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清綸笑道:“那是因為你已經是人家的人啦,飛雲你難道不曉得女孩子總是有辦法找到自己老公的嗎?”


    然後斜睨了他一眼,幽怨地道:“知不知道人家這幾天總在想著你呢?”說完又將身子偎了過來,膩聲道:“作為補償,飛雲可否抱一抱人家呢?”


    原來這青衣漢子正是項飛雲,他自天狼穀趕往聖師城,幾天來所經城鎮之中,見處處都張貼有自己和沈括的通緝告示,情知若再這樣走下去,隻怕此去聖師城的一路之上,自己半刻也不得消停,是以才行喬裝改扮,以避人眼目。


    今日來到界石鎮,自進入這間潛翔客棧到現在,不到半個時辰工夫,已親眼見到幾批大有來曆的客人紛紛而至,其中更有天聖城的人在內,不用說這天聖城幾人定是衝著自己無疑。


    而眼見這客棧的夥計掌櫃,非但一個個身手驚人,還時不時拿眼掃視著每一個進出客棧的客人,心中愈加惴惴。及至後來,見麗清綸突然出現,更是心中忐忑,連忙將笠沿一再壓低,隻盼她注意不到自己。豈知愈是害怕什麽愈是來什麽,這麗清綸還是一眼就瞧出了自己。


    此刻聽她竟然在這等公眾場合提出如此無禮要求,心中真是又氣又恨,卻偏偏又發作不得,一張臉更是因著她的話語挑逗而呈火炭般的滾燙,沒好氣道:“麗姐請自重,小弟縱是被人瞧破身份,也斷不會如此。”


    麗清綸低聲“咯咯”一笑,道:“飛雲呀,人家是在逗你哩,你就當說句假話哄哄清綸又如何呢?”不待他開口,伸指在他嘴唇上一按,道:“記住,今天這份人情改日是要還的。”項飛雲正不知說什麽好,麗清綸已一笑飄然離開,又回到了自己方才的桌子旁去。


    項飛雲見她離去,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忽然一顆心就又提了上來。


    那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鏡心蓮在微微地顫動。


    緊接著立即湧上腦海的念頭就是:這客棧中有人在感應著自己體內的能量!


    這一下項飛雲方才真的大吃一驚,他知道,此刻除過麗清綸之外,自己的身份極有可能已被第二個人窺破。


    可是那個人又是誰呢?


    他心內吃驚,表麵上卻依然鎮定如前,一邊端起茶杯喝著茶,一邊自笠沿下拿眼向前方看去。他也有一種感應,那人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他將視線遞過去時,就看到在客棧的櫃台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鐵塔般的壯漢。仿佛就如地府黑麵閻羅一樣的壯漢。


    項飛雲並沒有見過王老五,可是現在他幾乎已能斷定櫃台前這名壯漢一定就是這間潛翔客棧的大掌櫃。那亦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


    這時酒保阿東正在往自己身旁的桌上上菜,那個一直忙著迎送客人的夥計小吳也在有意無意間向自己桌旁挪近了數步,而另一個看來頗為瘦小邋遢的夥計則靠向了客棧門口。


    陳二掌櫃則正在親自往左麵牆壁上重新張貼布告,通緝他項飛雲的布告。


    項飛雲忽然就感覺到事情不妙。


    難道、難道竟是這位大掌櫃識破了自己?他又為何要這樣做?他是否會把自己的身份給當眾泄露出去?


    瞬間項飛雲的心徹底懸了起來,同時暗自凝神戒備。


    ﹡﹡﹡﹡﹡﹡


    “這位客官,不知您還要點什麽?”小吳邊說著便向他走近。


    項飛雲剛要回答,就感覺到腦後風響,心道不好,上身唰地後仰,避過砸向腦部一擊,同時腳下使力,“嗖”的一聲,人像箭矢般向後倒射而去。


    同時間雙手連撥,一口氣封擋了那酒保阿東疾斫向自己的二十三刀。


    原來那阿東手中托盤一擊不中,擲去不用,一翻腕就亮出了自己隱於袖中的牛耳尖刀,跟著繼續進身攻擊。


    二十三刀一過,項飛雲知不能戀戰,見阿東一刀又來,遂運起內勁,右手一指彈中刀鋒。


    “砰”的一聲微響,阿東連人帶刀俱都被彈飛了出去。


    項飛雲自離地穴以來,這還是首次與人動手,眼見自己隻使了三成力,對方竟被連人帶刀彈飛了出去,心中一喜,暗道:“我此時身具無窮內勁,雖不能盡情發揮,但已然較天狼穀之時的全無內力判若兩人了。”


    雖心中思忖,腳下不停,一指震退阿東,身子一凝,再行斜斜竄起,人如大鳥般飛撲棧門。


    驀然左側勁風疾響,暗氣破空之聲大作,一粒鐵算珠疾射過一道烏芒,向自己左肋打到。


    同時身後風聲再起,那夥計小吳也已動手向自己攻到。


    項飛雲知這二掌櫃內力甚深,不敢怠慢,使上五成勁力,一拳向鐵算珠揮去。


    “砰”的勁氣激響,在打飛算珠的同時,自己身子竟也被斜裏震了開去。


    不禁暗道:“這二掌櫃內力果然不弱。”在空中吸一口氣,折身再往門口衝去。


    “嗤嗤嗤”三道勁風連響,二掌櫃一抖手,又是三粒鐵算珠隔空打到。


    而眼前寒光一閃,站於門口的張小閑已掣出匕首,和身撲上。小吳的分水刺也於這時自側裏攻到。


    項飛雲不由輕歎一口氣,當此之時,他若要硬闖出去,就勢須將眼前的張小閑全力格殺,可是自己本已身負惡名,若再行殺人而逃,這罪名還有機會說得清嗎?


    於是不再前衝,空中將身子一輪急旋,藉著旋身散出去的勁氣,將三粒算珠擊飛,同時避過張小閑和小吳的夾擊,落下地來。


    他已打算停手,可是身子方落下地來,就見一柄玄鐵巨斧已無聲無息地向自己胸前斫到。


    這一柄巨斧重量隻怕已不下四五十斤,可是發動之際,竟仍能毫無聲息,隻此一點,已可見施斧者功力高絕。


    項飛雲一驚之下,忽然整個人就又感到一陣窒息。


    原來就在此時,這柄巨刃飛斧上所附的內勁才完全釋放開來。


    其實說釋放已經不很合適,準確的說應該是“爆炸”。


    項飛雲本已準備停手,這時驟然遇襲,匆忙之際,躲避已是不及,無奈下隻好勉力一拳擊出。


    “轟”的兩股勁力相交。


    隨著一蓬血雨激濺,項飛雲整個人就往後直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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