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個治療師
應該，沒有問題了。
羅德裏特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自己的新西裝，心中漫不在焉的想著和那條漂亮的領帶絕不沾邊的事情。
一切，應該都準備就緒了。
醫院方麵隨便怎麽樣都好，隻要看到蘆家醫生，就可以解決掉身份的問題，剩下的，一切都好辦。
就連蒼崎橙子這個名字――
不，這個多少還有麻煩的。
畢竟，如果想要完美的切合這個名字的話，最基本的，是要變成女人的樣子的。
想到這裏，羅德裏特就不禁皺起了眉頭，秀氣的眉頭稍稍聳起，顯出了生氣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消滅掉‘本尊’很簡單，但作為冒牌貨想要模仿，就困難的多了。
昨晚下手的太幹脆，完全忘了可以‘吃’這一碼事。
不過，這實在也是應該慶幸的事情，雖然羅德裏特本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能夠主動地去排斥吃人，這也就證明著，在人類觀的道德上，至少作為個體的他，還沒有淪喪。
但這是其他的事情了。
現在，名為羅德裏特的這個人，隻是在為如何去做而煩惱著。
本來隻要裝扮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現在想來也有點太天真了，回過頭僅僅是重新考量一便，這漏洞百出的計劃就讓他幾乎要哀歎出來。
煩躁的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兩步，右手揪著一縷長發，不住的撚搓著。
在旁人的眼中，這和困獸有多少區別呢？
不太清楚。
但是事到臨頭，後悔的機會早已經沒有了。
過於莽撞就會無法變通，明明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卻往往是許多人都無法擺脫的局限。
個人的好惡也好，性格也好，甚至是潔癖之類的，大抵上都不過如此。但仍舊是剛才所說的那樣――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上了”
停下腳步，終於，羅德搖了搖頭，決定直麵自己造成的問題。
――如果實在不行，就用大範圍的做工來彌補錯誤。
就如同一個成功的謊言需要數個謊言來支撐一般，就是這樣的道理。
他打開門，然後走了出去。
等到來到兩儀式的病房外，大概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
看著門牌，羅德的臉色有點陰沉。
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那個叫蘆家的醫生，計劃理所當然的不順利，但看看表，羅德卻不準備繼續拖下去了。
“打擾――”
無聲的低歎了一下，然後他便推開了門。
――緊接著，他便愣在了原地。
雖然不至於汗如雨下，卻著實驚愕的長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在他的麵前，大概兩公尺開外的地方，坐著一位美麗的女性。
長長地紅發在腦後綁成了馬尾，從後麵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後頸潔白的肌膚卻仿佛證明著主人絕不會是庸脂俗粉一般細膩。
她穿著一身合身的風衣，就坐在一張朝向病床的椅子上。
“恩？”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轉過了臉――沒錯了。
羅德完全的確認了，這正是他昨天殺死的那個女人。
蒼崎橙子！
她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和昨天晚上那眼綻凶光的女人完全是兩幅樣子，但是如果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隻有――昨天的那個女人已經被羅德切實的燒成了灰燼，而這個，卻毫無損傷般的坐在他的麵前，還有心情對他笑著點頭，這一點了。
“――怎麽回事”
羅德幾乎暴起，手中爆發開的風呼嘯著聚攏，黑色的騎槍在手中成型的瞬間，紅藍雙色的魔力便開始聚攏。
隻要對麵的女人有稍微的異動，他就絕對要第一時間將之製服――置於兩儀那邊，雖然可能事後不好解釋，但是――
“――啊拉，這邊可是沒有和你為敵的打算哦，那位先生”
不過相對於羅德的如臨大敵，一臉‘麻煩了’的樣子。
橙子卻臉色不變，仿佛?昨晚什麽都不曾發生一般，她輕巧的搖著頭，同時舉起了雙手，手心麵向羅德，表示著‘不反抗’。
同時，病床上的兩儀式，也把包著紗布的眼睛，望了過來――雖然她確實什麽都看不到，但她卻不是聾子。
“是什麽人？”
“大概是我的同事吧”
“大概？”
“沒錯，大概――”
說著，她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取出了一支放進嘴裏，但才剛剛做完這些動作，她便恍然大悟般的苦惱了起來，皺起了漂亮的眉頭，然後將煙重新塞回了包裝裏。
“――真是糟糕，忘記了這裏是醫院”
她到底要表達什麽，羅德想不明白，但他卻知道，現在殺死她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不死性，高速複原，時間回溯，能夠讓身體複活的魔術絕對不少，但是莫不有著慘痛的代價，而看麵前的她那輕鬆地樣子，卻不似作偽――那麽，她到底是如何複活的？
不想明白這一點，殺死她多少次，恐怕都會活過來才是，也因此――殺掉她，根本是無意義的行為。
羅德手中輕輕撚動著槍刃，讓槍尖的刃緩緩地旋動。
他稍稍的眯起了眼睛，沒有放過橙子的任何一個動作。
這反倒讓橙子苦惱了起來。
‘麵前的家夥絕對不會是魔術師’
她已經可以下定這樣的推論。
所謂的魔術師，是一群沒有把握就不會輕易出手，以知識和‘技術’進行鬥爭，互相殺戮的東西。
不了解情況就貿然出手的，隻可能是菜鳥，而菜鳥，是沒有未來的。
麵前的青年，明顯強到了過分。
橙子自己是個自負的人，但就算拋去自負的成分，橙子也能夠絕對的進行論調‘在人偶領域，蒼崎橙子是最強’。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簡直就是真理。
別說是普通的魔術師，就算是時記塔的領主，如果貿然侵犯她的領域，也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但是，麵前的這個家夥，卻將她得意的結界和人偶視做了無物一般，輕鬆地，便突破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什麽意外，而是絕對實力上的問題。
能夠殺死自己一次的不可能是弱者。
問題隻是他到底是誰？
魔術師裏沒有這一號人物，教會裏更沒聽說過――而且，目標是兩儀式。
昨晚被襲擊的時候還隻是稍微懷疑，但是今天在病房裏直接撞見的話，再笨的人也能夠肯定了吧？
而且，為了防止兩儀式那邊出現問題，昨天還是那麽殺伐果斷的角色，今日卻連攻擊都沒有發出――
想到這裏，橙子不禁掃了一眼身後的兩儀，然後滿意的發現，僅僅是這一眼，便讓對麵的騎士臉色立刻難堪了一分。
手中持握的長槍，也微微抬高了。
橙子沒打算就這樣挑起鬥爭，雖然被對方殺了一次絕對不是輕易可以揭過的小事，但是，必要的確認，卻必須去做。
“――你到底是誰？”
羅德聽到問題皺起了眉頭。
這句話對於他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甚至於就連該不該回答也是兩說。
於是，他沒有回答。
看到羅德的沉默，橙子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儀，隨即問道“你是為了這個孩子？”
又一次，直指中心。
“我拒絕回答”
羅德裏特抬起了手，相殺的儀式已經準備就緒。
――哪怕可能影響到兩儀都已經是沒辦法的事情了，放任這個家夥繼續說下去的話，那麽，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雖然，就連他自己都知道，想要殺掉麵前的這個女人，在搞清楚她是如何複活的之前，並不現實。
“慢著慢著”女人看到這副架勢，立刻開始擺手搖頭，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於是，羅德也稍稍停了下來。
那女人，趁著這個機會，便問了。
“你，不是魔術師，對吧？”
真是廢話――
應該，沒有問題了。
羅德裏特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自己的新西裝，心中漫不在焉的想著和那條漂亮的領帶絕不沾邊的事情。
一切，應該都準備就緒了。
醫院方麵隨便怎麽樣都好，隻要看到蘆家醫生，就可以解決掉身份的問題，剩下的，一切都好辦。
就連蒼崎橙子這個名字――
不，這個多少還有麻煩的。
畢竟，如果想要完美的切合這個名字的話，最基本的，是要變成女人的樣子的。
想到這裏，羅德裏特就不禁皺起了眉頭，秀氣的眉頭稍稍聳起，顯出了生氣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消滅掉‘本尊’很簡單，但作為冒牌貨想要模仿，就困難的多了。
昨晚下手的太幹脆，完全忘了可以‘吃’這一碼事。
不過，這實在也是應該慶幸的事情，雖然羅德裏特本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能夠主動地去排斥吃人，這也就證明著，在人類觀的道德上，至少作為個體的他，還沒有淪喪。
但這是其他的事情了。
現在，名為羅德裏特的這個人，隻是在為如何去做而煩惱著。
本來隻要裝扮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現在想來也有點太天真了，回過頭僅僅是重新考量一便，這漏洞百出的計劃就讓他幾乎要哀歎出來。
煩躁的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兩步，右手揪著一縷長發，不住的撚搓著。
在旁人的眼中，這和困獸有多少區別呢？
不太清楚。
但是事到臨頭，後悔的機會早已經沒有了。
過於莽撞就會無法變通，明明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卻往往是許多人都無法擺脫的局限。
個人的好惡也好，性格也好，甚至是潔癖之類的，大抵上都不過如此。但仍舊是剛才所說的那樣――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上了”
停下腳步，終於，羅德搖了搖頭，決定直麵自己造成的問題。
――如果實在不行，就用大範圍的做工來彌補錯誤。
就如同一個成功的謊言需要數個謊言來支撐一般，就是這樣的道理。
他打開門，然後走了出去。
等到來到兩儀式的病房外，大概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
看著門牌，羅德的臉色有點陰沉。
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那個叫蘆家的醫生，計劃理所當然的不順利，但看看表，羅德卻不準備繼續拖下去了。
“打擾――”
無聲的低歎了一下，然後他便推開了門。
――緊接著，他便愣在了原地。
雖然不至於汗如雨下，卻著實驚愕的長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在他的麵前，大概兩公尺開外的地方，坐著一位美麗的女性。
長長地紅發在腦後綁成了馬尾，從後麵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後頸潔白的肌膚卻仿佛證明著主人絕不會是庸脂俗粉一般細膩。
她穿著一身合身的風衣，就坐在一張朝向病床的椅子上。
“恩？”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轉過了臉――沒錯了。
羅德完全的確認了，這正是他昨天殺死的那個女人。
蒼崎橙子！
她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和昨天晚上那眼綻凶光的女人完全是兩幅樣子，但是如果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隻有――昨天的那個女人已經被羅德切實的燒成了灰燼，而這個，卻毫無損傷般的坐在他的麵前，還有心情對他笑著點頭，這一點了。
“――怎麽回事”
羅德幾乎暴起，手中爆發開的風呼嘯著聚攏，黑色的騎槍在手中成型的瞬間，紅藍雙色的魔力便開始聚攏。
隻要對麵的女人有稍微的異動，他就絕對要第一時間將之製服――置於兩儀那邊，雖然可能事後不好解釋，但是――
“――啊拉，這邊可是沒有和你為敵的打算哦，那位先生”
不過相對於羅德的如臨大敵，一臉‘麻煩了’的樣子。
橙子卻臉色不變，仿佛?昨晚什麽都不曾發生一般，她輕巧的搖著頭，同時舉起了雙手，手心麵向羅德，表示著‘不反抗’。
同時，病床上的兩儀式，也把包著紗布的眼睛，望了過來――雖然她確實什麽都看不到，但她卻不是聾子。
“是什麽人？”
“大概是我的同事吧”
“大概？”
“沒錯，大概――”
說著，她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取出了一支放進嘴裏，但才剛剛做完這些動作，她便恍然大悟般的苦惱了起來，皺起了漂亮的眉頭，然後將煙重新塞回了包裝裏。
“――真是糟糕，忘記了這裏是醫院”
她到底要表達什麽，羅德想不明白，但他卻知道，現在殺死她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不死性，高速複原，時間回溯，能夠讓身體複活的魔術絕對不少，但是莫不有著慘痛的代價，而看麵前的她那輕鬆地樣子，卻不似作偽――那麽，她到底是如何複活的？
不想明白這一點，殺死她多少次，恐怕都會活過來才是，也因此――殺掉她，根本是無意義的行為。
羅德手中輕輕撚動著槍刃，讓槍尖的刃緩緩地旋動。
他稍稍的眯起了眼睛，沒有放過橙子的任何一個動作。
這反倒讓橙子苦惱了起來。
‘麵前的家夥絕對不會是魔術師’
她已經可以下定這樣的推論。
所謂的魔術師，是一群沒有把握就不會輕易出手，以知識和‘技術’進行鬥爭，互相殺戮的東西。
不了解情況就貿然出手的，隻可能是菜鳥，而菜鳥，是沒有未來的。
麵前的青年，明顯強到了過分。
橙子自己是個自負的人，但就算拋去自負的成分，橙子也能夠絕對的進行論調‘在人偶領域，蒼崎橙子是最強’。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簡直就是真理。
別說是普通的魔術師，就算是時記塔的領主，如果貿然侵犯她的領域，也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但是，麵前的這個家夥，卻將她得意的結界和人偶視做了無物一般，輕鬆地，便突破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什麽意外，而是絕對實力上的問題。
能夠殺死自己一次的不可能是弱者。
問題隻是他到底是誰？
魔術師裏沒有這一號人物，教會裏更沒聽說過――而且，目標是兩儀式。
昨晚被襲擊的時候還隻是稍微懷疑，但是今天在病房裏直接撞見的話，再笨的人也能夠肯定了吧？
而且，為了防止兩儀式那邊出現問題，昨天還是那麽殺伐果斷的角色，今日卻連攻擊都沒有發出――
想到這裏，橙子不禁掃了一眼身後的兩儀，然後滿意的發現，僅僅是這一眼，便讓對麵的騎士臉色立刻難堪了一分。
手中持握的長槍，也微微抬高了。
橙子沒打算就這樣挑起鬥爭，雖然被對方殺了一次絕對不是輕易可以揭過的小事，但是，必要的確認，卻必須去做。
“――你到底是誰？”
羅德聽到問題皺起了眉頭。
這句話對於他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甚至於就連該不該回答也是兩說。
於是，他沒有回答。
看到羅德的沉默，橙子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儀，隨即問道“你是為了這個孩子？”
又一次，直指中心。
“我拒絕回答”
羅德裏特抬起了手，相殺的儀式已經準備就緒。
――哪怕可能影響到兩儀都已經是沒辦法的事情了，放任這個家夥繼續說下去的話，那麽，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雖然，就連他自己都知道，想要殺掉麵前的這個女人，在搞清楚她是如何複活的之前，並不現實。
“慢著慢著”女人看到這副架勢，立刻開始擺手搖頭，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於是，羅德也稍稍停了下來。
那女人，趁著這個機會，便問了。
“你，不是魔術師，對吧？”
真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