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麵的作者有話說裏, 有需要大家仔細看的內容。)


    上海的豔陽天,真是夠豔!豔的很囂張。


    比之倫敦整日的大霧不散。上海就好象是太陽他老人家的親戚。


    雖然還隻是初春, 這座臨海的大都市卻已經有了悶熱的前兆。


    譚侃侃神奇般地水土不服。吃不慣上海的飲食。象個從來沒離開過家的小孩。林沫整日圍著他又蹦又跳,看著他臉色似蠟, 吃什麽吐什麽。


    “難道我是中了毒?你不會是每天在我的飲食中加一點什麽致命的重金屬,打算將我慢慢地毒死吧?”


    “毒死了你,我有什麽好處。”


    “我有遺產。”


    “你現在還能產生出遺產這種東西麽?我以為你早已是一個窮光蛋了。”


    “中國不是有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再窮,也是富豪……之子。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下了毒手?”譚侃侃故意咬牙切齒地撲上來掐住林沫的脖子。此時正是清晨,兩人賴床不起。林沫嘻笑著伸出舌頭,假裝自己被掐中了要害。


    之後林沫反擊:“從行動上看,你更殘忍, 那麽用力的, 似乎是真想把我掐死的。說!你是不是打算去打野食,現在就嫌我礙事了。”


    譚侃侃鬆開了手:“你就是野食。”


    “什麽?”


    “你難道忘了我們的婚姻關係不存在了。”


    兩人繼續賴床。


    林沫一臉賤相地粘到譚侃侃的身上。


    “你說,我們買一對什麽款式的戒指最好呢?”


    “為什麽買戒指。”


    “結婚時不是需要新戒指嘛。”


    “結婚?什麽結婚?”


    林沫把臉拉下來。


    譚侃侃視而不見:“你要結婚嗎?跟誰結婚?先恭喜你。”


    林沫踹了譚侃侃一腳,翻身到床的另一邊。


    “我覺得我還是盡快回去倫敦比較明智, 雖然倫敦沒什麽新鮮感了。可至少從嘴裏吃進去的東西就會老實地呆在肚子裏。”


    見林沫不回應了。譚侃侃翻身靠近他。“不然我們去旅行吧。在中國轉上一大圈, 然後一起回倫敦。”


    林沫冷不丁回應一句:“我是野食嗎?”原來他還在為前麵的話氣惱。


    “哦?”譚侃侃趴到林沫臉上來看,“早上這個時間上帝是不允許生氣的。不然它會把你一天的快樂都收走。”


    “你的那個白癡上帝總是在管一些沒有用的事情……”


    “不要汙辱我的上帝的智慧。”


    “你的上帝說我們當著他的麵發過誓就會永遠不分離,我們……”


    “他暫時說的還沒錯。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一起?”


    林沫不回應,繼續做氣憤狀。


    “我們已經在教堂發過一次婚誓了。不需要再去第二次。”譚侃侃安慰他。


    林沫想了想,心裏依舊不是滋味,他從床上跳起來。拿起枕頭朝著譚侃侃身上一頓狂打。“你就是不想複婚了!你不想再和我結婚!你要把我從你的愛人,降為情人!”


    譚侃侃奪過林沫手裏的枕頭, 攔腰把林沫在床上摔倒,結結實實地把他壓在自己的身下:“愛人和情人有什麽區別?不都是喜歡的人嗎?”


    “有區別!做你的情人,我就不能和你回倫敦了。”


    “我想讓你在哪兒你就能在哪兒,我幫你辦簽證。”


    “我就不能給你做早飯和晚飯了。”


    “我允許你繼續伺候我。”


    “我就不能花你的錢了……”


    “什麽?”


    “我就不能要回我送給你的那一半別墅!那是我的!”


    “天呐。”


    “我就不能給你養小孩。”


    “你還有這種功能?我必須得仔細看看你……”


    “我說的是‘撫養’的養!”


    “好了,懂了。你就是堅持要再結一次婚。直接說好了。你可以跪下來向我求婚嘛。我們就在上海結婚好了。”


    “求婚也應該你向我求了!”林沫憤憤地在譚侃侃肩上咬了一口。


    “據說中國結婚可以收很多錢的,是這樣嗎?”


    “在倫敦時的婚禮,你沒有發一筆小財嗎?”


    “沒有。倫敦哪有這麽好的風俗。我們就在上海結婚,收了錢然後攜款逃回英國。”


    “算了吧。我們請誰來參加婚禮?我可不敢驚動我的親屬。就算你再帥、再有型、再有錢,他們還是會用口水淹死我。”


    “就請酒吧那些人好了。我看你和酒吧裏的人混的滿熟。我在那兒蹲了兩天發現和你認識的人真的是好多。我們就在酒吧舉行婚禮。若能把那些人都請來參加婚禮……”譚侃侃開始掰手指,一反常態擺出一副小家子氣,“我們會收到很多錢很多錢呐。”


    林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非你已經被上海男人給影響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倫敦去吧。”


    ……


    拆解mca需要一定的時間。


    廖淩吒簡單地給了邁萬達一個時間段。讓他容許他在這些時間內來完成。


    做為交換,邁萬達告之廖淩吒,譚侃侃已經獲得了自由,但如果事情有變,他還是能隨時將他控製。


    預測到今後短時間會出現的變化,廖淩吒深知拋掉他所執有mca股份,會增加最後產生出的財產總量。可一但拋售就意味著他失去了mca的控製權。


    如果不拋,等到mca大拋已去時,手中的股份就會跌成跳樓之勢。變得沒有多少價值。


    當然,不論怎麽做,過程都是很麻煩很困難的。董事會那些老家夥,不是吃白食的廢物。久經沙場之人不是少數。


    如果譚笑天真的怒到不顧及血親關係,廖淩吒知道自己就會很可能危機重重,甚至萬劫不複。


    他不能選擇去靠近譚笑天,就要繼續站在邁城這一邊。


    而實際上,他成了這兩者間的中間派。當他以一個商界精英的頭腦來看待眼前的問題,毀掉mca就成了最不可饒恕的錯誤。


    在如此難關麵前,廖淩吒沒有一條可以選擇的、讓他滿意的路。離開mca,他要去哪裏,他也想不出。他第一次想與所有人與事都劃清關係,遠離是非,去尋找一下自己的人生。


    經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思考,他確定最後要做的事。不論事態如何嚴峻,他還是應該保住mca,然後選擇消失。


    他是因為母親才憎恨父親,邁城從不應該是他的責任。


    但是,如果mca不倒,邁城的爪牙就不會罷休。


    廖淩吒最終想到的辦法,就是做表麵文章,讓mca看起來因為被更有實力的買家買斷收購而似乎易了主。


    廖淩吒隻有一個最好的人選。他找到希安希思羅。“我知道你和我弟弟的關係非同一般,你能和他立即結婚嗎?”


    一句話把希安希思羅問傻。“你弟弟恐怕隻會和林沫結婚。不過如果他們兩個不介意和我重婚,我也不會介意。哈,……你不要那副表情看我,就當我前麵的話是開玩笑。你需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盡管信任我。”


    一個星期後,希安希思羅把一紙結婚公證書扔到廖淩吒的桌子上。


    廖淩吒作了調查,證明希安希思羅與譚侃侃的婚姻合法有效。


    廖淩吒與希安希思羅秘密簽訂協議。協議內容如下:將mca轉贈其弟譚侃侃的配偶。婚姻存在期,由配偶支配公司。如果婚姻一但解體,將全部歸屬於譚侃侃。此協議嚴格保密,不得被第三方知曉。


    這是一個很有趣,又有些失常理的協議。但希安希思羅完全不介意。雙方認真地簽了協議,並秘密對協議做了公證。


    廖淩吒費了一番苦心,終於開始上演這出mca解體表演。


    一個月後,mca公司表麵被希安希思羅公司收購。大張旗鼓的收購談判與最後成功的慶祝儀式。引起電子業一片軒然大波。


    mca股價暴跌。


    各界搞不懂mca忽然被收購的原因。紛紛猜測。所有的罪過堆到新任董事長廖淩吒的頭上。


    報紙有如下報道:年青與頭腦發熱與自命不凡,終將企業大鱷推上絕路。


    劃給邁城的錢比預計少的不隻一點,立即引來邁萬達的質疑。廖淩吒以跨行業收購、mca股票的縮水以及收購資金不到位等理由來搪塞。


    廖淩吒做好了消失的準備。將自己的錢轉存瑞士銀行。準備先期去美國。


    ……


    譚侃侃和林沫在這期間已經回到倫敦多日。回來後即毫不客氣地住進希安的房子裏。一月有餘也不離開。兩人占了希安的主臥室,日日親親密密,希安插不到空隙,還被迫住進了客房。


    一日,希安終於惱火:“你們不帶我玩,是不是就應該考慮盡早從我眼前消失。”


    林沫比希安更理直氣壯:“你占了譚侃侃的公司,又占了他唯一的結婚名額。我們隻不過是占了你的房子,你有什麽可委屈的嗎?”


    “我所做的,其實都是為你們做出的犧牲。有你們這樣的狐朋狗友真是我的不幸。婚姻是假的,我沾不到半點腥,這婚姻的名額你想要我隨時願意還給你。……唔,你們有沒有發現,譚侃侃你這個家夥,是不是隻喜歡假結婚?你和林沫當初的假結婚,最後成了真的。我現在和你的,能不能最後也成真一回?我沒有過高要求,讓我真槍實彈地上你一回。”


    譚侃侃比林沫還要理直氣壯:“希安,我和你的婚姻,是確確實實的假婚姻。沒經過上帝,公證書也是偽造的。不過千萬別告訴我哥哥。我和林沫打算近期就去做一次真正的婚姻公證,正式開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真實的婚姻。所以這個名額你就算讓給他了。你沒有給我們做出太大的犧牲。”


    “好吧。”希安氣憤地捶著沙發,“你們不要忘了mca現在我手裏。如果你們兩個不讓我達成心願,我自有辦法威脅你們。”


    譚侃侃笑道:“我哥哥的協議,你大概沒搞清楚。他可能也沒想到這一點。等到我和林沫公證婚姻之後。林沫就是我的配偶。mca就實質上成了林沫的。你若乖乖地不鬧,mca這塊大肉就讓你多含幾天,你若動了威脅我們的點子,那就隻好讓法院把所屬權改一下,送到林沫頭上。”


    希安哭笑不得:“那我就改變目標,讓我上林沫也可以。我總不能這麽虧的!”


    三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其實是親密無間。可是到了晚上真正入睡的時候。希安還是會被那兩個人踢出臥室。


    有時那兩個人晚上折騰起來,搞的聲音非常的驚天動地,隔著兩道房門也能聽見。希安就時常從客房的床上跳起來,去狠狠地踹主臥室的房門。主臥室的房門當初在安裝時是他親自挑選的特別高檔和結實的名牌門,雖然現在經常性地受到重力攻擊,也未見絲毫損害。


    天天經受著如此的刺激,希安卻沒有了開集體派對的興趣。他寧願每天象狼一樣地盯著那兩個人在他麵前親熱。


    希安心存幻想。


    他相信這兩個家夥目前的表現雖然可惡之極,但應該是就要接受他的前兆。總有一天,那兩個人會讓他如願以償,雙雙心甘情願地被他拿下。


    一想到這裏,希安就樂不可支。


    為了未來既將體驗到的極致快樂,現在忍受一下也是值得的。


    譚侃侃與希安的假婚姻,除了外加林沫他們三個人知道之外,就連譚侃侃的貼身保鏢傑克也不能完全知曉。


    傑克每天看著那三個人一起到樓上去睡。至於誰和誰睡在一起,誰又在客房,還是根本就靡爛到三個人就是在一起。傑克已懶得去想。總之他們的關係已經如此混亂了。即不可能理得清,也不大可能更加混亂。


    譚侃侃和林沫之前有著人人皆知的婚姻關係,譚侃侃和希安現在有著無人知曉的商業婚姻關係。


    在傑克看來,這都是真正的婚姻關係。也許他們三個人就真的是找到平衡了。即滿足了男人無限的欲望刺激,又滿足了感情。似乎可以肯定,他們中間,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深愛的那一個。


    傑克未敢把這種奇特的三角婚姻關係報告給譚笑天。他不想讓他的老板,吐血。


    一個和男人結婚的兒子已經夠譚笑天鬱悶的,再加上一條情理不容、法理也不容的三角婚姻關係,估計那老家夥把兒子殺了避醜的心都會有。


    ……


    可是奇怪的是,傑克漸漸發現譚笑天似乎根本不介意譚侃侃的生活狀態。對於這個兒子又和誰結婚了,又和誰混亂了,他一概不聞不問。


    ……


    另一邊的廖淩吒正在經受著意想不到的變故。


    他在趕往機場的路上,被綁架。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而貧窮的國家。那裏的人甚至都不懂英文。


    身上的東西被洗劫一空。吃了兩天的灰塵,饑腸轆轆地過了兩天非人的日子,廖淩吒找到該國首都的英國大使館,得已返回倫敦。


    他由此發現倫敦是這樣讓他喜愛和留戀的城市。


    緊接而來他發現他要轉去瑞士銀行的私人資產,莫名其妙失蹤。有如此本事做到的人隻有譚笑天。廖淩吒撥打譚笑天的電話,第一次對譚笑天怒吼。


    譚笑天說:“你不對我講父子情,又為什麽要期盼我來對你講父子情。你一向認為我是狠毒,我現在就狠毒給你看。”


    本以為身無分文的絕境已經夠糟糕了。


    卻發生了比這還要糟糕的事。


    廖淩吒與譚笑天通過電話後,接到邁城爪牙的威脅電話,向其轉達了邁萬達的話:因為該劃去邁城的錢遲遲不到位,他們這一次選擇綁架了譚心。


    電話裏傳來譚心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讓廖淩吒幾乎抓狂。


    少年時便練成的沉穩終於在這一刻崩潰。廖淩吒和邁城爪牙約了要與邁萬達見麵談判。對方將見麵地點竟定在原mca大廈的樓頂。


    人有不順,禍不單行。


    之後發生的事,似乎是上天有意要將廖淩吒趕盡殺絕。廖淩吒在前往mca大廈的路上,一身落迫的模樣竟還遇到一個劫匪。那劫匪是個很年青的小孩。似乎是第一次搶劫,拿槍的手都一直不停地發抖。廖淩吒很輕鬆地便製服他,奪了小孩的槍後,立即出現了一群劫匪的同夥,將小孩搶入一輛車中救走。


    已經被一連串變故刺激的紅了眼的廖淩吒,拿著小孩的槍追著那車跑過兩條街。忽然發現,他持槍的舉動,引來一個路警的注意。廖淩吒千方百計地甩掉路警。


    廖淩吒從地下停車場潛入mca大廈。為了躲避遇上mca的員工。他沒有乘坐電梯。從樓梯間一直爬到頂樓。


    也許是因為內心已幾近崩潰,在如此巨大的體力消耗與精神壓力下,廖淩吒到達頂樓後,曾幾次想縱身跳下去。


    唯有對譚心的牽掛,讓他還有心念來支撐下去。


    在頂樓等了幾分鍾後,接到譚侃侃的電話。譚侃侃在電話裏幾乎悲痛地要暈過去。原來譚心的屍體被發現扔在別墅花園的石板路上。


    這個消息將廖淩吒的世界徹底崩毀。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從來沒想過邁城的人會真的如此凶狠。原來他一直站錯了隊,信錯了信念。


    他也從來沒料想過邁萬達會如此狠毒。


    譚心的死,讓他隻想將邁萬達立即碎屍萬段。


    樓頂深夜的巨風讓人仿佛置身地獄。廖淩吒在地獄之中再次接到邁城爪牙的電話,告之他,邁萬達馬上就要到達頂樓緩台,他將從頂樓通向室外的正門走上去。請廖淩吒去頂樓正門處等待。廖淩吒掏出他剛剛從劫匪手中搶過的槍,奔去頂樓正門。


    當看到邁萬達的身影推開那扇門時,廖淩吒毫不猶豫地開槍了。


    他們的恩怨,等不到讓法律來做了斷。他們的事,也不是法律能了斷的。他唯有毫不猶豫地開槍!


    可是那個倒下的身影卻淒厲地喊了一聲:“哥哥!”


    廖淩吒猛然發現,那個穿著和邁萬達款式相同的白西裝的人竟是譚侃侃。譚侃侃捂住前胸徒然倒地之時,廖淩吒扔下槍跑過去抱住他。譚侃侃胸前一片鮮紅,人立即就失去知覺。


    “不要,不要死!”廖淩吒的所有思維都停頓。跟在譚侃侃身後的希安痛恨地把廖淩吒推倒在一邊。“你原來一直想殺死自己的弟弟?你原來一直是想害他的?”希安將手探進譚侃侃的衣服,“天呐,你一槍擊中了他的心髒!怎麽可能救?”


    廖淩吒拚命搖頭:“我並沒瞄的那麽準。怎麽……”


    希安抬起頭狠狠的說:“如果譚侃侃死了,mca我不會再給你保管。我正好也要告訴你,我們的私人協議是違法的,mca已經因非法交易被經濟科調查,如果事情確認下來,mca就會被拆開拍賣。你最後還是沒有保住你的公司!……”


    廖淩吒的腦中一片嗡嗡作響,他向後退到樓頂的欄杆處。腳上絆到什麽東西,他低下身撿起那把槍,正是那把剛剛打中譚侃侃的槍。廖淩吒倚著樓頂欄杆坐下來,坐在冰涼潮濕的地麵上。


    他一生經過很多事,曾忍受過巨大的痛苦。


    比起現在所經受的,都是不值一提。


    他的願望都變成了相反的結果。


    他從來不想犯下半點罪惡,如今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已經罪惡滔天。他毀了一個跨國的精英企業,讓幾萬人因為他的決策而失業,其中很多人會因此遭受不可彌補的打擊,甚至也會有很多人流漓失所;另一方麵,其實他很愛他的親人,雖然不得不去遮掩情感。卻時刻都不忘要保護他們,他希望給他們好的照顧,希望他們能夠快樂。而今,他不但沒有做到,反而讓他們都因為自己送了命。


    原來到最後,他的所做所為,都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半點好處。而他的罪惡,卻已巨大的再也不能彌補。


    他猛然發現,比起他的父親,如今他的罪惡更勝一籌。mca的倒塌,如同毀掉數個邁城;讓自己的妹妹因為自己送命,讓弟弟被自己親手殺死。比之父親當年對親人的罪惡,又不知超出多少倍。


    廖淩吒並不知自己何時,已將手中的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在終於聽到希安確認譚侃侃已經死亡的時候。


    廖淩吒對著自己開了一槍。


    眼前一片的血紅色之中,他仿佛回到了少年,站在母親的屍體前痛恨父親的罪惡。


    如今的一切,仿佛輪回,人生是多麽諷刺。


    眼前一片紅光之中,他看到譚笑天向他快步走來。廖淩吒看看手中槍,又摸了一把麵頰上的血,他沒有感覺到半點痛疼,原來他竟沒有死?


    他抬起頭和譚笑天對視。


    那個已經開始蒼老的人,用如鍾般低沉的聲音對他講話:“沒有人真的想成為罪惡之人。我們往往是走過之後,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傷害了無數人。……明明是很愛自己的親人,明明是怕失去她。結果,卻反而害了她。”


    譚笑天說著蹲下來拿過廖淩吒手中的槍。“我當年也曾想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我不可能讓邁城恢複原樣。我也不能讓你媽媽活過來。因為年青,當時的我也不夠迂回,甚至也意識不到自己的殘忍。你現在終於能明白我的感受了。我為什麽沒有象你這樣選擇一槍把自己打死,是因為我還有三個孩子。他們都將會以我為生活的榜樣,所以我選擇了堅強地活下去,還要活得好。”


    廖淩吒捂住麵頰,淚水衝淡眼前的血紅。


    “……為什麽我會變成和你一樣了……我從來沒想過去做任何罪惡的事,我用盡全力保護身邊的一切。為什麽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怎麽繼續下去呢,去承受無時無刻的自責與折磨。我怎麽還能挽回……爸爸。”


    再次抬起頭,譚侃侃和希安竟一起站在譚笑天的身後。


    譚笑天向他伸出手。


    “你能體會我的感受了嗎?你能原諒我了嗎?我用了二十年去彌補我的過錯。我用了二十年來挽回我失去的親人。付出什麽我都不會再計較,我隻要我的兒子,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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