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不願意,其他人也急了,一人說道:“葉老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誰不知道葉家家大業大,就算是朝廷都得賣你們幾分麵子,這件事情,還不就是你葉老弟一句話,葉老弟,你說是吧?”


    另一人也說:“對啊葉老弟,你可不能太不仗義了,你們葉家這生意也做得夠大了,大家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你總不能這點生路都不留給大家把?”


    “我說葉老弟,這葉家雖然家大勢大,可總歸是得在道上混是吧,以前兄弟們給你們麵子,那是看在已經去世的葉老爺子的份上。要說葉老爺子確實是個好人,可他這一去,這葉家可就大不如前嘍!”


    “就是,也不知道葉老爺子前世做了什麽孽,這一世竟然隻得了個女兒。”


    “是啊,隻得了個女兒也就罷了,可這女兒竟然還不肯嫁人,還做了葉家的當家,拋頭露麵地在外麵做生意。”


    這話,是越說越難聽了,文靜低垂著眼瞼,正好看見葉鈞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骨節突出,指骨泛白。


    而他的呼吸,也早已經亂了。


    葉鈞緊咬著牙,看著這些人無恥地談論著自己母親的事情,正忍不住想要揍人,手卻突然被人握住。


    低下頭,正好看見文靜比他略微小了一號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意外的,心裏的怒氣突然平息下來,然後,葉鈞鬆開緊握成拳的手,反手將文靜的手握住。


    雖然這人極其惡劣,但不得不說,這個時候,他給了自己勇氣,去麵對母親那在別人眼中不堪的過往。


    葉鈞不知道,他心裏生氣,文靜心裏更是生氣!


    之前被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文靜已經氣得想要殺人,而這時這些人的對話,更是戳在了文靜的痛處。


    前世,她也是一介弱女子,獨自一人扛起了文氏的重擔,讓文氏渡過難關,當時,她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家族裏的人全都討厭她甚至嫉恨她,就因為她的能力,就因為她掌握了文氏。


    當時,便有人說她不該在外拋頭露麵做生意,而是應該呆在家裏等著嫁人,相夫教子。


    在現代社會依然如此,莫說這迂腐封建的古代,文靜完全可以想象,當初那個女子獨自一人挑起家族的重擔,所麵臨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更別說,她還未婚生子,而且,還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想起林雲鶴臨死的那一眼,文靜的心便軟了下來,忍不住,已經將自己想象成那個堅強的女子,然後,對葉鈞也生出一股愛憐之意來。


    “你們是不是說得有些遠了?”葉鈞的聲音冷了下來,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他這樣說,是不打算在和這群無恥的人繞彎子,而是打算跟他們撕破臉了。


    許是沒料到葉鈞竟會如此,李奎氣紅了臉,也不再有所顧忌,直接撕破了臉皮說道:“葉鈞,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之前我們是看你是晚輩,舍不下臉來欺負你,可你別以為我們就是怕了你,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投靠了梁相,你要是識相點,就乖乖退出,否則,別說我們不講情麵,欺負小孩子!”


    說完他一拍桌子,人也站了起來。


    麵對這人的恐嚇,葉鈞絲毫不在意,反倒是不屑地冷哼道:“我道李老板怎麽膽子突然變得這麽大,原來是投靠了一個好主人,所以就露出本性亂咬人了。”


    “你說什麽?不過就是個小野種罷了,也敢在這裏放肆?也不看看,承陽城多少人不是看在葉老爺子麵上,才不自降身份和你一般計較的?”


    “你敢再說一次?”葉鈞氣得臉色發白,青筋都露了出來。


    文靜的手被他握著,這會兒明顯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擠壓和痛感,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我有什麽不敢的?一個小野種,你還真以為大家都怕了你了?哼,還好你娘早就死了,不然現在看見你也非得被你給氣死不可!天下好女人那麽多,竟然去喜歡男人!真是把葉老爺子的臉麵都給丟盡了……啊——”


    話音未落,李奎整個身體都朝後飛去,最後撞在木質的牆壁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聽見聲音,外麵的兩個大漢趕緊衝了進來,待看見屋裏的情況,紛紛看向文靜。


    他們倒是清楚,這裏能夠將李奎傷得如此嚴重的,也就隻有這個才出現的文靜了。


    二人並不急著動手,而是對視了一眼,在心底評估著文靜的實力,然後,就在二人想要逃跑時,文靜突然彈出兩雙筷子,正好插在二人的兩雙大腿上。


    頓時,血流如注。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二人甚至連反應都還來不及,腿上便已經多了一雙筷子。


    這樣一來,想要再逃已是不可能。


    “大爺……大爺饒命啊,小人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是啊大爺,小人也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吩咐的。”


    說完,兩人的手全都指向倒在一旁的李奎。


    文靜被他們鬧得心煩,也不急著取他們的性命,隻皺眉低喝了一聲‘不想死就住口’,便不再理嘴巴已經被雙手唔得嚴嚴實實的二人。


    “你……你……”李奎指著已經站起來的文靜,表情驚恐不已,“你……你到底是誰?”


    他的嘴裏不斷地溜出血水,表情也極為痛苦,文靜看著他,嘴角一勾,冷笑道:“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葉家的遠房親戚,來跟著葉家主做生意的。”


    “你……不可能!”李奎躺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想要起來,身體卻根本不受控製,隻覺得劇痛不已,看著文靜,他咬牙說道,“你騙人!葉家……葉家怎麽可能過會有你這麽厲害的人?”


    “所以才說是遠方親戚啊,你居然連這個都不清楚,平時到底是怎麽做生意的?”文靜故作不解地問道。


    “我……我……”李奎轉著眼珠子,然後突然吼道,“你不能殺我!”


    “為什麽?”


    “我可是梁相的人,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要是敢殺我,梁相是不會放過你的!”


    文靜不屑地笑了笑,涼涼地說道:“嗬嗬,真是好笑,我說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囂張了,原來是因為做了梁相的狗,所以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了。”


    “不錯,我就是梁相的狗又怎麽樣?你不能殺我!”李奎說道,一臉的得意之色。


    他是認定了文靜不敢對自己怎樣,才會如此囂張,誰知,下一刻,腿上便插了一根筷子。


    “啊——你……你……你……”李奎殺豬般嚎了起來,因為太過震驚想要質問文靜為什麽卻說不出話來。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在他眼裏,你連狗都算不上,還想他會為你撐腰?真是白日做夢。”文靜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一揮手,又一根筷子插在了李奎身上。


    剩下的那些人看著這一切,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聞著空氣裏多出來的尿騷味,文靜再次不悅地皺了皺眉,然後,冷冷地盯著那幾人:“放心吧,你們,誰也跑不掉。”


    話音未落,桌上的筷子齊齊飛出,全部插在那些人的手臂上。


    被文靜冰冷如死神般的眼神盯著,這些人甚至連慘叫都不敢發出來,隻是驚恐地看著文靜,不斷地瑟縮著身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殺你們髒了自己的手,今天隻是個教訓,以後,我不想在承陽城再看見你們,聽見了嗎?”


    “聽……聽見了。”下意識地,這些人齊齊回道,聲音顫抖。


    “大點聲,我聽不見。”


    “聽見了!大爺放心,小人回去之後一定舉家搬遷,再也不踏入承陽城一步!”


    “小人也是!”


    這些人爭先恐後地保證,深怕說慢了一步就被文靜給哢嚓了。


    等他們說完,文靜又突然說道:“不僅是你們,還有你們的生意,我一個都不想看見,明白了嗎?”


    “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這群人忙不迭點頭。


    “那麽,你們現在相信我是跟著葉家主學做生意的遠房親戚了吧?”


    “相信相信。”這群人齊聲答著,同時心道:你可真是比葉鈞還會做生意!這種做法,想生意不好都難!


    “很好,”文靜這才滿意地笑了,指著李奎問道,“你們可知道他是怎麽回事?”


    “這……李老板他……”


    “李老板做生意得罪了人,所以被人買凶殺死,我說得對嗎?”


    “對,太對了!李老板本來就不是好人,背了一身的債,仇家多了去了。”


    滿意地看著已經麵如死灰的李奎,文靜說出讓這些人如釋重負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也不管手臂上還插著筷子,一聽這話,這些人便爭先恐後地跑了出去。


    頓時,屋裏隻剩下坐在一旁看戲的葉鈞,還有躺在地上的三個人。


    眼見文靜就要動手,葉鈞突然開口:“你真的要殺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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