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子裏早已沒有旁人,隻有她和司空二人,司空隻是看著她,默默地聽著她說完,然後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雙手將她攬入懷中,感慨地說道:“靜兒,這不是夢,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文靜想要將司空推開,奈何司空抱得實在太緊,她又顧及到司空身體不好,怕弄傷他根本不敢用力,隻得任由司空抱著,擔心地問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司空也感受到了文靜那小小的掙紮,不僅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甚至將下巴擱在文靜肩上,說道:“靜兒,那時候,我以為我死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誰知道,竟然會來到這裏,而且還什麽都不記得了。當時我還覺得奇怪,自己明明年紀還那麽小,內心卻覺得蒼老不已,不管看見什麽都高興不起來,隻覺得有什麽對我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不見了。我想把它找出來,卻怎麽也想不起那東西是什麽。


    被義父收作義子,幫他處理生意,當時我真的很開心,覺得很多東西都很熟悉,似乎自己以前也過著這樣的日子,隻是開心之後,那種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的感覺卻更加明顯,每天,我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活裏比起以前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可是每次當我拚命地想要記起來的時候,頭就會想要裂開了一樣,然後渾身發燙,像是要燒起來。


    自從後來遇到你,這樣的情況才好了點,隻是當時我太傻,不知道原來我失去的那件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你,我也不敢告訴你我心裏的想法,我知道你一直將我當做大哥,也有很多事情瞞著我,而我,卻不敢問你更不敢告訴你我並不是將你當做妹妹,每次看見你我是既開心卻又害怕,你那麽聰明,要是猜到我的心思怎麽辦?我怕你會覺得我很肮髒甚至討厭我,隻能什麽也不說,將那些癡心妄想好好地隱藏起來。”


    文靜感覺到司空的聲音帶著哽咽,肩頭的衣服也被一股熱熱的液體給潤濕了,然後慢慢冰冷下去。她知道司空已經想起了一切,卻什麽也不敢說,隻能安靜地聽著。


    直到司空說完,頓了好一會兒,突然又說道:“靜兒,我愛你,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文靜如遭雷擊,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麽也說不出來,答應或者拒絕,拒絕,對著這個一直照顧著她的司空她根本開不了口,而答應……一想到這裏,文靜心裏便慌亂起來。


    文靜沉默不語,司空得不到回答卻也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又繼續說道:“靜兒,以前我什麽也想不起來,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怕你會嫌棄我,可是現在,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前一世,我就是為你而存在的,我從小辛辛苦苦地訓練,原本隻是為了能夠跟在大小姐身邊,獲得她的賞識,然後飛黃騰達,擁有好的生活,可是後來,當我第一眼看見你後,我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


    當時你是文氏的大小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我要一生追隨和保護的人,我知道自己地位卑微,卻還是義無反顧無可自拔地愛上了,當時我不敢告訴你,更不敢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可是後來,你卻遭奸人所害中了毒,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那時候我每天都陪著你,甚至覺得開心,就想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可是你後來卻死了,臨死前還讓我離開,我怎麽可以就那樣丟下你離開呢?你一死,文家的那些人怎麽可能放過你?若是不親眼看著你入土為安,我怎麽可以放心?誰知道,當我將你送回去,他們卻誣陷是我設計害死了你,你的屍體被棄置一旁,他們卻在吵著該如何分家產,我怎麽看得下去。


    所以後來,我就趁人不注意逃了出來,帶著你的屍體,將整個文氏的老宅都燒了。那裏是你住過的地方,我不容許別人破壞,也不容許,他們玷汙了你的屍體。”


    司空說著顫抖起來,雙手緊緊地抱住文靜,像是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聽到這裏,文靜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當時確認司空是文龍的時候她便懷疑司空到底是不是沒有聽從她的話離開,卻沒想到,司空竟會如此傻,更沒想到,那群人竟是如此的無恥,而司空,卻又更加得決絕。


    “靜兒,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大哥……我一直以為,你是當我是妹妹,當初才會那樣照顧我的,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會……竟然會愛上我……愛情,到底是什麽,竟然可以讓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做到這樣?”


    文靜前世是文氏的大小姐,從小便接受精英教育,根本無法接觸到除了經商意外其餘的東西,而二十歲的時候她雖然憑借著過人的能力將文氏力挽狂瀾,卻又遭人嫉恨中了劇毒,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再加上又要操心文氏的事情,哪裏又有時間接觸其餘的東西?就連平日所見的人都是極少,很多生意上的事情也都是交給司空在打理,而她的生活也是司空在照顧,平日見得最多的也是司空。


    隻是那時她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男女之事,對於司空,也不過時當做大哥來看,自然也不會想到司空的心思。


    到了這裏,她發現司空對她的不一般,開始也是先入為主地以為司空雖然沒了記憶,卻仍舊有印象和習慣,所以隻是拿她當做妹妹,而她為了讓司空這一世能夠幸福,才會希望她能夠認識其他的女子,娶妻生子,過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誰知,事實竟會是這樣。


    司空得不到文靜的回答,也不催促,隻是緊緊地抱著她,顫抖著聲音不斷地重複著那一句:“靜兒,不要離開我。”


    而文靜僵硬著身體被他抱著,心卻早已經亂了。


    文靜心裏尚在掙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司空卻又說道:“靜兒,我不逼你,隻是答應我,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讓我照顧你,就像以前一樣。”


    “大哥……大哥……”文靜緊緊地揪住司空的衣襟,哽咽著說不出多餘的話來,隨著司空的恢複記憶,往日的種種便又再度回蕩在腦中,少年時的誌得意滿,讓文氏起死回生時的意氣風發,以及中毒之後身體逐漸虛弱的頹廢絕望,那些過往的畫麵裏,總會有司空的存在,他也總是帶著淡淡地微笑站在她的身後,幫助她支持她。


    即便是在她中毒之後,當時她的身體逐漸地虛弱下去,幾乎所有人都說以司空的能力定然不會甘心屈居之下,會有謀反的野心,當時她也曾懷疑過害怕過,可事實證明,司空不僅沒有做對不起她和文氏的事情,相反還為了文氏盡心盡力,對她也是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直到她死。


    想到這些,文靜便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相反,想到以後會嫁給司空成為他的妻子,心裏反而覺得甜蜜甚至升起一股期待來。


    文靜知道,其實她早已經離不開司空,從前世開始就是這樣,自從身體虛弱下去之後,在司空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她對司空便已經生出一種依賴來,或許當初這樣的感情還不能稱之為愛,她也不懂什麽是愛,隻是她和司空二人,早已經被緊緊地綁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大哥,等處理完這些事情,我就嫁給你,好不好?”文靜極小聲地說著,難得地紅了臉,雙手依然緊緊地拽著司空的衣襟。


    司空先是愣了愣,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過了半晌他突然笑了,在文靜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好。”


    說完,看著文靜耳根子都紅了,司空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直到最後大笑出聲,文靜卻極難為情地埋首在司空胸前,感受著他的胸膛的起伏,卻怎麽也不肯抬起頭來。


    司空笑了一陣才平靜下來,鬆開文靜抬起她的頭讓她直視著自己再次不確定地問道:“靜兒,你真的答應了?”


    文靜慌亂地轉著眼睛,整張臉都已經紅透,怎麽也不肯看司空,也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才慌忙說道:“我……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聽她這麽說,司空再次擁緊了文靜,霸道地宣布:“不,你剛才明明已經答應了,不許反悔!”


    “那我不反悔,不過你必須對我很好,比以前還要好。”


    “好,我答應你。不管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文靜突然叫了一聲掙脫出司空的懷抱,一邊紅著臉開門走出去一邊囑咐道:“天色不早了你快點休息吧。”


    話音未落,隻見人影一閃,門口隻剩下打開的大門,文靜的人影卻是已經不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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