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憋了這些日子也正好想進宮找文靜,如今有了這個借口,他也就再不顧忌,武林盟的事情交給下屬,他直接來到宮門口亮出武林盟主的身份,說是想要求見陛下。


    若他隻是一般人文靜見與不見也就罷了,可如今楚狂頂著武林盟主的名頭,文靜便不得不見了。


    楚狂被帶到禦花園的一處涼亭,亭子周圍種滿了桃花,此刻開得正豔,文靜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亭中,身材瘦削,頭頂的金冠襯得臉愈發顯得小了。


    尖尖的下巴,刻意修得如刀鋒似的眉,細長的鳳眼半眯著,他一到才投來淩厲的視線。


    看著此刻的文靜,雖然做了皇帝之後她的眼神愈發淩厲,可楚狂此刻卻有種想要將她狠狠擁入懷中的衝動,不過,看著文靜身邊的幾尊大神,楚狂還是明智地將這種衝動強壓了下去。


    掃了礙眼的幾人一眼,楚狂眼神暗了暗,抬步走入亭中。


    亭子裏隻有九個人,或站或坐,宮人是一個也沒有。多餘的座位也是沒有的,沒有宮人,自然也不會有人會給他搬凳子。


    葉鈞坐在文靜一旁,正細致地泡著香茶,然而桌上隻放了九個杯子,楚狂顯然是沒有份的。


    站了一會兒也沒人有起來讓座的意思,楚狂隻得找了個略微空曠的地方一直站著。


    自從他來的時候文靜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收回視線再也沒看過他,直接將他無視,其餘幾人就更加明顯了,不斷地在文靜麵前獻殷勤,就是沒人理他。


    楚狂慢慢握緊了手,額上青筋跳動,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文靜忽然開口了。


    不過卻是對著景毓:“你的報紙賣得怎麽樣?”


    一聽‘報紙’景毓臉上便笑開了花,止不住地傻笑了幾聲,直到其餘幾人都看傻子一樣看他的時候才止住笑,說道:“賣得很好,靜兒,你那個點子實在是太好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那些小情報還能拿出來賣錢,而且買的人還那麽多。”


    由於交房租花了煙雨樓一半的收入,景毓從那時候便開始想著怎麽賺錢,誰知他收集情報雖然有一手,做生意卻完全是個外行,就算是率先得到了情報也隻能做到不虧本,於是景毓也急了,眼看著梁文廣老是打著讓文靜指點的名號不斷騷擾文靜,他也想了個主意,直接去找文靜讓她出主意了。


    剛好這時候楚狂跑到京城開起了武林盟,文靜又答應了司徒無敵不能對武林盟出手,於是文靜便惡意地給景毓指了條路,依然是賣情報,卻不是像平時那樣高價向某些人賣大情報,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專門調查武林盟的八卦,然後寫出來,印成報紙向普通百姓低價出售。


    雖然是低價,可賣的份數一多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這還隻是前期,文靜打算直接把現代的報紙搬過來,反正古代的人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平時的娛樂實在少得可憐,若是有了報紙,銷量絕對會上去。


    加上因為消息傳播得太慢,很多東西都不為人所知,所以文靜接下來就打算賣廣告位。反正她如今已經是煙雨樓的大股東,賺得錢越多她的分紅也越多。


    正好沐雲雖然掛著太傅的閑職平日也沒什麽事情,文靜便打算在報紙上給他開個板塊,專門寫奇門八卦的東西,不過也都是最為粗淺的一類,高深的,她打算開個講堂,憑門票進入,專門宰那些有錢人。


    景毓被她說得越來越動心,尤其是廣告位,他雖然對於做生意不是很了解,但對於情報方麵卻極為有眼光,所以這件事情也瞧出了一些苗頭,知道絕對能賺大錢。再加上文靜說的壟斷,反正她是大老板,全天下隻有煙雨樓一家報紙,也不怕有競爭對手來搶生意。


    如今景毓甚至做夢都會夢見自己睡在金山銀山上,讓他笑不攏嘴。


    葉鈞作為一大奸商自然也不甘落後,幫著景毓全權辦理此事,報紙不僅有平民看的普通版,還有專門賣給有錢人的精裝版,賣給貴族小姐的精裝花箋版,於是現在即便是還沒賣廣告位,他們都已經賺了筆不菲的收入。


    以至於,現在每次景毓和葉鈞看見文靜,都像是看見了一隻金光閃閃的招財貓。


    就在剛才景毓等人還在商量日後的報紙事業,誰知楚狂這個討厭鬼就來了,所以可以想見,涼亭中,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的。


    楚狂最近也在看‘報紙’,也細心調查了此事,自然知道這東西賣得不錯,他建立武林盟也是需要大筆金錢,前段時間還有司徒無敵讚助,如今司徒家換了家主,這讚助便斷了,楚狂的小金庫也越發吃緊,如今聽說一個賺錢的行業,他瞬間想到的便是希望也能橫插一腿,連自己來的目的都快忘了。


    眼看沒人注意到他,楚狂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靜兒……”


    話未說完卻已經讓人打斷:“靜兒?靜兒也是你能叫的嗎?楚盟主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江湖上你是武林盟主,在這宮裏,你也不過一介草民而已,看見陛下不行跪禮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口呼陛下名諱,你可知這是何罪?”


    “此乃死罪,論罪當誅,不過今上向來仁慈愛民,隻要楚盟主知錯能改,死罪還是可以免的。”


    文靜訝異地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沒想到平時向來看不對眼的景毓和段天瑞竟然也會有聯手對敵的一天,驚訝之餘文靜下意識朝司空看去,果然見他笑得一臉神秘,想了想便猜到這幾人今日是聯合起來對付楚狂這個外敵了,於是便也不動聲色地看起戲來。


    可憐楚狂向來狂妄囂張,此刻卻是被人說得麵紅耳赤。


    葉鈞已經泡好了茶,一人分了一杯,楚狂自然是沒有的。景毓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便又開始舌戰起來:“楚盟主這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嗎?”


    “景毓,你別太囂張了!”楚狂瞪著他,額上的青筋不斷地跳著。


    景毓和他對視,下一刻忽然朝文靜撲去,緊緊抱著她‘哭’道:“靜兒,他……他欺負他家,人家好怕啊~”


    文靜當即黑了臉,剩下幾人臉色更是不好看,赤焰直接將景毓揪出來便扔了出去,然後對著楚狂冷冷說道:“要是不想死現在就滾出宮去,有多遠滾多遠,武林盟的事情我不想管,可在京城腳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狂臉色發青,他怎會不知道赤焰所謂的‘不客氣’是什麽意思,自從武林盟建立以來赤焰門的殺手便不斷光顧,卻不是為殺人,而是惡作劇!報紙上的不少糗事,還都是因為赤焰門的惡作劇才有的!


    文靜終於開口了,出口卻是威脅:“楚狂,你故意千裏迢迢跑到我的眼皮底下來,就真的不怕我會殺了你?還是你以為有司徒無敵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了?”


    一臉冷酷的赤焰此刻也忍不住對著文靜算是溫柔地一笑:“靜兒若是想殺他,赤焰門一定義不容辭。”


    葉鈞笑得一臉溫和,狀似不經意說道:“聽說楚盟主手上開了不少商鋪,而且生意還不錯。”


    段天瑞一臉冷酷:“楚盟主在京城腳下建立武林盟,意圖不軌,論罪當誅,財產充公。”


    被扔出去的景毓也跑了過來:“關於那些我可以免費提供情報,內容絕對詳細,到時候抄家的時候別忘了分我一杯羹就可以了。”


    仇海忽然單膝跪地:“司徒家族願為陛下分憂,若是武林盟意圖不軌,司徒家族義不容辭剿滅武林盟。”


    楚狂的臉已經越來越黑,雙手也握得‘咯咯’作響,他倒是很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有多想將他置於死地!


    梁文廣突然開口:“對了,靜兒,我們上次一起研製的武器已經做好了一批成品,要是對付武林盟的話,這次正好可以試試效果。”


    司空隻是溫柔地笑了笑:“靜兒想做什麽便去做好了,大哥也很久沒試試身手了。”


    沐雲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盤,看著像是八卦儀,上麵刻滿了五行方位,楚狂不知他要做什麽,心裏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裏我已經布下天煞陣,靜兒若是想殺他,我現在就啟功陣法。”


    楚狂的臉色已經轉白,雙眼緊緊盯著文靜,心中也愈發緊張,他怕的不是必死,而是怕文靜想要他死。


    文靜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楚狂道:“我若是你,就會知難而退,再留下去,不會有好下場。”


    “我不會退,就算是死也不會退!就算你要殺我,我也要死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著你!”


    “你會後悔的。”文靜緩緩說道,眼神半是憐憫辦是嘲諷,“你走吧,我今天不想殺你,不過,別逼我動手!”


    後麵的話,便是威脅了,楚狂知道,文靜的意思是不想再見他,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執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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