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南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及娘一直欺瞞他的事情,所以娘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要動手最好趕快,還有,宰相府上有個人叫梁文廣,是我的人,你救人的時候順便把他也帶出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文靜說完便想走,卻被文濤猛地叫住。


    “站住!你這是做什麽?來傳令嗎?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父親?”文濤說著,一步步走過來,“仇海畢竟也算你哥哥,以前也是你的侍衛,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你,你又何苦如此對他?”


    “盡心盡力?”文靜嘲諷地一笑,看著仇海,“他何時對我盡心盡力了?監視我,出賣我,也叫盡心盡力嗎?他眼裏沒有我這個主子,我自然也不會當他是自己的奴才。”


    “他是你哥哥!”


    “哥哥?你不會告訴我他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吧?”文靜聲音轉冷,故意這樣問道。其實她清楚文濤的意思,仇海也文濤也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隻是她還不習慣來自別人的訓斥。而這個人,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前世父母早亡,她又一直被逼著接受家族的精英教育,根本沒有機會體會什麽是父愛母愛,而這一世,梁如煙不會像普通母親那樣對待她,文濤在她印象裏又是個死人,她更沒享受過父愛和母愛。


    如今突然多了這麽一個人訓斥自己,文靜自然也會受不了。


    就像是孩子的逆反心理,她雖然早已過了青春期,又是兩世為人,可偶爾,也會有不成熟的時候。


    “你別胡說?他比你大,讓你叫個哥哥也不為過,更何況他的身份,也的確算是你哥哥。”


    “我還有事情,不想在這裏聽你說這些,再說,母親現在處境危險,與其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跟我吵,倒不如早作準備,多想想怎麽將母親安然救出來。至於他,武藝低微,連一個赤焰門的殺手都打不過,你最好還是別帶著他去了,否則到時候,你怕是還得騰出手來保護他。”


    文靜說完看了仇海一眼,直接轉過身便走。文濤僵在原地,雖然早已經氣得不行,卻實在是無計可施。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而且這個女兒還十分厲害,深藏不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文靜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以前他也隻知道梁如煙懷了他的孩子,隻是當時孩子還沒出生,他根本看不見,後來刺殺失敗,原本是要被淩遲,誰知最後卻被人救了出去。


    隻是之後他便過上了閉關練武的生活,對外麵的一切一無所知,那些人所謂的親人也隻是告訴他他有個兒子,是當今二皇子,好好地活在宮裏,而梁如煙也當上了皇後,其餘再不知道。


    甚至,他連文靜的畫像都不曾有。隻能日複一日地練武,指望有朝一日能夠武功大成,將他們母子救出來。


    直到後來出了大的變故,二皇子遇刺身亡,梁如煙又為了皇帝殉情,他再也等不下去。主動找了從宮裏回來的仇海,開始打探二皇子和梁如煙的消息,然後便決定和仇海一起出去,尋找二皇子的消息。


    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二皇子其實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女子。多年未見,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女兒,更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隻是觸及到她厭惡或者鄙夷的眼神,便會心如刀絞,再想起還被困在宰相府生死不知的梁如煙,文濤心裏便更亂了。


    至於仇海,他雖然猜出了他的心思,卻也沒有立場多說,隻能盡自己的力量幫他改善和文靜之間的關係,希望文靜能夠不再那麽討厭他。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文靜其實也並非表現得那麽厭惡仇海,否則,當初也不會特意將仇海打傷讓他無法跟隨自己,她那麽做並非擔心仇海會壞了她的事情,隻是還摸不清仇海的底細,卻又不忍心將他殺死,才會故意布下了這樣的局。


    隻是這一點,現在的仇海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了。


    趁著文濤發愣的功夫,仇海突然追了出去,此時文靜尚未走遠,仇海直接幾個飛縱便來到文靜麵前,生平第一次也極可能是最後一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怎樣?”文靜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冷,不帶絲毫感情。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


    “哦?那又如何?”


    “我不求你稱呼我為哥哥,隻希望你不要再這樣厭惡我。”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是誰也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是梁正南派來的探子,抑或是別的什麽人,不管怎樣,你也隻是別人派來我身邊的眼線而已。”


    文靜說完便走開了,遠遠的,聽見仇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一定會救出你娘和那個人的。”


    對此文靜隻是不屑地笑了笑,並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以仇海現在的功夫,文靜並不太抱希望。


    從嶽英那裏出來,她便直接進了宮,要想能夠將梁如煙和梁文廣安然救出來,她就必須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雖然文濤找來的人足夠厲害,可文靜要的卻是萬無一失。


    而且能夠給梁正南找麻煩,她是相當願意的。


    依舊是禦書房,段天瑞想著不久前下屬傳回來的消息,眉頭緊皺。他所得到的消息是嶽英府上來了一位神秘高手,而陪在他身邊的則是二皇子曾經的貼身侍衛仇海,段天瑞不知道這人和文靜的關係,隻是因為仇海,心裏卻忍不住生出許多疑惑來。


    甚至,他還知道有一披神秘高手來到嶽英府上,不清楚對方身份和動機的段天瑞就更加好奇了。首先想到的便是派人找來嶽英的所有資料,不過上麵根本看不出什麽來有什麽疑點,倒是二十年前的一起案子引起了段天瑞的注意。


    因為之前不放心,他又派人查了所有和文靜有關的事情,結果這起埋藏了二十年的案子便被人翻了出來,原因便在於,當時的犯人和文靜幾乎都七八分相似,隻是相貌比起文靜來更加英氣些,不同於文靜的中性長相,而更加陽剛。


    段天瑞看著那畫像,雖然畫紙已經有些泛黃,但畫中人的長相卻畫得十分清晰,對比著這張畫,他又取出曾經親自畫下的文靜的畫像,二人的確長得極其相似,若說沒有關係他都不願相信。


    而且從時間看來,這二人也極有可能是親人關係。隻是怎麽看,這都和二皇子無關。唯一有聯係的,便是文濤當初是刺殺段興失敗才被抓,之後便被判了淩遲之刑,早就化作枯骨了。


    段天瑞看著那兩張畫像,越想心中卻越是害怕,甚至開始期待二人並無關聯。如今文靜是二皇子的下屬,而且很可能這二人還是同一人,若那犯人真的和她有關,她難免不會為他報仇,而以她現在的實力,段天瑞相信若是單對付她或許他還有勝算,隻可惜如今他最大的敵人是梁正南,若是再加個文靜,他的情況會更糟。


    更可怕的是,二皇子和文靜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他又是否知道這件事情,而當初他所說的承諾,又是否隻是一個讓他放鬆警惕的餌?


    對於這個多年的敵人段天瑞是越來越沒把握,畢竟那人將心思隱藏得太深,他不敢妄加推論,隻能將所有的可能都想到,而那樣,事情便更加複雜了。


    他現在的處境,自然是騰不出手再來對付這個高深莫測的二皇子的,非但如此,他還希望這人能夠不和梁正南聯合,甚至站在自己這邊二人聯手對付梁正南。


    屋裏還有一個人,便是身為禦林軍統領的沐林,看著段天瑞愁眉緊鎖的樣子他也揪心萬分,文濤的畫像他也是第一次看見,而且第一眼,他的便隻覺那二人有關係,隻是如今段天瑞已經為此事搞得焦頭爛額,他實在不想再燒把火,滅了段天瑞那小小的希望。


    隻是情況並不理想,段天瑞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終於還是將視線轉向了這個心腹。


    “沐林,你說,他們會有關係嗎?”


    “這……陛下也無需太過絕望,以二皇子的機智,不會想不到如今梁正南才是最大的敵人,所以,臣想,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給陛下添麻煩吧?”


    “是,你說得沒錯,他很可能還是幫著朕對付梁正南,隻是不會出全力,而是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等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來坐收漁人之利。以朕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會這麽做。”


    沐林自然也是清楚這一點,卻不敢順著往下說,而是說道:“陛下所言極是,隻是似乎還忘了一件事情,當初文濤刺殺陛下的時候,救駕的大功臣除了陛下身邊的侍衛外,還有一人,便是梁正南。而且,當初也是梁正南提議將文濤淩遲處死的。最重要的是,文濤和文靜二人是否有關係還尚未可知,陛下未免擔心地過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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