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駕馭著遁光,遠遠的便看到了紅花穀外的異狀,不禁大皺眉頭,暗忖這紅花穀出了什麽亂子?


    考慮到情況不明,秦刺並沒有貿然接近,而是在距離紅花穀較遠的地方,悄無聲息的落下了遁光,打算先弄清楚這紅花穀到底出了什麽事。./豈料,他剛一落腳,緊跟著一個聲音就在身側方向響起。


    “道友,等等我。”


    秦刺眉頭一緊,轉目望去,卻是一名年輕男修,正疾步行來。此人一身百布縫合的衣衫,布片顏色五彩斑斕,搭配在一起顯得頗為怪異。個頭不高,相貌也普通,不過手中卻輕搖折扇,整個裝扮頗有幾分引人注目。


    隻掃了一眼,秦刺便不欲搭理此人。這當然不是因為此人的修為不高,僅僅隻有三元初階。而是因為此人的一身裝扮,太過招搖了一些。招搖的人更容易吸引別人多餘的關注,這不符合秦刺的處世之道。


    “道友來的好快啊,看來也是消息靈通之人。在下包運來,道上的朋友抬愛,送個外號叫包打聽。不知道道友怎麽稱呼?”來人顯然沒有留意到秦刺神色間的冷漠,幾步走到秦刺身旁,頗有點自來熟的招呼道。


    秦刺本已打算錯身走開,不跟此人接觸,但是聽到對方的話,特別是對方的外號之後,心裏卻是微微一動。暗忖道:“此人外號叫做包打聽,莫非就是修行界中那種專門賣弄消息的人?”


    想到這裏,他倒是改變了主意,目光在此人身上微微打量了一番,便淡淡的拱手道:“原來是包道友,有禮了,在下秦刺,一介散修。包道友這外號倒是頗為有趣,莫非什麽事都能跟道友打聽。”


    包運來哈哈一笑,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膛道:“秦道友,不是我跟你吹噓,這修行界裏的事情,多的我不敢說,最起碼其中有五成逃不過我的耳目。【】當然,這範圍也隻能限定在南瞻部洲這一片。”


    “嗬,好大的口氣。”秦刺心裏一樂,他自是不會相信此人的狂妄之言。哪怕隻是南瞻部洲這一片的修行界,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掌握到其中五成的隱秘之事,除非此人背後有著超乎想象的巨大能量,但眼前這包運來顯然不像是擁有如此巨大能量的人。


    當然,即便如此,秦刺相信對方既然敢誇下海口,肚子裏終歸還是有幾分貨色的。正好他困修百年,對如今的修行界有許多事情都完全不清楚,遇到這樣一位包打聽,或許能探知一二。


    “包道友好本事啊,能夠掌握這修行界中五成的消息,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正好在下隱修已久,剛剛出關,對修行界中許多情況都知之不詳,不知道跟道友打探消息,是個什麽價碼?”秦刺淡淡的笑道。


    包運來一聽生意上門,頓時眉飛色舞。旁人賣弄消息,是根據消息本身的價值大小來出售,但他卻不同,他不僅僅會看消息的價值與否,還得看前來買消息的人,有多大的油水可以榨取。


    如果對方隻是個修為不高的修士,擺明了沒有太多的油水,他會適當的放寬價碼,好促成生意。而如果對方的修為不錯,明顯身家豐厚,他就會提高價碼,好賺取更為豐厚的利潤來。


    不過這包運來之所以能在這一行裏闖出一定的名聲,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和他的目光長遠分不開。在放出價碼的時候,不管是壓低還是增高,他都保持在一個適當的範圍內,不會讓人生厭,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回頭客,同時適當的價碼也不會讓人對他動了殺心,如此一來,他的生意才能做的順風順水。


    正因為如此,在聽到秦刺有購買消息的想法時,他下意識的仔細觀察起秦刺來,當然,主要觀察的還是秦刺的修為。可是這一看之下,他卻有些傻眼,因為他完全看不出對方修為的深淺。【】


    這叫他一時間有些躊躇迷惑,按理說,出現這樣的情況,要不就是對方的修為極高,亦或者是極低,但是這兩種情況放在對方的身上,顯然都不合適。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對方很可能隱藏了修為。


    而一般來說,隻有修為高明的人,才會刻意的去隱藏修為,修為低的修士完全沒必要這麽做。包運來通過對比觀察,再加上長久以來閱人無數曆練出來的識人之能,覺得對方的修為應當在四元左右。


    四元左右的修士,那可是一個油水不錯的買家了。包運來當即哈哈一笑道:“價碼方麵,秦道友盡管寬心,我包打聽做生意,向來名聲在外,童叟無欺,不過具體的價碼,還得看到有詢問的消息有多大價值。”


    “這樣啊。”秦刺點點頭,心裏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暗裏一琢磨,倒不如先拿這紅花穀的事情先問一問,畢竟他此行的目的跟這紅花穀有關係,了解了其中的底細,也好做出判斷。


    何況,這包打聽名號叫的雖然響,但到底有幾分本事,秦刺也不清楚,貿然詢問一些重要的問題,肯定不合適。借這紅花穀的事情先問上一問,也好辨別一下這包打聽到底有幾斤幾兩。


    如此一想,秦刺就淡淡的開口道:“一時間想的問太多,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口。這樣吧,遠的咱也不問,就先問問這紅花穀的事情吧。不知道這紅花穀口聚集了一大幫子的修士,所為何事?”


    包打聽聞言一怔,他本以為秦刺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早就已經知道了紅花穀發生的變故。也正是如此,在剛剛見到秦刺的時候,他才會一開口就稱讚秦刺是個消息靈通之人。可現在秦刺提出的問題,卻顯然表現的對這紅花穀的變故一概不知。


    “秦道友不知道這紅花穀的事情?”


    “我若是知道,何必跟道友打聽。”秦刺反問道。


    包打聽有些好奇道:“那秦道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不是為了這紅花穀的變故而來?”


    秦刺道:“我隻是路過而已,看到這裏的情況有些異常,所以就過來看看,倒不知道其中有什麽變故。”


    “原來是這樣。”包打聽心裏有了底,就笑眯眯的開口道:“這不算什麽大不了的消息,我也就不跟道友你談價錢了,就當是交個朋友,這個消息我免費奉送,隻希望道友日後多多照顧我的生意。”


    “一定一定。”秦刺敷衍道。


    包打聽這才滿意的解說起來。


    通過包打聽的描述,秦刺才知道,原來這些修士聚攏在紅花穀,是因為紅花穀出產的花紅大丹出了問題。


    紅花穀的花紅大丹乃是遠近聞名的療傷靈丹,功效在某些方麵和造化靈液相同,當然,比起造化靈液的效果,它自然是要差了不少。但盡管如此,放在修行界裏,這仍舊是了不得的丹藥。


    由於花紅大丹是紅花穀的獨門丹藥,又隻有紅花穀生長的雀頂紅花才能煉製,所以紅花穀對花紅大丹有著絕對的控製權。也正是因為這種獨門丹藥,使得紅花穀名聲在外,並且得到諸多門派的庇護,外人不敢侵犯。


    可是自從紅花婆婆死後,這花紅大丹就有了問題。當然,問題不是出在丹藥上,而是出在煉丹的人上。紅花婆婆在世的時候,由於經驗豐富,煉製的紅花大丹都是精品,被諸多門派搶購。


    但是到了現任的穀主李草仁的手上,他的煉製手段比之紅花婆婆就差了不止一點半點。雖說紅花婆婆的真傳早就傳給了這唯一的弟子,而且丹方也牢牢的被李草仁控製著,可是李草仁畢竟不是紅花婆婆,經驗成了兩者之間最大的差距。


    煉丹和煉器等一些手段一樣,除了需要充分的材料,完整的方子,乃至尚好的煉丹鼎爐,同時也需要煉丹之人有過硬的本事,紮實的基礎,以及有充沛的經驗積累和天賦,這樣才能夠煉製出好丹來。


    李草仁欠缺的就是火候。當然,如果給他一定的時間,有紅花婆婆悉心傳授經驗,或許數十年的時間之後,他完全可以煉製出可以媲美紅花婆婆的丹藥。但偏偏紅花婆婆死的太過突然,在李草仁的經驗還沒有完全豐富起來的時候,就突然仙逝,這就使得李草仁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如果僅僅趕鴨子上架,倒也不算太大的問題,因為紅花婆婆生前,煉製了大量了花紅大丹以作備用。這些備用的丹藥足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而有這麽長的時間緩衝積累經驗,李草仁足以將自己煉製花紅大丹的水平提升一個台階,就算達不到和紅花婆婆生前持平的地步,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事情就壞在李草仁對紅花婆婆的愚孝上,由於師徒情深,自從知曉紅花婆婆仙逝的消息之後,他就成日裏萎靡不振,紅花穀的經營一塌糊塗,而他也沒什麽心思煉丹,完全依靠紅花婆婆生前煉製的花紅大丹來支撐各大門派的消耗。


    備用的丹藥總有用完的一天,而失去了花紅大丹作為庇護,紅花穀狗屁也不是。等李草仁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遲了,因為在過去的近百年裏,他無心於煉丹,導致再度開爐煉丹的時候,無比生疏,即便慢慢的尋找會感覺,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他隻能硬著頭皮上,最終煉製出了幾爐丹藥交差。


    可就是這幾爐丹藥出了事,由於煉製的過程中出了不可知的差錯,這些丹藥雖然看上去和花紅大丹沒什麽區別,但藥效上卻是天差地別,李草仁由於急著交差也沒察覺到這一點。使得那些購置丹藥的門派,不少弟子在服用之後,出了問題,甚至死了幾條人命,於是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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