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沒有再理會錦躍文,他知道對於一個凡人而言,遭遇到這樣的變故,一時間是很難承受的。哪怕他將事情點明,恐怕也難以化解他的心結,隻有讓他切切實實的看到辟邪穀根本就是紙老虎,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驚豔,我來看你了。”


    雕花大床的邊沿,秦刺輕輕的坐了下來,看著那張和驚豔幾乎相差無幾的麵孔,心裏有些感慨。


    此前,他的修行,從未延續太長的時間,而這一次長達百年的修行,才讓他發現,漫長的時光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甚至,連故人都難以尋到了。這讓他切切實實的體會到,為什麽很多人將修行和孤獨掛鉤。


    修行,確實是孤獨的,也隻有耐得住孤獨和寂寞的人,才能最終踏上讓世人仰望的頂峰。


    能夠在這錦府中巧遇到這個極有可能就是驚豔的女子,對秦刺來說,是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這樣的驚喜,也讓秦刺對床上這女子無比的看重,如果對方真是驚豔奪舍以後的化身,他說什麽也要幫助對方恢複。


    “秦……秦仙師,你認識小女?”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說話的是錦躍文的妻子。


    秦刺回頭看了她一眼,斟酌了片刻,點點頭道:“我和她是故交,不過有一百多年沒見過了,本以為再也尋不見她,卻沒想到,會在這裏,機緣巧合的碰到她。”他這麽說,基本上就是將床上的女子,當做驚豔來看待了。


    “啊?”


    錦躍文的妻子登時被驚到了,用一種無比驚恐的目光看著秦刺,結結巴巴的說道:“您……您剛剛說什麽?一……一百年多年沒見過了?”


    錦躍文這時候也總算回過了神來,同樣被秦刺的話,搞的有些驚慌失措。蓋因他們這女兒身上一直表現的和常人不同,更被人斷定為中邪,現在秦刺冒出個一百年前的故交,這能不令他們驚恐麽?


    要知道,他們這女兒才二十二歲呢,哪兒來的一百多年?


    秦刺也沒打算瞞他們,既然這倆位是驚豔奪舍以後的父母,那就是實打實的親人了。麵對驚豔的親人,而且還是對她無比關愛的親人,秦刺覺得有必要,告訴他們一些真相,好讓他們提前有個接受的過程。


    “倆位不必如此驚慌,有些事情說出來,或許一時間,你們很難接受,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一百多年前,我確實有一位故交,和你們的女兒一模一樣,隻不過等我一百年後再來尋找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了。不過倒也是巧了,我本隻是在錦府落腳,卻沒想到撞上了你們的女兒,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們的女兒,就是我的那位故交。”秦刺道。


    麵對秦刺的話,錦躍文夫婦倆隻覺得腦子有些不太夠用。當然,他們隻是凡人,確實很難理解秦刺話中晦澀的信息。


    “您……您或許是搞錯了吧?這世上,總會有長的差不多的人,我女兒才二十二歲,而且從懷胎十月到出生成長,我這個做母親的一直都在身邊,根本不可能是你說的那位故交。”錦躍文的妻子搖頭道。


    “應該不會錯的。”秦刺淡淡的一笑,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畢竟他還沒有徹底的去檢查床上這錦燕。


    “秦……秦仙師。”錦躍文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苦澀的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您哪位故交,她……她是個什麽人?”


    “她……”秦刺微微一歎,“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同時也是個很厲害的女人,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錦躍文的呼吸急促起來,“這麽說,我這女兒她……她其實根本不是我的女兒了?”


    秦刺擺擺手道:“倆位不要誤會,她確實是你們的女兒,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當然,她同時也極有可能就是我的那位故交,這中間的具體情形,估計我就算解釋給你們聽,你們也很難理解,所以不說也罷。”


    “你真的能肯定,她是我們的女兒?”錦躍文的妻子追問了一句。


    秦刺無奈的說道:“你們盡管放心吧,她絕對是你們的女兒,如假包換。至於她身上出現的那些和常人不同的異狀,你們完全不用擔心,這都是正常的。”


    錦躍文夫婦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之前秦刺所說的話,可把他們嚇到了,若是養了二十二年的女兒,其實不是他們的女兒,那該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女兒去哪兒了?


    幸好,秦刺言明了這一點,才讓他們心裏的大石頭落地。


    至於他們為何不懷疑秦刺的話裏有假,則完全是秦刺自身流露出的那種令人信賴的感覺,乃至女兒自小到大在他們身邊成長的過程,讓他們找不到值得懷疑的理由。


    “好吧,秦仙師,雖然我還是不太理解你之前的話,但您說我女兒是您的故交,這一點,我也不去懷疑什麽了。可是,我女兒身上的這些情況,您說是正常,我怎麽也覺得不正常啊。不說她身上那些白毛,實際上,她的腦袋也似乎是有些問題的。”錦躍文道。


    秦刺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在剛剛我們談論的時候,也都跟我說過了。你們放心,錦燕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還你們一個正常健康的女兒,為你們二老頤養天年。”


    “要真是能這樣,那就太好了。我們夫妻倆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燕燕她能好起來。”錦躍文的妻子歎氣道。


    錦躍文卻苦笑道:“可現在,更麻煩的卻是那辟邪穀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二位請放心,有我在這裏坐鎮,區區一個辟邪穀,還不敢拿你們錦府怎麽樣。”


    錦躍文苦著臉道:“秦仙師,我不是懷疑您的能力,而是您不知道辟邪穀有多麽的厲害。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又如何能對抗一個仙門呢?”


    “放心吧,這事兒你們就不用*心了,包在我的身上。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找錦府的麻煩。”秦刺冷哼一聲說道。


    好似為了配合秦刺這狠話似的,就在他話音剛落下時,天空中便有數道遁光急速馳來,奔著這庭院便降落下來。


    此時整個錦府也有些人心惶惶。


    蓋因剛剛那股震動實在太猛烈了,那些下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在,他們也知道老爺請來的是仙師,以為仙師施展了什麽仙家手段,加上老爺有交代,所以他們也沒敢靠近打擾。


    但是天上這數道遁光忽然降落,而且凝空就有一股殺氣,實質般的壓迫下來,頓時讓錦府這幫凡人給嚇壞了。


    不明情況之下,許多人都嚇得簌簌發抖。


    “嗬嗬,還真是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來,我倒要看看,這辟邪穀有多大的本事。”秦刺冷哼一聲。


    錦躍文夫婦倆這時候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秦刺也知道這倆人肉眼凡胎,經不住這樣的陣勢,便道:“二老就在此陪著錦燕吧,我出去打發了他們就好,你們不用擔心。”


    “秦……秦仙師,您……您要小心,若是不行,不要勉強,我錦府認命就是。”錦躍文道。


    秦刺笑著搖搖頭:“放心吧,我秦刺的臉麵,可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錦府既然是我這位故交的出生地,那我自會保錦府一方平安。”


    話音一摞,也沒見秦刺有任何動作,他的身影就突然消失在了閨房之中。


    “夫君,你說,秦仙師他……他行不行?”錦躍文的妻子擔憂道。


    “不管行不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咱們隻能相信他了。”錦躍文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兒身上,憂心忡忡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他說的那些關於咱們女兒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閨房外的庭院。


    巨大的深坑好似巨獸張開的嘴,空洞洞的透著森寒。


    三道遁光落了下來,確實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年輕人。


    中年人明顯是領頭的,修為也是三人之中最高,但和那位已經死掉的貉長老卻也是相差無幾,不過三元階段而已。


    至於那兩位年輕人,倒是比那張仙師要好上一點,一個是一元巔峰,另一個是二元初階。


    “牛長老,會不會搞錯了?貉長老真的死?這不太可能吧,這個凡人家族,哪有能力殺得了河長老,還有張師弟?”修為二元初階的那個年輕開口道。


    被他成為牛長老就是那個中年人,此人之前在貉長老和徒弟的對話中出現過,他和貉長老之間的關係向來很緊張。


    這次突然接到師門命令,說是貉長老連同徒弟一起被殺,讓他立刻過來查看,他一方麵暗喜,一方麵也是疑惑的很。


    “錯應該不會錯,師門安置在咱們每個人身上的印記,你們又不是不清楚,隻要是死了,師門就會立刻得到反饋。何況……”那牛長老忽然伸手一指道:“你們看看這坑,還有殘餘的能量,顯然,這應該就是貉長老和他徒弟死亡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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