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之前的確是想殺了楚狂,不過那是一時衝動之後的決定,不說黑水宮實力究竟有多厲害,就說楚狂本身的實力,她想要殺他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還不清楚楚狂和梁正南是否有勾結,貿然出手,反而會暴露了自己,於是想了想,文靜說道:“不,這個人暫時不要招惹,如今的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你做好我交給你的事情就好,盯緊二皇子和城中的幾股勢力。”


    “屬下遵命,那可要屬下為小姐準備住處?”


    “不必,我馬上就走,要找你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如今很多事情我還不便出麵,若是情況真如我們所料,你就想辦法接近二皇子,與他合作。”


    “可是……”


    “我相信司空,他既然會派你來就說明你有過人之處,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先走了。”


    不理會雷鳴,文靜直接打開房門,和門外守衛的掌櫃對視一眼,輕聲說道:“帶我出去吧。”


    “是,屬下遵命。”掌櫃說道,又看了跟在文靜身後出來的雷鳴一眼,最後什麽也沒說,帶著文靜走了出去。


    出了酒樓,文靜又小心地回到之前的客棧,找到那間客房換了裝束,出來時便又成了二皇子的模樣。


    回去時意外地碰上了藏鋒,他似乎一直等在那裏,陰沉著臉,等到文靜走近了這才冷笑一聲,諷刺道:“不知在下可有幸知道二殿下到底去了哪裏?”


    文靜本想假裝沒看見他,這會兒隻得轉過頭,疑惑地問道:“有問題嗎?難道本殿不能出去?”


    “二殿下應該記住自己的身份,就算要出去也該帶上侍衛,要知道,這世上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少。”


    “你是說有人要殺本殿?誰?難道以先生的實力還不能解決嗎?”


    “二殿下,我也是人,不是神!就算是在京城他們都敢殺你,何況是在這個勢力複雜的承陽城!所以,就算是為了身邊人考慮,二殿下也該愛惜自己的生命安全!”


    “嗬嗬,先生完全可以放心,本殿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說完便越過藏鋒回房,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文靜回來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街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也難怪藏鋒會擔心,畢竟文靜的身份擺在那裏,若真是出了什麽狀況,他們的計劃就全都付諸流水了。


    匆匆用過晚膳,文靜便回到房中研究起弄晴拿回來的資料。雖然不清楚弄晴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不過文靜相信,弄晴絕不會騙她,因此也就不擔心資料的真假。


    從資料上來看,楚狂的確是個狂傲自大的人,而且武藝卓絕,在江湖上鮮有敵手,八年前創建了黑水宮,憑借其強大的實力鏟除了一些對其心懷不滿意圖挑釁的勢力,使得黑水宮日漸壯大,最後成為一股不可小瞧的江湖勢力。


    好在黑水宮隻是據守在承陽城一帶,並沒有向外擴張的趨勢,其餘的各路江湖勢力也就不再管他。


    資料上說,自從楚狂創建了黑水宮,查探他來及背景的人便絡繹不絕,隻可惜這麽多人卻從未有人查出楚狂的來曆,就連江湖上最有名的情報組織煙雨樓也未能查出來。


    這樣一來,楚狂的身份便成了一個謎。不過文靜關心的也並非楚狂的身份,她隻想弄清楚楚狂和梁正南究竟有沒有關係,楚狂究竟會不會將她武功高強的事情說出去。


    關於楚狂的資料少得可憐,除了說他如何一步步創建黑水宮,便是說他於何時何地與誰決鬥,或者又滅了哪個勢力。


    關於日常生活的部分根本沒有,就連楚狂的性格也都是大家從他的行事作風猜出來的,也就是說,根本沒人了解真正的楚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文靜快速地看完資料,接著又陷入沉思,第一次,因為楚狂的事情讓她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若是冒險殺了他,藏鋒便會知道,然後自己的真實實力便再也隱藏不住。可若是放過了他,讓楚狂將她的秘密告訴梁正南,等待她的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就在文靜猶豫不決的同時,另一個人也在猶豫。


    城主府斜對麵有間客棧,在這個客棧三樓的天字號房間裏,身穿白衣的少女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緊皺著眉頭,半是擔憂半是疑惑地問道:“喂,你說我們真的能成功嗎?”


    “我不會允許自己失敗。”說話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他渾身都裹在一件黑色的鬥篷裏,看不清臉,一雙眼睛在黑夜裏卻是異常的銳利,像是某種動物一般。


    “既然你這麽自信,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少女問著,語氣已經有了挑釁的味道。


    “等。”男人言簡意賅,渾身撒發著冷氣,似乎並不願和少女多說。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少女抬高了聲音,以掩飾自己的慌張。


    “城主府守衛森嚴,就算我們能闖進去,也不一定能夠殺了二皇子,況且他身邊一定是高手如雲,要想殺他,隻能等他出來。”


    說完,男人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少女一眼,之後又收回視線,徑自走向房門,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等到男人走了,少女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緊緊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確定男人不會再回來了,這才放鬆緊繃的神經,整個身子都蜷縮進椅子裏。


    想到男人剛才離開時的那一眼,她便止不住害怕,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她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惹怒了男人,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


    雖然隻是和男人相處了短短三天,這一路上她卻真正地見識到什麽叫做凶殘,什麽叫做嗜血。


    他們是從京城快馬加鞭趕來的,一路上風餐露宿,她根本受不了,男人卻是習以為常。剛開始見到男人的時候,她還被男人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熏到了鼻子,還好奇為何一個人身上會有那麽重的血腥味。


    可是這一路上她知道了。


    男人身上從不帶水或者幹糧,渴了就抓一隻活的動物喝血,餓了就吃肉,而且還是生吃。


    她不明白男人為何要那樣做,隻是看著男人熟練地拔毛喝血,或是吃肉,胃裏便是一陣翻滾,然後再看向男人時,便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嗜血的,有時候她甚至懷疑,男人若是沒吃的沒喝的,會不會直接殺了自己,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這個想法嚇到了少女,使得從那以後她便再也不敢看男人。


    好不容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想到這次來承陽城的目的,少女的眉頭再次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次,他們是為了殺二皇子段天宇而來的。


    少女便是天心,她心裏清楚,其實她對二皇子的怨恨並不是很深,隻是一想到自己最最敬愛的雲哥哥竟然被那人當做男寵豢養,天心的心裏便升起濃濃的恨意,讓她恨不得將那該死的二皇子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天心還記得那天,她被殷商帶回強行帶回府上,並拒絕再次帶她入宮,甚至要挾她若是敢亂來就告訴她爺爺天一居士。


    沒辦法,天心隻得留在殷商的府上,在殷商的書房看書。


    當時天心正無聊地在研究一個陣法,突然外書房外設置的陣法被人闖入,她好奇,便偷偷地在屋裏觀察那人,看那人到底想幹什麽。


    開始天心並不擔心,這個保護陣法極為厲害,就算是她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破得開,而且若是不按正確的方法走,便會被困在陣中,除非找到陣眼並且破除,才能從裏麵出來。


    誰知來人竟然知道破陣之法,沒多久就找到了陣眼,眼看那人就要破陣,少女驚駭,趕緊改變了陣眼的位置,這一次,那人再要找出陣眼就得再費一番功夫了。


    原本天心也沒想能夠困住來人多久,覺得對方既然能夠那麽快便找出陣眼,定是有些本事的。而她的實力又在殷商之下,來人連殷商布的陣都能破,要想破她的自然是輕而易舉。


    誰知這一次來人卻是再次出乎了她的預料,這一次那人被困了很久,才找出陣眼所在。


    天心在外麵看得清楚,這人根本就不是內行,之前能夠找出陣眼,那肯定是因為早就知道才會那麽順利,這一次自己改變了陣眼的位置,那人才會廢了很大的功夫。


    就在天心錯愕的時候,那人已經破壞了陣眼,從陣中走出,站在天心麵前。


    “你……你是誰?”天心顫抖著聲音詢問,難掩心中的驚駭。


    來人是個中年文士打扮,依舊俊朗的臉上掛著一抹淡笑,讓人很難心生敵意。


    “在下姓關,大家都稱呼在下關先生。”先是自我介紹一番,那人又問,“不知姑娘和天一居士有什麽關係?”


    沒料到這人會問到自己的爺爺,天心一愣,隨後警惕地盯著那關先生,得意地說道:“他是我爺爺。”


    一聽天心竟是天一居士的孫女,那關先生眼中飛快地閃過一一抹異色,隨後抱了抱拳說道:“原來姑娘竟是天一居士的孫女,在下失敬。在下一直聽說天一居士乃當世第一奇人,隻可惜後來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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