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畢竟是皇帝,會這麽做很正常。再說,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怎麽敢做出那樣的事情,激怒梁正南?”


    “你分析得也沒錯,隻是,赤血為什麽要替段天瑞賣命?他又是憑什麽收買了赤血?暗殿是前朝勢力,段天瑞遲早是要滅掉的,那麽,他又許諾了赤血什麽好處,能夠讓赤血背叛梁正南?甚至不惜現在就暴露自己?難道說,段天瑞的實力已經足以勝過梁正南了?”


    “靜兒,你別擔心,我這就派人去查!若是段天瑞真的如此,我就派人殺了他!”


    不得不說景毓的確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若是段天瑞已經足以和梁正南抗衡,甚至瞞著文靜暗中收買了赤血,那麽,他在文靜麵前演戲示弱,甚至讓文靜同自己合作除掉梁正南就很可能是個誘餌,目的,就和當初的文靜一般,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消耗甚至削弱文靜的力量,然後在之後將她除掉。


    文靜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多想,接著對景毓提出要求:“好,我要你在最快的時間裏查清楚這件事情。”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景毓拍著胸口保證,臉上沒了往日刻意的偽裝,卻也滿是真誠,看得文靜心裏不禁有些動容。


    她是多疑,不相信任何人,對敵人也狠辣無情,可是對於自己重要的人,以及對自己好的人,文靜卻也是最多情的,而這些人,也是她永遠都不願去傷害的。


    雖然不知道景毓是否還另有目的,可至少,現在的他,已經讓文靜討厭不起來了。


    所謂的真相還沒查到,煙雨樓的人卻帶來了另一個讓文靜震驚不已的消息——就在不久前,宮裏的柔妃,為段天瑞誕下了一名皇子。


    這柔妃便是方芷柔了,她也是極有手段,嫁給段天瑞為妾之後,便使勁手段對付其餘的妾室,甚至就連段天瑞的正室林茉兒也不是她的對手。


    當時林茉兒本已經懷上身孕,誰知後來卻不明不白出了意外導致流產,孩子不僅沒保住,就連林茉兒的身體也垮了下來。


    而段天瑞登基之後林茉兒的身體也越來越糟,不久便香消玉殞了。而方芷柔卻成為柔妃,縱然沒能被封為皇後,在宮中卻也極有勢力。


    而如今,她也終於如願以償,為段天瑞誕下了皇長子。


    就是不知道,這名皇長子能否再成為嫡長子了。


    因為李寧的關係,文靜對這方芷柔也是比較了解,知道這人極有手段,出手也極是狠辣無情。所以,她能夠生下皇子,文靜是絲毫不懷疑。


    不過傳來的消息卻說,對於這件喜事,段天瑞似乎並不高興。


    “皇帝果然不一樣,要是一般人家,第一個兒子不知道有多高興了,他居然還不高興。”


    “他當然不會高興,”文靜笑得很冷,“你說,若是你知道自己有了兒子就會死,還會高興得起來嗎?”


    “靜兒你是說……”


    “幾十年前的手段,梁正南看來是又想再用一次了。段天瑞既然不聽話,他自然要換一個聽話的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反正這樣的事情梁正南也不是沒做過。”


    “原來如此,難道他會不高興,不過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擁有能夠足以和梁正南抗衡的勢力了,難道我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


    “不一定,段天瑞這人從小就極會演戲,誰知道他這次不是故意示弱,讓梁正南掉以輕心呢?”


    “對啊,這人這麽狡猾,連你都騙過了,看來,我們還得更加小心才行。就是不知道那棵雪靈草去了哪裏。”


    “沒關係,就算被楚狂得到,也無非是用來要挾梁正南,不過,要是赤血已經被段天瑞收買,那楚狂這次便要失算了。”


    “這倒是,再說,梁正南早就被氣得不行,他還在這個關頭去找梁正南的麻煩,看來楚狂這次才是要倒大黴了。”景毓幸災樂禍地說道,“靜兒,你說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回京,不管段天瑞是不是真的足以和梁正南抗衡,京裏都要不太平了。而且雪靈草已經被人先一步奪走,我們再留在外麵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先回京做好完全準備。”


    “也好,還是靜兒聰明。”


    文靜無所謂地笑了笑,知道這又是景毓故意誇獎自己,類似的話她已經聽了無數遍,根本激不起她任何反應,不過,想到這人一路上變著法子逗自己開心,又盡心盡力地吩咐下屬打探自己要的消息,文靜心裏還是頗為感動。


    當然,這一份感動,隻是在景毓沒有其他目的的前提下,倘若景毓動機不純,文靜出手也絕不會手軟。


    回去比來的時候速度要快了些,畢竟文靜還記掛著京城的情況,不可能還有閑心在路上閑逛。


    隻是這一次,他們卻意外有了不小的收獲。


    這個收獲確實是文靜沒想到的,不管是冤家路窄,還是某人倒黴,因為一個偶然,文靜遇到了漂在水中身受重傷半死不活的楚狂。


    趕了半天的路可以說是人困馬乏,當時他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不遠處便有一條小河,正當下屬牽著馬過去飲水的時候,卻發現了漂在水裏已經失去知覺的楚狂,當即便將他撈了出來,帶到文靜麵前。


    文靜從沒想過,自從上次分別出後,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與楚狂相遇。她也猜不出,成功奪走了雪靈草的楚狂,怎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漂在水裏?


    憑楚狂的功夫,文靜相信,江湖上能夠傷他的人少得可憐,而能夠將他打成重傷的人,就更少了。


    楚狂的身上早已經被搜遍,並無雪靈草,對此文靜並不意外,畢竟楚狂能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可能還能夠保住雪靈草。


    不過因為此事疑點眾多,文靜為了弄清楚真相,縱然再討厭楚狂,也隻能命人給他治傷了。


    隻是所謂的治傷不過是將傷口草草地處理了一番,又給他灌了些藥,沒多久,楚狂便被折騰醒了。


    不愧是楚狂,雖然受傷很重,腦子卻還是清醒的。醒來的第一件事,他先是睜開眼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待看見文靜時大大地驚愕了一番,接著看見緊靠在文靜身邊的景毓,又緊皺起眉頭,露出滿臉的不悅來。


    “我怎麽會在這裏?”盡管聲音很沙啞,也很虛弱,但楚狂好歹說完了一整句話。


    文靜卻並沒有回答他的打算,見他醒來便急忙問道:“雪靈草去了哪裏?是誰傷了你?”


    誰知楚狂卻閉緊了唇,他先是動了動四肢,似乎想要站起來,誰知卻扯動了傷口,草草包紮白布上立馬滲出血來,見狀楚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先給我藥。”


    文靜挑眉,一臉的不屑:“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提條件嗎?”


    怕再次扯動傷口,楚狂幹脆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嘴裏還無所謂地說道:“那算了,反正這件事情他們做得十分隱秘,相信就算是煙雨樓也查不出具體情況來,你要是不想知道真相,大可不必管我。”


    文靜拍了拍掌:“我現在相信你的確是我認識的那個楚狂,而不是別的什麽的假扮的,因為,你還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文靜說完走了幾步,背對著楚狂,不耐地命令了聲:“給他治傷!”


    接著又讓人找了輛馬車,帶著楚狂繼續踏上回京之路。不過她也不是沒有使手段,給楚狂用的傷藥雖然效果好,卻是最為烈性的,灑在傷口上特別疼,而楚狂的周身大穴也都被文靜用特殊手法封住,根本無法運氣,更別說逃跑。


    不過好在藥效不錯,加上楚狂的身體底子好,他的身體總算漸漸好了起來,隻是畢竟受傷過重,直到他們到達京城,楚狂也傷口還在愈合中,就算是解開了穴道,也不過能恢複到平時的三四成。


    一路上,楚狂也信守承諾,告訴了文靜真相。


    原本楚狂得知了關先生和赤血的陰謀,打算回到暗殿阻止他們,誰知梁正南卻對他下了必殺令,而赤焰門的殺手也都埋伏在了他返回暗殿的必經之路上。


    而根據手下傳回的消息,暗殿中不少反對關先生的人已經被秘密處死,而暗殿,也幾乎完全落入了關先生的掌握之中,至於赤血卻下落不明。


    再加上得知了長生不死藥的消息,楚狂便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況猜出藥方在梁正南手上,未免讓梁正南得逞,同樣也為了要挾梁正南,他便決定暫時不回暗殿,而是帶了人馬去截住了藏鋒,並將其打傷搶走了雪靈草。


    誰知就在他得到雪靈草打算回京的路上,卻中了天心的埋伏,不僅雪靈草被人搶走,還和自己的手下失去了聯係,自己也被打成重傷落入河中。


    文靜不信楚狂,問出了詳細的地址,又派人去查驗了一番,果然聽說那裏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不遠處也確實有一條大河,且水流湍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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