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軍率二十五萬大軍攻打濟南,打了十天,才將濟南城拿下。


    說起來山東的戰事也很順利,不過相比河北要差些。不過也正常,封大軍打仗是很不錯,但不管是威望還是影響力都跟雲擎不能比。


    正在這個時候封大軍收到了石城大捷的消息。封誌敖道:“爹,王爺隻用了四日就將石城攻破了。我們打了十日才將濟南城拿下來。”跟王爺,簡直沒法比。


    封大軍說道:“王爺是戰神,隻要他領軍的消息一傳出去就能嚇倒一大批人。”說完,封大軍一臉嚴肅地說道:“誌敖,以後別拿爹跟王爺比。”


    封誌敖麵露驚疑。


    封大軍道:“兒子,王爺以後登基為帝,到時他就是君,我們是臣。”臣子是不能跟皇帝相提並論的。若不然,就會犯了忌諱。當然,他相信開始時雲擎應該不在意。可時間一長會怎麽樣,誰也無法預料。所以,有些事先防範於未然比較好。


    封誌敖聽到這話麵色一變,忍不住說了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聽到這話,封大軍反而笑了下:“王爺不是這樣的人,就是王妃也不是心胸狹窄的人。隻要不犯了忌諱,不自己作死,王爺跟王妃不會對我們這些跟著他們打天下的人下毒手的。”封大軍其實很忌諱玉熙,擔心她以後會卸磨殺驢,但在兒子麵前卻半點不表露出來。萬一兒子聽多了在兒媳婦麵前露了痕跡,到時候就不美了。


    封誌敖聽到這話神色一鬆:“爹說得對。若王妃真提防我們家,也不會將二郡主許給誌希了。”


    提起封誌希,封大軍就想起上次的事:“阿奇最近很拚,這都是你弟弟的功勞。”


    封誌敖上次處理完事情去尋崔偉奇,見他並沒再提牛氏,以為這事過去了。


    聽到封誌希勸崔偉奇離開崔家自己打拚,封誌敖笑著道:“這小子,為了二郡主竟然動起了歪心思。”


    封大軍是什麽人,豈能看不出來封誌希那點想法。勸說崔偉奇離開崔家,無非是想讓崔偉奇受苦。要知道崔偉奇年紀輕輕就能做到正六品的百戶,他的身份占了一半的原因。沒了長輩的庇護,崔偉奇想要建功立業就要付出比現在數倍的努力。他們能走到今天一來是跟對了主子,二來是命大能活到今天。


    “雖然他目的不單純,但誌希說得很有道理,而阿奇也領他的情。”小兒子這智商,完全是繼承於他呀!


    聽到這封誌敖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小子的好人緣,也不是憑空得來的。”想他人之想,人緣能差嘛!


    說完,封誌敖道:“爹,牛氏的事解決了沒有?”


    封大軍搖頭道:“這事我給你娘寫信了,想來短時間是就解決不了的。不過回鎬城還要一段時間,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善後。”


    “爹,這事崔叔叔怎麽說?”要不是崔默對他們好,封誌敖才懶得搭理崔偉奇。百善孝為先,為個女人連爹娘都不要,他心裏是有些瞧不上崔偉奇的。


    封大軍說道:“你崔叔叔沒有法子了,求我好好教教他。”活著的四兄弟,他跟崔默關係最好,自然也不忍心看著崔偉奇走向衛南的老路。


    封誌敖有些奇怪了:“這個牛氏到底是什麽人?偉奇以前挺正常的,怎麽碰到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封大軍冷哼一聲說道:“他那是豬油蒙了心,看不清這個牛氏的真實麵目。也幸好他沒跟二郡主定親,否則你崔叔叔這些年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勞全都白費了。”


    封誌敖覺得這話不大對:“若跟他定親的是二郡主,阿奇可沒這個膽子。阿奇在王府那麽多年,如何不知道王妃的性子。若他敢做這樣的事,王妃一定會活剝了他。”


    封大軍冷哼一聲:“倒是會趨利避害。”


    “希望他能早些明白過來,否則前程不妙。”崔偉奇雖然打仗很拚,但在女色上有些糊塗。二郡主的事已經讓世子心裏有疙瘩,若再跟牛氏糾纏個沒完定然會引得世子厭惡。不得世子看重,打仗再拚命也到不了高位。


    封大軍很讚同這話。


    封誌希從外麵走進來,問道:“爹,大哥,你們在說什麽呢?”


    封誌敖笑著說道:“在說阿奇打仗很拚,你可要加油。”


    封誌希多聰明的人,當即笑著說道:“我比他小,跟他比豈不是很吃虧。”他也想要好的前程,但決計不會跟崔偉奇那般拚。


    封誌敖笑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這次封誌希也立了很大的功勞,升一級是沒有問題的。


    十日後,濟南城被攻占的消息傳到京城。看著戰報,燕無雙麵無表情。


    孟年黑著臉道:“沒想到曾一稟竟然叛變了。皇上,派人將他殺了。”副將潘星辰叛變,被他們的人及時發現解決了。沒想到,另一個副將曾一稟竟然也叛投敵軍。


    燕無雙道:“兵敗如山倒,曾一稟不是第一個投敵,也不是最後一個。”不過迄今為止,曾一稟是投敵之中最大的將領。


    孟年沉默了。


    第二日上早朝的時候,燕無雙坐在上首,望著下麵的一幹文武大臣道:“石門丟了,濟南也丟了,叛軍很快就要打到京城了。眾位愛卿可有對敵的良策。”


    在場文武大臣三十多人,沒一個吭聲的。兵敗如山倒,這個時候再好的計策也無用。


    兵部尚書站出來,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敵軍已經快打到京城外,我們是否該遷往盛京。”遷都這事,之前就提過了。


    燕無雙掃了眾人一眼,此時哪裏還有人敢跟他對視。燕無雙說道:“嗯,半個月後遷往盛京。”


    眾人聽到這話,臉頓時凝住了。半個月後,明王說不準已經打到城外了。隻是沒人敢站出來質疑燕無雙的決定。


    濟南的捷報傳到鎬城,正巧是傍晚時分。此時,玉熙正在跟柳兒用晚膳。


    柳兒有些緊張,不過有外人在場她沒開口詢問。


    玉熙見狀笑著說道:“怎麽?擔心誌希?”見柳兒垂著頭沒吭聲,玉熙道:“不用擔心,誌希沒受傷,還立了功。”


    柳兒放心了:“娘,這場戰事什麽時候能結束?”仗打完了,她也就不用擔心了。


    “按照現在的進程,三個月內應該能結束。”六月天太熱,這仗也不好打。希望在此之前,戰事能結束。


    說完,玉熙道:“你爹跟阿浩他們,最早也要到十月才能回來。至於誌希,估計要到年底才能回來。”


    隻要人平安,晚些時候回來也沒問題。


    用完晚膳,柳兒問了玉熙:“娘,爹打下京城,我們就搬到京城去嗎?”


    玉熙搖頭道:“哪那麽容易。要遷去京城,前期準備工作要做好。”一年準備時間,都算趕了。


    哦了一聲,柳兒說道:“娘,大後日是初一,我想去大興寺上香。”初一十五,寺廟的香火特別旺盛。


    上輩子她也信佛,可卻苦了一輩子;這輩子她不再信了,卻活得很好。不過玉熙知道柳兒是求心安,也沒有阻止她去。


    柳兒在大興寺上完香,就在院子裏休息了下。聽到佟氏也來上香,柳兒忙派人去請她們到院子裏來。


    見著憔悴了不少的佟氏柳兒關切地問道:“崔夫人怎麽氣色這般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佟氏心裏一肚子的苦水,卻是不能跟柳兒說:“多謝郡主關心,前段時間身體不適,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說了一會話,佟氏就告辭了。回到自己暫時歇腳的屋子裏,佟氏說道:“若不是阿奇鬼迷心竅,我也不用這般操心。”二郡主多好的姑娘,兒子真真的沒眼光。


    錢媽媽見狀忙說道:“夫人,唐家二姑娘也很優秀。”說完,又加了一句:“二郡主是很好,但王妃眼裏可容不下沙子。”幸好跟大爺定親的不是二郡主,要不然牛氏的事,王妃肯定會讓大爺脫一層皮。


    佟氏捂著胸口說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生了這麽一個孽障。”想起常氏跟她轉述的話,佟氏眼眶都紅了:“他這是要氣死我才罷休。”


    錢媽媽勸道:“大爺隻是一時迷了心竅,等他看清楚牛氏的真麵目就好了。”


    “就怕他知道牛氏落胎,會恨我。”辛隻要一想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恨她,佟氏的心就如放在火力烤,一陣陣地抽疼。


    錢媽媽說道:“讓大爺相信牛氏落胎是意外就好了。”她也沒想到崔偉奇會為了牛氏,竟然生出了分家的念頭。所以這事,一定要處理好,否則就會落下後患。


    佟氏點了下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柳兒跟玉熙說起了這事:“娘,我在大興寺碰到了封夫人跟崔夫人。崔夫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玉熙倒不意外:“有那麽一個不省心的長子,當娘的哪能好。”說完,玉熙道:“軒哥兒雖然毛病一大堆,可他不是嫡長子,不用繼承家業。不像崔偉奇,他若是不好,崔家很可能富不過三代。”就算崔默得了爵位,後人不爭氣也是混日子過。


    說起軒哥兒,柳兒道:“娘,阿睿他們從過年去千衛營到現在都沒回家。娘,我想阿睿他們了,你讓他們回家休息兩天吧!”


    玉熙笑吟吟地看著柳兒,問道:“是不是軒哥兒寫信跟你訴苦了?”


    柳兒忙搖頭:“娘,我就是想他們了。娘,你讓阿睿他們回家一趟吧!家裏冷冷清清的,他們回來也熱鬧些。”


    不說柳兒,這麽久沒見,玉熙也想三胞胎了。玉熙嘴角浮現出笑意,說道:“行,就讓他們回家呆兩天。”


    這日晚上,軒哥兒趴在床上問了佑哥兒:“阿弟,你的法子有用嗎?二姐真能說通娘,讓我們回家?”


    柳兒是想三胞胎了,但若是沒接到軒哥兒的求救信,她也不會開口。


    佑哥兒無奈地說道:“你都問了不下十遍了,煩不煩呀?”說完,用被子將頭蒙住。


    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覺軒哥兒這般煩,都化身成話嘮了。


    軒哥兒將佑哥兒的被子扯下說道:“你說二姐能說通娘嗎?”


    佑哥兒無奈地做起來道:“這兩天就知道結果了。三哥,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練操。要起不來,又要挨罰了。”


    軒哥兒這才老實鑽進被窩睡覺。


    過了兩日,在軒哥兒焦急的等待中,柳兒的回信終於來了。


    “隻是讓回去呆幾天?”得了這麽一個結果,軒哥兒說不出的失望。


    “早跟你說過,爹沒同意娘是不可能讓我們離開軍營的。”能休六天假,佑哥兒還是很高興的:“這次回去,一定要吃好玩好。”在軍營裏,除了訓練還是訓練,太枯燥了。


    兩兄弟去叫睿哥兒一起回家,聽到沒什麽事睿哥兒不願回去:“等爹凱旋歸來,我再跟你們一起回去!”


    原本年齡就小,在這上麵就處於劣勢。好不容易跟上了,回家幾天又得落後了。


    佑哥兒被打敗了:“隨你了。”


    睿哥兒雖然不願回去,但也很想念家裏的美食:“阿佑,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軒哥兒不高興地說道:“你自己不回去,才不給你帶。”他是做夢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睿哥兒卻有家不回要呆這裏。讓爹知道,肯定覺得他表現差勁了。


    睿哥兒是個粗性子,聽到這話也沒多想:“回家也就吃吃喝喝,沒啥意思。”


    佑哥兒笑問道:“你不想娘了?”


    “想。不過娘那麽忙,我們回家也見不到她幾次。”說完,睿哥兒笑著道:“你們若不帶就算了,等下次回去再吃個夠本。”


    “二哥放心,我會帶很多好吃的。你到時候想吃,就過來。”睿哥兒是跟其他士兵一起住的,那些好吃的拿多少都存不住。不像他跟軒哥兒,是兩個人住一個屋子。


    睿哥兒拍了下佑哥兒,說道:“這才是好兄弟。”


    佑哥兒故意捂著胸口說道:“二哥,你以後下手輕點,別讓我吐血。”雖然這話有些誇張,但睿哥兒手勁很大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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