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也好,英靈也罷。隻要是活著的東西就必然有其極限。


    速度、力量、體能、還有思考。


    這些冰冷的數據構成了生命的閥值。雖然在理論中能夠無限接近,但若想進行超越,就必須倚仗外力。


    是的。


    正因為絕無可能才會被稱為閥值,那是與努力無關的規則,由蒼天賦予的界限。


    而現在,麵ncer刺來的短槍,saber無疑正受困於這條規則。


    “!!!”


    別說語言,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曾存在。


    由精神高度緊張所帶來的減速世界裏,saber的思想正在暴走。


    槍尖距離心髒的距離隻有半米,而所需的時間還不到一瞬。在這絕望的時間裏,saber連順勢躺倒都做不到。她隻能全力扭動,將瞄準心髒的一擊偏向左肩。


    但就算如此,能夠爭取到的時間也隻有半秒。


    接下來,就算還原鎧甲也無濟於事。一方麵是因為來不及,另一方麵還有那把紅槍。


    但這未嚐不是個機會。


    銳利的黃槍一口氣刺穿了saber的左肩,但saber忍耐住痛苦,抓住了反擊的機會。


    ncer的驚愕中扭轉身體,將劍刃斬下,鋒利到足以被稱為‘斷鋼’的寶劍完成了一次攻防交換。切開ncer的胸膛。


    交戰又一次暫停,同樣受創的兩人又一次拉開了距離。


    saber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比對手先一步受創。但主動權的所有卻已經在剛才發生了轉變。


    受傷的話,ncer更重。而且論起正麵力量,是我更強。


    措手不及的時點已經過去,接下來,隻要穩紮穩打就必能取勝。


    “真是可怕,那一刹那還以為自己要輸了。”


    “也為我治療吧,愛麗絲。”


    不過……


    “我,我在做了……可是……”


    可是,規則在saber的身上卻失效了。


    “嗯……?”


    “我已經在治療了,可是……為什麽會沒有效果?”


    魔力體的自愈也好,愛麗絲的治療魔術也好。


    統統失效了。


    由那把黃色短槍所造成的傷害,被銘刻在了saber的身上。


    “紅黃雙槍……不可治愈和穿透魔力……”


    saber咬緊了牙關,終於弄清楚了對手的身份。


    “迪盧木多……迪盧木多?奧迪那。我沒有想到,聖杯將參賽的榮譽賜予了你。”


    “你也一樣,那把寶劍我不可能認錯。你是亞瑟吧……真沒想到,名冠天下的亞瑟王竟然是個女人。”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


    隻能使用右臂的現在,需要‘全力揮舞’的excalibur已被封印——不過在ncer的戰鬥中,那種‘必殺技’本來就沒有意義。光是舉起寶劍的時間就足ncer殺自己三次。


    在這裏計較‘必殺技’的問題實在是愚蠢透頂,與其考慮這些,倒不如將精力用在更有意義的事上——就比如,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應該如何撤退?


    哦,糟糕。


    這裏可不能後退。


    愛麗絲菲爾就在自己的身後,在這裏可沒有後退的選項。


    而且,就算隻剩下一條手臂也好。勝利的概率仍然是切實存在的。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吃了個大虧,但對手的實力確實位於自己之下。就算隻有一隻手臂也沒關係——考慮過種種可能性之後,自己的勝算還餘下三成。


    這就已經足夠了。


    衝鋒,架開紅槍,然後以殘廢的身軀接下黃槍。用肌肉和骨骼鎖死一瞬的動作,然後在下一次攻擊中分出勝負。


    距離和時機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


    saber明白:想要以這套戰術來擊ncer,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欺騙。


    她決不能ncer察覺到她的想法。不然的話,這種隻比同歸於盡好上一點的戰術根本不可能奏效。


    幸好這並不困難。


    愛麗絲菲爾就在她的身後,而ncer的眼中,她無疑是自己的禦主。


    雖然並不值得誇耀,但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認知——隻要自己的表現還算正常,那麽ncer的認知裏,自己的戰術就不會激進。


    “……”


    毫無疑問,這有點冒險。但沒關係,saber很清楚的知道。


    自己能贏。


    擺好架勢,架好長劍。saber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很好,就得這樣才行。非得這樣才稱得上英雄啊。”


    “但很遺憾,這場戰鬥的勝利,我拿下了!”


    “做得到來就來試試看啊!”


    大氣再次凝結,肅然的殺意回蕩在兩騎從者之間。


    但就在這氣勢即將抵達最巔峰,兩人也必須出手的刹那。從天空中卻傳來了轟鳴的雷音。


    “!?”


    那是一架燦爛奪目的飛行物,一輛在天空中行駛的雷霆戰車。它在天空中劃出了耀眼的直線,帶著一路閃電火花向這邊直奔而來。


    “那是……什麽?”


    所有人都對眼前的光景感到茫然——相比起戰車的飛行,那戰車的動力更加讓人在意。


    那是兩匹雄壯至極的公牛,賁張的肌肉,纏繞著雷霆的鐵蹄。它們那超凡的姿態不僅讓人聯想起奧林匹斯山的至尊——而僅僅是這麽一點聯想就已經足夠駭人,讓兩位戰士都皺起了眉頭。


    那無疑是從者的寶具。


    是第三位從者想要介入戰鬥的征兆。


    然而,就在saberncer提起戒備,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時候——伴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有什麽東西擊中了戰車的側麵。


    雄壯的戰車一瞬間翻倒,公牛的哀鳴聲無比刺耳。


    “是誰!?”


    戰車主人的怒吼聲響徹天空。


    但回應他的卻不是回答,而是越來越密集的尖嘯聲。


    “怎麽回事!?”


    遠方,衛宮切嗣已經瞪圓了雙眼。


    和場中的古董們不同,這種聲音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無論是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隻要有這個聲音在天空中響起,那麽下一秒,就隻會有一樣東西大駕光臨。


    那是死亡。


    這是炮擊。


    愛麗絲!!


    無血無淚的男人頭一次升起了驚恐的感覺。但還不等他開口提醒,炮擊已經抵達戰場。


    連綿不絕的轟炸覆蓋了整片區域,不僅將作為目標的飛行戰車砸下半空,還將整片港區都炸了個稀爛。


    無數的火焰和爆炸如地毯版向前推進,所經之處,大地被生生挖起,隻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彈坑。


    這個威力!?


    是榴彈炮,而且口徑在一百公厘以上。


    想達成這樣的密度沒有三十門以上是做不到的——但是這怎麽可能?附近的軍隊根本就沒有炮連。


    那麽就隻能是寶具了。但以火炮作為寶具的英靈?他會是誰?


    “真是大煞風景。”


    就在下一秒,切嗣的問題獲得了解答。


    伴隨著震撼人心的踏地之聲,有軍團在軍樂中出現,跨出彌漫港區的硝煙,他們踩著整齊的鼓點,出現在了三位英靈麵前。


    “……”


    隻是一瞬間,所有的疑問都消失了。


    敵人是誰。


    來自哪裏。


    以及……剛才的攻擊到底是怎麽回事。


    “saberncer願意分出一個生死,那就隨他們去好了。何必要多管閑事呢你,好好的劇目都被你浪費了。”


    藍與白。


    高高的軍帽與鋒利的刺刀。


    騎乘著軍馬的男人和他的軍隊一起出現,他那華麗的黑色軍服上,閃耀的勳章證明著他的武勳。


    “法國人?”


    這些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那軍服,那榮譽,那驕傲。作為英靈軍團,能擁有此等光輝的人,他們生活的時代顯然隻有一個。


    “我是米歇爾?內伊,法蘭西帝國元帥,陛下的老兵——雖然作壁上觀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好事,但很讓人困擾啊你們……如果你們就此停戰散夥,我可就要頭疼了。”


    “我是以正麵作戰為主的英靈,如果不趁你們這群野蠻人聚集在一起的機會全部殲滅,以後的事可就難辦了。”


    滿溢著笑容,馬上的元帥高舉起了軍刀。


    不等這邊的三個英靈說些什麽,他已單方麵的發起了進攻。


    “做好準備了嗎?打算結盟了嗎?沒關係喲,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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