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找事的人的話,徐寶和馮媛當下便清楚了情況。


    縣城有藥鋪,自然會有坐堂的給人瞧病,他們采用的方法和關郎中如出一轍,那就是看人下菜碟兒。


    沒錢的人瞧病,給開些便宜的藥,能不能治療好先不用說,但保證不貴;有身份勢力的人,開的藥可以治好病,價錢略高;沒有什麽勢力,但是有點錢的,那麽就便拖著治,好多賺錢。


    結果上崗村的‘醫院’一開,大家傳來傳去的便全知道了,知道上崗村有一個郎中,還有四個太醫局的醫生,藥還齊全。


    有錢無勢的,或者說勢力不足以讓藥鋪害怕的人,一看自己的病總是不好,幹脆不在縣裏診治,來上崗村。


    這還是兩個醫官才來,他們不知道消息,否則來的人會更多。


    如是,縣裏醫療行業的人日子難過了,自然要想辦法。


    按照徐寶和馮媛的猜測,縣裏的同行們估計是找過縣衙門中的人,想讓縣裏出手,官麵上的。


    知識縣衙欠著徐寶的人情,還有知道上崗村有幾個孩子的身份,不敢管閑事,所以拒絕了。


    既然白道的方法不行,還有個選擇是找黑~道上的人,即江湖人士,或稱為遊手、潑皮等。


    找他們來處理,麵前過來的人可謂是藝高人膽大,獨自過來找徐寶。


    可能采取的方法是什麽呢,比如用刀插進自己的大腿裏,割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後抓把鹽往那口子裏揉,讓徐寶知道怕。


    在過程中出了點小問題,他沒等采取任何行動,先讓人給揍了。


    徐寶自然不妥協,自己又不是縣令,縣裏的藥鋪子什麽的與自己有關係嗎?


    “徐寶,你可想好了。我不是一個人,今天過來,是給你送條命的,用竹條子抽有個屁用?拿刀子割。我叫喚著給你聽,看我身上的傷,我怕這個?啊?我怕嗎?”


    此人一聽徐寶不退讓,使勁一翻身,露出肚子。隻見他的肚子上各種疤痕,還有的是東西紮進去,又拔出來後留下的印記。


    徐寶看看,扭頭瞧馮媛,馮媛觀察一番:“確實有幾處很危險,他能活下來是命大。”


    “哼!”此人冷哼一聲,再吐口血唾沫:“呸!命大不大的那是看閻王啥時候收我,我這條命,早就遞出去了,徐寶。和我一樣的人多著呢。”


    說完,他再次咧嘴,血沾在他的牙上,順著嘴角往下淌。


    徐寶點點頭,用他那邊那個偉~人的腔調說道:“也是個優秀~黨~員嘛~!”


    “去,瞎說什麽?小心河~蟹你。”馮媛推了徐寶一把。


    她知道徐寶不在乎這種傷,徐寶當大頭兵的時候見得多了。


    “我在說實話,不優秀的早叛~變了,但沒啥大不了的,對抗強~拆的時候。有人還往自己身上澆汽~油把自己給燒死的呢,現在這位看上去差不多。


    我納悶的是,他傷害自己,跟我有個甚的關係?澆汽~油燒死的。人家不也是看著燒死的麽,最後還是拆,咱黨怕過誰?”


    徐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邊瞧對方的傷痕邊說。


    “不準你再說,真會被河~蟹的。”馮媛使勁掐徐寶一下。


    徐寶咧嘴,舉手作投降狀。對地上躺在那裏很‘傷心’的人說道:“先與你說一聲,你尋死,我不管,但死了我村裏連個草席子都不會給你,草席子要花錢買,你又沒錢。


    現在呢,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穿上衣服,喝碗薑水,哪來的回哪去;另一條呢,看到旁邊端著竹矛的人沒?你往上衝,他站穩了,你穿個透心涼,讓他把你挑出去,村裏沒地方埋你。


    讓我慶幸的是,眼下是冬天,你死了拋~屍在村外,不會腐爛引起疾病。那個誰,你把矛端穩了,讓他衝,不準動啊,這叫練膽。


    當初有個侵~略的民族,就拿普通百姓練刺~刀,把人綁柱子上,端起刺~刀紮,紮習慣了,最後上戰場就能紮死更多敵人,你的運氣好,機會難得。”


    徐寶之前的話是對躺在地上的人,後麵的是朝著一個手端竹矛的村裏人說。


    村裏這位,咬咬牙,點頭:“成,聽寶郎的,上次村裏來的西夏的細作,打死幾個的時候,我們搭上手,今天也見識一把,來吧,我站穩了。”


    躺地方的人快哭了,他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村子的人是要怕自己的,為何一個個都這般心狠,還有那女娃兒,你能眼睜睜看我死你麵前?很血腥的。


    於是他看著馮媛,一直看。


    “看我幹啥呀。”馮媛不高興了。


    “你就看著我噴出一地血?”此人問。


    “好吧,我不看了,寶郎,我去瞧瞧骨頭斷了支出來的那個人,他最好別自己亂動,否則骨頭又支出來了,我還得重新給他塞回去,一個不小心,他那條腿就廢了,我再拿鋦子幫他鋸掉,要搭進去不少好藥。”


    馮媛說著話,真的轉身離開,去看前兩天她給做手術的傷員。


    “行,你先去,這邊他紮透,哆嗦不了幾下就會死,然後我也去,那邊要是自己不小心給重新弄斷了,再用藥讓他家自己買,雖說我是大善人,但也不能使勁往裏搭錢。”徐寶應了一句。


    馮媛走遠,躺在地上的人掙紮著坐起來:“我衣服呢?給我。”


    他算是徹底死心了,不帶這麽幹滴,自己來錯地方了,以前那套不好用,死是白死的。


    “哎呀,壯士,你不死了?太好啦,我真怕你死在這裏,我一看血,頭暈,怕,快,給送來碗薑水,記得放糖。”


    徐寶突然熱情起來。


    冬天村裏薑糖水一直供應,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很快衣服和一碗水端來。


    徐寶看著對方捧起碗來喝,在旁邊輕聲寬慰:“慢些,別嗆了,還有,你自己呢,莫為難,回去實話實說,聽我一句勸,往後可不能再尋死尋活的,我現在都害怕你往那竹矛上撞,說不定你往上一衝,我就喊停了。”


    喝薑糖水的人聽完徐寶的話,扭頭看向那個端竹矛的人,見對方一臉堅毅的神色,似乎在說‘我準備好了’。


    轉回頭,又喝兩口水,他竟然用碗擋著臉‘嗚嗚’地哭起來,他敢保證,自己往上撞,徐寶絕對不會喊停,壞人,一村都是壞人。


    ******


    還有十來個小時就過零點了,先給大家拜年,第二章幾分鍾後就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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