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哎喲,頭好疼。”終於從長時間的昏迷中醒轉過來的範曉,腦袋還有點懵,捧著腦袋瓜子左看右看了半天,滿眼都是茫然。也不怪,他記憶最後停留的時刻,是在真靈派的地牢裏,但現在,明顯是處在一個陌生而簡陋的洞府之中,地點的差異,換誰都會弄不明白情況。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身上有什麽不妥?”


    猛地一個聲音傳過來,倒是把那範曉嚇的身子一顫,等他看清楚發話的人是秦刺,並且在秦刺身旁陪著的是洛水的時候,他那提心吊膽的情緒,才總算是平穩下來。連忙道:“原來是秦公子,喔,原來美女師尊也在。”


    秦刺眉頭一皺。


    “少跟我嬉皮笑臉。”洛水當即嗬斥,因為從秦刺的口中的範曉糾纏自己徒弟的背後,實則另有用意,她對範曉的那些同情也全部都化成了憤怒,再度麵對範曉口花花的說辭,她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範曉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但身子卻有些打晃,在察覺到洛水的態度和原先大不一樣之後,他卻死性不改,依舊涎著臉道:“美女師尊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我這個寶貝徒弟有什麽地方不如你意麽?”


    “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秦刺搖搖頭,心裏卻鬆了一口氣,因為他一直擔心範曉經過他的情形搜神之後,腦子會出現問題,這對他後麵的計劃不利。但現在看起來,顯然這方麵並無問題。


    洛水眼中寒光頻現,忽然冷笑道:“範曉?既然你口口聲聲把我當做師尊,那我這個做師尊的,就不得不教教你該怎麽做人?”話音一摞,就見洛水揚手揮去,隔著一丈距離,竟將那範曉一個耳光扇的身子在半空轉了三圈才落地。


    範曉被抽的雲裏霧裏,半張臉烙上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等他站起身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洛水又是一記耳光隔空扇去。這次洛水下手更狠,直將範曉扇的在半空轉了十八圈才落地。


    即便範曉是修士,在洛水這般強有力的耳光下,臉頰也頓時腫了起來。站起身以後,為了防止洛水在下手,他迅疾運轉修為護住了自身,同時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到底想怎麽樣?”


    不過俗話說的好,有些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找抽的,範曉顯然就屬於這一類人。他這髒話剛出口,秦刺的臉色就變了,根本不用洛水動手,秦刺直接揮手連拍數掌,將範曉全身最痛的幾根骨頭打斷。


    洛水雖是修士,可也架不住秦刺這般高手折磨,當即疼的死去活來,慘叫聲一陣接一陣的高昂。但秦刺卻沒有就此放過範曉,他很清楚,這種人若是不叫他害怕的話,就不知道悔改。


    所以他再度出手,直接將範曉的四肢打斷,這種做法在範曉身上,秦刺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之前範曉在地牢裏發瘋的時候,秦刺也曾將他的四肢打斷過,隻不過在逃離的時候,重新幫他接了回來。


    而今再度將他的四肢打斷,顯然是要讓他嚐到痛苦的滋味,好叫他管好那張不安分的嘴,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如果範曉有風骨,一硬到底的話,那秦刺反而會不計前嫌,可惜的是,範曉根本就是貪生怕死的人,這疼痛加身,加上秦刺的強大能力,登時叫他害怕了。


    於是,當初在地牢裏,範曉痛哭流涕向秦刺求饒的一幕,再度上演。麵對這樣的人,秦刺連厭惡都懶得浪費,冷冰冰的說道:“機會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還不知悔改,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說這話的時候,秦刺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頓時嚇得那範曉屁滾尿流,連連賭咒不會再犯。等到秦刺將他四肢複原,傷勢緩解,範曉果然就規矩了起來,不管對秦刺,還是對洛水,都唯唯諾諾,再不敢有半點不尊。


    為了確認範曉的腦袋瓜子到底有沒有問題,秦刺故意問了一些問題,而範曉的回答非常正常,這也叫秦刺徹底的放下心來。不過範曉此刻顯然還是有些不明情況的,見秦刺的態度好轉,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秦公子,我們……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你不會自己看麽?”秦刺淡淡的說道。


    範曉苦巴巴的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因為是在洞穴裏的緣故,也不清楚外麵的情況,他哪裏能弄明白到底身在何處。倒是洛水終歸心軟,見他那副可憐樣,歎了口氣道:“我們已經離開真靈派了。”


    “啊?離開了?”範曉眼冒精光,一時間興奮起來。不過這一高興,他倒是記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身上被布下的禁製。他隱約記得,當時在地牢中的時候,身上的禁製發作,自己失去理智,但後麵到底如何,他一概不知。


    可是眼下,他好像並無大礙,這叫他心裏不由泛起了低穀。因為他很清楚當初那人在他身上布下禁製時,曾說過的那些話。而當他體內禁製發作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就此玩完兒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這讓他大為不解。


    弄不清楚情況,又擔心體內的禁製會不會繼續發作,要了自己的小命,範曉不得不硬著頭皮朝秦刺和洛水求教,“秦公子,洛小姐,我……我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我好像記得自己在地牢中的時候,有些不對勁的情況發生。”


    洛水聞言,朝秦刺看了一眼。


    秦刺目光一閃,淡淡的說道:“帶你離開真靈派的時候,你正在發瘋,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又恢複了正常,但卻一直陷入昏迷,遲遲未曾醒來。”


    範曉心裏登時一緊,知道秦刺所言,正是他體內禁製發作的情況。可是禁製為何自動緩解,他卻有些不太明白。暗地裏琢磨了一番,以為這是當初那人給他的一次機會,當即心裏慌亂起來。


    “真倒黴透了,這禁製若是不能消除,恐怕下次發作的時候,就會要了我的小命。不行,我得趕緊赴約,聯係那個人。隻有這樣,我這條小命才有可能保得住。”


    打定了主意,範曉不敢再有所質疑,連忙對秦刺和洛水道:“倆位前輩搭救之恩,晚輩沒齒難忘。不過晚輩身上還有些事情急需處理,恐怕要先告辭一步了。來日有遐,晚輩一定好好謝過倆位前輩。”


    洛水一笑,目含深意的朝秦刺示意。


    秦刺也淡淡的一笑,豈能不明白這範曉急著離去的原因是什麽。但現在,他卻不會讓範曉離開,便搖頭道:“你現在還不能走。”


    範曉一怔,旋即驚慌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秦公子,您……您莫非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晚輩效勞?”


    秦刺搖搖頭又點點頭道:“事情倒是有,不過用不著你效勞什麽,你隻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這……”範曉顧忌自己的小命安危,明知會惹的這位凶人不快,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秦公子,晚輩身上確實有急事,還請公子你能體諒。如果公子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等晚輩處理完事情,自會替公子辦妥。”


    秦刺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把說過的話,再重複第二遍。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範曉的臉色登時一苦,拿求助的眼光看著洛水,希望這位心軟的女人,能夠替自己說幾句好話。


    可惜,洛水並沒搭理他,他的心頓時落入穀底。


    思慮再三,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不得不鼓起勇氣開口道:“秦公子,實不相瞞,晚輩急需做的事情,關係到晚輩的性命,若是遲了,晚輩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還請公子開恩,我給您磕頭了。”


    砰砰砰!


    範曉二話不說,就朝秦刺行跪拜大禮,響頭磕得無比實在。


    秦刺沒搭理他,而是朝洛水道:“真靈派的人到現在都沒追過來,看來之前殺猴儆雞的做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過在這裏盤桓了一天,倒也應該上路了,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洛水自然沒有異議。


    而那磕頭不止的範曉聽到這話,卻是一怔,正欲抬起頭弄清楚秦刺的意思。


    豈料,秦刺揚手一揮,他就感覺到意識離自己遠去,下一刻就陷入了昏迷。


    “這小子呱噪的很,還是昏迷的時候,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秦刺淡淡的搖搖頭。


    洛水一笑道:“我也覺得如此。”


    倆人帶著昏迷的範曉,一路急行,直奔紅花穀對麵的靈犀洞窟。很快靈犀洞窟的洞主文正幫便聞訊露麵。


    一看到範曉,文正幫便麵露喜色,讚道:“秦道友果然守信。”


    秦刺淡淡的說道:“文洞主,人我給你帶來了,不知道那丹方……”


    “丹方我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讓人取來。”文正幫說著,便讓守門小童去取那丹方。不過再看到範曉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他又有些詫異,“秦公子,範曉他這是?”


    “哦,他沒什麽。”說著秦刺一揮手,範曉便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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