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也不在京城吃了,王醫官和李醫官被車載著在京城各個藥房轉悠,徐寶買藥。


    一部分藥是給村裏準備的,另一部分是給馮媛帶回去的。


    給馮媛帶回去的要追求的已經不是價值,哪怕是二百年的人參,隻要標出來價,就有人能買,問題是二百年的人參基本上上不了拍賣,提前就被買走了。


    馮媛不賣錢,她不缺錢,她用來送人,一部分送給徐寶的人際關係中的,別看徐寶來大宋,人際關係還沒絕,依舊有人給她打電話,或發郵件,不時打聽徐寶的信息。


    甚至是因為徐寶的關係,跑到村裏去看望老人。


    有的人與徐寶接觸,根本不知道徐寶的家世,隻知道徐寶是個孤兒,然後一個村子把徐寶養大。


    這些人還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呢,徐寶不在了,他們總是忘不了跟徐寶在一起時候的日子,所以要去村裏看望。


    去之前,他們覺得村裏培養出徐寶這樣一個人很不容易,都等著徐寶照顧村裏呢,現在徐寶找不到了,村裏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他們便帶著大量的東西,居然有人雇傭兩輛大貨車,裝上東西往村裏送,是慰問,是憐憫,都無所謂,總歸是盡到了兄弟的情分。


    結果路上一段因雨天滑坡了,過不去,於是這人就見到了一幕日常生活中難以見到的事情。


    看電視新聞什麽的,能看到軍區演習,直~升~飛~機吊著坦~克和步~兵~戰~車空降,他就看見了當地的交通部門的人過來,看滑坡程度後,緊急請求村子出動力量幫忙。


    然後就是村裏出動直~升~飛~機吊推土機、挖掘機、鏟車過來。


    等他到村裏,才他嗎的知道,徐寶真不是東西,隻說在村裏長大的,咋不說村子是什麽樣子的呢?那直~升~飛~機就是從村子來回起降。它得加油啊。


    接著就是村子各個地方有人拿著槍站崗,等進村,又看到很多曾經某某省在電視上總出現身影的人,都是年歲大了。回村種種菜、養養雞什麽的。


    徐寶這樣的關係並不少,來看望村子的人,心中突然生出種別的感覺,首先就是慶幸,多虧想著以前的情誼來了。


    凡是來的人。馮媛都要繼續聯係著,不管是年歲大,和徐寶有忘年之交的,還是年歲小,家中有老人的,她都得送上禮物。


    於是關係網哪怕徐寶不在,也維持下來,變成馮媛的關係網,也算是村裏的客人,沒事的時候可以到村子玩耍。並且討教下問題。


    除了徐寶以前接觸的人,馮媛自己同樣有,比如說直~升~飛~機進市區,申請航線,她動用的是自己的關係。


    加上村裏人和其他非要認她當幹~女~兒的高~官,她要一一照顧到,年頭久的人參、靈芝、何首烏等草藥,就算是不錯的禮物,還有生長多年的毒蛇、蟾蜍。


    倒是冬蟲夏草她不要了,她回去專門查了。這東西能人工養殖,或者說是種植,真要買的話,會發現在各種大藥房。隻要錢夠,買到的數量是每年采挖數量的幾百上千倍。


    之所以一直宣傳東西難得,是為了維持高價,就像最開始種植人參賣給日~本一樣,價錢高,後來日~本~人來考察。一看,哇,你們是種人參還是種蘿卜呢?不買了,於是價錢嗖就掉下來了。


    蟲草吸取了教訓,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玩意也可以像種蘿卜一樣簡單。


    馮媛有渠道能知道,她不從大宋往回倒騰了,以後除了各別珍貴的中藥材,就倒騰玉石,要麽是除了大熊貓之外的珍稀動植物。


    因此京城的各個醫館和藥房就被她和徐寶給掃了一遍,巳時正三刻才‘打道回府’,花了七千多貫,三十六車的藥材。


    王醫官和李醫官再次見識了啥叫財大氣粗,隻是覺得徐寶和馮媛有錢沒處花,心疼。


    路上兩個人與徐寶、馮媛乘一輛車,車速不快,因為路麵有積雪,有別的車走過之後,壓出來的痕跡是一個楞又一個楞的。


    馬落蹄子的時候要小心,車骨碌壓到交叉的楞上會滑動和顛簸。


    行進路上,王醫官一直皺眉頭,最後下決心,說道:“不用買這麽多藥材的,你們的村裏,滿打滿算就是四個村的人,他們天天生病啊?”


    馮媛抿嘴笑,不出聲,徐寶搓搓手,說道:“原本隻有關郎中是不用的,可是來了四個醫生,加上天又冷,等你二位再一去,病人便多了。”


    “怎麽說的呢?我倆帶去的病?”李醫官很不高興。


    “不是你們帶病過去,是你們的身份不一樣,關郎中是郎中,醫生是醫生,你們是醫官,我們上崗村、崗東村、下崗村和我二哥那村子的人是不多。


    可有你們在,周圍的村子的人生病,去鎮子裏和縣裏看,真不如到咱村裏來,縣裏可沒有醫官。


    咱的縣因離著京城近,倒是總有醫生輪換著去那坐堂,其他的全是祖傳的,祖傳的地方能請到翰林醫官院的人麽?所以……”


    徐寶接下來就沒再說什麽。


    兩個醫官卻悟了,王醫官愁眉苦臉的:“就是說,我們兩個,四個醫生,一個郎中要天天給人瞧病了唄?”


    “練手啊,最小的病給關郎中,難點的給四個醫生,最難的給你倆,需要開儻破肚的給咱倆,不都在練嘛。”徐寶從另一個角度來想。


    馮媛表示支持:“而且咱這裏治死人不怕,比如我開刀的,他們不治就是死,治了可能會活,治的時候我保證認真,救不過來是我學藝不精,他們不怪我,我要是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治一年病,我就敢回去當主刀。”


    兩個醫官愣是沒聽明白馮媛的話。


    但很快他們就不得不承認徐寶和馮媛話中的一部分內容,因為下午來到村口時,已經有一個隊伍在站著了,村裏的人不時給爐子添煤,爐子上麵架著小鍋,鍋裏煮著湯,不時有人舀一碗喝。


    “我一個都不認識。”徐寶看到隊伍就猜出來什麽了,對兩個醫官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還有那麽一點幸災樂禍。


    可沒等他樂完,就有人跑到村口對著他喊:“寶郎、仙女,救救我媳婦兒啊,生了一天了,生不出來啊。”


    刹那間,徐寶和馮媛的臉都白了,這個是下崗村的人,按照這人的說法就是難~產,需要做的是……天哪!對普通醫院很平常的手術,對自己二人就是要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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