說,韓玉熙不僅是他妻子他孩子的母親,還是他最忠實可靠可以並肩作戰的戰友。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挑撥離間有用嗎?”雲擎雖然不善籌謀,但他又不蠢。他跟韓玉熙是一體的,起了嫌隙得利的是敵人。


    於春昊似笑非笑地說道:“沒想到你對雲擎這般了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的好友呢!”


    燕無雙淡淡地說道:“我不僅對雲擎很了解,對韓玉熙也很了解。”


    於春昊笑著說道:“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王爺很好地詮釋了這話。既然王爺對他們夫妻這般了解,那王爺覺得該從哪裏著手,才能讓他們夫妻起了嫌隙。”


    燕無雙說道:“若是能讓雲擎納妾,比汙蔑韓玉熙更有效。”


    於春昊將折扇打開,輕輕地給自己扇了兩下,然後笑著說道:“剛才你不是說雲擎知道韓玉熙對他的重要性。既然知道,他又怎麽可能會納妾。”


    燕無雙說道:“你也是男人,該理智是一回事,欲望又是一回事。不過要找一個能讓雲擎折倒的女子,難於登天。”他找了這麽多年,也沒找著呢!


    於春昊想了下問道:“既然你對雲擎這般了解,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有個方向,也好找。


    燕無雙搖頭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唯一肯定的事,他喜歡有內涵且聰慧過人的女子。”韓玉熙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卻能讓雲擎喜歡這麽多年就是因為她聰明。


    於春昊沉思了下說道:“要比韓玉熙年輕漂亮,又要有內涵,還得聰慧過人溫柔可親,這可真難尋了。”有這樣的女子,他都想留在身邊,哪舍得給雲擎。


    燕無雙說道:“這是唯一可能讓他們夫妻生嫌隙的法子,其他的法子都沒用。”


    於春昊想了下說道:“那就慢慢尋了,總能尋到的。”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


    燕無雙問起了於寶嘉:“於大人怎麽樣了?可還好?”長途奔波加上水土不服,於寶嘉一到京城就病倒了,病得還很嚴重,之前燕無雙還去看過一回。不過於寶嘉底子打得好,如今身體已經有了起色。


    於春昊說道:“好多了,現在已經能下床了。這還多虧了王爺的人參。”若是在江南,他們要什麽樣的人參沒有。可到了京城,卻是要從頭開始了。他還有機會,可於春昊已經快六十的人,早沒有雄心壯誌了,隻想安安穩穩度過晚年。


    想到這裏,於春昊說道:“嘉叔讓我跟王爺說,原本給他的那三百萬銀子就不要了。國庫空虛,也算是他盡的最後一點綿薄之力。”於寶嘉又不傻,錢已經進了燕無雙的口袋,想讓他再拿出來是不可能的。與其如此,還不如說不要了,也能圓了雙方臉麵。


    燕無雙笑著說道:“於大人身體不好還能心係朝廷,實乃天下官員的楷模。”


    於春昊也客套了幾句,然後問道:“我聽說你準備調林風遠回來?”


    燕無雙點了下頭說道:“是,已經下了調令了,有什麽問題嗎?”


    於春昊搖頭說道:“沒什麽問題,就是隨便問下。”以於春昊的身份,哪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不過他不說,燕無雙也不問。


    燕無雙說道:“皇上過完年就十五了,該著手他的婚事了。這事就交給你了。”從挑選到定下,再到成婚,怎麽樣也得要兩年時間,所以現在著手,也不算早。


    於春昊是沒將周琰放在心上的,說道:“王爺為何還要捧著他呢?”燕無雙獨攬大權,隻要想,就能將周琰拉下來自己稱帝。可問題是這麽多年,燕無雙都沒這個意向。


    燕無雙說道:“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當皇帝,可沒有當攝政王這般自在。


    於春昊也摸不透燕無雙的意思,想了下還是說道:“王爺,雲擎平定雲貴跟廣西後,應該就會稱帝了。到時候,王爺可不能讓他專美於前。”


    燕無雙聽到這話笑了下說道:“就算雲擎平定了南方,他也不會稱帝的。”


    於春昊麵露疑惑:“雲擎都占據半壁江山了,有足夠的資本稱帝了。王爺何以如此肯定他不會稱帝呢?”


    燕無雙說道:“等打下京城,他就會稱帝了。”在打下京城之前,雲擎是肯定不會稱帝的。


    於春昊聽到這話心頭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地說道:“若是他一輩子都打不下京城,那他一輩子就不稱帝了?”頓了下,於春昊又道:“還是說,等雲擎帶兵打來,王爺也沒有把握守住京城?”要不然,燕無雙就不會說這話了。


    對於京城的情況,於春昊大致也了解。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雲擎帶兵打進來,能不能守住其實於春昊心裏也清楚。所以燕無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們隻要做好當下該做之事。”


    於春昊笑了下說道:“王爺說得很是,未來的事誰又知道會是什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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