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烤,其他人同樣在烤。


    大家用的不是炭,是柴火,煙很大。


    徐寶跑到了上風頭,他不想被熏。


    留下的人不但射掉了幾十隻野~雞,還找了兩隻山羊,以及一頭公鹿與一隻麝,還有兩個穿山甲,包括三隻特殊的黑水雞,紅腦袋,黑身子,其中帶白毛。


    馮媛一過來,等看清楚大家烤的東西,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指著那兩隻養的養皮,問:“那是……”


    “青羊。”徐寶回答,又攤攤手:“我回來時他們已經剝完皮了,我能咋辦?還有穿山甲、黑水雞,鹿跟麝,野~雞倒是沒什麽。”


    徐寶都認識,他比較慶幸的是天已經晚了,大家沒去水裏尋找娃娃魚,這裏的娃娃魚不錯啊,個頭大,還全是野生的。


    “哎~~~”馮媛歎氣:“那邊野生的都快看不到了,其實不是說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既然都活在這世上,人又那麽厲害,吃也就吃了,主要是咱作為人,總得給後代留點什麽吧,看皮,這種青羊我沒看見過,我拿回去兩張皮,做成標本,告訴縣裏的娃娃,這曾經是咱縣的東西,那得是什麽心情啊。”


    “別的地方有同一個種類的青羊,我見過,好吧,我懂,我明天開始就抓,你拿回去,動物園還不好辦麽,你砸錢,快點建起來,速幹水泥,我一個搞地質的,居然成了野生動物保護者。”


    徐寶隻能抱怨那些趁他不在亂抓動物的人。


    馮媛也能理解,說道:“咱不是保護動物,人我都照顧不過來呢,我哪有心思照顧動物,問題是快要沒了,人為什麽怕死?還不是因為看不到以後的事情,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觀感和影響。


    真要是有鬼的話,都變成鬼,咱就飄著唄。反正能看到未來的樣子,也就沒什麽遺憾。而活著的人,看不到了應該能看到的東西。這才是悲哀。”


    “那你吃雞翅膀不?這野~雞其實也不讓抓的,在那邊。”徐寶拿起一個穿著的雞翅膀問。


    “吃,我要吃噴醋的,我給你帶來醬了。豆瓣醬,用咱這邊的豆子做的,快吧?”馮媛把壇子放到旁邊,高興地問道。


    “時間夠麽?沒有亞硝酸鹽?”徐寶算日子,似乎不夠正常土法做醬的時間,差遠了。


    “我再強調一次。我的專業是化學。你個搞地質的,跟我提亞硝酸鹽?”馮媛咬著牙說。


    “那蝦油和蝦醬呢?我打算做點鹹菜。”徐寶拿起來醋往上噴,並轉移話題,沒辦法,涉及到化學,他底氣不足,理論知識稍微差那麽一點點,是的,一點點。有多小呢,就是一個中子,這個中子產生並且轟出來,就是原~子~彈,接著就可以引爆氫~彈,就這麽一點點而已。


    但徐寶覺得自己謙虛,雖然差了一點點,但是願意承認差更多,畢竟有‘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的說法。


    “都有。但你現在能做嗎?你真舍得把小茄子、小黃瓜在非罷園的時候摘下來做小菜?哪怕你用大的切成小塊,也要等著它們長大,現在還不行,我連送到上崗村的牡蠣都做成蠔油了。”


    馮媛也不盯著一個事情不放,跟著轉移話題。


    “豆瓣醬也行,雖然不是純豆豉,但我可以用它來做醬燜魚。”徐寶接受能力比較強,有就行。


    如果是單純的大醬,他會用來做肉醬、蛋醬、豆醬,然後配合著麵條吃,變成炸醬麵。


    如果是醬油呢,他會用來做鹵味,或者配合著大蔥炒蛋。


    如果是做成了豆豉呢,他會用來做葷菜蒸法,或者是竹筒的豆豉肉、豆豉魚。


    如果醬比較稀,他可以用來爆東西吃,尤其是肉和大蔥。


    如果醬比較幹,他會用素油調,然後拿青菜焯水,蘸著吃。


    如果配合著麵發酵,他會做成甜麵醬,然後烤鴨子,或者做京醬肉絲、煎餅果子。


    而像現在這種豆瓣醬,那簡直是最好的東西了,想改什麽就改成什麽,不改就醬燜,有醬的濃香,也有豆豉的口感。


    哪怕做完醬二次發酵,徐寶都能往裏放黃瓜,做成醬瓜子。


    若嫌口味不夠,那就放大蒜的蒜蓉。


    若還不滿意,覺得少了鮮,徐寶會用山蒜來代替大蒜。


    要是還覺得不夠過癮,徐寶也能調兌骨粉,然後做燒烤的時候往羊腰子上刷。


    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麽有的店吃羊腰子味道特別鮮,少了種腥臊味,其實很簡單,放骨粉,魚骨粉最好。


    總之,徐寶適宜性很強,材料定下來了不能改變,他就從細節上補,精益求精。


    如今有了豆瓣醬,他可以發揮了,烤野~雞的雞翅膀時不放鹽了,倒一點豆瓣醬在碟子裏,他刷醬,刷一下就不刷了,開始刷別的,眼看著雞翅膀好了,他把碟子中醬刷沒剩下的豆瓣夾起來擺在雞翅膀上。


    “老婆,嚐嚐,看看鹹淡是不是合口?”徐寶微笑著說道。


    馮媛也笑,她根本不用嚐,以前沒少吃,各種醬的做法,她都吃過徐寶做的菜,包括魚籽醬,雖說魚籽醬不放豆子醬,隻放鹽,但徐寶對鹽的掌握卻能達到顛峰,因為他有的時候不用精鹽,他用岩鹽。


    很多岩鹽是有毒的,他徐寶偏偏能知道哪種好,放多少,然後把魚籽的腥給壓下去,變成鮮。


    問他為什麽,他會說他是學地質的,但實際上跟地質沒關係吧?魚籽醬考驗的就是誰能放更少的鹽,然後讓魚籽更鮮。


    所以馮媛一看野~雞的雞翅就知道了,鹹淡保證是最適合自己的。


    吃一口,果然,說淡吧,還有點鹹味,說鹹吧,哪怕吃到豆瓣都不覺得鹽重,讓人還想繼續吃下一口。


    徐寶笑著看馮媛吃,他自己不想吃,因為他口重,需要多刷兩次醬,他是按照馮媛的口味做的。


    馮媛吃掉一個雞翅,看看徐寶望過來的期待眼神,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有多長進呢,沒想到做來做去,還是那個味兒,哪怕給你用了野~雞,你也沒突破啊。”


    徐寶:“……”


    接著他說道:“你應該換另一種說法,不管是什麽食材,哪怕是野~雞,我做出來的味道也依舊如昨,不信你抓隻家雞來,我做好了,味道還是一樣,因為我隻做一種口味,你喜歡吃的。”


    “真的?那不是有兩隻羊麽,你去把羊腰子吃了,我今天晚上不走了。”馮媛笑靨如花地說道。


    ***


    今天沒了,把周五欠的都補回來了。


    ***(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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