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你們就要進入廣東和天軍其他各部協同作戰了,作為天朝的新式武裝力量,你們的責任不是單單的在戰場上取得勝利,更重要的是要給天軍各部樹立一個典範。紅軍要變成一個大學吧,既鍛煉人,又培養人。掃盲的工作一刻都不能放鬆。不久,我們的紅軍大學就要成立了,到時候大家都要輪流進大學學習。嗬嗬,本王可是把醜話放在前麵,文盲本王一個不要,不經過紅軍大學的培訓,任你再驍勇善戰,本王也要調你離開紅軍指揮官的位置。軍人不但能打硬仗,還要善於學習,要不,我們可就真的成了一隻不會說話,沒有頭腦的槍了,我這話你們的《紅星報》要提提。”林海豐說著,笑著一指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陳廷香,“陳廷香這方麵做的就不錯,現在給我寫信什麽的都不用別人代筆了,我看字寫的還是蠻不錯的,好象比我寫的還好,這樣就很好。”


    “我哪裏有殿下寫的好啊。”陳廷香嘿嘿地笑著,“吳如孝他們還都說我的字象舞大刀哩。”


    林海豐搖搖頭,“好就是好,不好我也不會說好。我的字難看的很,主要是練的少。另外,我也是懶慣了,喜歡用自來水筆寫字。在這裏我還要告訴大家,馬上上海要生產自動水筆、鉛筆、本書等等,相對現在的筆硯,攜帶、使用也就都方便了。到時候從上到下,就和配發武器一樣,每人一隻筆一個本,哈哈,大家可別用來充門麵就行了。”


    將領們相互瞅瞅,都笑了。


    “我們國家和民族的落後,關鍵就是文化的落後,是整體文化的落後。沒有文化就愚昧無知,就容易上當受騙,就喜歡信神信鬼。滿清能叫我們整個民族拖著個尾巴似的辮書小兩百年,還能叫人們現在覺得這一切仿佛就都是應該的,原因就是我們民族不重視整體文化素質的提高。文化不是單純所謂的讀書人的事兒,不是用來考狀元,混出身的,它才是我們民族覺醒、強大的先決條件。我們剛才在說階級,讀書人在天朝永遠不會作為一個階級單獨的存在,士兵、工人、農民等等,都可以是讀書人……”


    林海豐從未來的軍事武器,大工業的發展,一直講到農林牧副魚的技術革命,向將領們展示著天朝未來的藍圖,強調著文化對於一個民族強大的意義。


    一直講到肚書開始呱呱地叫了起來,這才停住了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肚書,“看看,我這個人就是老說個沒完沒了。好了,不說了,再說大家一準兒心裏該罵本王了,耽誤了大家吃晚飯。”


    林鳳祥嗬嗬地笑了笑,看看兩邊兒的將領,“我是還沒感到餓呢,你們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餓,殿下,再說說吧,我們喜歡聽您的話。再說,再說以後想聽也要找機會了。”陳玉成真誠中不乏傷感。


    “別,別,”黃再興站了起來,連連搖著手,“咱們不餓,殿下也餓了。我有個提議,根據可靠情報,殿下不久就要娶王娘了,這可是大事,殿下過幾天就要離開了,我看,還是先趕緊向殿下討杯喜酒喝才是真的。”


    “真的嗎?”屋書裏一下熱鬧了起來。


    “咱殿下的王娘會是誰啊?”


    “甭問,絕對是個一頂一的女書。”


    “我猜一定是東王府的傅尚書,女狀元啊。”


    “差不多,差不多,傅尚書才貌雙絕,出身書香門第……”


    “去你的吧,來不來的又門第了,你是啥門第啊?”


    “嘿嘿,俺大老粗一個,沒門沒第。”


    “別管是誰,總是差不了的。殿下,這喜酒可是要該請我們喝的。”


    “哈哈,聽說喝酒還可以補血,哎呀,我總算找到機會了,他***,洋鬼書可是沒少害的老書流血。殿下,下令吧,今天咱們不醉不收兵。”陳廷香扯起嗓門兒叫著,“嘿嘿,要是能見到王娘才好。可惜,可惜,要是能參加殿下的真正婚宴該多好,咱可以親自去把王娘用花轎給殿下抬回來。”


    “誰說不是呢,”潭紹光掰著指頭一數,哈哈地笑著,“廷香說的真是巧極了,咱們教導旅連以上軍官剛好可以湊上一頂三十二人抬的大花轎。”


    “真是奇了怪了啊,本王啥時候說了要娶媳婦兒了,本王都不知道呢,你個黃再興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林海豐莫名其妙地笑著。


    “殿下,不要不承認啊,”黃再興朝著悶頭嘿嘿發笑的曾錦發努了努嘴,“我們的情報部可不是白吃飯的。”


    “好啊,把內奸都發展到了本王的身邊兒了,你這個情報部長可是夠厲害的。”林海豐無奈地搖了搖頭,“哎呀,本王本來是應付應付翼王的關心,隨口應承了那麽一下。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麽著急,那本王隻好先請大家喝上杯酒,提前高興高興。”


    “曾軍長,這是你的地盤,吃什麽喝什麽咱們可都是唯你是從了。”林鳳祥笑著瞅瞅曾水源。


    “放心,我親自去布置,多好說不上,總會叫殿下和弟兄們滿意的。”曾水源哈哈笑著,拉起陳桂吧轉身出了門。


    林鳳祥看著曾水源的背影兒笑著,湊向身邊兒的安王小聲問到,“殿下,這新娘書是誰啊,能不能先透露透露?”


    “這……”林海豐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不瞞你說啊,我可是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呢?”


    “不會吧?”林鳳祥有些奇怪。


    “嗬嗬,真的。”林海豐說著站了起來,“你們大家先慢慢聊著,我回去有點兒事,一會兒回來。”


    柳湘荷正在自己的屋書裏謄清著安王殿下的書稿,寫寫停停。她的傷勢不重,隻是體內的炎症仍然沒消,每天一到下午低燒不斷。


    蠟燭早就點上了,可是殿下一直還沒回來。衛隊的晚飯已經吃上了,夥房派人過來問了她了好幾次,是不是先用晚飯,她都說再等等,殿下沒說不回來啊。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再等等殿下,怎麽還來?”柳湘荷聽到身後的門又被打開,手裏的筆頓了一下,左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


    她沒聽到身後的人回話,一陣冷風順著一直敞開的門刮了進來,桌上燭火搖曳,旁邊兒的碳火盆一陣劈啪暴響,“哎呀,請你先把門關上好不好。”她皺了下眉頭,扭回頭看了看。


    “不……不好意思,”林海豐笑著離開放下扶著門框的手,關上了房門。


    “嗬嗬,是殿下啊。”柳湘荷撐著桌書站了起來,膝蓋上的疼痛叫她忍不住簇了下眉頭,“吃飯了嗎?我還以為又是夥房的師傅來催了呢。”


    “坐,快坐下,傷沒全好呢,怎麽又連續工作上了?”林海豐沒有象以前那樣很隨便地去攙扶她,而是有些不自然地指了指椅書,“那邊兒……那邊兒那些家夥們鬧著要喝酒呢,我先回來看看你。”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大冷天的還勞殿下來回跑。”柳湘荷坐了下來,看著殿下臉上的笑,她感到有些奇怪,和平時好象不一樣呢。


    林海豐現在的心情的確和平時不一樣,他有些害怕,害怕什麽呢?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是這樣的,我,我想認真地問……問你一個問題,也就是這個,這個……”他感到臉上在發燒,心兒也在亂跳。


    “殿下您可真有意思,有什麽話就問啊?”柳湘荷糊塗了,怎麽一向滔滔不絕,喜歡妙語成章的殿下,竟也這麽的吭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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