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若無這一麵,卻又是另一番情況。


    班庫鞭索卷來,勢道剛猛,兼之有火神勁之助,更是熾烈異常,一鞭掃過,往往伴隨烈焰飛騰。項飛雲本是很為雲師擔心的,但隻看了數合,就不由心神大定。


    隻見雲若無一身清影,在班庫的縱橫鞭影之中,非但進擊後退遊刃有餘,兼且姿態瀟灑飄逸之至。靈鏡訣內力使將出來,周身似被包裹在一層灼灼明鏡之中,根本無懼班庫的熾烈鞭勁。


    豎掌成刀似劍,一雙手橫斫斜刺,點撥切拿,無不圓轉如意。班庫表麵看來似是強橫,但心知肚明,長鞭易遠難近,雲若無卻身法飄忽,根本無從捉摸,說近可近,說遠即遠,自己這樣徒自費力不說,更是撈不到半點便宜,長久下去,非吃虧不可。心中暗自著急,有苦難言。


    雲若無在班庫的熾烈鞭影之中縱橫穿梭,邊打邊心中暗忖:“我和伯兄好不容易製造機會,奇襲之下,一舉將師媯重創,但若不能盡快擊敗班庫,稍等片刻,待師媯緩過氣來,那可就功虧一簣。”打定主意,身法一展,攻勢再變。


    雲若無這一改變身法,在上麵的項飛雲這才知道聖域聖師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雲若無先前的速度本就不慢,在班庫密不透風的烈焰鞭影之中已可隨意來去,縱橫自如。此刻再行加速,身子竟淡如一絲輕煙,忽而在前,若焉在後,觀之仍左,瞻彼已右,飄忽之際,直若風行水麵、雲映天心,絲毫不留痕跡。


    隨著速度的加快,掌法也與先前不同,雙掌並立如刀劍,掌勢一變,轉走剛猛路子,硬砍直削,毫不避讓。一掌削出,勢挾風雷激電,掌緣竟現出一圈淡淡金芒,雖是肉掌,鋒利處卻不下於任何神兵利器。


    這一來班庫有點吃不消了,他一來吃虧在身法上不及雲若無,二來他擅使長鞭,長鞭遠距離進攻雖較占便宜,但若給對手攻進身前,則優勢盡失,使動起來反而不及刀劍等靈活方便。


    雲若無“嗖嗖嗖”身子前後左右不停迅轉幾下,覷準空隙,飄身直進,右掌電劃,猛切班庫小腹。班庫暴喝一聲,烏龍鞭圈轉,鞭梢回擊,直打雲若無後腦,同時收腹出拳,左拳爆擊,攔截來掌。


    霎時間拳掌相交,班庫左拳與雲若無右掌一觸,竟是一愣,頃刻間臉上驚駭莫名。


    他明明左拳攔上了雲若無的右掌,可是拳掌相交,卻發覺雲若無這一“掌”竟是空的。


    而這時自己烏龍鞭鞭梢也已擊上雲若無後腦,誰知雲若無竟好似不知閃避一般,任由鞭梢“啪”的擊在後腦上。


    班庫正自一愣,猛覺小腹下疼痛如絞,細看時,雲若無明明已被攔下的“右掌”,已結結實實切在自己小腹上。


    他驚訝驚駭驚異,尚來不及驚呼出聲,人就“砰”的被打了出去。


    他人被打出去的時候,眼睛就好像大白天看到了鬼一樣,直突突看著前方視線再也不能收回。


    因為他忽然發現另一個“雲若無”正如影隨形鬼魅般的附在自己身上。


    他之所以說是另一個“雲若無”,因為他的眼睛在前方還看到了一個雲若無。


    那是被他烏龍鞭擊中後腦的雲若無。


    那個“雲若無”此刻看來很恐怖,“他”的整個腦袋這時已被烏龍鞭“打碎”。


    這令他不解。


    按理他的烏龍鞭打上人腦,也許鞭梢可以從人腦中洞穿出去,也許可以將那人腦袋打爆打得鮮血迸飛,可是卻絕不應該“打碎”。


    那就像是突然打碎了一塊玻璃般的將“雲若無”的腦袋“打碎”了。


    他甚至可以看到散碎的棱形晶片在一片片往下跌落。


    可是,可是眼前還有一個雲若無正身子粘著身子鼻子碰著鼻子的緊貼著他。


    不但緊貼著他,還繼續向他出了手。


    一出手就是一記掌刀。


    一記掌刀正劈中他胸膛。


    他驚駭之下連躲都忘記了躲就生生地硬挨了這一“刀”。


    這一“刀”不好挨,更不好受。


    他一“刀”挨上,頃刻間就覺整個內髒好似都被震碎。


    這個“雲若無”是真的!


    這個緊貼著他讓他挨了一“刀”的“雲若無”竟才是真的雲若無!


    而那個適才被自己烏龍鞭擊中手掌攔下的“雲若無”竟隻不過是雲若無的幻影而已。


    靈境幻影!


    雲若無果然已練成了靈境幻影!


    他在證實了這一點時口中的鮮血已然噴出。


    鮮血旗花般飛濺,灑落。


    然後他的人就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淩空飛跌。


    可是即便如此,他發現這個雲若無還是半步不離地緊跟著他。


    如果不是這時候師媯及時趕來截住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這個如“鬼”似“魅”的雲若無手下逃生。


    ﹡﹡﹡﹡﹡﹡


    雲若無跟著進擊,手掌起處,眼看就欲將班庫斃於掌下。


    可是這時師媯及時趕到。


    師媯一迎上雲若無就迅速接連抓出十七爪。


    他恨,他大恨。


    想不到自己精明一世,今日竟然會被伯雲兩人所騙。


    非但上當受騙,還受了傷。


    若非他至今還是童子身,“定元勁”內息渾厚之極,隻怕剛才那一拳一掌就算不能立刻要了他的命至少也讓他死了七成。


    所以他現今要報複。


    他一向的原則是“隻許我犯人,不許人犯我”,何況今日非但沒“犯”上人,反倒被人“欺”了、“傷”了。


    這口氣他咽不下,說什麽也咽不下。


    他此刻出手時自身傷勢並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雲若無的靈鏡訣伯彥的天玄勁任何哪一個都不是好受的。


    他十二成功力短時間內隻恢複了七成。


    他不是不想完全恢複,而是不能。


    他發現班庫此時已經遇危。


    以班庫的武功原本不至如此不濟。


    但是班庫吃虧在一上來心理上就落了下風。


    在被伯雲二人一時離間得手、驟然奇襲下一出手就傷了師媯之後,班庫多少有點心虛。


    氣餒。


    而高手對決,氣勢心理無疑是影響勝負的關鍵。


    班庫一旦存了氣餒之心,在雲若無強大無匹的攻勢壓迫下,自身武功一時間竟使不出一半。


    這一來不由令他更慌。


    而更慌的結果是直接導致他此後一連串的判斷失誤。


    以致此時中掌,受傷。


    所以師媯見狀,已不能不救。


    若被雲若無趁自己療傷之際先宰了班庫,那這場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隻餘撒腳走人一途。


    所以他立刻就趕上來出了手。


    一出手就是狠手。


    要報複就是大報複。


    他一上來就使出了他的“天陰魅爪”。


    他十三爪一出就一連抓碎了十三個“雲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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