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光正臉色不善地看著馬蚤,咬牙切齒地道:“小蚤,搞了半天,你就拔了一根鳥毛啊!你對得起韋哥和上級組織對你的信任嗎?”


    馬蚤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道:“韋哥,你以為呢?要不然這鳥怎麽會追得我們這麽急啊。”


    嘿!韋光正氣急而樂,敢情兩人花了這麽大的力氣,自己完全是空歡喜一場,鳥毛?這東西自己多得是,用得著這麽費力氣嗎?


    心情大起大落的韋光正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懶得再去看馬蚤的尊容,有氣無力地揚了揚手道:“走走走,走得遠點,看著你就心煩!”


    “韋哥――”馬蚤又拖起了長音。


    韋光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隻好無奈道:“嗓子裏都快要冒煙了,你去找些水來。”


    “得令!”遁駕仙雲消耗的都是韋光正的靈力,所以方才馬蚤除了害怕之外,體力上倒是沒有什麽消耗,再加上韋光正沒有追究鳥毛之事,所以馬蚤欣然得令,便一蹦一跳地找水去了。


    趁著馬蚤漸漸遠去,韋光正先是生了一會兒閑氣,但是心裏也知道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所以也是收拾起心情,看起這山間的景致來。


    方才這麽一路狂奔,差不多應該深入了昆侖山有了五六百裏,山中的壞境比之昆侖山的邊緣又是大有不同,芳草萋萋,蟲鳴鳥唱,儼然一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而且韋光正也清楚感到丹田裏積聚靈氣的速度快了不少,這昆侖山被稱為萬仙發源之地,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韋光正感歎了一番,正要起身好好查看此地有無什麽仙草,餘光卻瞟見一道黑影一閃,原來是捧著荷葉的馬蚤。


    韋光正接過荷葉,將其中包裹的清水一飲而盡,但覺得此水甘冽非常,沁人心脾,方才渾身上下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在此水的湯滌之下,皆是不見了影蹤。


    “好水啊!”韋光正但覺心曠神怡,隨即又將荷葉塞回馬蚤手裏,道,“快,再於我取些水回來。”


    “得令!”


    馬蚤正要再去取水,卻是忽然聽得一聲‘慢著’,馬蚤一轉身道:“韋哥,怎麽了?”


    “我來問你,這荷葉看起來顏色翠綠,大冬天裏,你從何處找的這荷葉啊?”


    “回韋哥的話,這裏往西走不多遠,就有一潭泉水,還通著小溪,水流清澈,泉間還生長著荷花,這荷葉就是從那兒摘的。”


    “冬日裏能開出荷花?”韋光正不由暗讚一聲,“真個是人間仙境啊!”


    “可不是嘛!”馬蚤接口道,“這昆侖山不僅四季如春,而且還有仙女呢。”


    “仙女?是女修吧?你在哪裏看見的。”


    “就在我取水的小溪裏啊,她們比我先到,正在溪水裏洗澡呢!”


    啥!韋光正一陣莫名的騷動,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洗澡?你撞見女修洗澡了,那你怎麽活著回來的?”


    “撞見洗澡有什麽大不了的,那些女修見了我,一開始臉上倒似有些詫異,隨即卻是掩著嘴笑了起來,繼續大大方方地洗起澡來,我見她們不甚介意,就折了一枝荷葉,把水取了回來。”


    嘶――韋光正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麽世道,還有女人被撞見洗澡不惱羞成怒的,而且對著還是馬蚤這等尊容。


    不過當韋光正想起唐僧師徒經過女兒國時,滿城的女人皆都叫著‘人種來了,人種來了’的盛景,倒是也釋然起來,女人二八似朵花,女人三八是如花,這些昆侖山上的女修不知多少個三八都沒有見過男人,想來真的是山中修煉寂寞,見了長著胡子的,就春情難抑製不成?


    韋光正吸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難得熱情地道:“小蚤,你快說說,這些女修長得如何,你都看見什麽了?”


    “長相?那當然是清麗脫俗,對了,比起前日裏看見的那個什麽黃蓉蓉可漂亮多了!”


    “什麽?比黃蓉蓉還漂亮?”


    “那是自然,凡間女子怎麽能和女修相比,這第一仙山中的物件就是不同,又紅又豔,看得我就想一口咬下去呢!”


    “又紅又豔,咬下去?”韋光正怔了一下,隨即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小蚤,不愧是咱平頂山出來的,果然會抓重點!”


    溫泉洗凝脂,清水出芙蓉,腦中幻化過那些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麵,韋光正也是感覺一股自臍下三寸而起,隨即連忙推搡著馬蚤道:“走走,我們做人種去。”


    “啥叫人種?”


    韋光正一時說出心中之言,卻是對著馬蚤解釋這許多,隻是推著他快步而去。心中大叫一聲,仙女們莫走,韋哥和你們來洗白白了。


    ******


    半晌之後,兩人已然到了山泉邊,一切皆如馬蚤所言,女修荷花皆在,那些女修個個顏容秀麗,泉水也是清冽非常,但是韋光正的臉色卻是無比陰沉。


    “這就是你說的女人洗澡?”


    “對啊,韋哥,這可不就是洗棗,你看這些棗子又紅又豔,看得垂涎欲滴,多想咬上一口啊!”


    韋光正無語地差點要吐出血來,滿腔的熱情化作額角的一滴汗水,啪嚓一聲,滴了下來。


    喵了個咪的,在這麽下去,自己非得折壽不可!


    啊――韋光正仰天長嘯一聲,舒緩胸中的鬱悶之氣,直到嘯聲震得山間沙石震動,方才停了下來,心頭也是輕鬆了許多。


    “好不放肆的外來漢子!”


    韋光正的長嘯自然驚了眾位洗棗的女修,為首一人排眾而出,乃是一個紅衣麗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眼大嘴小,腰細腿直,長發挽出一個美人髻,臉上冰封著表情看似不可褻瀆,但是眉梢眼角後麵的秋波蕩啊蕩的,連著韋光正的心也被蕩了起來。


    喵了個咪的,韋光正鼻子深深一嗅,貪婪地將那似有若無的馨香全數吸了過來,隨後緩緩地混入鼻息之間,直滲心肺。


    嘶――韋光正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此女高聳的胸口之上,心中暗叫一聲‘著啊’,胸大悶騷的禦姐最能讓自己興奮了!按照自己床頭那本冊子的說法,這就是上清肉&蒲團啊!


    “你這個大漢,端得無禮,先是無端喊叫,攪了此間的清淨,又是直直地看著我們姐妹,大膽無狀。若不說出個原委,必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韋哥,女修們責怪你了,怎麽辦啊?”


    韋光正方才隻顧著飽餐秀色,倒是忘了這些女子個個都是修仙之人,而且此地也非是自己可以造次的平頂山,當下臉上扯出幾分笑容道:“各位仙子息怒,韋某隻是個過路的,來這昆侖山上尋些仙草靈花,一時見得幾位仙子在此洗澡,景色直臻天人合一之色,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喝了一句彩,還望眾位仙子莫怪才是。”


    “好你個無狀漢子,竟然在言語上輕薄我們姐妹,看招!”紅衣女子手上紅光一閃,就有鬥大的火球燃起,熱力直逼三丈之外的韋光正鼻尖。


    韋光正見這些女修要動手,連忙退後一步,避開了撲麵而來的熱浪,從懷中掏出山神令牌道:“吾乃壓龍山山神高大全,休得無禮放肆!”


    本自要動手的女修見了韋光正手裏令牌,倒是不敢造次,但是言語上卻是更加刻薄地道:“我還道是哪裏的得道之士,搞了半天卻是個神仙,怪不得如此粗鄙不堪。想我等苦修問道,尚不敢自稱一個仙字,你等投機專營之輩,卻是妄自尊大,稱什麽神仙,真真是玷汙了這個‘仙’字!”


    “楚姐姐說得不錯,既然是個神仙,料也是天賦異稟,若是仙草靈花落到他的手裏,怕是牛嚼牡丹一般,我勸你還是早早歸去,休要在我九宮仙山門下多做徘徊了。”


    “兩位姐妹說得對,你看那神仙後麵的跟班,生了這麽一張晦氣臉,還一副女子的作態,窺一斑可知全貌,神仙之流果然身心不修,無狀猥瑣得緊呢。”


    幾個女修輪流奚落著韋光正,最後連馬蚤也是扯了進來,末了她們更是咯咯笑了起來,笑聲雖然如銀鈴般清脆,但是其中的譏笑揶揄之意,卻是全然沒有掩飾。


    韋光正心頭一怒,幸好自己適才報了對頭高大全的名字,這些辛辣的言語,我替你們向高大全一一轉達便是。不過饒是如此,韋光正還是有些滿腹不岔地暗忖道,這神仙在凡人聽來是何等神聖之名,怎麽到了這些修仙者眼裏,卻是成了過街老鼠一般,真真的氣煞我也。


    韋光正心中怒極,但是手上卻不敢有什麽動作,一來自己看不透這些女子的深淺,光是那紅衣女子的火球術就比金箍法王高明了不知多少,貿然出手落了口實,怕是連神仙的身份也保不住自己。


    二來那女修口口聲聲說什麽九宮仙門,似乎是個什麽了不得的門派,若是因此結了仇怨,實在有些不智。


    韋光正想到這裏,心裏默念了一句好男不與女鬥,便將那譏笑嘲諷之聲過濾與兩耳之外,但是心頭卻是將九宮仙門還有那一幹女子的樣貌記下,待得來日自己修煉有成,卻是少不得好好上門調教一番這群無禮的女修。


    眾女修笑了一陣,見韋光正似個木頭一般沒有什麽反應,也是覺得無趣,為首一人一甩水袖,臉上作了一個不堪與之為伍的表情,便騰雲駕霧自去了,其餘女修也是附驥其後,紛紛駕雲離去。


    馬蚤見狀連忙湊到韋光正身邊,小意地道:“這修仙有成之人,就如同科舉出身的進士,全不把神仙放在眼中,隻當做捐官出身的一般,這也是此間常態。韋哥,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才是。”


    韋光正接二連三遭遇不順之事,自然也不會給馬蚤什麽好臉色看,沒好氣地道:“我還要你開解不成,快些躲得越遠越好,不等我喚你不許回來。”


    馬蚤有些不解道:“韋哥,這又是為何?”


    “為何?”韋光正猛地脫下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道,“我洗個冷水澡,降降火氣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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