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和張勇聊著,給張勇灌輸思想。


    另一頭被拎著出村的人在張小的手上又罵又掙紮,卻怎麽也擺脫不掉。


    侯琅倒是很安靜,一動不動,任憑別人把他給提溜出去。


    侯琅僅僅是想討好一下楊家,他的意思就是讓楊家過來跟徐寶合作一同賣胰子,上崗村的人偷偷做出來,然後楊家拿貨,賣到別處賺錢。


    他沒想到的是楊家的胃口太大,竟然打起了方子的主意,所以那時他就不出聲了。


    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楊家,不能幫上崗村說話,可同樣也得最不起往家,早知道會成了現在的樣子,就不給楊家寫信了。


    自己的位置是楊家幫忙給弄到的,如今算是報了恩了吧?或許還不行,楊家的人給了你好處,你就像是賣~身給楊家一樣。


    賣就賣,往後可得小心,楊家讓辦事再去辦,不主動去管,估計一段時間內是無法來上崗村了。


    上崗村的飯菜是真不錯,還懂事,前幾天買下了崗東村的牲口,給自己送了一整個大牛後腿,叫人拿回家,估摸著家中的人現在還沒吃完,應該是醃上了。


    這事沒辦好,難以麵對徐寶。


    侯琅在後悔,他其實不是真的怕不敢麵對徐寶,若徐寶背後沒有王家人,他就會覺得我需要對你徐寶愧疚嗎?我是官。


    可是有王家掛著,侯琅不得不在乎,他還得琢磨著以後找機會做些什麽事情,緩和下關係。


    他沉默著,一直被張小拎著扔到村外的路上。


    楊丁卻破口大罵,他哪受過這等氣呀,在家中受的不算,在外麵他可是楊家人,楊家的人厲害著呢。


    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誰敢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


    “呸~~敬酒不吃吃罰酒,要個方子你不給,我讓你連命也給丟了。”楊丁爬起來使勁吐了口唾沫,看著村子裏恨恨地說道。


    侯琅則一聲不發,看著跟出來的縣裏差役,他也沒去怪罪為什麽剛才不阻攔。


    “氣死我了,他徐寶好大的膽子。啊,我要找人滅了上崗村,我要……”楊丁繼續在那裏罵。


    隨後他的兩個跟班和車出來了。


    侯琅這才相勸:“楊掌櫃的莫氣,從長計議,實在不行,就照著徐寶先前說的,先從他那裏買胰子,然後再於鋪子中賣。”


    “呸!我去找他買?我讓他笑話我?等著,還傻愣著作甚,回去。”楊丁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知道現在打不過上崗村的人,隻好把氣出在兩個跟班身上。


    他一屁股坐上車轅,那二人連忙趕著車往回走。


    侯琅見對方一聲招呼都沒和自己打,搖搖頭,歎口氣說道:“楊家人行事是越來越霸道了。”


    “縣丞,我們怎麽辦?”一個差役附和著點點頭,問。


    “還能怎麽辦?回縣裏,放火和毒死牲畜的事情先放放,上崗村也在查。”侯琅無奈地說道。


    “縣丞,不如我們留下,繼續查。”另一個差役要主動幹活。


    “回去。”侯琅把眼睛一瞪,他知道差役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在這裏好吃好喝,而且隨便幫著看看別人做事情,就有錢拿。


    絕對不行,自己都拿不到了,誰也別想拿。


    差役們隻好低著頭往回走,他們還惦記徐寶說好的要給的香腸呢,看樣子是沒有了。


    ******


    徐寶溜達一圈,給張勇講了些簡單的事情,回來找王管事的,打探消息。


    “稀什鋪子?”王管事的一聽到名字,稍微想想,恍然,點頭說道:“知道,楊美人的家人開的。這個事情徐先生或是應……”


    徐寶一聽就啥都明白了,怪不得那小子狂妄得沒邊,原來背後站著皇上的女人。


    ‘你說你一個趙禎的女人,你倒是多為趙禎想想呀,我這裏忙著給你老公弄錢弄東西,你就讓家人跟我搗亂。雖說你可能還不知道,但你家人在外麵如此霸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徐寶想著,同時也考慮接下來怎樣應對。


    他聽出王管事的意思了,那是讓自己跟趙禎去說,不是讓自己把香皂的方法讓給稀什鋪子。


    可是他不願意那樣做,一點小事兒而已,找什麽皇上,皇上多忙啊,左一個美人、右一個美人的。


    沒本事才找皇上呢,要找也應該是皇上找過來。


    徐寶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對王管事說:“沒事,看我收拾他們。”


    “徐先生,可不能殺人啊。”王管事很怕徐寶帶著人偷偷殺過去,他可是知道南四街李聾子家的客棧當初是怎樣被燒的,還有李聾子家的錢也被偷了,雖說徐寶一直極力否認,但自己心中知道,就隻徐寶做的。


    能趁著夜色燒客棧和偷錢,就能刺殺。


    “不殺人,王管事安心。”徐寶保證著,他也確實沒打算殺人,他甚至都不準備主動出擊。


    等就行,等對方先出手。


    徐寶把自己放到對方的角度上考慮,覺得沒什麽辦法,因為上崗村的香皂不是村子賣,是王家賣。


    想要不讓王家賣,憑借一個鋪子是絕對辦不到的,隻能楊美人和趙禎打招呼,趙禎要是真敢為了一個美人下命令,群臣鬧不死他。


    除了動用官方的力量限製王家不可,還有一個辦法是針對上崗村的幹豆腐。


    而想收拾上崗村的幹豆腐,必須經過開封府,相信開封府眼下還有人為了把東市攤位區的收入翻一倍苦惱呢,哪還敢再對上崗豆香動手。


    最後一個辦法……


    “差不多,這是個好辦法,若他們真用了這個辦法,可別說我壞。”徐寶想到了一個事情,高興地說道。


    “何種辦法?”王管事對徐寶突然說出來的話,十分詫異,便問。


    “以後就知道了,他們不用我也不損失。”徐寶賣了個關子。


    王管事也不急,見徐寶不說,便點頭道:“也好,不殺人就好。”


    “不殺不殺,別說殺人,我看見血腿都哆嗦,而且對什麽刀啊、槍啊、弓啊弩啊的,一點不喜歡。”


    徐寶在證明自己是好孩子。


    他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大嗓門的動靜:“徐寶,徐寶我兒……來了。”


    徐寶:“……”


    他聽出是誰了,曹彥,可是曹彥喊的時候,咋感覺是在占自己便宜。


    隨著聲音,過來了三輛大車,每輛車上各有四名兵士,除了車,還有二十個坐在軍馬上的人。


    他們一個個帶著武器,嚴陣以待的模樣。


    曹彥則是坐在最前麵的馬上,懷中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娃,小娃娃也不怕生,四下打量著,一看到張小,就學著大人的樣子誇:“好一個大漢。”


    “哈哈哈,狗子,比起你爹我來如何?”曹彥對兒子問。


    “不如。”小孩子很自然地說出來,估計平時沒少這麽配合。


    徐寶也高興,邊迎過去邊喊:“曹虞候可是把弓拿來了?我等得可是頭發都白了,快快快,這下我村裏的弓夠用了,但凡有人敢過來滋事,定要殺得他們血流成河。”


    王管事:“……”


    他敢打賭,就在剛才,徐寶還說什麽見血腿哆嗦,不喜歡刀啊槍啊弓啊什麽的。


    徐寶過來,往車上看,一張張弓就在那明麵上放著,似乎是為了讓別人知道運送的是武器。


    隻是弓還沒有掛弦,這個無妨,齊爺爺會。


    護送的軍士未阻攔徐寶觀看,反而一個個看向徐寶的時候態度不錯。


    “曹虞候遠來辛苦,快讓我抱。”徐寶看完弓,回身張胳膊。


    曹彥直接就拋起來了,徐寶連忙擺好姿勢架住,心說你確定這是親兒子?


    小孩子狗子倒是無所謂,隻是覺得被另外的人抱著不舒服,動了動,徐寶放鬆肌肉,配合著小孩子調整,小孩子調整完,他就保持固定的姿勢。


    張勇很有眼色,立即過來從挎包中掏出個棒棒糖,徐寶一手環托著小孩,一手接過糖:“狗子,嚐嚐。”


    狗子幾乎是坐在徐寶的小臂上,一手搭在徐寶的肩膀上,兩條腿前後踢著,舒服,張嘴含出糖,再看向徐寶的時候目光親切多了。


    “徐郎好臂力。”曹彥大聲誇讚一句。


    “端時間長了也酸。”徐寶笑著說了一下,吩咐張勇:“張勇哥,快叫村裏殺兩隻羊,咱大宋的強兵勇士來了。”


    “好咧!”張勇答應一聲,又遞給狗子一個棒棒糖,找人去了。


    跟曹彥來的三十二個人一聽殺羊,臉上的表情看著是更高興了,來時他們便聽曹彥說過,之前的連續送了好幾天一天三百斤的幹豆腐的徐寶最敞亮。


    如今一看還真是,直接殺兩隻羊,可以使勁吃肉了。


    曹彥也高興,徐寶會辦事,他自己臉上有光,他對徐寶說:“徐郎你殺兩隻羊不吃虧,我給你帶來十五張二鈞弓,十五張三鈞弓,還有十張手弩,一張一石弓,比你要的多。”


    徐寶的眼睛亮了,弓是一樣多五張,弩之前沒要,村裏要是裝備上這些東西,就是精銳部隊。


    於是他又對張小說道:“張小哥,快過去,告訴那邊,現在做豬肉鬆,三十三個人,一人走時給帶上五斤肉鬆。”


    ******


    第三更還是放到零點後,昨天的第三更確實晚,我寫慢了,今天能早一點,過了零晨又是周一,諸位有半夜看書的投推薦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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